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换装的时候,他看到了身上还穿着一些破烂,以及胸部和腿部的伤口。
胸部的伤很杂,有利刃划过的痕迹,也有钝器击打的痕迹,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但值得感到幸运的是没有一处现如今特别严重。
腿部也是,只有刀划过的伤口以及细小的伤口,并无大碍。
但总体看来仍让人感到触目惊心。
不过,他并没有过度观看。
伊莱穿上了那使他倍感难受的西装。
【我记得有专门放书的兜子的,让我找找。】
他开始翻找衣服内。
经过一段时间的翻找,他的确找到了一个大的离谱的内兜,看样子是专门放书的。
他将书放进去,说道:
【先去送信得了,我们似乎没其他选择......为什么我要说我们?算了,那不重要。】
他将换下的衣服内兜中的信抽出,而后把信夹在书中。
叠好衣服,把袋子里神父带来的食物和水拿出,将衣服再放进去。
他看着神父给他的好心施舍:
【我想,这些食物还是很有必要的。】
但当他咬下第一口黑面包后,他后悔了。
【麦子这种美食是怎么做出来这么垃圾的东西的。】
但他没食物,只能通过这东西充饥。
不过这身体明显比他的意志更加强悍。
他边吃边说:
【这东西,难怪他们要起义。
说句难听的,这东西比纸箱子还难吃。
虽然味同嚼蜡并不是形容这个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侮辱蜡烛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他终于吃完了这黑面包。
还有一些面包渣子黏在嘴里,伊莱想用凉水带走嘴里的那些残余。
【甚至我现在感觉这凉水都是不错的饮品。】
在他喝完水后越发肯定了这想法。
忘记那些东西,他决定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好了,让我们看看,他要把信送到哪里。】
伊莱打算用油腻的手触碰信,但想了想,还是用手抹了抹桌子才触碰信。
他来回翻着信封:
【一开始没注意,这信封蛮不错的。】
那是散出一股子麦香的信封,仿佛里面还装了一小支麦子......细看信封的形状,好像真装了支麦子。
抛开这个值得吐槽的点不谈,信封整体是泛黄的,同时还有些脆,看得出年代很久远了......不过这么脆还包麦子真的没问题?
除此之外,信封上还印着枫叶的图案,这让伊莱有些诧异,但很快接受。
但最让伊莱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么脆的信封居然没有因为一路的颠簸碎掉。
不过总得忘掉那些让人吐槽的问题。
伊莱保持沉默的看着地址。
【伊思傅雷特学院】
伊莱皱着眉头,同时在脑子里翻找着和这学院有关的记忆。
乍一看,这名字起的很优秀,但仔细了解,会发现这学院想进去是异常的麻烦,而且这学院与教堂是有关系的。
【但即便仔细想它这名字依旧起的睿智的一批。】
伊莱还是忍不住吐槽这名字起的。
但吐槽归吐槽,他对里面的学生还是相当敬佩的,但同时又对他们很可惜。
毕竟学这东西又没用。
一谈到教廷,伊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么说起来,一开始我的确有强烈拿到这本书的欲望,但现在看起来,拿到它和没拿到它,好像没什么区别。
毕竟它又不能让我杀那帮家伙轻松点。】
一开始强烈的欲望已经让冷静下来的伊莱察觉到不对劲了。
不过这念头总归是一扫而过,毕竟拿了就拿了,深究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
【我一开始是想先杀他们,但他们似乎与我不同路。
就算同路,那他们就只有可能是马夫,暂时我们无法相遇。
所以,先换目标是明智的选择,毕竟跟他们死掐下去,我没什么好处。】
不知道他在跟谁解释,他似乎在自言自语着。
他晃了晃脑袋清空思绪:
【算了,先想办法送信,毕竟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干下去的支线任务。
至于那些复杂的主线,我们慢慢考虑。】
但他觉得有必要先看看自己的脸,毕竟得看看这属不属于大众脸,用不用化妆什么的隐藏一下自己。
他想起来衣柜里有幅小镜子,好像是用来补妆用的。
他从衣柜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了小镜子。
一开始他看自己纯黑色的西服还算正常,但当他看到自己脸的那一刻,他有些诧异且皱眉。
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原本是脸的地方飘着不知名的黑色实体,一条又一条的黑色实体如同一道道烟雾般,组成了他的脸。
同时不知该感叹还是该无语,脸的上面还有黑色实体组成的一顶帽子。
虽然看上去很绅士,但还是充满怪异。
伊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语道:
【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别人认出来我,毕竟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呵呵呵。】
他尝试做了一些简单的面部动作:
【好在,我还能做些面部动作......虽然在我眼里没什么实际作用。】
不过仔细看上一会儿,感觉还蛮酷的,虽然没脸没头,但他仙气飘飘~
伊莱放弃了吐槽,带上所有有用的东西,推开门离开了这里。
伊莱边锁门边说道:
【他没死。】
而后离开了这里,启程前往学院。
太阳照耀着这里,市中心本应该是繁荣的地方,可这时候,人们正沉浸在午休的怀抱。
所以现在的市中心格外冷清。
学院设在离市中心较远的地方,位置跟画师的家有的一拼,或许是因为占地面积较大的缘故吧。
东拐西拐,他来到了学院大门前。
老旧的铁质大门,已经锁死,也不知道是用来防什么东西的。
大门的角落有个小门,很明显看出是行人进出的地方。
但这在伊莱眼里,不亚于狗......算了,不说出来比较好。
但此时小铁门也是上锁的。
他在远处看着铁门,可新的问题随之而来,他这脸怎么见人?
