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您要的照片。”
秘书恭敬的递上了杨菲儿的照片。
“这就是杨菲儿？”
“是的。”
“贾三彪还算能办点事，小李你去安排贾三彪接曹安的班。”
“再帮我找一套护工的衣服，我去一趟平县。宋若虚说道。
“好的，宋总。”
秘书离开了办公室，带上了门。
宋若虚拿起杨菲儿的照片，在上面盖了一朵鲜红的梅花印。
“成玉，生与死，亲情与正义，皆在你左右手。”
平县第一人民医院，食堂。
“呃，真饱。”
许半生打了个饱嗝，拿着牙签剔了剔牙。
“没想到，这食堂的饭还不错，比富春的强太多了。”
许半生又喝了口汤。
“富春？”
“那是什么地方？”
杨菲儿好奇的看着许半生。
“一个南方超级大的电子公司。”
许半生夸大其词的吹起了牛皮。
“是电子厂吧？。”
杨菲儿问道，他对许半生口中的富春很好奇。
之前，她在医院做护工时，叶寒秋也曾提到过富春。
“好吧，我不装了，你太聪明了杨菲儿。”许半生夸赞道。
“富春是魔都的座电子厂，一座离中村2454公里的电子厂。’’
许半生习惯性的掏出了右口袋的烟盒。
“给，别抽了，吃块糖吧。”
杨菲儿递给了许半生一颗薄荷糖。
“许半生，魔都属于江南，江南冬天会下雪吗？”
杨菲儿问出了一个很天真的问题。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江南的雪。”许半生淡淡的回答道。
许半生穿越到2004年，他确实没有见过魔都下过雪。
“你可以给我讲讲江南吗？”
杨菲儿瞪大了眼睛，一幅期待的样子。
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杨菲儿，一直很想去一起江南。
她记得父亲说过父亲的老家在江北，那是南北的分界线，是离江南最近的地方。
父亲和母亲就在那条分界线上相识。
“你真的想听？”
许半生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他从未想眼前的这个高材生，竟然让自己给她讲讲江南。
要知道上学时，许半生地理可是鸭蛋选手。
“嗯，我想听听不同于书本的江南。”
许半生买了两瓶汽水，给杨菲儿说起来江南。
“你要写江南就不能只写江南，你要写烟柳桥，风帘幕，黛瓦檐。要写风荷正举，水面清圆。要写莲叶田田，荷香冉冉……”
许半生用尽了毕生的词句，打造出了一个绝美的南方。
杨菲儿看着许半生，入来迷。
不知是入戏太深，还是回忆起自己在魔都的生活。
许半生哼起了一首写歌。
“烟雨入江南，山水如墨染。”
“宛若丹青未干，提笔然点欲穿。”
“行舟临秀川，画鷁推清澜。”
“缱绻怡然，天色沉靛蓝。”
……
“烟雨入江南，好美。”
杨菲儿像个小迷妹，盯着许半生看着。
“想不到你还会唱歌，杨菲儿理了理长发说道。
“偶尔听歌。”许半生淡淡的说道。
“许半生其实，你这个人正经起来好像也不太让人讨厌。”
杨菲儿小声嘀咕道。
“那当然，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得到了杨菲儿的肯定，许半生又不正经起来。
“好了，不听你自夸了。”
“我很感谢你保留了我梦里的江南，那个我该回去陪我妈了，你你……你回中村吧。”
“寒秋和唐璐还在中村帮你看店了。”
“嗯，是该回去了。”
……
一辆虎头奔缓缓驶入平县第一人民医院。
“小李，你先回去吧，办完事我自己回去。”
宋若虚下了车，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酒精喷在了衣服上。
“成玉姐，你感觉好点没？”
赵东递给成玉一杯温水，看到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赵东心中有心痛又愤怒。
“妈的，那曹安太不是东西了，老子有机会一定搞死他。”
赵东暴躁的说道，眼神中透露着凶光。
“赵东，谢谢你能来看我，你忙了好几天了回去休息吧。”
成玉说出了朋友般的感谢的话。
“成玉姐，你和我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招呼一声。”
赵东憨憨的看着成玉笑了一声。
赵东虽然是个粗糙的汉子，但对在成玉面前表现得格外细腻，他对成玉充满了好感，但却害怕开口，他害怕拒绝。
“咚咚咚，请问是成玉女士吗？”
两个年轻的寸头男人走进了成玉的病房。
“成女士，您好，我们是平县派出所的民警，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您的案情的。”
