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符弦擦了擦刚才抓着妶姿的手,垂着眸子,漫不经心地说:“背叛了我,还想要活路?痴人说梦。”
伏慈身子一软,趴在地上,他心知自己死期已到,但即便是要死,也要跟妶姿死在一起。
他抬起头,看着妶姿的方向,慢慢地往她身边爬,在泥泞的地上留下一路痕迹。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妶姿的时候,沈符弦突然打出一掌,地面直接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隔开两人。
伏慈绝望地趴在地上,“尊上,当真要如此绝情吗?外界都说您宽厚仁慈,事实上也并非如此吧。”
沈符弦面色冰冷,若连背叛都能谅解,那么他如何树立威信?这么多年来,每当背叛发生,他的处理只会一次比一次狠,否则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人背叛。
他一抬手,黎明神剑自天边而来,落入沈符弦手中,反手一握,神剑刺穿妶姿的后背,将她钉在地上。
妶姿吐出一口血,最后还吊着一口气,抬头望着沈符弦,眼里是滔天恨意,用尽浑身的力气,说:“沈符弦,你好狠……我诅咒你,此生此世,永远得不到自己的所爱,永远永远,都得不到!”
当着伏慈的面杀了妶姿,等于要了他半条命,顿时心如死灰。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正等待死亡的来临,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动静。
“尊上,给我一个痛快吧。”他央求道。
沈符弦说:“带回去,慢慢折磨。”
伏慈知道,地狱般的日子即将来临,他在神鹰军任职时,见识过那些酷刑,光是看看,就叫人胆战心惊。
他心一横,夺过身旁神鹰军的长剑,割破了脖子,鲜血顿时喷洒而出。
“尊上。”神鹰军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属下没能看管好自己的剑,请尊上责罚。”
“罢了。”沈符弦垂目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将他们悬挂在神鹰军军营门口,以儆效尤。”
处理完这些,周遭的人逐渐散去,沈符弦独自在原地待了片刻,才拢了拢袖子,准备回沽南楼去。
一转头,发现禾竹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
细雨下的不大,但她的头发已经湿了一般,衣服上也是,看样子是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沈符弦错愕,被她看见了自己狠厉的一面,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表情,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怎么自己出来了,很危险。”沈符弦走到她面前,声音依旧温柔磁性。
“东里昊苍都死了,想必也不会有其他人要我的命,而且这里离沽南楼不远,我听闻同说你找到了妶姿和伏慈,就过来看看。”
禾竹低声回答,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吓到了?”沈符弦抱住她,将她揽进怀里,“来了也不跟我说,自己站在这淋雨,冷不冷?”
“不冷,没吓到。”禾竹僵硬的回答。
可沈符弦明显能感觉到她的不自在,“那你为何这副表情?”
“我……”禾竹欲言又止。
她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自己给吓到了。
方才看见沈符弦杀了妶姿,莫名兴奋了起来,体内的血液仿佛沸腾了,甚至想要加入其中,想要杀戮!
“没事,阿弦。”禾竹抿了抿唇,“我想回家了。”
沈符弦带她回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睡了一觉,后来是被饭菜的味道给香醒的。
厨房里传来哐里哐当的响动,禾竹赶紧穿上鞋子跑过去看个究竟。
沈符弦正在厨房里忙活,穿的是她之前买的粉红色草莓围裙,他身材高大,穿起来感觉很迷你,很搞笑。
他正一边放盐,一边炒菜,动作略显笨拙,眉头紧蹙着。似乎是拿捏不好盐的量,干脆把火给关了,往铲子上倒了点盐,感觉不够,又加了点,然后再开火继续翻炒。
禾竹心想,尊上在做饭这方面,是真的没有天赋啊,难为他坚持了大半年。
“阿弦,我帮你吧。”禾竹进了厨房里,信誓旦旦的要帮他。
过了一会,她猛然发现,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嘀咕道:“为什么小白做饭能那么轻松呢?而且做出来的饭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沈符弦笑:“兴许是因为你以前就很馋他的饭菜吧。”
“啊?”禾竹没听明白。
“嗯,我是说,小白的手艺确实不错。”
禾竹点头,“对了,小白什么时候能从那片空间里出来呢?他在那儿,不会遇到危险吗?真的不用去救他吗?”
“不用,他自己会出来的。”
“为什么阿弦如此肯定?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小白?能不能和我说说他以前的事?”
禾竹充满了好奇,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沈符弦,这倒是让他不好意思拒绝了。
“吃饭时与你慢慢说。”
两个没什么做饭天赋的人,硬是做出了一顿尚可的饭菜,虽卖相不怎么样,但味道闻起来还是香的。
禾竹盛了饭坐在桌边,她已经急不可耐,“已经在吃饭了,快跟我说说吧。”
沈符弦忍俊不禁,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你上次问我的坐骑去哪儿了,其实,他就是小白。”
禾竹震惊地瞪圆双眼,“真、真的吗?小白是你的坐骑?”
“嗯。”沈符弦颔首,“不过他选择遗忘过去,所以我也不提,我身边的人也不提,他自己会找到过去的。”
禾竹不敢想象,小白竟然是沈符弦的人,而小白平日里对他态度那么差,这要是找到过去,恢复记忆了,真的不会被沈符弦骂吗?
啧,有好戏看了。
“对了,小白在你这里,他的职位高吗?是闻同高,还是他高?”禾竹压低声音问他。
“嗯?”沈符弦挑眉,“你是不是想问,是你的地位高,还是小白的地位高?”
被他猜中心思,禾竹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嘿嘿嘿……”
沈符弦看她那呆萌的样子,情不自禁也跟着笑起来,轻声说:“在我心里,自然是你的地位高。在顶楼,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才不要一人之下,我就要万人之上!”
沈符弦凑到她耳边,薄唇从她的耳垂擦过,“你在上,我在下,那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