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刀锋指向梁叔宝,狰狞面具下的眼睛冷厉非常,低喝一声,竟是直向梁叔宝冲过去,手中大刀向着梁叔宝劈过去。
梁叔宝却是怪笑一声,挥刀迎上。
“呛呛呛”!
双刀交击,四周众人也不出手,白衣人子舟虽然出刀凶狠,但刀法显然不能与梁叔宝相提并论。
秦逍看在眼里,想着那三叔在宇文承朝手下都走不了几回合,武功稀松平常,这白衣人是三叔的徒弟,那武功自然是连他师傅也不如。
不过梁叔宝刀法颇有些套路,他一个捕头,刀法很有火候,却是出乎秦逍的预料。
梁叔宝大刀架在白衣人脖子上,回过头,见到轻轻一脸担心,笑道:“这小娘皮倒是生的貌美。”脸上带着怪笑,一双眼睛在清清身上扫量,那眼神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三叔将清清护在身后,冷声道:“她与这些事情都没有关系,我和你们回官府,要砍要杀,悉听尊便。”
白衣人左劈右砍,一刀比一刀狠,梁叔宝却是发出嘲弄的笑声,异常轻松地躲过白衣人的出刀,等得白衣人再一次狠劈出刀,梁叔宝一个扭身,极其灵活地绕到了白衣人身后,白衣人一刀砍空,便觉得脖子一凉,梁叔宝的大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不要杀他!”圣女清清又一次喊叫出声。
梁叔宝抬起腿,一脚踹在白衣人屁股上,白衣人踉跄往前,边上早有人闪身上前,拿刀架在了白衣人脖子上。
梁叔宝收起刀,目光从一众黑袍人身上扫过。
“你误会了。”梁叔宝笑道:“我们这次过来,可不是要打杀你们,只是想和你们做笔交易而已。”
“交易?”三叔皱起眉头。
“问得好。”梁叔宝笑道:“我倒想考考你,你说我们明知你们的巢穴在此,为何一直没有动手?”冲着三叔后面的清清笑道:“小姑娘,不如你猜猜看?”
清清怯生生道:“不.....不知道,你别伤了不舟哥哥,他是好人。”
宇文承朝和秦逍不动声色,他二人黑袍裹身,梁叔宝只以为他二人也是王母会的部众,单手背负身后,悠闲道:“你们王母会在山武郡四县流窜大半年,三四个月钱,你们就已经在东光县活动,当时我就已经知道你们的行踪。你们以这药神岭作为藏身之地,愚弄百姓,隔三差五就聚众敛财,只是你们的能耐实在太弱了些,我早就派人混在信众之中,连续几次进来打探动静,你们却一无所知。”
三叔脸色有些难看,冷哼一声,道:“既然早知道我们的踪迹,为何没有迟迟动手?”
三叔一怔,随即大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是想将那些钱财占为己有。”
“那些都是赃物,自然要收缴。”梁叔宝冷笑道:
三叔却是冷冷道:“你们到底存了什么歹毒心思?”
“不和你们说废话了。”梁叔宝道:“这半年来,你们装神弄鬼,骗取了诸多钱财,我们不要你们性命,只要你将所骗取的钱财都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性命。”
“其实那些钱财会落入谁的口袋,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梁叔宝道:“它们本就不属于你们,如今用来换你们性命,那是再好不过了。”往前踏出一步,沉声道:“东西在哪里?”
三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藏在何处,若有本事,你们可以在这药神岭找寻,翻遍这药神岭,应该能找到几两银子。”
“那些钱财都在哪里?”
三叔道:“你们早知道我们的踪迹,迟迟没有动手,是想利用我们敛财,尔后再将这些财物占有。梁捕头,这些钱财我们就算交给你们,恐怕也不会缴纳给官府,而是被你们自己中饱私囊了。”
“东西在哪里?”梁叔宝再一次冷声问道。
三叔很适硬气,冷冷道:“不知道。”
梁叔宝冷笑一声,忽然做了个手势,就听“嗖嗖”声响,随即听到两声惨叫,却是他手下的弩箭手突然出手,两名黑袍人被弩箭瞬间射杀。
剩下的黑袍人都有些慌乱,清清更是惊恐道:“别杀人.....!”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叔宝这伙人竟然存着霸占钱财的心思,而且是早有计划,并非临时起意。
王母会的人装神弄鬼,愚弄百姓骗取钱财,固然可恨,但梁叔宝令手下轻易杀人,却也是狠毒至极,见得转瞬间数名黑袍人被射杀,心中有些恼火,厉声道:“住手!”
