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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四十四只黑猫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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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脸在玻璃窗上贴成饼, 无力滑落下去,樊冬儿痛心疾首地放弃了可爱小钱钱。

她还有两只铲屎官落狼窝呢,万一回去晚了, 母狼死去……虽然铲屎官缺点一大堆, 还学会了指使猫, 但凑合凑合,捡起来还能继续用。

“那你必须听我的,做错一件事就扣钱!待会儿两脚兽一打开门, 我冲出去你立刻带我离开!听见没有?”

樊冬儿振作起来扒拉着玻璃窗,圆溜溜金瞳写满了认真,一遍又一遍强调:“只要我跑出来, 咱第一时间跑路, 溜之大吉!”

“啊啾啾!”

木有问题啊。

雄雪鸮隔着玻璃窗, 认真点毛茸茸大脑袋。

雪白的毛绒大家伙不做任何面部表情, 仅露出小爪爪时相当威严优雅。

金色虹膜衬着漆黑瞳仁, 好像每一根羽毛都写满了可靠和稳重。

“我行的, 肯定行。”雪鸮满口答应, 无比自信。

“只要你一跑出来, 马上带你飞走!”让两脚兽连根猫毛都摸不到。

樊冬儿大脸贴窗户,有些忐忑,可眼下情况……只能寄希望于两只沙雕了。

“你们快点哦。”猫猫迟疑着跳下窗户, 等待时机。

年主任等人生怕惊吓到雌雪鸮,小心翼翼靠近。

他们打量着上下乱扑腾、就是飞不起来的雌雪鸮, 试图看出对方的受伤部位

“阿啾——啾啾啾——”

雄雪鸮效率超高,落到管护站屋顶上, 光明正大地跟雌雪鸮喊:“猫让你把两脚兽引过去。”

“啾?”

兢兢业业表演走地鸡的雌雪鸮激灵一下, 立刻收拢翅膀, 踢蹬了下穿着棉裤的大长腿。

受伤雪鸮突然停止扑腾,圆蓬蓬的鸟脑袋转了过来。

有年轻巡护员头一次撞见这么漂亮可爱的大雪鸮,望向大家伙的眼神充满心疼和怜惜:“这是知道自己飞不起来了?”

太可怜了。

“诶?这家伙要去哪儿?”

雌雪鸮背着翅膀,一点都不优雅地撅屁股大跨步向前冲。

巡护员们赶紧跟过去,又不敢跟得太紧,就这么一路转到了房子后头。

成功把两脚兽引了过来,雌雪鸮功成身退,喊一嗓子通知喵:“来啦来啦!”

然后,这家伙若无其事地扑棱起翅膀,飞上玻璃窗上,跟雄雪鸮一鸟站一边。

担心雪鸮伤势追过来的两脚兽:“???!”

这鸟儿能飞?!

那你装啥装,装给谁看呢?

“喵~”

巡护员们满脸无语,心也跟着放下了,没受伤就好。

这雪鸮可真损!

“喵~”

嗯?

陆河隐约听到一阵猫叫声,跟其他人确认过后,那声音好像是从仓储室传出来的。

陆河走到门边,猫叫声听得更清楚了。

隔着房门的模糊叫声似乎很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掉,听在耳里可怜巴巴的。

“真是猫?”

大家刚才都以为是叫声像猫,没想到,还真是猫在叫。

这附近是丛林保护区,怎么会有猫?

想法刹那闪过,陆河顺手打开门,想仔细瞧瞧咋回事。

他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带着哗啦啦的声响从身边窜了出去。

还伴随着嘹亮轻快的催促猫叫声:“死要钱的,风紧扯呼,赶紧溜。”

“啊就——”溜溜溜,来嘞!

雄雪鸮挺着小胸脯,自信满满笨拙地跳下玻璃窗,扑棱着翅膀,直奔向飞窜出去的黑猫。

它爪爪勾住黑猫和大塑料袋子,开始熟悉的流程——扑棱大翅膀,憋劲儿往头顶上飞。

雪鸮准备了好久,飞的速度却没比来时快,甚至还慢了好多。

毕竟,这次樊冬儿体重加倍,身上坠了好多药盒子。

樊冬儿屏住呼吸,等待飞天。

一秒、两秒、三秒……十多秒秒钟过去,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稍微离地,嗯,撑死了半米多高吧。

猫猫绷紧的身子垂坠下来,两只后蹄跟尾巴随风一起晃悠。

樊冬儿:“……”

猫猫急促长叫,眼睛里写满催促,恨不得一巴掌把这只蠢飞行员拍上天:“赶紧的,咱们都被发现了,你就不能快点?!”

“人家金雕咋就那么厉害,嗖一下——就起飞了!”

可恶的金雕,回头老子就找你干架,咱俩比一比到底谁更快!

