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符弦伸出手掌,掌中凝聚一本透明的妖典,手一挥,妖典便飞到了禾竹面前。
禾竹以意念翻动妖典,但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她仔细看着,企图能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手上不断的撸着仓鼠的毛。
沈符弦偶尔抽空看她一眼,“有看出什么东西吗?”
禾竹无奈摇头,“什么都看不见,也真是奇了怪了,难道妖典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巫金树一族可以回答。”
妖典乃是巫金树一族世代守护,外界不曾有任何人见过真正的妖典,其家族对于保密消息也是做得很好,外界鲜少有对于妖典的记载。
但谁都没想到,这妖典最后还是毁在了巫金树族人的手上。
说起这个,沈符弦倒是想起来了,位于颍渊之底的巫金树族人还活着,或许可以问问他们。
只是眼下沽南楼情况紧张,他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需等一个机会。
禾竹又看了一会儿,正要让沈符弦把妖典收起来,怀里仓鼠突然蹿了出去,张开它那张深渊巨口,一口将妖典给吞了进去。
禾竹当时整个人都傻了。
它竟然……把妖典吃了……
等反应过来,禾竹扑上去抱住他,掐着脖子,恶狠狠地说:“吐出来,给我吐出来!你怎么什么都吃呢!那么大一颗丹药,还不够你吃的吗?给我吐出来啊!”
“怎么了?”沈符弦转头看她。
“仓鼠……把妖典给吃了。”禾竹都快哭了。
沈符弦整个人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是凝结了片刻。
禾竹是真恨啊,想一巴掌抽死这仓鼠,可又怕妖典就此消失,只能忍着愤怒,轻柔的抚摸仓鼠的背,夹着嗓子说:“乖乖,吐出来好不好?你只要吐出来,那么大一颗丹药,我都给你吃,好不好?乖乖最听话了,快点吐出来……”
“我来吧。”沈符弦走近,将仓鼠接过来抱着,大手抚摸着它的肚子。
仓鼠舒服的吱吱叫,还往他怀里靠了靠,禾竹见状直瞪他,威胁道:“臭仓鼠,这是我男人,不许贴着他!”
沈符弦面含笑容,低头看着怀里的仓鼠,“若是不肯吐出来,那我只好杀了你,再以凝气之术重塑妖典的形态。”
他的嗓音温温和和的,笑里藏刀,仓鼠听了浑身一个激灵,十分恐惧地缩着身体,乖乖张开嘴巴,把妖典吐了出来。
“它能听懂!”禾竹惊讶的指着它,“好家伙,你是故意吞下去的吧?”
仓鼠不理她,而是抬头看着沈符弦,那表情十分谄媚,仿佛在求表扬。
沈符弦赶紧把妖典收起来,再把仓鼠还给禾竹的时候,它竟然不愿意,顺着他的胳膊,直接爬到了他肩膀上蹲着,甚至还看着禾竹,示威一样的,蹭了蹭沈符弦的耳朵。
禾竹一看顿时就委屈了,“哎呀,它是个绿茶仓鼠,阿弦,你快把它拿下来!”
这只仓鼠偷吃了丹药,大概是已经有了些灵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是沈符弦没想到,这仓鼠会跟禾竹对着干。
他赶紧把仓鼠抱下来,放在桌子上,可一旦松手,仓鼠就立马蹿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
“哎呀,它怎么这样?”禾竹急得皱起眉头,生气的跺了跺脚,“气死我了!”
沈符弦摸着仓鼠的头,故意逗她,“小竹子,它好像很喜欢我,不如我就跟它玩一会儿吧。”
仓鼠听后,冲着禾竹笑。
禾竹是个禁不住逗的人,尤其是她在意的人受到了侵犯,气鼓鼓的说:“玩什么玩,不许玩!快扔了!”
早知道这样,发现它偷吃丹药的时候,就应该以偷窃罪把它抓起来。
如今,为时已晚。
沈符弦见禾竹是真生气了,赶紧把仓鼠放回抽屉里,低声哄道:“不玩了不玩了,别生气。”
但这是哄不好了,禾竹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环胸。
“我让闻同买个笼子,把仓鼠关进去,不让它乱跑。”沈符弦轻轻抚摸她的头,“以后不碰它了,好吗?”
“口头承诺可不行。”禾竹嘀咕道。
“那你要我怎么做?”
“唔……”禾竹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拿了纸笔给他,“给我写保证书,不能低于八百字,否则就是态度不端正!”
沈符弦:“……”
这辈子他训斥过无数人,如今是轮到他被训斥了,不仅如此,还要写保证书。
这该从哪儿开始写呢?
沈符弦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他读过无数的书,写过很多东西,向来都是下笔如有神,这会儿却思维阻滞了,想了许久都没进展。
禾竹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去练功了,让你自己待会儿,才能捕捉到灵感。”
她进了迭水秘境,没过多久闻同便到了书房。
他来得匆忙,没有敲门,沈符弦听见动静,立即把写了“保证书”三个字的A4纸放进抽屉里,动作迅速,且没有人任何慌张。
“尊上,您叫我?”
“嗯,去买个笼子,要大一点的,能养狗的那种。”
“您养狗了?”闻同好奇问,心想这沽南楼也不缺看门的啊。
“是仓鼠。”
“那……”闻同犹豫,“狗笼子的缝隙会不会太大了,仓鼠溜走怎么办?”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沈符弦不悦的蹙眉。
闻同不敢再多问,刚走了几步,沈符弦又叫住了他,“等等。”
“尊上还有什么吩咐?”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再犯就扣工资,扣半个月!”沈符弦冷漠的下达命令。
闻同惊着了,扣工资就扣工资,也没必要一下扣半个月吧,这也太狠了,指定是感情不顺,所以拿他撒气了。
心里嘀咕着,但表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违背,连忙应了下来。
闻同关上门出去,沈符弦再打开抽屉,A4纸已经被仓鼠给吃了,它甚至还冲他笑,摇了摇尾巴求表扬。
“怎么什么都吃?”沈符弦又重新拿了一张纸。
刚写了三个字,仓鼠顺势爬上桌,坐在纸上,他根本就无从下笔,无奈只好使用暴力手段,把仓鼠拎到一边去。
没想闻同又回来了……
他手里提了个狗笼子,笑呵呵地说:“尊上,刚才我在路边捡到一个狗笼子,想必是那些商户走的时候太急了,没能带走,就拿回来用了,还能省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