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和挥舞着马鞭,怒声喝道,
刘和心腹护卫上前,有些犹豫的说道:
刘和瞪着眼,目光之中杀气渐渐汇集,
心腹护卫连忙说道,
不知道刘和是因为相信了这个护卫的说辞,还是一些什么其他方面的因素,眼眸之中的杀意渐渐的消退,然后换上了一些笑容,
刘和望着远处的赵云大营,脸上流露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神色,
刘和狠狠的一挥马鞭,
护卫还是有些犹豫,
刘和傲然一笑,
心腹护卫听了,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是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然而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刘和再次下令,
心腹护卫呼出去一口气,也只能是按捺下自己的思绪,呼哨了一声,便是传令让众人一同向前,从小山丘之上纵马而下,直直往东面而去……
……─≡Σつ……
赵云大营之中。
刘和方有动静,消息便是传到了赵云这里。
赵云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对于赵云来说,刘和的重要性并不是太大,最为关键的是刘和此去说不得还可以试探出幽北的一些新的情况,产生出一些新的变化来……
就像是打牌,若是有牌面的数量限制,比如斗地主那种,谁先出完牌就谁赢,那么自然是不一定要将最大的牌面憋到后面才出手,但如果是一局并没有时间限制,也有没有牌库制约,那么谁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将大牌丢出去?
故而再这样的牌局当中,引诱对方先出牌,然后根据对手的牌面以最小的力量去应对,然后等到对方无以为续的时候,才一举压上,决定胜局,才是最为稳妥的方式。
赵云生性就是谨慎,再加上现在自觉着责任重大,更是不允许冒险,但是既然刘和愿意去替赵云试探一下,就像是丢出一个小牌,又何乐而不为?
至于刘和个人的性命……
赵云已经劝说过了,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即便是困上了,也照样会想办法去死。
所以,只能是由着刘和去了……
…………
乌延带着人,正好撞见了刘和。
在乌延身边的一个小头目哈哈笑着,面露狰狞的说道,
乌延一巴掌将比手画脚唾沫横飞的小头目扇到了一边,
挖尼玛个屁!
乌延口中喊着要复仇,但是并不代表者他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复仇。
这年头,谁还只听旁人喊口号,不去想一想为什么,真的就是个傻子了……
乌延显然不是个傻子。
当年乌桓老王丘力居死后,其子楼班年少,所以由老王的从子蹋顿代为统领乌桓,后来楼班长大了,便是要从蹋顿手中夺回王权,最终在斐潜和赵云等人的协助之下,取得了乌桓王位,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乌桓人已经是分裂了一次了。
蹋顿和苏仆延争权失败,南下了,后来听说是死了……
乌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滋味。
毕竟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起喝过酒,吃过烧烤的兄弟。
而现在,混日子的,自然就不是兄弟了……嗯?串台了?呃,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会错了……
现在对于乌延来说,是喝酒重要,还是吃烧烤重要?
很显然,王位最为重要。
其实在一开始发现了刘和行踪的那个瞬间,乌延就想过要用刘和的人头去当做自己的功勋,以替楼班复仇功臣的名义,竞争乌桓王的宝座……
可是很快,乌延就意识到,想法很美妙,但是执行起来有些难。
不是说杀刘和难,而是杀完了要登王位难。
替楼班复仇,固然是大功一件,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也不是所有乌桓人应该做的么?既然乌桓人每个人都有这个责任替王复仇,那么乌延做了,又有什么功勋,可以足够登上宝座?
而且若是某个人说,杀了刘和也不能算是什么,毕竟刘和还有幕后的指使者,到时候乌延自己是继续杀下去,还是中途放弃?