一路上见不到任何人,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幅脸在其他人眼中是怎样的。
伊莱祷告道:
【应该有它自己的应对方法,但愿吧。】
毕竟他不确定何时拥有这脸的,是在烧之前就如此,还是烧之后才如此。
这一细小的节点可能会造成两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不过他必须得迈出这一步。
他拍了拍上锁的小铁门:
【送信,开一下门!】
在等待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学校内部。
楼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尖顶的长方形盒子。
但这一眼就让伊莱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这栋楼:
【很神奇,很神奇,我发现了一个细节。】
在他思考的时候,已经有声音从学校内传出:
【信给我就行了。】
正常的声音,听不出任何问题,普通嗓音。
伊莱看向门内部,但一眼就看到了伸出门的一只手,看向这只手的主人,穿的跟神父一模一样,但也看不到脸。
不过通过声音,以及这健康的光滑的手判断,他很年轻。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伊莱基本确定自己的脸在他们眼里是正常的。
【我必须要把信送到他的手上,让我进去。】
他早就想进去看看。
但他肯定的态度换来了门内年轻人180°态度的转变:
【哦哦哦,我想我明白了,您当然可以进去。】
这一反应让伊莱有些不适应,但在他诧异的时间里,年轻人已经打开了小铁门,同时对伊莱鞠了一躬。
这让伊莱更加不明所以。
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伊莱,年轻人催促道:
【走吧,走吧,让我们带着您前往那里。】
伊莱糊里糊涂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走进去后,年轻人锁住铁门同时说道:
【还请跟我走,我带您去您该到的地方。】
伊莱皱着眉头说了句:
【我送信而已,我到处问问不就知道路了?】
年轻人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根据他看小说的经验,他敢肯定,今天会有一个名人来这里,而且他进来的方式并不一样。
很显然,此时,伊莱被当做了这个人。
伊莱再一次提醒道:
【我提前说好,我只是送信的,我没有其他事要干。】
年轻人点了点头,兜帽也跟着摇了摇:
【我知道的,您是来送信的。】
很明显,他没听进去。
他已经提醒过了,年轻人听不听都不重要了。
不过那句话可能对伊莱自己的作用是最大的。
【你让我进来的,那别怪我喽。】
画师就曾好奇过这里的人满脑子是什么,学校会教他们什么。
这好奇同样作用在伊莱身上,而现在,他明显有办法去找到真相。
他边想边走,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回过神发现年轻人一直默不作声的跟着他。
他回过头不爽道:
【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他人协助才能正常走路。】
这不满的情绪是个人都能体会到。
但年轻人似乎没体会到:
【我想我跟着您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帮您。】
字里行间都透露给伊莱一种你离不开我。
【哈,随你的便。】
伊莱打算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开,毕竟画师的身体素质肯定比这群家伙要强。
内部的建筑很接近现代,除了没有路灯。
他向学校中心走去,同时,他在寻找一个完美的时机。
走了一段路程后,他发现右边是一片小树林,而且灌木丛很密集,他觉得时机到了。
他立刻开始狂奔向树林中,这一举动很显然震惊了他后面的年轻人。
他大喊一声:
【我一个滑铲。】
他快速滑铲进了一个灌木丛中......他似乎没发现他西服已经被他弄脏的厉害。
不过他应该感谢那里土地是干燥的,不然就不只是划破弄脏他衣服那么简单了。
虽然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自己似乎没发现),但回报是极大的,年轻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另一个地方绕出了小树林。
伊莱走出小树林,皱着眉头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迷路了。】
不过好在那里也有一条路可以走,说不定遇到人可以问路,毕竟这属于大概率事件。
他顺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同时自言自语道:
【一般性格有缺陷的人才会有这种穿越待遇。
毕竟性格不正常的人才会推进剧情,才会让故事有趣。
而聪明的人并不会那么莽撞,所以推进剧情会很慢,故事的有趣度也会降低。
那么,既然这一切发生在了我身上,那么我性格必然是不正常的。
那么,我的性格不正常体现在哪里?】
他妄图寻找到答案,但那答案离他何其遥远?