“那肯定是你长胖了!”勇敢雪鸮,从不认输,“我已经很快了,正在努力,是你太重。”

雄雪鸮不仅不承认自己起飞慢,还反守为攻:“你不要乱晃啊,是你打扰了我起飞的节奏。”

“不然,凭我的能力,早就飞起来了。”

“喵!喵喵喵!”

樊冬儿气呼呼,好像已经听见后头人走过来的声音,还有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它们身上。

“喵——”啊啊啊,好丢脸!

头一回搞偷盗的猫猫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幸亏背对着那群家伙:“你个死要钱的,就知道吃,跑起来完全匹配不了你的价位嘛。”

“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扣钱啦。”

“明明是你笨!”

“啊就!”

“喵——”你不行,你个给猛禽队伍丢脸的家伙!

“啾——”你太重,你个肥猫,能带起你来都是我厉害。

巡护员们戳在后头瞅着前头不断乱扑腾,互相指责互相谩骂的一雕一猫。

雪鸮穿着大棉裤的两腿不停踢蹬,爪爪上是死命抱住它大腿的猫咪。

油光水滑的黑猫猫脖子还拴着个塑料袋,那塑料袋似曾相识,里头东西满满当当,装了一盒盒药。

现在,两个家伙正在他们面前吵架。

喵呜叫声跟清越的嘶鸣高高低低,长长短短。

虽然听不懂,但……这种吵架的即视感太强了,猫叫鸟叫噼里啪啦砸落,都分不清谁是谁的声音。

“主任,这白猫头鹰是在狩猎吗?”

年主任最近思维转得特别快,他瞅扑腾的一鹰一猫,想到刚才那装死乱飞的另一只雪貂,嘴角抽了抽:“你个笨蛋!还没看出来?这几只家伙是来咱这偷药的。”

“这三只王八蛋都不是好玩意,是小偷!”

“哈?”

动物来偷药?多新鲜啊。

“来了来了,网来了。”

好不容易从犄角旮旯里翻出网,巡护员急匆匆跑回来。

陆河抄过捕网,一把罩向那扑腾的猫跟大雪鸮:“两个小偷!”

“喵——”樊冬儿气急败坏,已经感觉身后有风拂过,长长喵呜声似是凄厉啼哭,抱着大雪鸮回头瞪人:“喵会还你们钱的。”

咱不是那种白拿人东西的猫!

“啊就——”

捕网从天而落,雄雪鸮起飞进度条终于拉满,厉啸一声,爪子紧紧勾住樊冬儿。

大家伙带着黑猫冲天而起,刹那间,飞到七八米高的位置。

“哇吼吼——”

樊冬儿松了一口长气,扒住雪鸮:“死要钱的,我就不跟你计较刚才的事了。”

“啊啾——”

雄雪鸮顺风而起,在天空中转了一圈,正要离去。

底下两脚兽似乎喊了一声,雄雪鸮浑不在意,樊冬儿顶着狂风,低头看去。

“你俩站住,不然,我就把它扣下!”

陆河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听懂人话,可他刚才骂小偷,那猫似乎回头瞪了他一眼。

无辜看戏的雌雪鸮被扣在网里,咕噜噜转动了一圈脑袋,并不怎么惊慌害怕。

反正猫猫会救它的。

“啊就——”

雄雪鸮发出长长的嘶鸣声,带着猫徘徊在半空,似乎非常愤怒。

樊冬儿有点着急了:“我们得先把药带回去,至于你家这只……回头再说。”

“放心,它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樊冬儿以为雄雪鸮会再折腾起来,还有些担心。

不曾想,这大家伙带着猫冲天而起,没多看雌雪鸮两眼,麻溜就带着猫跑路了。

樊冬儿:“??”好歹是你老婆啊,你这跑的是不是有点快?

“可以,但是……”

猫有气无力:“加钱!”

雄雪鸮:“啊啾——”对的对的,加钱!

猫猫:“……”

真是只渣鸟,回头我就跟雌雪鸮告状。

樊冬儿正这么想着,隐隐约约听到了后头模糊的鸟鸣声。

似乎是远处的雌雪鸮在叫:“……猫猫,给我加钱。”

樊冬儿:“……”

两只出人意料的偷药小贼跑得比谁都快,完全没有搭理被扣留下来的鸟质同伙。

陆河:“……”

年主任转悠进小仓储室,左左右右瞧了一圈,发现药柜子被翻了一遍。

他重新整理了一遍,出来时捏了捏眉心:“这小家伙可真会偷,把最好最贵的药都偷拿走了。”

他们管护站里放的药都是临时应急的常备药,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巡护员们面面相觑,嘴角抽搐。

“主任,偷了啥药?”

“止血消炎,还拿了把止血钳和幼兽奶。”

他们之前带两头小鹿回来,简单喂养后送到了救助站那边,管护站里就留了两瓶兽奶。

正好被那猫顺爪牵羊地带走了。

“这是要去救什么动物?还有那猫……”原始森林里是不可能有这种黑猫的,“应该是那两人带进来的。”

那两人奇奇怪怪,这猫也奇奇怪怪。

“而且脾气还挺大。”自己当了小偷,还不允许别人说。

“主任,咱现在咋办?要把这只雪鸮捆起来吗?”

