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雪烹茶!
扫雪烹茶!
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
不是谁结巴了,是全真、古墓两派的剑法名字一模一样,招式大不一样,这名字却是分毫不差。
丘处机占尽了先手,他怎样递剑,林秋霜便怎样破解。
招招破在丘处机的七寸上。
丘处机脸色都变了,这个情况可是极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天下武功不知凡几,丘处机云游天下,到处仗义行侠,不管说全数知道天下武功的路数,可是见识也绝不浅薄。
只是像眼前这个小丫头一样,一招一式全部克制他全真剑法的武功,丘处机实在是没有见过。
宁羽站在一旁观瞧,其中情由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么此时观剑,宁羽看得就不是丘处机和林秋霜了。
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不多时就已经尽落宁羽的眼内。
林秋霜的本事绝不比丘处机这样的一流高手要差,再怎么说林朝英的玉女心经是和她同练,门内的武功也全都毫无保留传给了她。
所以林秋霜就算下山来从未有过什么战绩,可她却不差天下英雄多少。
丘处机被她逼得连连变招,只是顷刻间就打完了一套完整的全真剑法。
招招被制!
丘处机一时间心惊肉跳,后背不觉冷汗直冒。
天下突然多出了这样一个门派,这对于全真教的打击可称空前绝后的!
林秋霜就像是替林朝英实战一样,破尽了全真剑法,用完了最后一剑,收剑还鞘。
“全真教的剑法也没什么了不起,道士,用你的三花聚顶掌打我试试。”
丘处机满心狐疑:“丫头,你这是什么武功?”
“你不打...我可要出手了。”
此时节,丘处机心生恶寒,只晓得赶紧摸出林秋霜的底细,哪管那么许多。
天罗地网势!
美女拳法!
‘这女子武功路数皆以轻快为主,出招之时拳掌来路匪夷所思,实在是奇哉怪哉。’
丘处机和林秋霜贴身短打,不出意外还是被死死克制。
但是林朝英创出克制全真武功的主旨,仅在胜过爱侣王重阳却不伤他,所以怎样去看,都像是林秋霜动手留下了三分余地。
简短截说,直逼到丘处机掌法用尽,林秋霜瞧了个破绽,抬起玉足重重一蹬。
丘处机屁股上挨了一脚,就被踹了出去。
“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
丘处机落地之后翻身再起,双眸通红一片。
一连两次动手,这就已经丢了大脸,再想想门派武功被人尽数破去...
丘处机内心已经如煎似熬。
林秋霜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样,只是此刻眉眼之间生出了一抹释然。
“全真教的武功也不过如此,王喆心心念念夺一个天下第一能怎样,山外青山楼外楼,我替师尊破他武功于牛首山,心心念念抗金又怎样,后辈不肖便是大不幸,他的弟子破他一世执着于中都。”
丘处机如遭雷击!
“你...你...”
宁羽快步上前,一连在丘处机身上点了几处穴道。
“道长,我们不问苦衷,问一个自己心中明白就好,我夫妻现在心中澄明,倒是你千万别窝囊死了,莫名背上一个臭道士的性命,这可是划不来。”
憋屈!
特娘的憋屈到姥姥家了!
眼瞅着一口血要喷出来,却被人给按了回去,怎地都难捱。
当然丘处机也知道,这口血喷出来,没有一两个月他是缓不过来的。
宁羽这么一拦,又用自己的内力帮助丘处机理顺了周身气息,除了心里面过不去,丘处机也没有大损失。
要知道宁羽的内功乃是天下流通的基础内功,可以说天下所有内功,都是建立在这套内功心法上创出。
所以宁羽渡内力给丘处机调理气息,简直不要太轻松。
甚至于丘处机自身的内力,也会被宁羽的内力所牵引,完全没有两人内力纠缠的麻烦。
“你们夫妻太欺负人了...”
丘处机憋了半天,这才憋出一句委屈来。
林秋霜还要说话,宁羽抬手就将她拦住。
“道长,到底是谁欺负人呐?”
丘处机回头看着宁羽,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这样说。
宁羽只道:“五年前在法华寺,你不问是非曲直,笃信焦木大师与人狼狈为奸,终是为奸人所蛊惑,害了他一条性命,难道你就不欺负人吗?”
“这五年我打听了道长不少的事迹,你为仗义行侠,何曾理会过旁人的难处?”
“郭、杨两家只因你做事不考虑周全,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现如今杨氏夫人还委身于仇人,她或是有苦衷,可你就真敢说自己不欺负人吗?”
丘处机心中一乱:“你是谁,你又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宁羽轻叹一声:“我知道的还更多,就比如...郭、杨两家真正的祸根不在你杀了王道乾,而在你偷袭金国使臣,以致为首之人逃到了牛家村,被杨夫人所救,见色起意,这才招来杀身大祸!”
丘处机也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就已经能够猜测到很多东西了。
“你是说...你是说...那为首之人就是完颜洪烈!”
宁羽点点头:“对啊,你若刺杀时能够多想想,做事情再周全些,何至于叫忠良之后蒙此劫难?”
丘处机怔怔道:“可是...我杀错了吗?”
“你没杀错,那样的狗官死一万遍也是应该,可是非对错,其中利弊你总分得清。”
丘处机沉默半晌,又问出了最开始的问题。
“你...你到底是谁?”
宁羽嗤笑道:“我就是个可怜人,被你坑了的可怜人,我打你这一顿全是私怨。”
丘处机双眼圆睁,脸上布满了惊骇之色:“江南玉羽郎!”
宁羽沉声道:“正是,横不更名坐不改姓,江南玉羽郎是也,你把我师傅坑到了大漠苦寒地,你在南地潇洒快活,可怜我拜师不到一月,就要受着离别之苦,我打你该是不该?”
丘处机缓缓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该!”
宁羽拍了拍丘处机的肩膀:“道长,且放宽心,我夫妇来日还要上重阳宫讨一个公道。”
“你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