一想到这些,乌延就犹豫了起来。
只懂得用武力的蹋顿死去了,说明武力已经不能成为王座唯一的基石。
还要有脑子……
乌延沉声喝道,
众人顿时纷纷议论,群情滔滔。
乌延大喝道,气势汹汹,
乌延暴跳如雷一般一顿狂喷,众人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反而都平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虽然说现在的乌延和他平日里面那种暴躁且粗鲁的形象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但是也可以是在众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并且从猎人追中猎物进行举例,一方面是众人都听得懂,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说明乌延并不是老奸巨猾的,只是打猎多了有经验而已……
因此刘和到了之后,周边的氛围不免略有些怪异。
但是刘和认为这个氛围很正常,因此倒也显得泰然自若,乌桓人的政治结构本身就是从匈奴那一套来的,所以职称其实都差不多一样。
乌延瞪着眼,脸上横肉抖动了几下,然后挥了挥手。
乌延身边的那些贵人,一个个瞪着眼珠子退下去了,甚至还有的故意向刘和做出了一些挑衅的动作。
刘和仰着头,就当做没看见,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重新看向了乌延,
当年袁绍为了分裂乌桓人,分封了不少单于,乌延也有一份。当然这个单于的称号现在自然不作数,只不过刘和当下一提起来,便是让乌延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乌延冷笑道,单独和刘和相处之下,乌延也放下了外表粗俗的面具。就像是都吃屎的狗,一张嘴就能闻到味一样,是不是玩政治的,相互打个照面,也就多多少少是闻出一些味来的。
刘和笑了笑,说道,
乌延哼了一声,似乎有意无意的在摆弄自己的腰间的战刀,
刘和大笑,
乌延瞪着刘和,半响之后才说道:
说到了刘和的父亲,刘和也慢慢的收了笑,阴沉下脸来,
乌延沉默了片刻,哈哈笑了两声,
刘和说道,
……nnn……
另外一边。
曹军大营之中。
曹洪皱着眉头,看着曹纯,
曹纯喘着粗气,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就是曹洪疯了,亦或是这个世界都疯了,
曹洪点了点头。
曹纯死死的盯着曹洪,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曹洪也毫无躲避,正面迎着曹纯的目光,
曹纯额头上的青筋蹦蹦直跳,
曹洪哼了一声,
曹纯用手一指,说道最后都带出了一些颤音,
曹洪看着曹纯,缓缓的摇了摇头,
曹纯咬着牙,脸色狰狞。曹纯才刚刚从丢失渔阳的沮丧之中恢复过来没有多久,就被曹洪当头一棒,又重新打落到了深渊之中。
曹纯做最后的挣扎,可是这个挣扎却是那么的无力。
曹洪面沉如水,
曹纯喘着粗气,将头转到一边。
曹洪沉声说道,
曹纯转身,掀开了大帐的门帘,低着头,谁也不看,等到了自己帐篷之内,才一脚踹翻了自己帐篷里面的桌案,然后拔出战刀来将桌案砍得四分五裂……
曹纯的护卫听到声音,伸头进来,便是吓了一跳,
曹纯头也不回,怒声喝道。
曹纯护卫缩回了头,然后放下了大帐的门帘。
帐篷之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求和……
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任务。
渔阳,几乎已经成为了曹纯心中的一道疤,而现在不仅要重新掀开这一道疤来,还要让人撒一把盐,同时还是曹纯自己送上门去,脱光了让对手撒……
换谁,谁愿意?谁会好受?
恐怕也只有没心肺的才会毫无芥蒂的接受这样的任务。
很多时候,看起来好像可以选,但是实际上没得选。
就像是现在,曹纯也没得选。
他必须去。
正常来说,公孙度才攻克下渔阳来,定然是防备曹军的反扑,即便是曹操派什么口舌灵活的人去求和,也不可能完全打消公孙度的戒备之心,说不得越是牙尖嘴利的,便是越会让公孙度疑心是曹军的计策。
所以只有曹纯去,带着屈辱去,然后让公孙度察觉到了曹纯的屈辱和无奈,才会让公孙度更相信和谈的真实性,而且曹纯越是屈辱和无奈,便越是容易让公孙度放松警惕……
一个原本渔阳的守将,这么忍辱负重低声下气的前来求和,曹军之中肯定就是有不可告人的难处。至于是什么难处,曹纯肯定不会说,但是也足以让公孙度朝着这个方向去探寻,然后再的获取了一些什么信息,就可以证明曹军现在无力进攻渔阳,自然就会放下一些戒备,从而给曹军未来的战略实施增添几分的胜算。
天地如棋盘。
人人都是棋子。
运筹帷幄之中的时候,在纵观每一次的战局的时候,需要具体去体谅到每一个棋子的情感么?
这些棋子的感受,会很重要么?
谁在下棋的时候会问棋子疼不疼?痛不痛?
当然是死命拍下去,只要下棋的自己爽了就成!
在某一刻,曹纯甚至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不明白,什么都听指挥,什么都没感觉……
就像是一枚木头的棋子。
不痛不痒,没有情感。
可是讽刺的是,也正是因为曹纯对于渔阳充满了情感,因此曹洪才说,曹纯最合适,只有让他去。
曹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越发的痛恨,愤怒,以及伤悲,也极度的无奈。
曹纯在牙缝之中,露出了一些丝丝的声音,像是在哭泣,但是也像是在诅咒,
这肯定就是那个该死的郭嘉的计谋!将所有人的情感都算在了计策之中的谋划!
可是,这真的就是郭嘉一个人的计谋么?
曹洪最后说的话,也是严重的警告。
曹纯,曹子和。
首当其冲的是,然后才有,或是!
曹操的布局很大,仅仅装一个公孙度显然不能满足,以此示敌以弱是必须的,否则舍弃渔阳这个饵的意义何在?
这是曹洪最后那句话的表面上的意思,是个傻子都能明白,但是曹洪那句话深层蕴含的意思,则是让曹纯有些不寒而栗……
曹操一开始的时候知道不知道公孙度要来进攻渔阳?
有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可能是不知道的。毕竟这么大的一个战略布局,显然不可能是在公孙度来了之后才仓促而做,匆忙而定的,换句话说……
曹纯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寒意,就像是九幽之下的冰寒,冷得让骨头都有些痛。他扔下了手中的战刀,全身微微颤抖着,在喉咙之中发出了类似于受伤的动物一般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