捕网还扣着大家伙呢。

年主任翻了个白眼,“东西都被那贼猫偷走了,咱还扣什么鸟?”

“你真把这家伙当小偷逮了?”

他们是巡护员不是警察,再说了,你也不能给一只猫定罪啊。

何况这雪鸮没干坏事,就是装了个死。

“行了,你走吧。”

网被挪开,两脚兽转身往屋子里走。

年主任看一眼仓储室,心里嘀咕,这拿药还挺齐全,似乎不是随便偷的。

难不成还会认字?

可关键那药也不是国产啊。

雌雪鸮左右转了转脑袋,不打算追上猫儿,踢踢踏踏窝玻璃窗旁边,不走了。

两脚兽:“??”

这又是干啥?

雌雪鸮脑袋窝毛里:“啊啾——”现在回去,岂不是要少吃一顿?

在哪睡不是睡。

樊冬儿赶着时间线,将将在半小时内落回到山洞里。

药盒子摔到地上,猫儿浑身都发冷,冻得抖抖嗦嗦窝到雄雪鸮身边,蹭人家厚实的大翅膀。

雄雪鸮不满地往左边踢踏着挪脚丫子,远离樊冬儿。

猫猫舔着厚脸皮,没有丁点见外的意思。

甚至将自己整只塞进了大雪鸮厚实软和的翅膀底下。

“喵呜……”暖烘烘的感觉覆盖全身,发冷的猫猫好像进了被窝,舒服地眯起了猫眼。

暖和,好暖和!

雄雪鸮张开尖锐鸟喙,危险盯向不识好歹的粘鸟猫。

樊冬儿依旧闭眼,猫猫爪爪在人家厚实的大棉袄上乱蹭,蹭得毛毛都炸开了。

富婆猫:“本猫加钱。”

雄雪鸮危险的眼神变成了满意,往回收了收大翅膀,温柔把小猫猫搂进自己翅膀里。

樊冬儿被冻僵的爪爪慢慢回暖,不断发抖的身形逐渐缓和下来。

刚才在冰天雪地里乱蹭,瞧着欢脱,实际上都是强撑着。

四只爪爪早就被冻得僵硬,都快不能动弹了。

薛清泽他们其实也等得心焦,母狼快吃撑不住了。

但他们相信樊冬儿,这猫果然准时带回了药。

简单看过了药物说明,薛清泽松了口气,这药对症。

母狼已经半昏迷过去,后腿不停渗血,伤势很重。

薛清泽用了药,勉强止住了血。

又给母狼缝合好后腿伤口,几只小崽子已经被取出来,窝在母狼肚腹间乱拱。

母狼彻底昏死了过去,没什么动静。

灰狼趴窝在洞口外,樊冬儿他们回来后,外头又下起了小雪。

大灰狼脑袋顶和身上都铺了一层薄薄的雪,狼王一动不动盯着母狼,鼻孔不断呼出白气,眼神着急。

看见小崽子都出来,狼王眼睛亮了起来,又去盯着没什么声息的母狼。

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母狼跟平时一样好起来。

狼目里的光芒黯淡下去,耳朵也蔫哒哒垂下去,失望地像只落魄大狗。

一般情况下,狼王都是一夫一妻制,狼群大部分成员是他们的后代。

狼后不仅是狼王的伴侣,也是狼群另一位支配者。

一旦失去母狼,灰狼的地位会受到威胁,这个狼群也遭受到强烈打击,承受风险的能力变弱。

薛清泽和赵华忙到了大半夜,樊冬儿都快等睡着了,跟大雪鸮脑袋顶脑袋晃悠。

薛清泽手机灯光始终照着,摇摇晃晃的,直到低电量关机。

洞外风雪飘摇,月影光芒垂落,两人硬是在这山洞里憋出了一头汗。

“好了。”

处理完所有外伤,又检查过母狼的状况后,薛清泽舒了口气,双腿已经蹲得麻木,有些踉跄地靠山洞坐下。

赵华给母狼抹好伤药,慢慢扶着墙伸展开双腿。

不知何时离去的灰狼带着一身雪回来了。

它尖利牙齿间带着血,慢吞吞踏进山洞,甩下两只雪兔。

“嗷呜。”

狼王本来将两只雪兔都丢在了母狼嘴边,可又踟蹰着转过脑袋。

薛清泽赵华都双腿麻木,肌肉酸痛,呼吸声很重。

狼王犹豫着,低头咬起一只比较小的雪兔。丢到了薛清泽跟前。

大家伙嘴巴推搡着雪兔,一直推到薛清泽腿边:“呜——”

给你。

“下、下次给你吃大的。”

