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和云游软弱无力地躺在地上,若不是还有呼吸,嬴苏和姚月寒两人都觉得他们俩死了。
嬴苏看着鼻青脸肿的姚月寒开口道:“他们俩中了幻术吗?”
姚月寒也看着鼻青脸肿的嬴苏说道:“应该是,但是他们两明明有修为,为何打我们时,却是如同农家男子打架一般?全靠体力支撑。”
嬴苏也点点头道:“应该是那酒的问题,那酒可以封印修为。”
姚月寒看着嬴苏道:“那为何他们能够起来?我们两个起不来。”说罢还摸了摸脸上的淤青。
嬴苏开口道:“不知道,难道是他们两个先喝醉的缘故吗?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正在讨论四人自从坐下以后的不同举动,嬴苏将酒杯重新握在手中,对着姚月寒开口道:“我们两个再喝一次试试?”
姚月寒面露难色地说道:“来吧。”说罢两人对喝起来,喝着喝着,两人都醉意涌上心头。
这时嬴苏喝高兴了,起身道:“来,二哥,同饮此杯。”
姚月寒也起身道:“小苏,来干了它。”说罢两人一饮而尽。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已经喝醉了,两人勾肩搭背地站着,时不时还向碗里盛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这时姚月寒回头看了看村落,不知想起什么,看着嬴苏说道:“小苏,农家生活苦,现在的天下黎民只能固定地生活在村落里,很少有人出人头地,更别说拥有一方势力了,若是我娘不是出自农家,我何至于这么拼命呢?”
嬴苏看着眼前的姚月寒道:“农家有农家的生活规则,只是在面对权贵时,少了一些势力支撑,自然也就少了一些底气。”
姚月寒笑道:“小苏啊,你生来就注定是西秦的唯一继承人,虽然西秦王叔将你下放农村生活,可你始终体会不到农家生活的艰难困苦,农家有一句话,我觉得特别出彩。”
嬴苏笑了笑,和姚月寒碰了一杯道:“愿闻其详。”
姚月寒仰头而尽,悠悠地看着嬴苏道:“身穿麻衣粗布,脚踏草鞋布鞋,只想苟且偷生,莫谈心中大道。”
嬴苏听罢,大笑道:“说得好,的确出彩。”两人又饮了一杯。
嬴苏看着姚月寒说道:“二哥,其实我们一直在强行将斗争观念强加给农家,若是现在农家有一条能够平稳的上升渠道,一条能够不被权贵左右,不被世俗污染的上升渠道,农家依旧保持着他们喜欢的生活方式,留存着他们的生存规则,这样的话,整个端朝会好很多。”
姚月寒笑道:“你是说让农家人自由选择,一条是通往朝堂,江湖的道路,一条是留在农家继续生活的道路?这太天真了,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四大王族吧,各自都有王庭,各自都有属官,就是要承认皇族的地位,可就问你一个问题,西秦境有没有这样的一条通道?”
