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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毕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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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张可以学校第10名的成绩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这个在初一时被村里所有人都以为将来肯定是一个二流子的瘦弱青年,此时他的成绩和照片庄严的贴在了村子里光荣榜上,村委会也以此为荣,并以村委会的名义奖励了他500块钱。

光荣榜一出,村里的妇人聚齐在光荣榜上,有的穿着雨鞋,上面泥泞众多,显然是刚从田里奔来的,有的抱着刚满数月的小孩,一边哺乳,一边尽目光之所能及向光荣榜眺望,之所以说之为眺望,原因在于村子里的电子厂实属伤害人的眼睛,但即使是工资微薄,但村里的妇女在空暇时总愿意到电子厂赚一些零钱补贴家用。但张可的母亲却是村里电子厂的长工,张可一家的收入都源于电子厂,电子厂是张可家的救命星。

在今年村里考上市里重点高中的一共有三位,村里人也依次给他们安上了状元,榜眼,探花的美称,而张可现在就是村里人口中赞叹不已的状元,小村庄可远远比不得城市,在单溪镇里,考上市里重点高中这便已经是莫大的荣誉,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到老祖宗坟前上香已经成为村里数年来不成文的规矩。

拿到通知书后第二天清早,张可得的母亲就带着他到其父亲的坟前上香,说到张可的父亲,张可在被重点高中录取前被村里人瞧不起,其父亲也占了一部分原因,用我们这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要是掉进了粪池,那么不光他自己是臭的,他的老婆,他的崽都肯定是臭的。”

张可的父亲生前风流成性,嗜酒,赌博,在外面敲诈勒索。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在外面敲诈勒索然后回来消费,在张可的父亲还在的时候镇上有一个“妓院”,其实倒也算不上什么妓院,只不过是一个寡妇家罢了,镇上的人都叫他黑寡妇,是隔壁镇上有名的美女,由于家中弟弟急需彩礼钱,故而她家人要她嫁给了我们镇上的王大年,王大年在煤矿上班,算是一个领班,人虽长的不咋样,甚至有些磕碜,但这些年也攒了不少钱,她刚嫁过来两年,丈夫在下井监察时,所在的矿井突然坍塌,王大年被活埋在了地下。

王大年死后,她的老婆当时还不叫黑寡妇,在王大年离开的几年里,她到算是安分,但到了30岁这个女人就变了……变得像一头狼,“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中的那头狼。

后来镇上越来越多的男子在晚上的时候往寡妇家跑,起初空手便行,但后面来的人逐渐多了,黑寡妇就开始要他们带些补品来,有的带水果,有的带家中的炖好的鸡鸭。

没过一年,黑寡妇就胖到了160多斤,此时黑寡妇仍然不叫黑寡妇,后面她发现别人只是花一些水果菜肴便能在床上玩弄自己一个晚上,心中不免觉得不值,便开始收取费用,因此她的黑寡妇的头衔才稳稳落入囊中。

张可的父亲便是妓院的常客,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回家里,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老婆抱着和一团骨头一样,硌得难受,他就喜欢黑寡妇这样的胖女人,在外敲诈勒索的钱统统在黑寡妇这里转换成了酒和性服务。张可的父亲本来瘦弱的很,但自从沾染了黑寡妇后一日不同一日的胖了下去,在他死后甚至村里人都因为好奇他的体重而将他的尸体扛到了秤上秤了过后才安排安葬,一秤众人也震惊,;“240多斤,老张这小子在黑寡妇这里够滋润啊,我家里那头老母猪都还没他重。”

若是生前他们定不敢这样羞辱老张,毕竟村里出名的二流子谁都不想招惹,要是惹毛了,趁你外出,溜进你家把你老婆睡了可没地方申冤。毕竟二流子是不会被道德礼制所约束的。

而对于老张的死因听镇上的实习医生说是因为太激动了导致心肌梗塞,血液不能流通,,人自然就嗝屁了。而对于老张为什么会激动到心肌梗塞,镇上统一的说法是,老张在和黑寡妇睡觉的时候爽死的,这个说法也被镇上家家户户认为是事情得到真相。

那时正值酷暑,在山头上吹来的风依旧灼热,灼烧着张可母子俩的肌肤。坟前张可母亲呜咽着,脸颊下是两条泪痕;“老张,我带儿子看看望你了,儿子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村里的人没有看不起儿子了”。说罢拿出三只香递给张可:“儿子快给你爸上香”。