外头冰天雪地,万物都寂灭。

灰狼顶着风雪转悠大半夜,也没寻到好猎物,只勉强咬了两只雪兔回来。

它这会儿还饿着呢。

昏迷的母狼闻到血腥气,睁开眼,它张嘴,努力想咬向兔子,用力咬了两口,可实在没啥力气,又闭上了眼。

狼王着急地用脑袋推着母狼,母狼依旧没动静。

“它受伤很重,必须长时间休息疗养。”

薛清泽撩了下眼,在狼窝里被群狼包围给母狼治伤。

赵华两人一直紧绷着精神,有些疲劳。但这种精神紧绷的日子他们也都过过,很快就缓了过来。

他们生起了一小团篝火,狼王确定母狼暂时无事,小崽子也都生出来以后,对两脚兽的警惕心大减。

虽然很害怕火光,还是任由薛清泽他们将母狼挪到了篝火旁。

两个人慢悠悠烤着雪兔肉,灰狼狼王偶尔拨拉几下母狼,确定母狼还睡着,就继续趴着大眼睛盯它看。

然后没一会又忍不住去扒拉母狼,周而复始。

雪鸮蹦跶在角落里,贼嫌弃那边过高的温度。

可恶的两脚兽啊,总是会借用其他东西。

富婆猫也去烤火了,雪鸮心在滴血,感觉自己痛失一个亿!

黑猫跟小人似的窝在赵华脚边,不太开心地爪爪撑下巴:“喵呜。”

雌雪鸮还在管护站那边呢,巡护员该不会真把那倒霉蛋给扣住了吧?

猫猫好悲伤,猫猫有点烦,居然还得去赎回鸟质。

这张猫脸呦,丢脸要丢到东三省了。

薛清泽和赵华吃了点东西,彻底恢复体力。

外头白雪纷纷扬扬往下落,赵华瞅着狼王那可怜巴巴盯着母狼的样,又检查了下母狼的状况。

母狼刚刚清醒过来,体力恢复了一些,几乎吃掉了大半只雪兔。

“这只母狼受伤很重,自己都需要精心养护,几只小狼估计喝不到什么奶水。”

赵华慢悠悠撕开雪兔肉,时不时给旁边的狼王递一两块。

狼王趴在他们对面,最开始相当高傲偏脑袋,表示这是给你们吃的,我不吃!

可雪兔在大火上越烤越香,油脂滴溅到篝火里发出噼啪声。

狼王明明扭着脑袋,眼神却跟着雪兔转,还流出了口水,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嘴上不想要,身体很诚实。

樊冬儿嫌弃死了,好几次喵喵叫着要求它注意形象:“不准把你口水滴到火里!”

你那哈喇子都快成瀑布了!

狼王馋了好久,等赵华再次伸手递肉,这家伙完全不矜持了,嗷呜地迫不及待一口咬过去。

将整个兔腿连带骨头吞噬进肚子,咔嚓嚓,啃地那叫一个香。

大家伙爪爪扒拉着骨头啃,吮吸骨髓的样子更像馋嘴大狗了。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得寻其他人来照顾母狼。”赵华叹气,摸了摸母狼。

母狼没躲开,继续低头舔小崽崽们。

“喵呜?”樊冬儿转头看母狼。

樊冬儿是没看出母狼受了多重的伤,这家伙表现得很正常,好似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薛清泽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它站不起来了。”

野生动物失力到站不起来,没有休养的机会,就是要死了。

嗅着空气里漂浮着的血腥气,樊冬儿瞪大眼,没想到这么严重,担忧地爪爪拍赵华大腿:“找巡护员来照顾他们?”

“就怕他们拒绝。”

管护站设立的本质是维护生态平衡,他们会主动救助濒危的受伤动物们,其他动物就未必了。

特别是……狼。

“不过也未必,现在是冬季,天寒地冻没有东西吃,管护站可能会帮忙。”

“这事儿得看你了。”

赵华揪了揪猫猫支楞起来的软耳朵,薛清泽亲手把将剩下的雪兔丢给垂涎欲滴的狼王。

青年眉眼微微挑起,从后头拖住猫猫,搂到自己怀里。

薛清泽顺手捏了捏软软的猫肚皮:“反正,你有法子。”

猫:“?”

薛清泽和赵华当了甩手掌柜,完全不担心受伤母狼接下来的照顾问题。

他们在洞口深处支了个帐篷,开始睡觉。

樊冬儿:“……喵!”

你们变了,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以把什么事都甩给猫猫呢?

可恶!

小心眼儿的猫猫趁着铲屎官睡着,把冰凉凉脏兮兮的小胖爪压到他们身上,踩了七八下,猫猫才窝到了帐篷边上。

可怜猫猫还得守着这两个家伙,万一有什么突发意外,她得把动物拦住。

猫把自己团起来,睡成胖叔叔。

还在咕噜噜转眼睛的雪鸮:“啾?”

好机会!