嬴苏摇了摇头道:“没有,甚至不敢开。”
姚月寒继续道:“那不就是咯,你知道一旦开了这条道,意味着多少权贵要失去既得利益吗?你又知道一旦开了这条道,天下要多多少冤魂吗?不论是朝廷,还是王庭,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属官成群抱团。”
嬴苏点点头道:“这条道太难开了,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而已,可话说回来,无论朝廷还是王庭,最希望看到的也是属官对抗,这样皇族或者王族才能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姚月寒笑道:“农家人啊,一身朴素打扮,一颗朴实心肠,一副悲天悯人,这样的人,很难拥有驰骋天下的梦想。”
嬴苏摇了摇头,大声道:“驰骋天下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的,大丈夫上了战场当马革裹尸,进了庙堂当衣锦还乡,入了商海当富甲天下。”
姚月寒大笑道:“好,痛饮。”说罢两人便又喝了一杯。
这时白麒和云游从地上坐了起来,白麒看着两人开口道:“小爷正在睡觉,别打扰小爷。”
云游也开口道:“何人喧哗,扰人清梦。”
嬴苏和姚月寒看着两人,醉醺醺地朝着两人走去,姚月寒边走还边骂咧道:“那来的两个野小子,我们两人喝酒关你们何事。”说罢还推了推云游。
云游顿时一拳挥出,姚月寒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摸了摸淤青的脸,顿时大怒道:“敢打我?你活够了。”说罢两人拳打脚踢起来。
本来嬴苏是想拉开两人,可白麒以为嬴苏是上前帮忙,从嬴苏背后一脚踢出,嬴苏顿时一个狗吃屎,嬴苏起身怒道:“敢打小爷?小爷打架的时候你还没长毛呢。”说罢两人便在另外一边拳打脚踢起来。
四人如同四个农家男子打架,一边打,一边跑,不多久,四人打出了村口,有时白麒和云游互殴,嬴苏和姚月寒互殴,有时又换成嬴苏和云游互殴,白麒和姚月寒互殴,四人就这样一直来回互殴。
四人都互殴得体力透支了,相互沉沉睡去,就这样四人硬生生互殴到相互睡着。小麒麟本来睡的很香,硬生生被四人的互殴吵醒,醒来的小麒麟一脸懵逼地看着四人,围绕着四人互殴的地方转来转去。
也不知睡了几日,四人终于醒来了,小麒麟则懒洋洋地躺在四人身边。
嬴苏摸了摸淤青的脸,然后又抬了抬手,看着情况也差不多的另外三人问道:“你们三个为什么打我?”
云游真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看鼻青脸肿的三人道:“善哉善哉。”
三人被云游这一句善哉善哉给整乐了。
三人放声大笑。
姚月寒开口道:“我只记得我们两被他们拍打,之后他们不是体力透支,在地上睡着了吗?”
嬴苏点点头道:“咱们两还喝了一顿酒。”之后我就想不起来了。
姚月寒也摇了摇头。
白麒看着三人道:“我不是起来了吗?我还把小和尚敲起来了,之后我就记不得了。”
云游也开口说道:“小僧只记得被白施主敲起来了。”
嬴苏又将两人后面的表现说了一遍,两人尴尬地摸了摸头。
姚月寒皱眉道:“这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
三人都摇了摇头。
嬴苏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酒蒙子和他们两个瞌睡虫互殴?”
姚月寒看着三人开口道:“不然你怎么解释我们四人的鼻青脸肿和全身疼痛。”说罢还揉了揉自己的肩。
白麒笑道:“酒蒙子和瞌睡虫互殴?哈哈哈哈哈哈哈。”开口一笑,顿时胸口激烈疼痛,赶快停下笑声,一直强忍笑意。
四人慢慢的移动,坐在村口的外围,心里一阵忌惮。
嬴苏开口道:“我们四人的修为不知道被什么封印了,现在想来应该不是酒,可就一个寻常的互殴都能打到体力透支,沉沉睡去,若是修为没有被封,那我们四人不得战到力竭而亡?”
另外三人都有同感,姚月寒开口道:“若不是运气好,我们滚出了村口,现在估计还在打。”
白麒一阵心悸,开口道:“这鬼地方太邪乎了,这时第三次了,每次危险都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以后说甚也不会去探查神迹了,被打了一顿,莫名其妙不说,还是自作自受。”
云游白眼道:“还不是你这位奇才,讲了一堆我们无法反驳的歪道理,小僧真就信了你的邪,还和你喝的甚是开心。”说罢还指了指白麒。
白麒笑道:“那酒的味道还是不错的。”虽然听着云游抱怨,三人还是诚实地点点头,没有白麒的歪道理,估计现在都还在里面坐着呢。
四人因为体力透支严重,加上修为被封印,现在四人和没有修为的寻常之人便无两样,依旧全身酸痛,只是这种酸痛相对在风眼落下的那种疼痛相对来说要弱一点,可对于四人来说,依旧是不敢乱动,稍微一动,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的。
四人只能勉强坐着,相互讨论着。
这时嬴苏对着小麒麟喊道:“快过来。”说罢还捂了捂胸口。
小麒麟起身摇头晃脑地跑到嬴苏身边,嬴苏对着小麒麟开口道:“我知道你很厉害,这样吧,你去找点飞禽来给我们,我们烤点肉食补充体力,到时候分你多一点。”
小麒麟一脸不情愿看着四人,白麒开口道:“大哥,以后我不随便打你的头了,回去我给你收络一些好的丹药,这样可以不?”
