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棠被铃儿一掌挡下,立在原地,眼神凶狠地看着张玄衣,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片刻后,尹少棠冷笑一声:“今日看在铃儿姑娘的面子上就饶你一条狗命!你最好祈求以后别再遇到本公子,胆小鬼!”
说罢,尹少棠招呼一声众随从,转身就要离去。
望着尹少棠卑鄙的面孔,重伤之下的张玄衣只觉得怒火中烧。额头上一阵热意传来,张玄衣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铃儿,红着眼睛大吼道:“尹少棠!”
尹少棠下意识地转过身子,只见一道透着古朴气息的纹路从张玄衣额头射出,须臾间便由小变大,挟带着一股恐怖的令人窒息的能量向着自己闪电般射来!
尹少棠万分惊恐间瞳孔急速放大,还来不及反应,那道纹路已经印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
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铠甲碎裂之声,然后一道金黄色的燃烧殆尽的符箓从尹少棠的身体上掉落下来。
再看那尹少棠已经喷出一道鲜血,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了十几丈远重重砸落在了草地之上,生死不知!
张玄衣也双眼一闭,仰头倒下,昏死过去。
此时,太乙峰大殿内,张天师正与王焕之饮茶论道,言谈正欢间,张天师忽觉得心中一动,于是伸手掐指一算,脸色大变:“不好!少棠有难!”
王焕之见状诧异道:“在我全真派能有何事?”
张天师来不及解释,起身便要离去。王焕之忙说道:“天师莫急,我与你一同前去看看。”
只见两位圣人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也就是片刻间,两位圣人便出现在了现场。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二人,王焕之不禁眉头皱起:“这是发生了何事?”
铃儿正在慌乱间看到是王焕之来了,双眼通红,立马要哭出声来了:“大师伯......”
王焕之看了铃儿一眼,过去查看了一下张玄衣之后,眉头紧皱,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给张玄衣服了下去。
那边张天师查看了一下尹少棠的情况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也掏出一枚丹药给他喂服了下去。
王焕之一手夹着昏迷的张玄衣,一手拉着铃儿的手,对着张天师说道:“天师,我们回太乙峰再说吧。”说罢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张天师夹起尹少棠之后狠狠瞪了众随从一眼后,也闪身离去。
太乙峰,大殿内。
张玄衣与尹少棠已经被救治完毕,各自躺在大殿内的一张竹床上昏迷不醒。
张天师与王焕之端坐在太师椅上,听着铃儿哽咽着把事情的原委道了一遍。
张天师听完之后,轻抚着灰白的胡须叹了一口气:“唉,少棠的禀性我知道,平日里都被我那大徒弟尹天云给惯坏了!这事错不在他人,怪就怪他自己!”
王焕之听罢,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伸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
“这样也好,这次正好给他自己长个教训!”张天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随后眼神又瞥向张玄衣问道:“王真人,这位小友看着眼熟,是不是癫道人师弟的那个小徒弟?”
王焕之见张天师问话,点了点头回道:“正是癫道人师弟的小徒弟——张玄衣。”
张天师闻言,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怪不得,以炼体境硬刚宗师境,颇有他师父的刚烈之气!”
二人正说话间,癫道人也闻讯赶到了太乙峰。等看到躺在殿内的二人,癫道人也是皱起了眉头。
听铃儿又诉说了了一遍事情原委之后,癫道人朝着张天师便是俯身一拜:“天师,小徒顽劣,竟弄出如此事端,还请天师宽宏大量!”
张天师摆了摆手说道:“这事错在少棠,刚才已经跟王真人说过了。就此揭过吧。”
癫道人一听,赶忙道谢。
张天师忽然眉头又一皱说道:“还有一事我不太明了,方才铃儿姑娘所说的那道威力恐怖的纹路是怎么回事?另外少棠身上穿有我派的至宝“玄武宝甲”,另外还随身携带着我派的“上清灵符”,两样宝物竟然在这纹路的攻击之下都尽数损毁!不知道两位怎么看待此事?”
说罢,张天师又把目光投向了王焕之与癫道人。
王焕之听后也是不明所以,于是把目光投向了癫道人。
癫道人听后沉思了片刻,随后抬起头对着铃儿说道:“铃儿,你先回玉霄峰吧,我与你两位师伯有要事相谈。”
铃儿望了一眼躺在竹床上的张玄衣,点了点头,辞别三人而去。
等铃儿走后,癫道人瞥了一眼大殿内没有旁人之后说道:“师兄还记得我当初北上回来之后,跟你说我收了一个与我有缘的徒弟吗?”
王焕之不知癫道人此话何意,于是点了点头:“嗯,确有此事。”
“那我就跟二位说一说我这个小徒弟身上几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等癫道人说完,王焕之诧异道:“师弟竟然算不出来张玄衣的命格?”
癫道人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张天师也是颇为疑惑:“这张玄衣磕个头,竟然城隍的神像都碎裂掉了?”
癫道人又点了点头:“这是木王镇城隍亲口对我说的。至于那纹路之事我也不知道。”
张天师轻抚着胡须笑道:“那这事就有意思了。”
“连师弟也算不出这张玄衣的命格,那...让为兄也瞧上一瞧。”说罢,王焕之起身站起来向张玄衣走去。
等到了跟前,王焕之查看了一番张玄衣的面相后,只觉得犹如雾里看花,一片朦胧。于是朝癫道人说道:“师弟,报上你徒弟的生辰八字。”
癫道人随即便报上了张玄衣的生辰八字。
王焕之双目合拢,伸出一手掐算了起来,片刻后王焕之眉头皱起,于是又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掐算起来,一会后似乎还是不行,于是王焕之默念法咒,双手飞舞,捏出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之后,王焕之缓缓睁开了双眼,似乎是颇为疲惫。
“师兄,结果如何?”癫道人企盼地问道。
王焕之苦笑了一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用了本派秘术竟然也测算不出他的命格。”
张天师大吃一惊:“什么?连王真人也算不出他的命格!这张玄衣究竟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