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娇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找借口,学兰溪溪的善良:
“今天心情不太好,还有点累,我……我想尽快让兰娇的事情解决,回S城一趟,祭拜奶奶。”
薄战夜深知她性格,提及过世亲人和兰娇,都会情绪低落,眼下倒是没怀疑。
只是……
“我花了六个小时,过去看看?也许让你心情好转。”
六个小时。
惜字如金,时间就是金钱的九爷,居然花六个小时准备惊喜。
兰娇心里又羡慕又期待。
羡慕兰溪溪能得到他的厚爱,期待那惊喜是什么。
可……
真要过去吗?
他刚刚已经察觉味道不对,如果再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完了。
不行,在兰溪溪死刑之前,一定要吻住,小心为上。
兰娇抿了抿唇,自责难过:“对不起,我想着奶奶和燕阿姨,实在没有心情。”
她的失落,难受,楚楚可怜,和兰溪溪一模一样。
薄战夜哪儿还有心思顾及那六个小时的准备,柔声安慰:
“好,再逼你,惊喜变强迫了。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我……”兰娇不知道能去哪儿,以兰溪溪的性格来说,肯定不是酒吧之内。
想了想,她说:“回兰家,我想争取他们放弃为兰娇请律师,不然,我处在中间很为难。
另外,再怎么说也是父母,现在兰娇要判刑,我总该安慰一下的。”
心里却在想:如果能骗过父母和兰枭,也好锻炼一下。
之后,她又道:“完了后,我想回民屋,那边清净,也许久没看爱妮。”
薄战夜顺着她的所有要求,宠溺答应:“好。”
这一晚,他所有的准备毫无作用,浪费空置。
这一晚,兰溪溪也错愕不已!
她睁开眼时,四周全是简陋水泥墙,光线黯淡,空间无比狭小。
是监狱!
她猛然响起昏睡前的事情,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反应过来:
“有没有人!快来人!
我不是兰娇!兰娇冒充我逃跑了!”
“砰!”
一根铁棒猛然打在铁门上,随即怒喝声响起:“闹什么闹?闭嘴!”
“你这个疯子,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相信你的话?”
“再闹把你嘴封上!”
“不是的,狱警大哥,我真的不是兰娇,是兰溪溪!
麻烦你帮我打电话给九爷,就一个电话!求求你!”
狱警一声冷呵:“你是兰溪溪,我还是总统大人。
还想见九爷?
你知道九爷今天下达了什么命令吗?毁掉你的容,他不允许你顶着兰小姐的脸生活,因为你不配。
若不是国夫人出面,你这会儿早已毁容了,好自为之吧!要不然,打死你国夫人都不知道。”
兰溪溪心底瞬间一颤。
九爷下命毁容?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在这里的是她!
还有国夫人,她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保兰娇。
兰溪溪无助又头疼坐到冰冷的小床上,后悔自己早一分钟挂断通话,也后悔去见兰娇。
她早该知道的,以兰娇为人,根本不甘心做精神病,也不只是逃避刑法!
这样缺德病态的办法,都能被她想出来!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要是出不去,就彻底完蛋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准时派送早餐。
只是馒头和咸菜。
兰溪溪倒不嫌弃,只是每一次有人过来,都是她的希望,她焦急道:
“大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兰溪溪,你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
只要你帮忙,出去后,无论你要什么感谢,我都答应你。”
狱警冷冷看着她:“你这戏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死之前都厚颜无耻?
我告诉你,就凭你杀人无数,和那些录音内容,我就不可能相信你半个字!
另外,三天后开庭,宣布你的判刑,有秦总和兰小姐的联名状,你十有八.九都是死刑。
你就把你这演技留到地狱吧。”
三天后?
联名状?
死刑?
一定是兰娇搞的鬼!她想让她死!
兰溪溪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手心里满是冷汗。
她真的没想到,兰娇能做到这个地步……
狱警又骂道:“爱吃不吃,来人,把她嘴堵住,不要再听到她的声音。”
“是。”另外两名狱警上前。
兰溪溪快速回神,被这狱警的智商气到,忍不住骂人:
“我要是兰娇,会说自己是兰溪溪吗?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么粗糙的谎言,就算见到九爷,也会一秒即破!我会蠢到那个地步吗?
可是,如果我真是兰溪溪,冤死在这里,让兰娇代替我逍遥法外,你就是最大的失职者!
到时候你负得起责任吗?
你有没有判断力!到底怎么毕的业?进的这里?”
狱警被骂的满脸发白。
他不否认兰溪溪说的话。
可这个作恶多端的女人,谁知道她又在耍什么幺蛾子!
“我要是不小心放你出去,才负不起责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她嘴堵上,手也捆好,免得砸门。”
“是。”
兰溪溪被几人绑到了小床上,门也随之关上。
她所有的希望再次落入谷底,眼睛变暗变淡。
以这些人对兰娇的厌恶和智商,她根本别想找到办法,唯一的机会就是三天后、庭审……
只有那个时候,才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可这三天,谁知道兰娇在外面做什么幺蛾子?
拜托拜托,小墨,丫丫,薄战夜,他们一定要发现她的不对劲。
……
外面。
薄战夜昨晚陪‘兰溪溪’住在民宅,并未休息好。
因为兰娇的事,是她心结,他自然要出手摆平。
但,横在中间的是国夫人。
一大清早,国夫人便亲自到达这里:
“薄九爷,溪溪,你们一定要做到那个地步吗?
娇娇她是做的很错,我也不为她说话,但她那么年轻,就除以死刑,我……实在想不得那个画面。
算我拜托你们,放她一条生路,将她判处无期徒刑都行,行吗?”
薄战夜作为帝国位高权重,且说话很有分量的人,是应该权衡利弊,且给国夫人几分颜面。
只不过,想到兰溪溪因为兰娇受那么多苦,他眸色没有丝毫同情:
“国夫人,兰娇不过救了您亲人一命,你何必如此护她?
这件事,也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解决,更偏向于当事人的诉求和民众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