小麒麟傲娇地抬了抬头,还是没有动,姚月寒看着小麒麟开口道:“我也收络一点丹药给你。”
小麒麟摇了摇尾巴,还是没有动。
云游笑道:“小僧乃出家之人,那些都是身在之物,小僧并没有,不过小僧答应,出去以后,你若是有想要吃丹药,小僧即使圆寂也要给你找来。”
小麒麟听着四人的承诺,这才满意地狗叫一声,摇头摆尾地跑向远处。
嬴苏看着远去的小麒麟,看着四人开口道:“我们被一只狗给勒索了?我这暴脾气。”说罢还朝着小麒麟身后扔了一块石头,不过扔出去的石头还没有一丈远。
三人看着嬴苏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麒开口道:“与其大动肝火,不如找些柴火,这顿肉食可太贵了。”说罢拖着浑身酸痛,在村子外围找了起来。
另外三人也强忍酸痛,四处寻找起来,平时一个人就能拿完的柴火,今日两个人搬四次都搬不完,中间还要喘气,费劲半天,终于把柴火全部找来,四人也气喘息息地坐在柴火边。
这时嬴苏开口道:“现在柴火是找到了,有修为的时候可以用真气幻化火,现在怎么办呢?”
云游开口道:“古人钻木取火,小僧觉得……。”
云游话还没说话,姚月寒开口打断道:“现在我们四人还能钻木取火?连寻找这些柴火都花费了半条命。”
云游尴尬地摸了摸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又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小麒麟站在一只大雕的身上,大雕身上还背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飞禽,小麒麟站在大雕身上威风凛凛,指挥着大雕飞向众人,小麒麟从大雕背上跳了下来,大雕将背上的飞禽抖落,看着满地的飞禽,四人脸色都变了,这得有二三十只飞禽,个头都还不小。
大雕乖乖地蹲在原地,不敢动弹。
嬴苏看着小麒麟开口道:“我们没火,你有办法吗?”
小麒麟摇着尾巴,眼神透露出嫌弃,然后对着大雕狗叫一声。
大雕口出火焰,将柴火点燃,四人来不及躲避,被火焰熏的漆黑,小麒麟看着四人,顿时在地上打滚。
四人相互看了看,只能忍了。
姚月寒看了看四周,也没有水,只能强忍酸痛,将飞禽的内脏掏了出来,另外三人也跟着姚月寒做了起来,四人用飞禽的血将泥土打湿,用一些叶子将飞禽裹了起来,扔进火堆。
姚月寒感觉差不多了,从火堆扒出一个又一个土块,姚月寒从怀中掏出一些细盐分给众人,众人将土块敲碎,把飞禽身上的羽毛全部拔掉,一只油珠满溢的飞禽出现在四人面前。
小麒麟这时跑过来对着嬴苏狗叫,嬴苏看着小麒麟,洒了一些细盐,然后不情愿地将烤熟飞禽抵给小麒麟,小麒麟将飞禽拖给大雕,大雕趴在地上吃了起来。
嬴苏看着小麒麟的样子,笑道:“呵,你还懂得收买?”说罢又拔了几只飞禽丢给小麒麟。
四人吃了些肉食以后,便坐在火边恢复体力,小麒麟狗叫一声,大雕便飞走了,自己也躺在嬴苏怀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