次日,天朦朦亮,雾气笼罩,白雪皑皑的丛林有了动静。

几声尖利鸣叫划破长空,樊冬儿慢悠悠从丛林上空飞过,有点习惯了垂坠式飞翔的感觉。

“啾——”雄雪鸮长叫,“昨天——”

“休想,你这是强买强卖,木得钱!”可恶的家伙,居然趁着她睡觉凑过来,早晨她一醒这家伙惊悚地转过脑袋来跟她要账。

做梦!

雪鸮不明白啥是强买强卖:“啾?”

“你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的我告诉你!”

猫猫教育了一通雪鸮,小爪随风在半空里晃荡,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她望着辽阔长空,好似心胸都开阔起来,喵喵长叫出声。

“啊——”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随风呼啸~”

“我要飞得更高~”

今儿个的黑猫猫坐姿不太一样,赵华在雪鸮爪爪上做了自由伸缩的松紧小袋子。

不会影响到雪鸮飞行,它行动自如,还能把猫猫安全兜住。

猫猫短短的小毛绒爪交叠在一起,随风晃悠。

她悠然俯瞰着下方白雪皑皑覆盖山林,雾风浩荡,时不时有动物窜过山林。

猫咪荒腔走板的歌声传荡丛林,两只本来在低头饮水的梅花鹿惊得耳朵竖起来,浑身毛发炸开,呲溜一下,窜进了丛林里,吓到瑟瑟发抖。

猫:“??”

这么不给面子,我唱得多好听啊!

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是吧大灰?”

灰狼狼王好似没听见,闷头赶路狂奔。

今天不着急,猫猫晃晃悠悠让专属飞行员载着,朝管护站而去。

荒腔走板的歌声,悠然飘落下山林。

保护区内负责经济作物种植和药材维护的工作人员左右转了转脑袋。

“强哥,你有没有听见猫叫声,好像是头顶落下来的?”

负责人武强蹲身检查药材的生长状况,头也不抬:“虽然天还没亮,你也别做梦。”

“这深山老林哪来的猫——”

“喵——喵喵喵——”

武强:“?!?”

晃晃悠悠有点飘忽的猫咪歌声再次从天空传了下来,武强给鬼哭狼嚎惊出一身白毛汗,腿一软啪嗒坐冻土里:“哎哟,我的娘唉。”

他们仰起头,耳朵边上的猫叫声荒腔走板像是哭,偏偏又带着点奇异的熟悉感。

“等等,这个调子……”

武强强忍住汗毛耸立的感觉,在猫叫唱到高潮时跟着一起走出调门:“我要飞得更高?”

诶呦我去!

这头顶有只猫,还在唱歌?!

两人懵逼又震惊,就在此时,一只乘坐雪鸮号的猫猫从头顶晃悠过去。

距离太远,高度太高,两人看不太清楚,但看见了晃悠着的布条,还有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毛茸茸小猫爪。

最重要的是——歌是它唱的!

两人:“??!”

武强猛地拍了下脑袋:“天没亮,咱俩都做白日梦呢!”

方驰斜眼看武强,荒腔走板的猫歌声还没完全散呢,我看做梦的是你。

21号管护站。

大家伙昨晚睡的都不好,陆河醒来时,其他人还睡着。

他洗了把脸,出门就看见了年主任,背着他蹲在院子里,似乎早就起床了。

“主——”陆河正想打招呼,发现年主任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说话对象好似是……雪鸮?

陆河:“??”

“我的药,我的药啊!”

反应过来自己失去啥的年主任痛心疾首,心肝都在发颤,嘀咕声里都是痛:“我的药,你知道多少钱吗?800块一管!”

“那只可恶的小偷贼猫,给我全偷走了,一点也没给我剩。”

“你知不知道,我们站里的药都是有数的!好几个林区大半年只能领这么点,那是整年的量啊!你们都偷走了,让我们咋办?你马上把那只小贼猫给我喊回来,还我的药!不然我跟你没完!”

年主任蹲在地上,完全失去成熟稳重,恨不能画圈圈诅咒偷药小贼。

他蠢蠢欲动,很像提溜起这只雪鸮,从这家伙身上薅下自己的药来。

昨晚发生事情太多,那猫来得太快。年主任没反应过来。

他躺上床,突然一激灵,知道自己忘了啥。

被偷走的不是药,是他的一整年呀!

半年才发一次,是十几头珍稀濒危动物的量。

雌雪鸮根本不搭理对面发疯的两脚兽,它转脑袋瞅外头,期待着猫过来支付账单。

雪鸮张嘴笑,“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年主任肉痛的嘴皮子哆嗦,愁眉苦脸:“可恶啊,破产了,破产了!”

每个管护站职能不同,21号管护站经常接收受伤动物,这里存的是大半片林区的家当。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懂人话,让那只小肥猫把剩下的药还我!”

雪鸮继续笑:“有吃的了,有吃的了,一夜暴富。”

年主任愁苦得要当场大哭出声:“破产了,破产了,心痛死我了!”