张可小心翼翼的拿过香,面对这个很少出现在记忆的父亲的坟墓,他心中没有惊起任何波澜,小心翼翼的把香插入了坟前的那一个预留的插香的小孔中,便随母亲沿着山间小道回了家。

镇上卫生所二楼住院部的一个房间中,钨丝灯的灯光照的房间中三人的脸发黄,一个是主治医生张恒,一个是护士何言言,以及病床上的面色憔悴的少年许毅。

半小时后,主治医生张恒宣布病人许毅的心率彻底停止,那个两年前在家中喝敌敌畏自杀未遂的少年在这一刻迎来了他生命的终止。许毅的全身都溃烂了,身上还流着脓水。

几天后,那个喝敌敌畏的初中生在医院治疗二年后依旧离开了人世的消息在镇上迅速传了开来,张可的母亲在电子厂也有了些许耳闻,晚上回到家中对张可说起来此事。

张可低着头,双手握的生疼,指甲深深地刺入到了手心的血肉之中。那个晚上张可独自在外面散步,他很闷想出门走走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他路过了一块稻田,稻子前几天已经被收割完了,稻田中只剩下许多成堆的秸秆。

张可躺在秸秆上,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思绪回到了初一那一年。那一年的夏天翻涌着,现在成了记忆。

2015年通往单溪一中的道路上,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男生背着黑色的书包,一手将金坷垃饲料袋装着的被褥扛在肩上,头歪在一侧为被褥腾出来肩部和脖子。

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精神,肤色黝黑,没有一丝稚气,显得格外成熟。这便是初一时的许毅。

许毅是第二个到达寝室的,张可在他之前便已经在寝室占好了一张自己中意的床位并在上床铺被褥。

许毅推开了寝室门仿佛没有看到张可一般,找个空床放下行李便开始抽烟,吞云吐雾动作娴熟便突然给张可递了一根烟:“喂,来抽根烟”。

张可大惊失色不知道如何是好:“我 我 不会抽烟”。许毅大拍了一下床板:“叫你抽就抽,拿来的这么多废话。”

许毅此时的眼神仿佛马上就会将张可揍一顿一般。

张可递过那一只庐山香烟,许毅面带冷色,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将打火机后面的开气孔打到最大,给张可点燃了香烟,一窜而起的火焰差点将张可的眉毛烧掉,张可在许毅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将烟吸完,一次一次不断被香烟给呛到眼泪直流。

当时的一个寝室住12个人,和当时农村的猪圈差不多,一会儿后面又来了三个人。

许毅继续给他们递烟:“来,抽根烟”同时从烟盒里面拿出拿仅剩的三只香烟。

那三个人应该是来自一个村的同学,三人竟是有如次的默契的从许毅的身边绕过道“抽你个屁的烟,庐山我家狗都不抽”。

许毅将烟放回烟盒,慢慢走到这三人面前挡住了三个人的去路,随即对峙了起来,那三个人仗着人多自然也是不惧,其中一人便对许毅推了一下“滚开,你脑子有病吧”。许毅随即给了他一巴掌,那人脑子还没缓过来时,许毅又接着给了他一脚“你是不是在我面前找死”。

其他两人见状便和许毅剑拔弩张,许毅一身肌肉也不是白长的,一拳打倒一个,毕竟许毅的身材真的不像一个初中生,起码是一个高中生,而且是长的壮士的那种,那三人被许毅打过后在寝室便变成了哑巴,后面几天都不敢在寝室说话。

后面剩余的7个人许毅依次对其实施“征服”,但手段都是不重一样,有的到了寝室说话大声,许毅直接一个耳光呼上去,有的在寝室吃泡面,许毅把泡面倒在了他的头上……

但也有两个人和张可一样选择了屈服,在被呛的眼泪直流的吸完了许毅给的烟,分别是瘦小的不良人和胖胖的原子弹。

不良人原名王良,身材矮小,面色黄,被同学认为是营养不良,故而被班上人起了个不良人的绰号。

而对于原子弹,他高高胖胖,两头小,中间大,像极了原子弹。

但不是所有抽了许毅递的烟的人都会平安无事,老练的吸烟动作在许毅眼前一显露,随即脸上迎来的是许毅的烟头,脾气爆发后迎接的是许毅的拳头。就这样许毅在来的第一天“征服”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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