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的冷汗粘稠着衣物。
此刻我正在一个帐篷里,外面的风拍打着帐篷“呼呼呼”。
这已经是第几个日夜这样,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知道,前一阵听黄爷爷跟我们说。
我们来到这个所谓的营地“北山”已经五个月了。
每天晚上睡觉,我都会做着噩梦,并且重复着梦到,五个月前的事情。
“网吧包宿,箭哥出现,麦克风,前往北山。”这些五个月前的事情,我基本每天都会在梦里,重新经历一次。
缓缓起身,后背还粘着衣服。
我抬起了右手腕,看着我的黑金色卡西欧腕表“凌晨三点半。”
这表是在上个月,从一个背着书包的丧尸包里弄到的,也许是在逃亡中被咬的吧。
总之,我们在这丧尸包里,得到了很多食物“可比克,辣条,三只松鼠,溜溜梅。”
大部分都是一些零食,还有就是一些我早在初中高中时,就撕烂的义务教育书本。
帐篷里比较狭小,几乎是只能睡一个人,最多也就两个人。
最近的天气比较寒冷,因为快入冬了。
住在帐篷里,大风夹杂着冷剑。
即使我们的保暖设备还算充足,但也无法阻挡这寒冷,身下几乎就跟躺在地上一样,冰冷刺骨,像是用冰溜在骨头缝隙里反复摩擦。
大风一吹,呼呼直啸,躺在里面的我每次抬头,总感觉那帐篷的支架并不稳。
可能帐篷随时,都会直接被吹飞。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接连做着噩梦,晚上无法入眠。
身体和精神,可谓双重承受着折磨。
缓缓起身,我像是身上覆盖了一层冰一样。
衣物堆积在了被子上,为了抵挡寒冷。
从堆在被子上的衣物,我摸黑翻找了一下,找到了我的裤子。
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又从里面拿了一盒中华烟,对于现在好烟坏烟也不重要了。
打开烟盒,里面只剩几个烟屁股了。
叹息后挠了挠头,将烟盒扔到了一旁,叼着个烟屁股,无奈的用打火机点燃。
猛打了几下,都点燃不了。
“哎,这活的太难受了。”我把烟屁股,扔回到了烟盒里叹息的说。
五个月的时间,并没有让我习惯这种艰苦的环境,只能说是逼着自己去适应。
“黑子!你这臭小子,又偷偷抽烟了是不是?”
听到声音的我,像是老鼠见到了猫,赶紧把烟盒藏在枕头下,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躺在被窝里“咋了?妈?我没有啊。”
拉开帐篷帘,我妈便一头扎进了帐篷里。
这点雕虫小技,对于我妈来说,那根本藏不住,我老妈一进帐篷就闻到了烟味,并且又是滔滔不绝的训斥。
双耳已经静音,只是看她嘴一张一合的,我知道她在说着国粹,果然在哪都一样啊。
呆呆的坐在被窝里,让妈妈痛快痛快嘴,而我的精神已经游离了..........
五个月前,灾变刚开始的时候,当时我在包宿,而柏桥镇却是发生了一场混乱。
不仅仅是丧尸的出现,而是丧尸的出现,让人们相互拥挤惶恐的逃窜。
因此也引发了,柏桥镇的踩踏事件,有很多不是被丧尸咬死了,而是被人踩人踩死了。
镇民们都没经历过这样的情景,而丧尸的突然出现,让这灾难进一步,步入毁灭性打击。
柏桥镇的政府,一个五线小镇,本身也调动不了太多警力,因此很快就沦陷了。
几乎能够逃出来的人,都跟着逃亡到了野外,也就是北山。
而妈妈和大批幸存者,就是被柏桥镇政府带到北山的。
之后政府的这些人,出现了一些问题,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而碰巧让住在野外,正在打猎的箭哥碰到了,这寥寥无几的几个幸存者。
箭哥相继,救了妈妈和几个幸存者。
也是因此,箭哥决定去镇上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
所以,之后就接连发现了黄爷爷等人,还有我。
至于陈伟,是那天包宿的晚上,这家伙起夜去尿尿。
结果厕所有人,他就出门想找个阴暗的地方撒尿,闭着眼睛的他就松开了裤门。
谁料他那一尿,正好尿在了一个丧尸的头上。
据陈伟自己说,差点没吓萎了,然后自己也就晕了,好在当时他给,正在包间沉睡的我,锁上了门。
晕倒的陈伟,是被一个叫辛格的男人,给救了,并带到了北山营地。
这辛格,就是五个月前,我第一次来北山营地,差点没把我掐死的那个硬汉。
辛格是一个健身房的教练,也怪不得手劲那么大,感觉他一拳能打死几头老黄牛。
这哥们,五个月前差点没把我掐死,但这五个月我跟他处的还不错,可以说他这个人特别爱开玩笑,而且爽快。
甚至我现在穿的鞋,都是辛格的。
原本那双漏了。
辛格的鞋除了大是特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
他每一双鞋里都垫了增高鞋垫,也许“长高”是他这个肌肉猛男的梦想吧。
毕竟辛格,是北山营地,最矮的一个男生了,目测一米六四。
妈妈骂痛快了,我也终于能继续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
帐篷外的树林中心,也就是营地的中心。
火堆上架起来了一个大锅,妈妈在那里烹饪。
妈妈来到了营地之后,终于实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当个厨师。
五个月的变化很大,足以让人间洗礼。
最早的那一两个月。
我们还等待着救援,但渐渐的我们发现,没有空中救援,没有陆地救援,没有各种救援“我们被抛弃了。”
在那背着书包丧尸的,书包里。
我们找到了一个手机,由于山上信号不好,甚至没有。
所以,我们直到快没电了,才在树林不远处搜寻到了信号。
而我们在手机上,得到了一个沉重的消息。
北方三省与南方之间,已经建立了高达五米的围墙。
为的就是断绝北方的人或者丧尸,向南方扩散。
这是要将我们隔离,或者说,让我们自生自灭。
起初我们很痛苦,活着如等死。
但也不能天天哭,天天以泪洗面,多少也有点习惯了,现在只能接受。
之后我们掏空了那书包,便把书包烧了。
在山上最近没少碰到一些金子,银子,钞票,贵重物品,但这些东西,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都是只能算是烧火的燃料。
妈妈在北山营地,为我们烹饪,黄爷爷成为了放哨,而我这个卧床的人,也开始在这里工作,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