小贼猫,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陆河:“……”我还是走吧。

樊冬儿遥遥听见了这一人一鸟的对话,两脚兽愁眉苦脸好像痛失一个亿,雌雪鸮欢天喜地过大年。

两个家伙还脸对脸,都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

猫猫在林子里叫了一声,灰狼狼王冒出脑袋,三两下窜到飞行缓慢的雪鸮下方。

“待会儿,我们按计划行事。”

狼王点大脑袋。迈步往前走。

樊猫猫整只扑进了雪地里,在冰冷的雪里来回乱蹭,直到全身上下都被白雪覆盖。

刹那从黑猫变成了白猫,不仅如此,猫猫爪爪蹭脑袋,还戴上了针织的小挡风帽。

圆圆毛线帽盖住了猫耳朵,也挡住了黑猫脑门上的那一小团火焰纹路。

灰狼:“?”

雪鸮:“?”

樊冬儿抬抬爪,满意的瞅了一眼自己。

伪装非常好,猫猫一世英名可以保住了。

“喵——”我们走吧。

樊冬儿为了摆脱昨天给巡护员们留下的坏印象,特意选了个优雅而又威猛的姿势。

嗯,跟虎爸学的。

迈着四方步的猫猫昂首挺胸,左边是雪鸮,右边是灰狼,她雄赳赳气昂昂,超有气势跨进管护站的小院。

“喵呜!”

两位,早上好呀。

年主任和陆河还背对着樊冬儿,没听见猫猫礼貌的招呼。

樊冬儿抬了抬爪。正打算拔高声音,只听砰一声,脸盆混着热水摔进了雪地里。

“喵?”

对面,刚端好洗脸水的年轻巡护员看见了灰狼和雪鸮,他瞳孔骤缩,双腿发颤,直接忽略了最中央的礼貌白猫。

“妈呀!”

“主任,陆哥不好了,那雪鸮找狼群来围攻我们了,赶紧回屋!”

或许是前些日子百兽合并作战的大场面震撼到了他,这家伙看见雪鸮和灰狼同时出现,就想起了那漫山遍野的绿幽幽狼目和隐藏在丛林里的灰狼们。

说来也巧,这只颜色较浅的灰狼狼王很容易被人记住。

21号巡护站的人还被它们围堵,那真是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年主任和陆河反应极快,几乎是刹那起身,风一般冲进房子里。

“彭!”

大门紧闭。

被完全忽略的樊冬儿打招呼的爪爪僵硬在半空,默默放了下来。

风吹过雪地,空荡荡小院哪里还有人。

樊冬儿气呼呼地一爪子拍大灰狼肩膀,同时,尾巴狠狠拍了下无辜的雄雪鸮。

“你们两个猪队友,我不是说了吗?你们要跟在我屁股后面!”

灰狼狼王歪着狼脑袋,闷声闷气:“我一直都走最前头,不习惯走你后头。”

狼王表示,我们当老大的得在前头。

“啊啾!”

雪鸮:“你们俩都走前头,为什么我要走后头?”

雪鸮挥舞翅膀表示,我们猛禽从不认输。

就那什么叫金雕的,回头撞见了好好给它教育下。。

让这只猫瞅瞅,谁才是猛禽之王。

那群可恶的两脚兽,居然因为它长得漂亮就……好吧,谁让它长得太漂亮了。

两脚兽还是有一丢丢审美的,虽然不多。

“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俩很凶。”

“那我们更应该走前面。”这样才能震慑住两脚兽,让他们臣服,乖乖帮忙。

对话牛头不对马尾的樊冬儿,抓狂地爪爪拍雪地:“!!!”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老天爷才派了这两个王八蛋过来折磨她。

“两脚兽都跑了,怎么办?”

灰狼憨憨看樊冬儿猫,猫翻了个白眼,扭过脑袋。

右边却是雄雪鸮张开嘴的傻笑脸,猫:“……”

她重重踩爪,往前多走了两步,远离这两个智障。

与此同时,年主任瞪着陆河和被他抱在怀里的雌雪鸮,声音顶着房顶跑:“你疯了?!把它带进来干什么?!”

年主任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陆河脸上,表情几乎狰狞。

小陆同志相当无辜,比年主任还懵逼加委屈:“不是我带它进来的,我跑进房,进来就发现它窝在我怀里。”

“你撒这种谎,觉得哪个傻子会相信?”

陆河有口难辩,黑锅从天降。

他张张嘴,有些无力的解释:“我自己跑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想起把它带进来?”

“主任,肯定是这家伙,自己飞进来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计较这鸡毛蒜皮的小事,那狼还在房子外头呢。”

曾经被狼群围追堵截,差点命丧狼口的巡护员们心有余悸,再次想起了那天被狼群支配的恐怖。

他们在玻璃窗口探头探脑,不停朝四周荒野丛林瞧:“狼王都来了,其他狼肯定就隐藏在附近。”

“小陆,都怪你!昨晚干嘛把雪鸮扣下来,早点放了不就得了。”

“这动物也太记仇了,咱们又没拿它怎么着,过分!”

