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谁跟你说的？”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问他。
我的头脑里闪现出一个画面，那天妹妹独自出去玩回来晚了，她说她交了一个朋友，能听到她说话。
我怎么可能让她交朋友？妹妹只能是我的！
于是第二天的趁妹妹不在的时候，我把这个小男生吓跑了。
——你看看你身后。那里站着一个没有头的女人，脖子上都是血。
——你，你别说了……
——你再看你左边，那里有个男鬼，伸着长舌头，想要带你走呢。
——妈妈，妈妈……
是他吗？那个小男孩真的是他？他真的能听到妹妹说话？
“你信吗？我小时候就遇见过这样的事，一个小女孩在空气里跟我说话。她一开始没想到，我真的能听见她。当我跟她告别的时候，她很高兴。于是我们约了第二天见面。”
“可是第二天，来了一个小姑娘，他和我说，如果我只能听见声音而看不见人的话，那就是见鬼了。我胆子小，爸爸又刚刚去世，总有人跟我开恶意的玩笑，说如果我不听话爸爸就会把我带走。所以我特别怕鬼。”
秦哲慢慢的撑起身子，他的眼睛不看我，但是也没有将我拉起来。我就那样四肢麻木的躺在地面上，像一只濒死的青蛙。
怎么可能啊？世界上仅有的一个能听见妹妹的人，被我吓跑了以后，二十年后又来到我们身边？
妹妹愣住了。她显然也听见了秦哲的话。她慢慢来到我身边，问我:“姐姐，是他吗？”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看她，欲言又止。妹妹睁大了双眼看着秦哲，轻声问他:“那你现在，还听得见我吗？”
秦哲正转身要走开。闻言忽然停住脚步。他低下头不语，半天才用手抓住自己的头发，边笑边说:“你又来了吗？你真的存在吗？前段时间真的是你吗，妹妹？可是那个时候燕双去哪里了呢？”
他重新转过身，弯下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他死死的盯住我的眼睛，仿佛要从里面看出什么来。
“你说，你去哪了？是不是我回来以后，都不是燕双？这身体里的一直是妹妹是不是？”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妹妹还有个名字是不是？叫燕颖！”
我在身体里捂住嘴巴，生怕他发现我就是吴筱竹，吴筱竹就是我。
秦哲看着没有动一下嘴唇的我，眼睛里充满复杂的神色。“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为什么分开了？燕双，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们总是这样一会儿是你，一会儿又是她，会让我怀疑自己。”
“为什么怀疑自己？”妹妹问。
“因为你杀我的时候，”他快速的说着，好像终于找到了机会，将这些深藏的秘密一吐为快：“我真的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你，而不是瞳孔里我的影像。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又继续说道：“后来我死里逃生，我想肯定是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有可能是被燕双影响了，也有可能是临死前的恐惧心理作祟，于是我找心理医生看了好几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