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许致的语音监督下，于溪睡得很早，生物钟仿佛被调过来，今天不再是一觉睡到中午的状态。
于溪睁眼躺在床上，翻着列表的消息。
养鱼二号：【你男朋友转发了一条微博鱼】
养鱼三号：【我也看到了，还点了个赞】
……
她们对于许致的消息比她还灵通。
于溪点进许致的账号，浏览着他最新转发的内容。
punk工作室发出了新游戏时长一分钟的宣传预告，但令于溪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宣传片不太像他们以往的风格。
不仅她这样想，评论也提出这点，不过多数人只是以为他们在尝试新鲜事物。
于溪看完宣传预告，皱着眉点开和许致的聊天框。
于溪：【你们的宣传预告……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不走心】
于溪发完消息，起床开始洗漱，按照昨晚约好的计划，她等等要去punk那边找他。
在于溪准备出门的时候，收到了许致的回复。
许致：【有吗，我觉得还不错】
于溪：【你的审美下降了，还是punk要完蛋了？】
于溪带着疑问前往工作室，路上接到了李名宇的电话。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你最近怎么样？”
“……你直接问吧，不用这么客气。”
李名宇笑了两声：“我是不是太不自然了？”
于溪评价一句：“演技为零。”
“还不是你和许致的事情把我吓到了，不过我之前就有那么一点感觉。”李名宇琢磨道，话音忽然一转，“快告诉我，这其中有没有我的功劳！”
“你的功劳？”
“是啊，我总感觉许致那个时候投资长灵很突然，当时有想过是你的缘故，我只是搭了个桥。”
“想多了，我们那时也不太熟。”
于溪嘴上这样回应，心里却想起那个夜晚。
直到现在，她再也没见过他那样的一面，仿佛那天只是她的臆想和错觉。
李名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不过这只是闲聊，我还是有正事要和你说的。”
于溪：“你说。”
“一个是，你上次要的合同我已经帮你拟好了，而且游戏也快进入测试阶段。”李名宇停顿一下，问道，“第二件事，我之前听张炎说，你有做游戏的打算？”
于溪：“年少无知，过过嘴瘾罢了。”
李名宇：“那如果，我想请你来当长灵下个游戏的主策划呢。”
于溪沉默了好久：“今天愚人节？还是你们在整蛊我？”
“我是认真的。”李名宇说道，“你帮了长灵这么多，还帮我们免费推广，我总觉得过意不去，感觉只有这个方式可以答谢。”
于溪不可置信：“让我当主策划，你不怕游戏扑得很惨吗？”
“我觉得有你的名声在外，总会有人买账的。”李名宇笑道，“更何况，到时候把你的名字挂上去，你不好好策划的话，反正丢的不是我的人。”
于溪气笑道：“我还没答应，怎么锅就应经扣好了？”
李名宇：“反正这个位置我永远为你留着，等你考虑好了，欢迎随时来找我。”
两人寒暄了几句，结束通话。
他提出的事情，的确会令于溪心动。
看了太多迎合市场的浮躁产物，她难免有很多想法无处施展，但是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却又没有当初的坚定。
好像随着年龄的上涨，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血澎湃。
于溪叹了口气，暂时将这件事收进心底。
到了punk，于溪直接走进许致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的门习惯性地没有关，但室内空无一人，于溪刚在心里吐槽，他也不怕别人进来盗取他的商业机密，身后的门忽然发出一声闷响。
于溪被吓得回头，看到许致的脸庞后呼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说说看，做了什么亏心事？”
看着许致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于溪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
许致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策划案，绕过去坐在办公椅上，淡然抬眸：“工作。”
“……”
于溪靠近桌旁，看到旁边架子上的宣传册，不禁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事。
“听说你第一次见我的那天，让别人给了我一份新的宣传册。”
“谁说的？”
“你的某位员工。”于溪转身，双手撑在桌前，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吗，许老板？”
许致头也不抬：“嗯，也许有人暗恋你，故意假借我的名义送的。”
于溪想说的话被堵住。
无言了一阵，于溪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浏览群消息。
