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
实在是过于嚣张。
何律仁都看不下去了, “三公子,抢夺人-妻,实在非君子所为。”
奚浮玉见手中的小狐狸挣扎的厉害, 索性松开她,见她没走,只是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脸色稍微好了些, 淡声说:“在下听闻, 青云派曾有一无情道修士, 杀妻证道飞升了?”
何律仁冷声说:“若是三公子再污蔑我青云派,就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了!”
掌门面色尴尬, 轻咳了声:“曾经是有这么一回事。”
何律仁震惊:“杀妻,这也能飞升?这也算是修道吗?”
掌门:“已经被我们青云派逐出师门了,此人已与我青云派无关,就是不知三公子在哪里听说的?”
奚浮玉:“掌门飞升之后, 略微打听便知。”
璇霄丹阙, 头一个飞升后因杀妻而被丢下诛仙台, 可出名了。
他与几位礼貌颔首:“若是没什么事, 我就与我家夫人回家了。”
奚谨沉声道:“夫人?”
奚浮玉:“在下自然会娶她。”
奚谨:“在凡间还是上界?”
他一改往常的沉默寡言,展现出极强的攻击性,漆黑眸色仿佛一把利刃戳了过来。
奚浮玉不急不慢,“届时会给奚谨公子发请柬。”
花绿萼猛地看他。
发什么疯?
为什么要成亲?
她才不想和奚浮玉永远绑在一起。
奚谨沉声道,“三公子做事一向霸道。”
这是在暗讽奚浮玉从不顾及他人感受, 我行我素。
眼看他们要吵起来。
万一再打起来了, 受伤的肯定是奚谨。
花绿萼拦住奚浮玉,“好了好了,别吵了, 我喜欢被动,三公子深得我心。”
所以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以后也不要再出现这种争吵了。
奚谨也不要再为她讲话。
哪怕她当时是为了救奚谨,但后来的种种,都是她自己选的路。
她得了奚浮玉的好处,和奚谨已经是一刀两断,不复从前。
花绿萼没有去看奚谨的神色,隐约也能察觉到他眼中的震惊与受伤,她微微垂眼,握住奚浮玉的手,“不是要放河灯吗,走吧。”
奚浮玉挑了挑眉,站在原地几秒。
小狐狸手劲儿还挺大。
他微不可查的嗤笑了声,跟着她走了。
身后还能听到青云派弟子们义愤填膺的话语。
“小师弟不必难过,日后定然能遇到更好的姑娘。”
“大丈夫何须拘泥于情爱,还不如勤加修炼,早日飞升成仙。”
还有掌门劝说。
“此情此景最适合修炼无情道,虽说‘情’并非单指情爱,但情爱最难勘破,阿瑾如今正是个契机。”
奚谨怎么回的。
花绿萼没听清,她忽然有所顿悟。
“情”之一字,过于沉重。
有没有可能,玄苍妖帝所说的“情”并非单单指对二长老的情爱?
这么一想,玄苍妖帝又有几分情爱?
梦境中的画面都是拼凑,有时候隐瞒情节,或者角度不同,看到的与事实也大有偏差。
小狐狸陷入沉思一秒钟,就被奚浮玉握住了头顶梳好的发髻。
她抬头看他。
奚浮玉:“我在满足小殿下的癖好。”
花绿萼:“?”
奚浮玉提醒,“小殿下喜欢被动。”
花绿萼拳头都硬了。
她不相信以奚浮玉的脑子,看不出来这是一句拉架的场面话。
还没等她撸起袖子和奚浮玉理论一下,奚浮玉就松开了手,“挑一个灯?”
他从储物袋拿出了好多灯,每一个都极为华丽精致。
花绿萼憋屈死了。
她随便拿了个灯,小声与奚浮玉辩驳,“你如果不去招惹奚谨,我也不必说这种场面话。”
奚浮玉左手的心魔大呼冤枉,“分明是奚谨先招惹的我。”
右手又说了句污言秽语。
然后咂巴着嘴巴。
“小殿下相当喜欢被动呢。”
花绿萼恼羞成怒,“你不是说,再说这些话就挖掉它吗?”
奚浮玉干脆利索的挖掉了右手的嘴巴,一道幽火烧的干干净净。
花绿萼连忙在这里设了个结界,免得被人发现这血腥场面。
奚浮玉不甚在意,眉眼浅淡,“小殿下若是不解气,在下可以把右手都切掉。”
花绿萼先前见过他挖了一次。
这次又见了一次。
每次都干脆利索,没有一点犹豫。
他掌心的血肉模糊,猩红血液汩汩流淌,在淡青色的衣袍留下了血腥印迹。
整一个杀人现场。
小狐狸都惊到了,骂道,“神经病,你切啊。”
先前挖的时候也说切。
但挖心魔跟断手又不一样,像奚浮玉这般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残疾?
虚伪。
她冷着脸向前走。
然后一只断手掉落在她脚边,身后是奚浮玉略显虚弱的音调,“解气了么,花九疑?”
花绿萼愣住,回头再看血迹斑斑的奚浮玉,完全就是在看变态。
“你发什么疯?”
奚浮玉眼底浮现出红色:“小殿下不要这断手吗?”
花绿萼都要疯了,“我为什么要要断手?我拿他有什么用??”
奚浮玉用幽火烧干净了这断手,左手正慢条斯理的在手腕缠布带止血。
他还谴责花绿萼,“挖了也不成,断了也不行,小殿下可真难伺候。”
花绿萼猛地走到他面前,又深感自己个子不够——
天地良心,她已经算是很高的了。
但奚浮玉个子就更逆天了,完全可以用鹤立鸡群形容。
小狐狸在脚下垒了石墩,踩上去,见奚浮玉眼色含笑,更恼怒了,指着奚浮玉骂,“别赖到我身上,从一开始你就不用挖,也不用断。”
“是你自己讲,再说污言秽语就挖了它,没有人逼你,凭什么你挖了我就得解气?”
