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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百八十个心眼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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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苡音从后面走了出来,拍手称快的说:“厉害啊,这是我有生之年能看的场景吗?”随后她转身对于岩说:“绝。”

于岩一直喝茶,然后就看着,我见是她和兰术二人,我说:“何时来的?”

“有一会了,见你回来。正想出来,怎么知道。”

“准备离开了?”

于岩这才说道:“她们是来告辞的。然后花朝节再来参加比试。”

花朝节的教坊比试,没想到现在还有。我淡淡的说:“原来这个比试还保留着呢!”

“是王爷让其保留的。他”

于岩轻咳了几声打断了苡音的话题。我知道,又该是关于我的一切。

我正准备端茶来喝一口,然后想起来这茶是莫家敬的,我又收回手来,苡音笑着说:“是不是连杯子都要丢了?”

我撑着头,看着眼前的两杯茶,怒不可遏的说:“当年之辱,我定会一一还给她,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我俩走着瞧。”

当年莫绮依究竟对苡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当时苡苓为了不让于岩为担心,什么也没有和他说,一字未提。

于岩看见苡苓的神情,他心里像被刀捅了一下,想到那天,他也没有多问一句,苡苓当时就一个劲的劝他娶莫绮依。

弥吉娅走了进来,好像有事一样,于是在苡苓耳边小声说着。苡苓听后,面不改色,嘴角却微微上扬,让人觉得害怕。

苡苓对她们二人说道:“我还有事,就不远送了。”

还没有等到苡音反应过来,苡苓起身,抖了抖衣裙,双手一收放在腹前,然后挺直腰板,就走了。

于岩本想问她去哪里?苡苓走了几步停下来说:“私事。”随后带着弥吉娅和赫拉撸他们一起出府了。

……

戌时。

于岩在房中等着苡苓,过了一会,她推开门走了进来,于岩瞧见了她衣角有血迹,就知道,她一定杀人了。

“王爷,我要换衣服,您确定要在这里吗?”

于岩这是才发现,苡苓的私事,绝不简单,但他不敢过多问她,他知道,就算自己问她,她也不会多说一字。

“今日谢谢你帮我处理莫家的事情。”

苡苓见他不动,就脱下了外衣,然后坐在桌前说了一句不用谢。于是他又说:“以后若是受伤,就和我说,不用强撑。你知道我会医术。”

可恶。我心里只有这两个字送他。因为没有用晚膳,现在也有点饿了,怎么办?他再不出去,我真的要饿死了。早知道,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你,还能用用晚膳吧!”

我起身转过身说不用,随后准备出去的时候,他一口气说着,让我就住在这里,他住隔壁院子,有事也来得及。然后就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然后坐在铜镜面前许久才起身,弥吉娅进来问我吃东西吗?我让她去休息,因为我没有胃口,吃不下。

好累啊,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呢?一年,五年?还是十年?心里比什么都痛,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连吗?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姑姑啊,你却没有和我说过,回来后的日子,是这般煎熬的。和他天天见面,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

三年的时间,对她来说,是真的不在爱我吗?她在做什么?私事?苡苓,你可以告诉我的,为何你就是不肯呢?你今天一口一个王妃,是嘲讽吗?嘲讽我没有把我们的家打理好吗?你倒是说一句实话也好,哪怕是你的心里话。这样,我也能帮你。

一座王府,两间卧房,两个人,各自想着对方,但苡苓的口是心非,让于岩真的害怕。她担心他知道太多,会带来灾难;他担心,她会出事,在次离他而去。爱,让人变得脆弱,爱,让人变得迷茫。可那又怎样?他们是真的彼此爱过对方的。

苡苓不在想那么多,直接上了屋顶,在屋顶呆了许久,知道别苑的灯熄灭了,她才回屋睡觉。

次日辰时。

苡苓今日比较闲散,大漠那边暂时没事,她坐在院子里面,喝着茶,看着书,打发时间。于岩今日不曾到他院中,因为昨天的事情,莫家直接告到了皇上面前,随后皇上把他们二人叫去了偏殿。

宫里来人,告诉了苡苓这一切。希望她想个办法让于岩脱身,不然王爷会吃亏的,传出去,又是不好影响。

苡苓本想不去,但是仔细一想,于岩是护着她,所以才难以脱身,成吧,既然已经成了他的王妃,我就帮帮他!

