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城城门前,天色开始暗黑下来,其中白衣少年怀抱一小牛的宠物,另外两人还嬉笑少年怀中的宠物,一人青衣,一人紫衣,三人就这样招摇过市地坐在护城河边上,手中不知从那家农家地里拔的萝卜,一边吃,一边用手东指西指的,守城军士看到三人,以为是三位游手好闲的浪荡子。
一军士喝道:“哪来的浪荡子,速速离去。”
三人一听,乐了,白衣少年道:“听到没有,咱三都是浪荡子了。”
紫衣少年大声回道:“军爷,小的想进城,可否劳烦军爷给行一个方便?”
军士听到对方如此客气,也不好发作,便说道:“现在吕梁城戒严,明天大良造处理完政务才可正式开城,你们回去吧。”
青衣少年道:“好的,军爷,我兄弟三人这就离去。”
白衣少年一听道:“咋办?难道还要野外睡一夜?”
紫衣少年道:“大良造就在城中,你若不怕,就直接翻墙进城。”
白衣少年道:“好主意,反正是肯定要被揍的,迟到了这么久,估计十三叔早就等着了。”
青衣少年满脸黑线道:“找知道我就不和你出来了,在西秦当我的大少爷不好吗?整天风餐露宿,眼看好日子就要来了,要先被揍一顿。”说罢将手中萝卜一扔,便起身。
紫衣少年问道:“你干嘛去?”
青衣少年回道:“找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翻进去呗,难道光明正大的翻进去?”说完不忘丢了一个白眼。
白衣少年笑了笑道:“白家好歹也是军武世家,你咋这么怕痛?这以后如何上得战场?”
青衣少年回身道:“那是以后的事,我现在细皮嫩肉的,总不能还没开始了,就把这身我都嘴馋的嫩肉打得稀烂吧。”
两人听后一阵默然,哪有人还嘴馋自己的身体?
三人偷偷摸摸地找到一处防守相对薄弱的城墙,相视一眼便纵身一跃,跃上墙头后,正猫着身子下城楼,突然墙上火光大盛,声音突然嘈杂起来,一领头军士看到三人便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夜闯吕梁城,可知罪?”
眼见被包围,白衣少年直了身体道:“各位军爷大人大量,小的们只是无所事事,说是比比轻功,不知怎的就跳上这吕梁城城墙了,各位军爷放我们三个离去如何?”
青衣少年和紫衣少年也急忙说道:“是啊,军爷,我们不懂事,莽撞了。”
军爷一脸严肃地说道:“抓了,送去大牢,上报蒙将军。”说罢便指挥手下士兵见三人五花大绑。
三人苦笑一声道:“这下更惨。”
“报,蒙将军,今日抓获了三个越墙而进的梁上君子,望将军定夺。”一军士进入一营帐报道。
“嗯?”被称为蒙将军的眉头一皱的质疑道。突然想起嬴苏,紫泽之和白麒也是三人,并且以他对三人的了解,绝对能做出翻越吕梁城城墙这种掉脑袋的事。
被称蒙将军的男子开口道:“带我去看看。”说着便和军士走出营帐。
三人被五花大绑后,一直被扔在一堆篝火边,旁边还有守夜的士兵,有些士兵倦了,就依靠在木桩上打盹。
紫衣少年道:“都这么久了,蒙叔叔还没来?这不是真要把咱三砍了吧?那可太亏了,我还继承家产呢?你们知道小翠还在等我吗?我还没和她上过床呢?”
白衣少年道:“小翠?你丫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就那青楼里的小翠?”
青衣少年道:“对,上次我和他去,他花几百银子,结果连手都没摸到。”
白衣少年道:“额。那长得也不咋的?还没我的小红好。”
紫衣少年眼睛睁大地说道:“你懂个屁,我那是爱情,你懂不懂爱情?”
青衣少年嬉笑道:“几百银子的爱情?好贵。”
白衣少年笑道:“堂堂紫家大少,脸皮真厚,去年他和那谁,小白,也是爱情,看到小翠后就没了?”