【我所害怕的并非别人了解我,而是,我自己并不了解自己。】
这是他无中生有般的担心。
在他思考的时候,他用余光瞥见了一个人,一个靠着树坐在草地上的人。
但那位置其实并不好发现,毕竟树在路的一侧,而那个人又在树的后面,同时他身边还有树和灌木丛。
只能说伊莱的位置很好,瞟到了一部分衣服。
他钻进翻过灌木丛,来到了他的身边:
【喂,同志,我能向你问个路吗?】
那个人坐在那里,依旧一动不动,也没说话。
这让伊莱有些意外,他觉得有可能他因为细小的动作已经惹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
兜帽遮住了她的面部。
伊莱蹲下,一把掀开了盖着她的兜帽,同时喊道:
【同志,问路!】
一个满脸伤痕的面孔呈现在伊莱眼前。
同时,她睡得很香,她没有因为伊莱的大声喧哗而醒来。
伊莱眯着眼仔细的看着她脸上的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两道伤疤竖立在她的右眼部,不过看样子似乎没伤到眼睛。
左脸颊和右脸颊上大大小小数十道伤疤,有的伤看样子到了骨头。
【触目惊心的伤。
如果没有这些伤疤,也算是漂亮的面孔了......这是出于客观评价。
主观来讲,有没有这些伤疤都一样,毕竟我不在乎。】
但比起感叹,伊莱更多的是好奇,他好奇她哪里来的这些伤。
【算了,我在乎那么多干什么,接着找人问路去。】
伊莱克服了好奇心,这一选择显然更理性。
但已经有一段时间过去了,伊莱站起身的那一刻,就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明显是从小树林里传来的,同时那声音越来越大,离伊莱越来越近。
伊莱再次蹲下,躲在灌木丛后小声骂道:
【*的,真不知道是怎么跟过来的。】
伊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她,而后立刻回头,但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露出如同孩童般懵懂的表情看着已经醒了的她。
显然,伊莱并不理解她是怎么醒的。
她也看着正蹲着躲在一旁灌木丛后的露出懵懂神态看着她的伊莱。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闭着眼睛说道:
【通过你天真的眼,我能断定你所寻求的答案并不在我的脸上。】
伊莱平静的说道:
【我所寻求的问题答案确实不全部在你的脸上,它在你的心里。】
在他们两个谈话间,脚步声越来越近,伊莱恨不得钻进灌木丛里躲着。
脚步声停了,伊莱根据最后一声脚步已经判断出他就在附近。
伊莱的心跳也在逐渐加快,但他并不希望如此,他害怕年轻人听到他的心跳声。
伊莱在强烈紧张与不安中又看了眼她,似乎是想寻求什么心理安慰。
但她与不安的伊莱显然不是一路人,她依旧用舒适的坐姿惬意的靠着树,仿佛她从未醒过。
伊莱咽了下口水,心里想到:
【但愿她发现她的脸露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年轻人的声音从外面传出:
【伊斯特林娜,你是不是又又又逃课了?】
可以听出他的无奈。
【我本以为你找不到我的。】
她说这话时依旧惬意的躺在那里,似乎并不在乎上课。
【我知道你很讨厌上课,但你总得毕业吧?】
她不耐烦的说道:
【那也是未来的事,我从未在乎过未来。】
年轻人明显很无奈,但又没什么办法:
【好吧,我接着找人去了。
他男的,穿的西装,不过应该有些破了,还沾着土。
如果你看见了记得帮我留下他。】
伊莱听到这句话像个炸毛的猫一样。
她罕见的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一旁的伊莱。
伊莱对着她可劲的“嘘”。
她看着伊莱的举动露出了笑容,同时比了个“OK”的手势。
但转头就大声说道:
【哦,我想我见到他了。】
年轻人诧异的声音传来:
【嗯?你见过他?】
伊莱的心已经凉了,他已经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家伙了。
【他还找我问过路来着。】
这句话打乱了伊莱的思路,他眯着眼睛看着她。
【那他去哪里了?还是说他就在你附近?】
伊莱并没有再在意年轻人的话,他开始思考眼前这家伙为什么要装作没醒。
她伸直手舒展了舒展身体:
【顺着这条路,快点走的话,说不定就能遇到了呢。】
【但愿能遇到吧。】
传来的急促脚步声说明年轻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伊莱坐在地上开口道:
【看样子你似乎早就醒了。】
她不以为意:
【你对‘救命恩人’是这样的态度?】
伊莱没有理会她的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放松警惕?】
但她没有回答伊莱。
她摸了摸头,似乎在寻找兜帽,但寻找一个并不在那里的东西,注定找不到。
她皱起眉头说道:
【你很无礼。】
伊莱猜也猜到问不出任何话,索性他也就不问了。
伊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走了,告辞。】
她露出阴谋得逞者的狞笑,而后说道:
【你如果走的话,我想我可以大声喊那家伙来找你,你跑不了多远的哦。】
伊莱对此很是反感:
【哈,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浪费我的时间?
