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珊气的差点掀了桌子。
她最后的理智告诉她,要忍。
尹静姝就是故意的。
她若是气,便是如了尹静姝的意。
她决不能让尹静姝如此得意!
“姐姐说的是呢。不过妹妹还是更喜欢玉,珍珠这样的东西,戴起来太容易人老珠黄了,姐姐说是不是?”尹梓珊抿唇笑道。
尹静姝却是淡笑:“那也得看什么人戴,我可记得,太后娘娘就很喜欢珍珠呢。还是说,妹妹觉得太后娘娘也是人老珠黄?”
“姐姐这话说得,妹妹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呢?”尹梓珊连忙否认。
尹静姝笑了起来:“我瞧着妹妹这几日穿的衣服来来回回就这几身,怕不是就这几件?若是没钱了,也该让小娘给你再做几件的,不然过几日公主的生辰你还是穿着旧衣服,叫外人瞧了,要说咱们相府寒酸呢。”
可不是寒酸么?
她娘的嫁妆支撑了相府的半壁支出,要不然当初秦晓莲拿出来的时候怎么那么不情愿呢!
不过以后让她们不情愿的事儿,还多着呢!
尹梓珊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最近手头确实是比较紧。
不过公主的生辰么……
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定是要让尹静姝这个草包在京中女眷面前闹个难看才是!
想到这儿,尹梓珊也不气了,起身道:“妹妹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两日后的十四公主生辰,到时候姐姐可得好好准备啊。”
“啊,对了,姐姐刚才不是说府里没钱了么?咱们自是只能各自准备给十四公主的礼物才是,姐姐可要用心才是。免得被人笑话咱们相府穷酸呢。”
说罢,尹梓珊起身行礼离开。
她才不担心尹静姝能不能准备好礼物呢。
十四公主南宫雅晴同她相交甚好,她的礼物提前了几个月便备下了,自是不会落了下乘。如今提醒尹静姝,也不过是想瞧尹静姝的笑话,且到时候没有人能够拿这事儿说她尹梓珊的不是了。
尹静姝挑了挑眉:“多谢妹妹提醒。”
尹梓珊离开之后,青鸢气鼓鼓的道:“梓珊小姐怎么这样啊,之前夫人说少和她来往的时候奴婢还觉得有些不大好,虽然梓珊小姐是庶出,可性子好,同小姐也亲近,小姐也该有个玩伴。但现在瞧着,夫人的话可是再正确不过了!”
红筝淡淡道:“也不过是你瞧着她好罢了。她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儿我之前都没敢告诉小姐,怕脏了小姐的耳朵呢!”
尹静姝心下动容。
怪不得,之前她同尹梓珊玩的好的时候,红筝总是劝她多一份小心。
原来……
她叹了口气,笑道:“如今明白过来也不晚。”
“不过小姐,十四公主的生辰可是只有两天了,咱们临时准备,会不会来不及啊?”青鸢十分担忧。
“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尹静姝勾唇一笑。
她这些年的本事,可不是白学的。
……
“啪!”
镇纸猛地砸到了慕容珩的额角上,慕容珩的额头登时便流出了血来。
可他仍旧面不改色的单膝跪在地上。
一边的太监总管慧明赶忙劝道:“皇上息怒,离王殿下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您且听听王爷如何说?”
南宫舜满眼阴鸷:“行,朕倒是听听,你有什么理由。”
慕容珩淡然道:“雁荡山匪,短短几年内便发展壮大,在京郊盘踞……”
“这不是理由。”南宫舜不耐烦的打断道:“你知道,朕要问的是什么。”
“您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容珩凉薄一笑:“三年前,姚知州进京述职被刺杀身亡。”
“两年前,吴国公的独子下落不明后被人发现尸体。”
“一年前,帝师告老还乡,被人发现死在了路上。”
“你的意思是……”南宫舜眯起了眼睛。
“对,都是雁荡山匪干的。”慕容珩冷声:“皇上岂能容这样的匪徒在京城周边横行?臣不过是食君之禄,先君而忧罢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跪着呢!”南宫舜立刻脸色微变:“慧明,你也不知道提醒朕!给离王赐座!”
“都是奴才不好。”慧明立刻上道的说:“请离王殿下原谅奴才。”
慕容珩淡淡点头。
本也不是慧明的错,不过有些人的错,总得找人背锅罢了。
“慧明,你也不知道拦着些朕,瞧把离王的额头砸成什么样了?”南宫舜继续甩锅:“去,把新贡上来的伤药赏给离王。”
“谢皇上。”慕容珩连忙起身谢恩。
“你的腿有旧伤,就不用行礼了。”南宫舜笑道:“把你说的雁荡山匪的案宗,写份奏折给朕。”
“是。”慕容珩低头应声。
“朕本以为,你是为了尹府那个丫头冲冠一怒为红颜,现在想想,倒是朕糊涂了。”南宫舜淡淡一笑。
“皇上说的倒也没错,不过静姝的事也只是诱因,让臣抽了些时间去查了查,结果越查越深,才发现了这些事。”慕容珩并没有全盘否定。
说到尹静姝,南宫舜的脸色有些不好:“因为那个丫头,小十四还来和朕闹过几次呢,她一心想要嫁给你,知道你要娶旁人,自是不愿的。”
“皇上知道,臣和任何一个皇室女都是不可能的, 又何必再说这话?”慕容珩的神色十分淡然。
南宫舜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你总归要哄着她些的。”
“臣现在不哄她她都已经这样了,若是哄了,怕是她要非臣不嫁了,到时候皇上不是更头疼?”慕容珩挑眉。
“这话倒也是。”提到宠爱的小女儿,南宫舜脸上也有了笑意:“即便这样,过两日她的生辰宴你总要去的。”
“是。”慕容珩只把这当作一个命令,应了下来。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吧。”南宫舜抬了抬下巴,慕容珩便起身退下。
等他走了之后,南宫舜面无表情的问道:“慧明,那尹静姝到底有什么本事,竟是把离王给迷成了这个样子?”
慧明斟酌着回答:“奴才觉得,离王不是色令智昏之人。”
“嗤。”南宫舜轻笑一声:“真当朕瞧不出来?他话里话外可都在为那丫头开脱。”
慧明不敢再接话,就听南宫舜道:“罢了,小十四的生辰宴上,朕倒是要去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