紫衣少年道:“爱情就得随机应变,你不懂。”说罢还一脸高深的摇摇头。
“不懂什么?”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蒙将军朝着三人走了过来。
白衣少年一脸笑容地说道:“蒙叔叔,他说他不懂花为什么会有红色的。”
蒙将军一脸刚毅,脸上满脸横肉,这是一个久经沙场,杀人无数锤炼的眼神,不怒自威。
紫衣少年看到蒙将军后笑道:“蒙叔叔别听他胡扯,给我们放了呗,我这手都被绑麻木了。”
青衣少年一脸谄媚地说道:“蒙叔叔,我知道您疼我们,您老别告诉大良造我们三越墙的事,咱三以后绝对报蒙叔叔的大恩大德。”
蒙将军听了一遍后大笑道:“好说好说,越墙事不大,只是最近太久没有听到哀嚎了,我有点想念那声音。”
白衣少年一听,神色紧张地说道:“别呀,蒙叔叔,我们三现在就可以哀嚎给您听。”
说罢三人嚎叫起来,完全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风范,正在打盹的士兵听到这哀嚎,还以为你谁人受罚,急忙凑近来看。
三人嚎叫半晌后,嗓子都嚎哑了,蒙将军摇了摇头道:“不够真实。”
三人心知逃不过就闭上了嘴,蒙将军突然高声道:“巡夜副将何在?”
五个人从人群走了出来,拱手道:“末将在。”
蒙将军道:“今夜你们五人留守城门,不可有失,其他人准备押解这三人随我入城,今夜准你们在城中过夜,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白衣少年叫嬴苏,当年王上的独子,也就是少主,紫衣少年叫紫泽之,紫监察的大公子,紫家少主,这白衣少年就是白大帅的公子白麒,你们的少帅,想要看热闹或者想看看当今西秦境最有前途的三位被抽板子的人,尽可随我去吕梁城主府门前,”
士兵一听三人有如此来头,都不知道这些富家子弟是怎么被家主责罚,如果能看到当年你少主,少帅被揍,未免不是谈资。
三人听到蒙将军的“隆重”介绍,顿时就黑了脸,三人的头一个比一个低,巴不得把头砍下来埋在土里。
蒙将军看着三人的模样笑道:“走吧,三位大人物?”
嬴苏抬头道:“这下丢大发了,小爷豁出去了。”说罢便仰着头说道:“兄弟们,今夜请你们看板子炒肉,但是不能吃,你们看看就行了。”
士兵们一听轰笑起来,说罢,士兵们生怕三人跑了,虽然是解绑了,可一人有四五个士兵围着,一起送去了吕梁城城主府。
吕梁城城主府,大良造嬴稷玉早就收到消息,命人将三条长板凳放在城主府门口,士兵们打着火把,将整个城主府门前照得锃亮,远处蒙将军骑在马背上,后面跟着押解的三人,那小异兽被一士兵抱在怀中,毕竟是少主的宠物,不能大意。
蒙将军到城主府门前,下了马,上前拱手道:“禀大良造,嬴苏,紫泽之,白麒三人越墙,被末将当场抓住,请大良造发落。”
嬴稷玉道:“知道了。”说罢便走向三人。
嬴苏苦笑道:“十三叔,咱能不能狡辩?”
紫泽之带着哭腔道:“大良造,我们再也不敢了。”
白麒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直点头。
嬴稷玉没说话,看了看三人,然后眼睛看像三条凳子,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凳子,然后趴在凳子上。
嬴稷玉对着士兵道:“打。”
可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动手的可是嬴稷玉的亲卫,别的士兵不知道,可这些亲卫是知道这三位爷在西秦城的凶名的,今日一旦动手,来日要想这三位爷要想报复起来,他们可受不住。
嬴稷玉也看出士兵的难处,便开口道:“行了,退下吧,我来。”
说着撸了撸袖子,便拿着指头粗的木条朝三人走去。
“啊,疼,十三叔,下手轻点。”嬴苏大声喊道。
“疼,真疼,大良造下手轻点。”紫泽之大声道。
“吸,好疼。”白麒也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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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时辰后,木条被抽断了十几根,嬴稷玉抽累了,才缓缓说道:“好了,这下解气了。来人,把盐水端上来,对着这三小子的伤口浇。”
三人已经叫不出声音了,整个屁股火辣辣地疼,三人的裤子上都染红了,一听还要浇盐水,直接不叫了,也不动弹了,任由士兵将盐水浇在伤口处,三人又是一顿猛吸气。
嬴稷玉看到后道:“抬起来,娘的,三个兔崽子,在迟到,蹦跶,我换板子抽。”
三人艰难地点了点头。临抬走时,嬴苏和白麒艰难的抬起头,用沙哑地声音说道:“各位兄弟见笑了,自家长辈丢人了。”
嬴稷玉一听了,乐了,随手一人赏了一巴掌,两人疼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就这样,三人被士兵抬进了城主府,士兵们也一阵轰笑,有些士兵甚至说道:“这不就是我在家打我儿子的样子嘛。看来王族世家教育方式都是一样的嘛。”
蒙将军听到后笑道:“是吧,咱们西秦境打小孩都是这样吧,哪怕是王爷的独子,不照样被抽吗?”
说罢便遣散士兵,让他们该回家回家,该放松放松,但是不可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