只是这一帮,就是一辈子了。

来的门口,莫家拿着莫绮依是侧妃说事,就是说他莫家也是他们的长辈,不应该这样对长辈。这叫以下犯上什么的,特别难听。

“殿下,需要我去吗?”

我瞪了一眼弥吉娅说:“这里是皇宫,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以后看谁敢娶你!”

苡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大声说道:“那我今日就要让你知道,何为尊,何为卑。”苡苓看见皇上行礼,皇上让她起来后,苡苓振振有词的说:“昨日之事,就是教你莫家何为尊,何为卑。我忘记一件事了,侧妃嘛,我已经让人去提醒提醒她遗忘的礼仪了,想必近日她定是没空给莫家请安了!”

“王妃,你。”

于岩直接站在我前面,他以为莫羽成会对我不利,然后低沉的说:“她可是大漠长公主殿下。”

他这一站,让我有些方寸大乱。

“皇上,她虽为大漠长公主殿下,如今她已经嫁为广成王妃,就应守我中原礼节,这般目无王法,若先帝还在。”

又一个叙旧高手,我喜欢。我站出来,大笑着说:“好一个忠臣,只可惜,您好像走错地方了?不是吗?”

他们都看着我,我收起笑意,心平气和的指着他破口大骂说:“一口一个先帝,那你把当今陛下当什么了?王法是吗?我大漠规矩,谁在王位之上,谁就是王法。你这是在诅咒陛下吗?”

他吓的急忙跪下说:“老臣没有,陛下明查!”

“既如此,您若真想着先帝的好,本王妃到可成全你现在就去陪先帝,大漠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奸臣贼子,多你一个忠臣倒也没什么,这样就可以让你,好生和先帝说说话。”

陛下和于岩一口同声叫住我,因为,我已经有杀他的动作了。

他们被我吓的不轻,莫羽成更是如此。随后于岩把我拉到身后护着,皇上见好就收,急忙说道:“莫大人,还不快退下。”

他匆忙退下。我藐视着他,眼睛在警告他,好生安分,否则我绝不会轻饶莫绮依。

他小声说了一句,我们走着瞧!就退下了。

回过头来,于岩看着我,皇上看着我,二人满脸写满了好奇,我恭恭敬敬的行礼道:“还请陛下恕罪,我刚才那番话,只是。”

皇上倒是对我赞不绝口的说:“好一个大漠长公主殿下,一身正气盎然,却拥有着一副了不得的口才。只是朕疑惑,长公主殿下,在大漠上真的上阵杀敌了吗?”

苡苓知道这话是皇上为于岩问的,她说传言都是真的。

“你若是我中原儿郎,就好了。”随后皇上还说:“王妃啊,两次了,两次了,你仗义执言,为朕和广成王解围,压制住了那些老家伙,朕不知该怎么感谢你的恩情。”

“皇上严重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

“你说吧,想要什么?”

我想都没想就说:“启禀陛下,我想要的,就是两国安稳,在无战乱纷争,天下太平,一家其乐融融不在有分离之苦。”

“好一个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好,朕答应你,做一个好皇帝,保两国友谊之邦长存!”

我听后,跪在地上谢恩后,皇上让我把他带走。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他,两次把我护在身后,他还是那样,害怕我受伤,这般偏爱,大家都看得出太明显了不是吗!