养鱼一号：【星遇放出了新的采访，是许老师的！鱼】
鱼：【为什么叫他老师？？】
养鱼一号：【你看我上面发的视频，他带了一个银框眼睛，太勾人了】
于溪往上翻着记录，诧异点开采访视频。
和平日里的他不同，许致额侧的碎发微卷，五官被很淡的妆容勾勒，虽然在镜头里看来，和平时素颜的他没什么两样。
但那副夹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瞬间将他的温柔气质带入到另一种境界。
热评第一很好地总结出于溪的想法：【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斯文败类吗，太欲了】。
于溪偏过头，打量着垂眸工作的许致。
现在的他和这四个字，怎么也扯不到一起。
不过，还是他这副认真的模样更顺眼。
于溪好奇地问了句：“你那个采访怎么带着眼镜，原来你近视吗？”
“不近视。”
“那你——”
“因为好看。”
于溪点头表示赞同：“这副眼镜确实不错。”
许致侧头：“我是说人。”
“……”
算了，当她没问。
于溪继续看着采访，很快听到了主持人问他高中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但她完全没想到答案竟然是前者。
于溪：“原来你是文科生，那岂不是会有很多女孩子追？”
许致的停顿似乎是在认真思考：“差不多。”
“……”
于溪开始回忆着她的高中生活。
那个时候她一回家就玩游戏，和关系好的男生全部处成了兄弟。
于溪实在找不出具体的案例，嘴硬道：“我也有不少。”
许致放下手中的笔，语气淡然：“攀比是不好的行为。”
于溪：“你在质疑我的魅力？”
许致淡笑一声，说：“等等我要去开个会。”
“谁管你。”于溪直接躺在沙发上，不再看他。
时间来到中午。
上午宣传预告发出，三个小时内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然而临近中午饭点，有关punk的热搜疯狂上涨。
只不过，后面挂着“抄袭”两个字眼。
对于任何创作类行业来说，抄袭都是一项足以毁掉事业的沉重帽子。不仅是这次的主美设计，连工作室负责人也一同被挂上热搜，甚至还有人拉出于溪。
【不得不说，这个真的百分之百抄袭了……粉丝还是别洗了】
【雷神之锤都没这么锤】
【鱼可不可以擦亮眼睛谈恋爱】
于溪翻着评论区，眉头紧紧皱起。
没过多久，许致推门走进。
于溪抬头打量他的表情，观察不到任何情绪。
于溪在装作无事发生和安慰他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没办法无视这件事，于是轻声说：“你，没事吧？”
许致：“嗯？”
于溪已经看不出他平淡背后的意味，直接问道：“这个宣传预告真的是张炎负责的吗？”
不等许致回复，于溪又道：“这个预告片，确实很不像你们的风格，而且和那个画师之前发布的确实很像，如果真的是那样，还是道歉为好。但是你不要听网上说的那些，这件事和你也没关系。”
许致轻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于溪严肃地问，“我说了这么多，你的重点就是这个？”
许致走到她身边，拿出手机，给她看了段视频。视频里的画面很清晰，能看到有一个人在电脑桌上翻着什么东西，于溪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蒋亮。
于溪还是云里雾里：“这是什么意思？”
许致：“他不止一次翻过张炎的画稿。”
于溪：“他不怕被监控拍到吗？”
许致：“办公区域没有监控，这段视频是用电脑摄像头拍摄的。”
于溪低头看着屏幕画面：“但是，光有这段视频好像也澄清不了什么。”
许致坐到沙发上，似乎对此不以为然。
于溪不理解他的随意从何而来，刚要说什么时，看到许致侧头看她，唇角带笑。
“你刚才的安慰，不太合格。”
“？”
于溪正色道：“我认真的，这件事不马上解决，对你们太不利了。”
许致见状，伸出手，示意她靠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于溪的好奇心被勾起，身体不由自主向他那边靠近，耳朵凑了过去。然而一个字都没听到，许致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怀里。
于溪随后认知到这是一个新型“骗局”，但来不及反应，唇瓣被他轻轻撬开，温热涌入。
虽然他满是无所谓的样子，但应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吧。于溪这样想着，僵硬的肩膀渐渐放松，打算用这种方式来安慰他。
就在她想抢过主导权的那一刻，许致缓慢放开了她。
于溪：“？”
许致：“他看到的画稿，是很久以前废掉的一版，而且，那个版本是和一家公司的合作项目，有备案。至于那个视频，能压住蒋亮就够了。”
于溪沉默片刻，问：“那你刚刚要什么安慰？”
许致抬眼，语气漫不经心：“嗯，只是想亲你。”
“……”
骗吻可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