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摸摸鼻子,皇太极当即出现在他眼前。
“欺负女人,可不是我满军旗一贯所为,把你的手拿开!”
他始终不愿拿开,一把扯住海兰珠,带到皇太极跟前,“这个小福晋我要了!”
又耀武扬威的对着皇太极喝道,“我记得四哥说过待收复林巴汗部下之后旗下福晋可以自由选择。”
皇太极不置可否,“那也不是你一人就可以决定的,还要问问这位小福晋的意思。”
海兰珠愣愣的望向皇太极,所以他早知自己不能逃跑,就算是逃跑也会被人轻易逐回去,最终还是要回到清宫中?
自己不亲自出马,派了旁人前来?
站在一旁,不语,心中却是对皇太极有所怨怼。
“我就要她,只要四哥将她给我,假以时日她也一定会爱上我的!”多铎信誓旦旦,甚至一把握住海兰珠的手,海兰珠使劲纠缠,这兄弟三个怕是都一样,若说英雄气概,这多尔衮至少还愿意将她放走,这两人一人比一人更狡诈。
皇太极沉默不语,正当海兰珠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皇太极轻描淡写一句,“先将人带走,待回到清宫中再行封赏。”
又踱步来到多铎面前,“这么着急就回来了,察哈尔部全部不管了?”
“我已同他们约定好进京时间,待将这位小福晋带回去,就即刻启程进京。”
海兰珠还想躲,多铎的手腕却已经拽住她,皇太极淡淡望了一眼,没有插手。
“皇太极都不插手,走吧。”
被多铎当成囚徒直接带走,海兰珠回头望了一眼皇太极。
自他一出现恍若一切都同他无关,可细细想来若是没有他的授意又有何人敢动手,皇太极他倒真是何事都不插手但处处都有他的身影,若想撇开一切洗净怕也是不能的!
冷冷盯了一眼皇太极,他似有所悟,想回头却终是没有回头,只等着海兰珠离开。
因海兰珠的马还迟迟停在原地,多铎一把将她抱上马背,自己坐在身后,一路上,海兰珠都不愿理会他,双眼直视前方,饶是多铎同她说再多话依旧不答。
“你就这么不愿理我,连同我说句话都不愿?”
“自然不愿!”海兰珠撇过头去,本以为能够摆脱察哈尔部、摆脱清宫去追随属于自己的一切,谁成想一切竟如此渺茫,到头来竟成了一场空,真是白费了好一番功夫!
“察哈尔部有那么多福晋,你为何偏偏挑中我?同我一般的小福晋不少,大福晋更是人人欲夺。选择我,难道不会太草率了吗?”
多铎轻笑,“你觉得草率?”
咬唇不语,她只等着多铎回话,她自认自己并无多大魅力,否则也不能在察哈尔部轻易躲藏多年,多铎为何会看中她?
难不成是因为姑姑,因为布木布泰?
打从多尔衮同她见面,第一眼就认出她来,皇太极也明显知道知道她的身份,娜木钟、巴特玛璪也绞尽脑汁非要将她送入清宫,难不成她身上有什么他们都想得到的东西不成?
“多铎,我身上究竟有什么是你想要的,直说便是,何苦绕那么大圈子。我不知我身上究竟有什么能让你们恋恋不舍这么长时间,以至于非要将我掳到清宫去。”
她终于对上多铎的眼神,目光中充满探究却没有放弃。
若想逃脱只能依靠回察哈尔部的这段时间,若是重新回到娜木钟手上,她定然不会再放过自己。
“说吧。”一心等着多铎开口,可方才还率性随意的他却蓦然停了下来,“你为何就偏认定你身上有什么别的是我们想要的?或者我多铎喜欢的正是你海兰珠这个人?”
“喜欢我?”海兰珠明显不信,她不信所谓的一见钟情。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贪图的?我可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五个儿子,若说想贪图什么,察哈尔部的大福晋,哪个身后没有庞大势力又有哪个不比你强?我为何偏偏选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福晋?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贪图?”
海兰珠点头,若说她身上,也的确没有值得多铎可贪图的东西。
见她放松警惕,多铎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她却猛地惊醒。
倘若真如多铎所言,自己身上并无多铎想贪图的东西,想从他手上逃脱岂非难上加难?
多铎也感受到海兰珠的变化,她一拉住缰绳多铎就立即抓住她,“怎么,知道我对你没有图谋便连同我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你未免太不将我放在心上了吧?”
“自然!若我身上没有能被你所图的。”
“我只图你的感情。”
海兰珠用尽力气想将多铎的手臂甩掉,“可我不图你的感情,我只要求你放了我,这买卖怎么都不能成交,因此你不能这么对我!”
“海兰珠,海兰珠!”他紧紧贴近海兰珠,“你听过猎物和猎人的关系吗?我此刻就是猎人,你就是我手上的猎物,哪有猎物和猎人讨价还价的!”
“多铎,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将我当人,你只当我是你的奴隶。”
“没有。”
“多铎,你敢说你没有!”
“没有!”多铎捂住耳朵,经海兰珠这一叫马一下受惊,多铎抱着海兰珠就要滚下去,海兰珠趁此机会一把抓住缰绳,“要掉下去就你自己掉下去吧,别拉着我!”
一把将多铎推开,海兰珠直拉缰绳。
“你未免太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海兰珠!”多铎还想顺着马背上来,海兰珠伸手根本不让多铎接触到马背。
“海兰珠,你这是危险举动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和我拉拉扯扯,你就不怕和我一起摔下来?”
使劲挣脱多铎的双手,又努力稳定马身,“你方才都想拖着我一起死了,我又为什么要对你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快松手,不然我们俩就要一起掉下去了!”
“不放!”多铎坚持,“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若死了,你亦不能独活,你可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