“就是,还偷了我们的药……等等,这猫为什么会跟灰狼和雪鸮一块过来?”

“很简单嘛,你看那猫那么聪明,昨天还过来偷咱们的药,指不定就是要找回场子呢。”

巡护员们最近对动物寻仇都贼敏感,恨不得跟它们拉开八百米远。

“冷静,我看它们不像是来寻仇的。狼好像就来了一头……”

其他人完全不想听陆河说什么现状,催促着他把那只雌雪鸮丢出去。

“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吓出心脏病了。”有巡护员心里嘀咕,这工作马上就要做不下去了。

陆河无可奈何,年主任偷偷摸摸把窗户开出了一条小缝隙,想把雌雪鸮丢出去。

却没想到,雌雪鸮爪爪疯狂扒拉窗棱,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可就是不走,甚至在房子里拉出了长长的痕迹,可就是不出去。

巡护员:“???”

干嘛?!咱们这没金子捡!

“啊啾!”得到猫猫指示的雌雪鸮发出了叫声。灰狼和雄雪鸮不开心地窝在院子两边,跟俩门神似的。

可恶,猫儿凭啥不让它们过去?

没有我们震慑,两脚兽怎么会臣服?!

樊冬儿抓住时机,跳到窗户缝隙间,探进了一只爪爪。

它毕竟是个无害的小猫猫,巡护员们不会感觉受到威胁。

大家伙看到猫爪的刹那愣了下,紧接着,从窗户里探进来的小猫爪收缩又展开,慢慢悠悠晃了两下。

啥意思?

猫猫为了表现诚意,再次探进了另一只猫爪爪:“喵呜~”

“我是来付钱的,不要那么紧张嘛。”

猫爪爪推进一张叠成小方块儿的百元大钞。

年主任捡起钱:“??”

猫爪爪推进来第二张毛爷爷。

陆河捡起来展开。

毛绒小爪同时推进来三个小钱团子,巡护员们迟疑,没继续往外推雌雪鸮,窗户也保持着半打开的样子。

樊冬儿:“……当人时候没用上钞能力。”

变成猫居然用上了。

巡护员们倒不是纯因为钱,而是被猫给钱的行为惊讶到了。

樊冬儿松了口气,收回爪,摁脖子上挂的手表电话。

雌雪鸮蹲到旁边,给猫猫让开空间。

巡护员们警惕地盯着玻璃窗外的奇怪黑猫。

小家伙浑身都沾着白雪,有些看不清楚本来的样子,但还是能分辨出毛色是黑的。

“你们好,我没有恶意。”

一道温柔清爽的年轻男音响了起来。

嗯,是从黑猫身上响起来的。

这猫边说话,还隔着窗户挥舞爪爪,猫猫张开嘴:“喵~”

年主任:“??!!”

陆河张大嘴:“!!”

“我的娘诶,猫会说话!”

老巡护员往后退了一大步,两个年轻点的巡护员猛地后跳开,所有人远离窗户。

樊冬儿眼皮子跳了下,猫脸无语。

你们想象力还挺丰富。

黑猫再次抬起右爪爪,戳了戳自己脖梗,微微昂起下巴:“喵~”

猫不会讲话呀!

笨蛋,往这儿看!

黑猫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还扬起脖子,主任和陆河小心翼翼靠近。

然后,看见了闪烁的屏幕。

同样的问候声再次响了起来:“你们好,我没有恶意。”

猫猫爪爪拍了下屏幕,一道跟上个声音不太一样,语速较快,略显低哑的话音又响了起来。

“昨天不经同意就借了你们管护站的药品,很不好意思,猫猫会付钱的,猫会把剩下的药带给你们。”

“大灰族群中的母狼难产受伤,没办法养育小狼崽。”

“大灰想让你们帮忙,照顾一下母狼和小狼崽子,不给钱白嫖的那种。”

“大灰就是你们门口那头狼,他没带同伴,不是来攻击你们的。”

巡护员们松了口气,两个抱在一起的家伙也松开。

“不、不是猫讲话呀。”莫名其妙有点失望呢。

樊冬儿依旧蹲在玻璃窗前,尾巴盘在身边,金瞳眯起来成月牙。

她很是和善的抬起爪爪,跟凑过来的巡护员们打了个招呼:“喵~”

“嘿。”

“这小猫有意思,好聪明。”

受到夸奖的樊冬儿美滋滋点点下巴,给说话的小巡护员送去了个算你有眼光的小眼神。

“哎,能听懂我讲话唉?!”

“你是猫妖吗?”

“你跟着的那两个家伙是人吗?他们是不是能跟动物沟通?”

“对对对,还有之前百兽暴动那事是不是他俩干的?”

“你偷偷告诉我,不跟别人说!”