我最烦的就是谜语人,你要不就直说你想干什么,要不就让我走。】
她用一副得逞的表情继续说道:
【切,就不,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伊莱对此很是反感,但他的确没办法对待这耍流氓的行为。
伊莱索性又坐下,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
【你在恶心我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可爱漂亮的孩子。】
她依旧是那副令伊莱感到糟心的表情,同时用贱贱的语气说道:
【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很开心让你失望。】
伊莱说完这句话也不打算开口了,他打算一直拖到她没兴趣了,可以放他走为止。
【你不说话也是同样的待遇哦。】
这计划落空了。
伊莱突然想起来一句话,他露出狡诈的笑容说道:
【你知道对待流氓行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她以为伊莱在骂她,所以她不以为意。
伊莱自顾自的继续说:
【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那就是......】
说到这里伊莱直接喊一声:
【你给鲁达由。】
但他并没有快速跑,而是慢慢的往远处走。
伊莱比任何人都明白,她肯定不会喊人的,这么一做无非是让她说说她到底想干嘛。
不出伊莱这个老魔头所料,他这么一走她果然急了。
【喂,别跑,你不怕我告发你的位置吗?!】
这句话正中伊莱下怀。
伊莱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
【你又不说你要干啥,我先走了,不奉陪了,大不了就跟着他走呗,反正总比跟你在这浪费时间要强。】
而后他离开的稍微快了点。
【哦,该死,原本不想动粗的。】
这句话让伊莱心里一惊,同时他立刻回头。
但已经晚了,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她按在草地上了,而且还是脸朝地的那种。
伊莱没好气的说道:
【我劝你赶紧告诉我你这一系列的流氓行为的目的,不然我只能上底牌了。】
她不高兴的说道:
【当我朋友,快点。】
伊莱更加没好气的说道:
【哈?!你别告诉我你恶心了我半天就是为了这狗屁目的。】
之前的行为伊莱把她当做小孩子,也不想计较,但现在,他明显有些生气了。
她像是没听到伊莱的话一样:
【当不当?】
伊莱像个叛逆的孩子一般说道:
【就不,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她也像个小孩子一样:
【好不容易外面来了一个人。
我才不管你是谁,你必须得当我朋友陪我玩。】
伊莱尝试起来,但她的力气大的可怕。
伊莱根据这短暂的经历,基本能做出一些猜测:
【那场战争,你害怕吗?】
她没再说话,伊莱基本断定他猜对了。
战争,并不是什么儿戏。
【让我起来......我想你应该很不想看到血吧?】
她松开了手,伊莱爬了起来。
她跑到了角落里蹲着,她在吐,她应该回忆起了那战场上的一切。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来到她的后面:
【害怕吗?恐惧吗?恶心吗?
地上到处都是的血肉残躯,走几步就是已经长蛆的尸体,血雾肆意弥漫,恶臭也是。
昨日刚认识的朋友,今日却只能在荒郊野地独自为他立没有墓志铭没有名字空白无比的小石头碑。
即便你是光荣的,但你回到这里时,人人都恐惧你的脸,你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
你感到过空洞吗?
感到过痛苦吗?
感到过对死亡的恐惧吗?