“往后不用为我这样了。”

“我是你的夫君,护你是自然的。”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说过,我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了。”

他一时恼羞成怒的说:“杀了他吗?你若当时就杀了他,两国的友谊,就彻底被你撕破了,你知道吗?苡苓。”随后他抬头,闭上眼。变得温和的说:“还是和以前一样,蠢女人。”

蠢?我蠢吗?我蠢吗?我也恼羞成怒的说:“难道你觉得你们一味的退让,真的有用吗?他们仗着先帝的恩宠已经过了大半辈子,接下来,他们想如何?你们知道的,不是吗?眼下的局势,难道不是这样的吗?你们为何要在这时候求娶我,你真当我傻吗?看不出吗?你们想借大漠的身份,来打压他们这些老臣,因为,只有我的大漠长公主殿下这个身份,才能为你们铺好路,打压他们,让他们惧怕三分。”

随后我们都沉默了,马车也停了。我随后愤怒的下车,看见他们都低着头,不敢多言。

“我们走。”

她,既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和皇兄确实如她所说那样,借她大漠长公主殿下的身份,打压那些老臣,但是,求娶她,是我的意思。没想到,她还是那边聪慧过人,一眼,只要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苡苓啊苡苓,如今,看来,你真的长大了。也会和我拌嘴吵架了,不是吗?

路上,我走的非常快,心里全是火,他说我蠢,我看他才蠢,蠢人,蠢猪,蠢货。因为走的太快也太急,心里一直骂骂咧咧的,没有看路,一下子把脚歪了,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弥吉娅扶住了我。

“殿下。”

我本想着还可以继续走,结果走了几步,那疼的啊,简直就是拉扯骨头的痛,我让她扶着我去亭子里面坐下。

“王爷,王妃好像脚崴了?需要过去看看吗?”

“果真是个蠢女人。”

下了马车,她跛着个脚,被弥吉娅扶着坐在一旁,看着她的脚。

真是见鬼了,今儿可以不用出府,不出府就不会崴脚,不会崴脚就不会这般无语,真是越想越气。记得上次崴脚,还是在王宫到位时候,那时候有二王兄在,还是二王兄把我背回去的,这样想来,大漠的那段时光,还是很美好的,可惜,我再也回去了。

想着想着,我低头看着崴了的脚哭了起来。我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念着:“二王兄,我想回大漠了!阿父阿母,米塔娜想回家了!”

怎奈,一个温柔却又凄凉的声音在我头顶传来:“哭吧,等你哭完了,我,就带你回家。”

我知道是他,这一次,我没有在顾及任何事了,没有想那么多了,把心里的委屈一一哭出来了,不在他面前故作坚强了,我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在他面前大哭一场。

苡苓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一哭,我的心里就和你一样难受,你想家了,想大漠了,那好吧,等一切稳定了,我,就送你回大漠去!只要你高兴快乐,我知道你身在何处,便足矣。把你困在我身边,或许,真的,错了啊!

天空不知怎么的,下起雪来,都已经立春了,还下春雪。

“哭吧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吧,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的,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还是这般温柔,我突然觉得,我配不上他的温柔了。想着他刚刚马车的愤怒,我又哭了起来。他第一次这般正经的和我吵架,可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一个时辰后,他就在我面前站了一个时辰,他说,他的王妃在街上哭的梨花带雨,如果被别人看了去,他定会去挖了那人的眼睛,但是他不想,于是就为我挡着。

我缓缓抬头,看着他,眼中的泪水依旧未干,他好像一直看着我,见我抬头看他,然后他轻轻为我擦去泪水说:“等一切稳定后,我便送你回大漠吧。”

我虽然哭的泣不成声了,听见他这么说,我又哭了起来,然后一抽一抽的说:“好,你把我退回大漠,我就去死,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我大漠儿女,没有被退回去的说词。”

于岩急了,他真的急了!他急切的说:“好好好,不不不。我。”他被苡苓给逼急,害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蹲下来,握着我的手说:“不退不退,我再也不说这话了。苡苓啊,我拿你该怎么办才好呢?你说?”随后他含泪的看了一眼亭外说:“下雪了,我们回家吧,来,我抱你回去。”

回到王府,我一直埋着头,婢女们也不敢多看一眼,便纷纷退下。

弥吉娅拿来伤药后,于岩便让她退下。

我靠在床边,脑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想,这么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好像心里没有那么烦躁了。看着他为我上药的动作,真的好轻啊。

“以后可以当心点了,这些日子,就别在出府了,有什么事情,都交给弥吉娅去办吧,我,亲自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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