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泽这样的一个高手要收杜问心为徒,他心里自然高兴。
但是他身为五极门弟子,现在可以说又是五极门的门主,再让他去拜其他门派,他总觉得有些欺师灭祖的意思。
按照他的设想,他只是想像学生拜老师一样的求教而已,并没有想另投他门。
杜问心内心忐忑,无奈道:“以前辈的实力自然是当得我的师傅,只是......”
徐泽笑了笑道:“无妨,我们逍遥门没有那么多规矩,你拜我为师,我教你逍遥门功法,你的五极门功法还是你的,你照样练,你也还可以继续当你的五极门门主,哈哈。”
杜问心疑惑道:“逍遥门?不是峨眉派吗?”
徐泽又是哈哈一笑道:“自然是逍遥门啦,要是峨眉派,你还不得废了你的五极门功法?”
杜问心越听越迷糊道:“那于清儿怎么叫前辈师伯?前辈又叫清云真人师妹呢?”
徐泽道:“我原本是峨眉派的啊,后来入了逍遥门,唉,往事不提也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杜问心也不再追问,逍遥门就逍遥门吧。
这徐泽来无影去无踪,武功在他之上,也不像个坏人,而且逍遥门还没那么多规矩,也正合他心意。
不过杜问心还有些疑问:“前辈之前所说,观察晚辈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徐泽笑道:“一年之前你打败了那群太平天国的匪徒之时我就已经在场,原本我也正想找他们晦气,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之后一年我就一直尾随观察于你,不论是功夫,还是品行你都是上上之选,所以今天我就正好现身收徒,哈哈。”
杜问心恍然大悟,暗自佩服徐泽高深的修为,经过多番的思考,最终他还是决定拜徐泽为师。
杜问心跪下磕了一个响头道:“还请前辈收我为徒!”
徐泽哈哈一笑道:“好徒弟,是不是该改口了!”
杜问心又是一拜道:“拜见,师父!”
徐泽大笑道:“好,好,好,起来吧,乖徒弟,哈哈哈,我逍遥门总算也有传人了。”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见徐泽的确是非常的高兴。
徐泽道:“你既已入门,那么为师就先给你上第一堂课,咱们先回逍遥门,你跟上我。”
徐泽说完也不等杜问心答应就飘然而去,杜问心哪敢迟疑,立刻运起内气快速的跟了上去。
徐泽修为高出杜问心太多,自然不会使出全力,他时走时停,在陡峭的山川间,如履平地。
而杜问心虽然内功深厚,但是却不怎么会运用,一路上磕磕绊绊,在危险的山石之上有时也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最终还是追赶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向峨眉山深处而去,杜问心有些疑惑,“难道这逍遥门也在峨眉山间?”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徐泽终于停了下来,杜问心也缓缓的跟了上来。
徐泽点了点头,道:“不错,没有人教导,能做到这步实属难得,哈哈。”
尽管杜问心内功深厚,但在还不怎么懂得运用的情况下,此时也有些吃力,他缓了一口气道:“师傅,这里就是我们逍遥门?”
杜问心四处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山门,屋脊,周围都是树木山石。
徐泽道:“不错,这里就是逍遥门所在。”
话音刚落,徐泽一挥手打出一道内气,悄然击打在他面前的一颗圆形岩石之上。
这道内气雄浑无比,杜问心自叹不如,内气接触圆形山石的一刹那,只听的山体一阵晃动,不但岩石完好无损,两人的面前竟然也打开了一道石门。
徐泽一脚迈进其中,而后挥了挥手道:“还愣着干嘛,快点进来。”
杜问心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跟了上去,就在他进入的那刻,石门也自行关闭。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谷,山谷内一片鸟语花香,山间还有泉水淌过,在谷内还有几座屋舍,一座楼台,屋舍前还有一片药园,宛如一个世外桃源。
杜问心忍不住一声惊叹:“这也太美了吧!”
他这一年四处走动,外界的景象虽然说不上一片凄惨,那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样平和美丽的地方的确说的上是世外桃源。
徐泽微微一笑道:“呵呵,你先熟悉熟悉吧,明天开始我再教你,这里几间屋子,你随便挑一间。”
徐泽说完就独自走向最右边的一间小屋,闭关打坐了。
杜问心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就选了一间靠近徐泽的屋子住了下来。
杜问心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在这小谷内第一次睡得很舒爽,第二日起来的时候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
徐泽早已坐在楼台之上,此刻正在闭目养神,感知到杜问心走了过来,缓缓睁开双眼,“看样子你昨晚休息的不错。”
杜问心回道:“是啊,师傅。”
杜问心忽然内心思绪翻涌,昨天拜师之时精神紧绷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休息一晚后整个人轻松舒爽。
此时一声师傅让他想到了王清,两行清泪已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徐泽一眼就看穿杜问心的心事,开口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凡事都要往前看,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其实他的心中也微微一动,杜问心和他真的太像,太像。
叹了一口气,徐泽继续道:“好了,今天就开始教你修炼,不过修习本门功法之前,我得先帮你祛除你的心结。”
杜问心闻言,心中意动,“师傅,你看出来了?”
徐泽呵呵一笑道:“这点还看不出来,如何你做师傅,五极门五道法门,你只学了四道,如果不是这样,五极门也不会没落了。”
杜问心喜道:“师傅你知道气之道?”
徐泽摇了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不过你知道!”
杜问心疑惑道:“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实在是太迷糊,徐泽的话实在太难懂。
徐泽道:“以我的了解,五极门之所以没落,应该是失传了内功心法,不过你应该是学会了吧?”
杜问心点头道:“师傅真是神人!”
徐泽笑了笑摇头道:“这一年来我观你的五极招式和你的内功无比的契合,如若不是同出一源的话以你的年纪是很难做到的,所以我也是大胆的猜测了一下。”
杜问心会心道:“那这和气之道有什么关系?”
徐泽道:“以我的经验来看,五极门的五道实为四道,而这气之道则是一个引子,并不在其中,但是这引子却非常重要,缺少它将是不完美的,虽然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
杜问心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此时也只能专心的听着,徐泽顿了顿继续道:“五极门注重的是手上的功夫,这手上的功夫,无非就是指,拳,掌,爪这四种,那么这也正契合五极门的四道。”
“但是这些都只是外功招式,如果没有内功的催动,很难有更高的成就,如果有契合的内功来催动这些招式,那么威力将成倍的提升!”
“所以这气之道,就是以内气使出这些招式,并且使得变化多种多样,不再单一!”
“气的极致变化威力将是无穷无尽的,五道,五道,五道极流实则只有气之道。”
徐泽这么一解释,杜问心豁然开朗,如果说千变万化,那么手上的功夫的确是有限的,但是如果是气的变化那么将是无穷无尽的,这才是五道极流的根本。
徐泽继续道:“气真的是很难解释的一种现象,它就在我们身边,但又离我们很远,我们习武之人修习内功的内气只是这大千世间微不足道的存在。五极门也好,逍遥派也罢,武功的境界是没有止境的,就看你怎么运用这气了。”
杜问心纠结了很久的气之变化终于有了答案,这一刻他的心中也变得一片清明起来,整个人似乎也有了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