巡护员们兴奋起来,一反刚才受到惊吓的模样。

樊冬儿往后退爪爪,翻了个大白眼,高傲地偏过脑袋,懒得搭理这群家伙。

窗外的黑猫优雅蹲坐,身上落雪,还带着个不伦不类小帽子。

可金瞳灵动异常,想表达的意思仿佛能从眼神和神态中展现出来,活灵活现,格外讨喜。

“哈哈,人家嫌弃你们呢。”

陆河清了清嗓子,冰凉的手放到了窗户底下,带着点期盼:“能不能握个爪?”

“我叫陆河,是这巡护站的巡护员,你是哪来的?”

“你是本地人,哦不,猫吗?”小陆同志嘴巴像是抹了蜜,看出眼前猫猫骄傲又傲娇的本性,就喜欢听人夸奖,好话不要钱的往外抛到。

樊冬儿矜持地转回脑袋,小爪爪跟陆河的手指碰了碰:“喵~”

小同志很上道嘛。

猫猫脖子上的手表电话又响起了声音,是那道温柔清缓的青年嗓音,他讲话不疾不徐:“我们只是来旅游,几天就走,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的。”

赵华的声音顿了顿:“几位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跟猫说。”

“如果你们能请动她,或许,她能帮上你们不少忙。”

旅游?!

陆河想起那两人窝动物中悠闲自得的样子,这旅游……我也想要!

“猫猫,你叫什么名字呀?”

巡护员们对窗户边上冒出来的黑猫满是好奇,疑惑她为什么能听懂人话,又疑惑为什么这猫聪明到不像是普通猫。

樊冬儿不搭理巡护员们那一箩筐的问题,跳下窗户,跑小院儿休息椅上坐着。

黑猫蹲坐好,跟窗户后看过来的脑袋招爪。

年主任还迟疑着呢,几个小年轻欢快地推门跑了出去,老巡护员叹口气:“真是一点都不稳重啊。”

年主任刚点头,回头却发现老巡护员速度也不慢,居然跟在陆河他们身后,坐到桌子边上。

就剩他一个落在最后头。

年主任:“……”我看您也没稳重到哪里去。

“喵。”

樊冬儿微微转脑袋,又跟大灰狼招了招爪。

巡护员们眼神惊奇,看着灰狼跟雪鸮应了声。

狼王跟听话大狗似的,溜溜哒哒跑过来,两只前爪扒住了桌子。

雄雪鸮跟雌雪鸮落到桌面上,几乎占据了大半张桌子。

“喵呜?”

“嗷——”

樊冬儿并拢猫爪,蹲在大灰狼脑袋边上。

狼王谨记着之前樊冬儿的话,跟两脚兽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他只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狼目盯着两脚兽。

狼的记忆很好,对气息非常敏感,已经认出对面几头两脚兽是之前被自己揍过的。

要不是那只大老虎,他怕是能咬死两只。

狼王不太相信两脚兽会帮忙,有点急了,狼脑袋顶樊冬儿。

樊冬儿:“喵!”

黑猫凶巴巴,一爪子拍上狼王脑门:“等着。”

“嗷……呜!”

狼王短促地叫了一声,晃了晃大脑袋。

巡护员们安静下来,年主任皱着眉头,有点迟疑。

他们会救助动物,但……年主任没讲话,旁边老巡护员语气悠悠:“我不想半夜睡着,听见房子外头有狼叫。”

“主任,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这灰狼怎么冰天雪地地下崽子?不正常啊。”

“那我们先跟去看看,冬天没食物,狼崽子会饿死的。”

年主任其实也是倾向于帮忙救治的,他犹犹豫豫,半信半疑地跟猫沟通,“你带我们去?”

那两个年轻人居然就让只猫跟狼过来,这么放心?

打动猫,它能帮忙,帮什么忙?

樊冬儿喵呜了声,跳上狼背,转过猫脑袋,对他们招了个爪爪:“来。”

陆河等人以最快速度整理好上山装备,跟老灰狼后头。

这条山路走过无数回,可是,头一遭,大家伙他们走得这么新奇,像是头一遭上山。

跟着狼王和猫一起走,真是从来没有过。

巡护员们两条腿往狼窝走,速度快不起来。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大家伙累得靠山崖边上休息,补充体能。

“猫猫,你有名字吗?”

巡护员们总忍不住跟樊冬儿搭话,黑猫来了兴致就会搭理他们,没兴致就甩他们一个圆滚滚的后脑勺。

猫一点不担心暴露,她浑身白雪还带了小帽,挡住了脑袋。

这群家伙认不出自己是谁,樊冬儿就跟他们正常沟通。

黑猫爪爪又戳手表电话,响起了青年桀骜不驯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语气里充满嫌弃:“不告诉你。”

黑猫十句答一句,可巡护员们还是跟从来没见过猫一样,兴致勃勃。

路上大家伙嘴巴说个不停,围绕着猫猫转。

黑猫虽然不回答,但会有神态动作,大家就觉得好玩。

甚至,樊冬儿喵叫翻白眼,他们都跟发现新大陆似的,恨不能拍照留念。

樊冬儿白眼翻上天。

愚蠢的人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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