又是“嗖嗖嗖”声响起,黑袍人虽然有准备,挥刀挡箭,但距离太近,而且梁叔宝手下的官差准备多时,弩箭犀利,瞬间又有两名黑袍人被射翻倒地。
秦逍本以为这些官差抵达,正好可以将王母会的人抓回官府审讯。
梁叔宝笑道:“邪教妖人,竟然还有胆量和我在这里说王法。”大笑起来,四周一群人也都大笑出声,充满了嘲弄。
宇文承朝冷声道:“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担心上官知道?你们是官府的人,却自己视王法为无物,该当何罪?”
梁叔宝瞧向秦逍,见他也是黑袍在身,冷笑道:“怎么,你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
“你们是官府的人?”秦逍目光如刀,盯着梁叔宝道:“既然是官府的人,即使我们真的蛊惑百姓,也该将我们抓回官府,由官府审讯之后,要杀要关,自有朝廷的王法来管。你们欲要将藏银中饱私囊,甚至滥杀人命,王法在你们眼中,狗屁不如。”
梁叔宝脸色阴沉下去,冷笑道:“你们拿不出银
子,我们就只能拿着你们的人头回去领赏钱了。”
“看来你们还真是不懂。”梁叔宝叹道:“罢了,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们当差吃粮,天经地义,可是官府时常发不出饷银,我们总不能饿着肚子当差,既然官府不能及时发放饷银,我们自己想法子就是。你们煽动百姓,私下聚集,说你们一个聚众谋反之罪也不算冤枉你们,如今给你们机会,让你们交银子买命,你们还不知道珍惜。”声音一冷:“不要再说废话,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你们现在的行径,和土匪有什么区别?”秦逍叹道:“即使真的将那些钱财交给了你们,你们也不会绕过我们,杀人灭口的把戏,你们不会不懂。”
这时候他自然早已经知道,秦逍二人确实与梁叔宝不是一路人,心下颇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此时听得秦逍声称知道那些钱财的下落,大是愕然。
不过他瞬间也明白,秦逍所言,无非是哄骗梁叔宝,一时也不知道秦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逍知道此人心肠歹毒,杀人不眨眼,苦笑道:“我若告诉你那些钱财的下落,你是否真的能放过我们?”
三叔看向秦逍,倒有些诧异。
白衣人不舟在梁叔宝手底下都走不过几招,这小小的部众,梁叔宝自然更不会放在眼里。
秦逍上前去,到了梁叔宝身前,梁叔宝笑道:“你知道那批钱财的下落?”
梁叔宝笑道:“我说过,这次我们过来,只求财不伤命。你们若是逼得我们无路可选,我们只能对不住,可是若将那些钱财都交出来,我梁叔宝保证再不伤你们一个人。”向秦逍招招手道:“你过来。”
梁叔宝自然不可能知道秦逍的身份,只以为他是王母会一名普通的部众。
梁叔宝虽然并没有将秦逍放在眼里,但多少还是存了戒备之心,秦逍探手过来,他心下冷笑,便要闪躲,可是身体还没动,秦逍那只手已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掐住了他的喉咙,梁叔宝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等回过神来,喉咙已经被秦逍掐住,那只手如同铁箍般迅速收缩,只听秦逍森然道:“谁要敢动一下,立刻掐死他。”
四周梁叔宝一群部下都是大惊失色。
“知道。”秦逍点点头:“可是你要答应,我告诉你它们的下落后,你定要放我们离开,不能再伤我们一人。”
梁叔宝点点头,秦逍这才又靠近两步,到了梁叔宝身侧,轻声道:“那些钱财就在......!”话声未落,一只手已经探出,闪电般向梁叔宝的脖子抓过去。
三叔脸上显出诧异之色,一群官差回过神,立时有人呵斥道:“好大胆子,赶紧放了捕头。”
等到所有人看明白情况之时,只看到秦逍一只手掐在梁叔宝的喉咙手,自秦逍出手,梁叔宝就像发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他们知道梁叔宝的身手,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王母会部众竟然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能制住梁叔宝,许多人甚至根本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拿刀架在白衣人不舟脖子上的官差更是厉声道:“放了捕头,否则我砍下他脑袋。”
“赶紧杀死他。”秦逍向那人看了一眼,事不关己道:“他死不死与我无关,可是你们要是再动弹,我保证你们梁捕头的喉骨马上就要碎裂,要不要赌一下?”
梁叔宝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终日打雁,这次是被大雁啄瞎了眼,呼吸困难,却还是拼力道:“都.....都别动!”能够感受到秦逍手上的力道,心知对方如果真的要使出全力,还真的能够掐断自己的喉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