一个个悲剧出现在你眼前,你什么都......】
伊莱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她用手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够了,闭嘴,你可以滚了。】
她一把将他摔到一旁的草地上。
这一下对于伊莱来说是异常痛苦的,但他嘴里依旧在说:
【咳咳,垃圾。】
伊莱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而后用这身体猛的冲向了一下站在那里的她。
画师的身体加上她异常的虚弱,所以伊莱这一下直接撞倒了她。
伊莱趴在地上说道:
【空洞无比的内心。
毫无目标的活着。
贪于享乐的身体。
呵,呵。
现在的你在我,还是在其他人的眼中,都是个垃圾。】
她静静地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
伊莱再一次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
伊莱露出了毕生所学的嘲讽的表情,用充满挑衅的语气说道:
【我说对了吗?
我亲爱的伊斯特林娜女士。
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你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他们不愿意说出来,你自己不愿意面对,那么,我帮你面对。
我是个恶人,一个,只会玩弄别人的恶人。】
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显得异常僵硬,仿佛已经崩溃。
伊莱最明白这时候该干什么了。
极具蛊惑性的话语脱口而出:
【做笔交易吧。
我能帮你重获新生。
代价,你没必要知道,时机完善时,我自会索取。
怎么样,这条件,你拒绝的了吗?】
现在的伊莱就像骗懵懂无知的小孩子的成年人一样。
【你有办法?开玩笑。】
她似乎打一开始就不相信伊莱。
【我有一个情报,你只需要上交,就可以保你毕业,运气好点,说不定直接毕业,离开这里。
那个情报他们绝对会感兴趣的。
怎么样,心动吗?】
伊莱明显想要一石二鸟。
【他们并不会感兴趣,绝对不会。】
这态度让伊莱非常难办。
【我虽然挺讨厌扛着人的,但这是特殊。】
伊莱一把拉起她,而后费劲的扛起她。
【这是最后一次,麻烦死了。】
尽管她拼命反抗,但伊莱依旧稳稳的扛着她,毕竟伊莱知道,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事实。
【算算时间,他应该回来了......等等,我好像忘了些什么。】
伊莱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仔细回想着。
看着看着,伊莱突然想来了:
【*,我教廷衣服放在哪里了?
我记得把它放在那个袋子里了,袋子呢?】
伊莱皱着眉头思索着,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个袋子还在屋子里。】
但这并非什么好事,根据伊莱看小说的经验,他这次再回去拿衣服,肯定是会发生些事情。
【恐惧来源于未知,惊喜和惊吓只在一瞬间。】
伊莱根据目前已知情况,判断是那三个人会到那屋子里,至于最后到底是喜是悲,那就不得而知。
但他现在明显有方法让惊喜的那条路几率大一些。
伊莱默默地看了看肩膀上的人小声自言自语道:
【看样子这也算帮了自己。】
那么现在时间对于伊莱来说很宝贵。
至于为什么伊莱一定要取回那衣服,因为他抱有侥幸心理,他在赌。
【想办法碰到那个年轻人再说。】
伊莱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掐掐时间,这个时候那个真正的名人应该已经到了,而且年轻人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出于恐惧失职的心理,他当务之急肯定是找到我。
那么我自然有机会与他接触,那么接下来一切都好说。
但问题是,我不确定他到底跟那群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伙儿的,毕竟有可能他们已经渗透进来了。
就算他们不是一伙的,我也没办法确保他的上级,上上级是不是跟他们一伙。
要是只涉及到我,那么我肯定不用考虑那么多。
但这一步棋必须要稳着下,一步走错,至少会有一条人命就会消散。】
但伊莱感觉这个世界应该不会对他这么抱有恶意,他开始思考最近是不是精神有些紧绷了。
【我不能确认我是以什么身份重生的,所以我必须对这世界有前所未有的敌意,以此回应它对我可能存在的恶意。】
他决定在他获得绝对的安全前,不会放下那紧绷的精神。
但他就这样想下去,只会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
【罢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多情了,他人的命,关我何事?
我只带走我觉得对我有利益的人,管那么多,属实圣母行为。】
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况且,有时候,真相是需要人命去试探的。
伊莱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帮你解决完这事后,我想你在我排查清楚前,得跟我流浪一阵子了。】
他打算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毕竟一条路的尽头,必然是死路。
就算有交叉路,他也只能直走,毕竟这是一个人的基本,况且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找不了所有路。
但在思考之余,伊莱再次的发现有些记忆相交,小声说道:
【等等,恶魔与人类的交易。】
伊莱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
【那是许多故事的混合体,那么,现在明显是最初期,接下来的故事,但愿不会如它所言那般。】
伊莱又瞟了眼放书的位置,心想:
【至少画师对我很友善。
但我总感觉这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毕竟某隐的教训历历在目,更何况某隐没死还是因为它有人情味留了一命。
我可不确定这书,有没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