“还了解个屁啊，人刚刚抢救过来，曹安属于致人重伤，这么明显你们都看不出来吗？”
赵东有些急躁，他想为成玉讨回正义与公道。
“这位同志，医院是公共场所，请不要大喊大叫。”
“我们找成玉女士，就是想核实一下曹安自首的说词。”
“自首？”
听到这个字眼，成玉和赵东惊了，致人重伤是要吃3年牢饭的，曹安不但没有跑还主动自首，这确实出乎他们的意外。
“这位先生，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们需要单独与成女士做笔录。”
赵东仔细的看了一眼两个小伙子，阳光坚毅，手有老茧，是个警察模样。
“赵东，你回去吧，我这没事，有菲儿陪我了。”
赵东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成玉女士据曹安说你们当时是因为……”
两个年轻的警察对成玉进行了详细的询问。
“这么说您当时拿起了菜刀？”
警察对成玉拿起菜刀的细节极其关注。
“我我……我没有想杀他，我只是想吓他，因为当时……”
正当成玉想讲起曹安如何殴打自己，调戏女儿时，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成女士，稍等一下。
“王哥，队长来的电话。”
两个警察出去接了个电话。
“护士，我想请问一下成玉在那个病房。”
宋若虚开口问道。
“您是？”
“我是她家请的护工，记性不太好，刚刚去给她打水的这会就忘记住那号房了。”
宋若虚晃了晃手中的水瓶，无奈的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衣服整洁，满身消毒水味，提着水瓶的男人，护士没有起疑心。
“二楼201房，要我带领过去吗？”
“不用了，你忙吧小姑娘。”
宋若虚戴上了口罩，提着水瓶来到了201病房。
“嗯，好，一定。”此时的警察并没有注意到宋若虚，还在打电话。
“恢复的怎么样，成玉妹子？”
一个熟悉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萦绕在成玉耳边。
“我是宋……”
成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若虚将口罩往下拉了拉，眼大眉细，额头饱满山根低陷，不怒不喜，给人一种压迫感。
“成玉妹子，这是你的女儿吧，很可爱。”
宋若虚递给了成玉一张照片。
成玉哆嗦着手，接过照片。
她听曹安说过，他一切都听宋若虚的，可见宋若虚绝非普通人。
“你……你想干什么？”
成玉看着女儿被印上红色梅花的标记颤抖的问道。
“别紧张妹子，咱们都是疼儿疼女的人，我今天给你送这张照片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宋若虚笑着说。
“你想我怎么做？”
“我不是想让妹子你做什么，我是就想请妹子放曹安一马，他会以过度防卫的名义补偿你一些医药费。”
“过度防卫？”成玉冷笑道。
“宋老板，我是命大才从阎王殿逃出来的，曹安已经属于故意重伤他人了，牢饭是免不了的。“
成玉冷笑了一声，眼中充满了愤怒。
“真没有商量的余地？”宋若虚再次问道。
成玉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对曹安痛恨之极。
“宋老板，如果是应为这事您请回吧。”
成玉催促道，她不想再见到任何一个和曹安有瓜葛的人。
宋若虚收回了照片，“哎，多好的姑娘，可惜楼！”
宋若虚发出几声诡异的浅笑。
听道宋若虚的叹息，成玉紧张起来。
“你……你不要胡来，到底想干什么？”
“妹子，我不会胡来，你看这小女孩和红梅花多配啊！”
“成玉妹子，我送你一首诗吧：“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你看着女孩就和梅花一样好看，你说梅花碾过还有香，这人碾过的话可就难找喽。’’
宋若虚戏剧化的引用了诗词。
“是香如故还是碾作尘，是过度防卫还是故意伤人，妹子再想想。”
宋若虚又将照片递过了成玉，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平县。
看着女儿的照片，那天下午，成玉说了这辈子最违心的谎话。
曹安最终并没有吃牢饭，他以一颗肾换来了自由。
是的，他逍遥法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