她冷笑了声。
“三公子每次都能把普普通通的事变成血腥残酷的故事,你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比如这断手,比如我们之间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分明只要克制住不说那些污言秽语就行。
分明一开始他们相遇,奚浮玉在日后有无数次可以要求“青涩交易”,但偏偏要在她嫁人之后发疯到道德沦丧。
花绿萼骂完了也没多爽。
还会担心奚浮玉再接着发疯,她下了石墩,下一秒就被奚浮玉抱起来。
小狐狸骂了句脏话。
手都断了还不老实。
奚浮玉垂目看她。
左手嘶了声,“乖乖,确实不能说脏话。”
都教坏小狐狸了。
花绿萼噎住,回头看奚浮玉。
他面色苍白如纸,好像是很疼的样子——
确实会很疼。
毕竟是硬生生挖下一块肉,断了一只手。
但花绿萼对这件事除了骂一句神经病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感触。
她忽然想到什么,“手会长出来吗?”
奚浮玉不太确定:“也许吧。”
花绿萼蹙眉,好心提建议,“下次你可以自我阉割,兴许我就解气了。”
奚浮玉笑了声,“那不行。”
他左手心魔也笑,“阉了我,小殿下怎么会解气呢,你分明喜欢的紧……”
之后就是很大一片的污言秽语。
相当淫-靡的那种。
和右手相相比。
嗨呀,右手那算什么,顶多脏了点,这简直文雅至极,用极端的文雅去浪漫写实。
文雅的让她回想起,三公子用极冷情,又极红的眼睛凝视着她每一次的失态。
花绿萼面红耳赤,捂都捂不住他的嘴巴,“你不要胡说八道!”
奚浮玉:“在下从不胡说。”
花绿萼才不信这句话。
她撇开头望着远处,再也不想理会奚浮玉。
等到了河边。
奚浮玉问她,“要在河灯上写什么?”
花绿萼:“没什么好写的。”
奚浮玉想了想,“那就写,花九疑与奚浮玉伉俪情深,恩爱不疑。”
花绿萼不可置信的瞪圆眼。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玩意儿?
她冷声道:“不写。”
奚浮玉抬手揉了揉她耳朵,像是极其亲密的动作。
嘴巴亲吻着耳垂。
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在肌肤,有点痒。
奚浮玉:“我确实想与小殿下共度余生。”
花绿萼微微蹙眉。
奚浮玉将笔放在了她手中,“所以小殿下一定得写。”
他停顿了下,淡淡补充,“这是威胁。”
语气和不久之前,花绿萼吵着要看书说“这是撒娇”一样。
花绿萼抿唇,忍气吞声的写下了这行字。
奚浮玉见状便左手提笔,在灯上写写画画。
他上次写的什么,花绿萼凑过去看只注意了他拿笔的姿势不对,没看清内容。
这一次深感晦气。
更无意探究到底写了什么,左右不过是那些恶心的话语。
等奚浮玉写完之后,自然而然的将灯收了起来。
花绿萼:“?”
你管这叫放河灯?放到自己怀里吗?
奚浮玉轻声解释,“小殿下的心愿,天道未必会帮忙实现,但在下会。”
花绿萼浮夸道:“三公子可真厉害。”
奚浮玉没计较她的阴阳怪气,“还要再逛逛吗?”
花绿萼点头。
不管怎么说,的确很不想回玉衡斋。
于是小妖怪继续在街上乱逛。
她冷静下来,想到刚刚奚浮玉说的话,“玄镜洞逃了什么?”
奚浮玉气定神闲:“玄镜洞洞主。”
花绿萼:“???”
小狐狸简直无力吐槽,“他不是在锅里吗?”
奚浮玉:“当时杀他的时候,他一分为二逃了。”
说完还安慰了一句。
“小殿下不用担心,他本体在锅里,在下会抓到他的。”
花绿萼万万想不到。
竟然有人能一分为二,她目光落在奚浮玉可能会再生的断手……玄镜洞啊,那好像不奇怪了。
想到铜炉里惨叫的男人。
小狐狸嘟囔,“还以为扔锅里是故意折磨他呢。”
奚浮玉:“也是为了折磨他。”
花绿萼抬头看他。
奚浮玉:“我不喜他为人,当然要好生折磨。”
他语气与神色都相当平静。
眼球没有变红,可见情绪稳定,但说出的话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
花绿萼抿抿唇。
奚浮玉语气不明,“小殿下同情他?”
花绿萼摇头,“他死不足惜,丢进锅里炼制也是因果循环。”
奚浮玉穷追不舍:“那小殿下刚刚在想什么?”
他像是极其好奇这个问题,一定要逼问出答案一般。
花绿萼不愿多谈:“没什么。”
总不能说她在想“玄镜洞洞主肯定没少虐待他”吧?
奚浮玉眼底彻底变为红色,盯着花绿萼。
花绿萼转移话题,“今天阴气很重,会不会出事?”
奚浮玉抱起花绿萼,没什么兴致,恹恹道,“不知道。”
花绿萼猛地腾空,坐在他左手的小臂,不自觉搂住他脖子,免得掉下去,“你放开我,我会自己走。”
奚浮玉:“今晚先不回玉衡斋。”
花绿萼蹙眉:“那去哪里?”
她其实挺开心不回玉衡斋的,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脸上被奚浮玉放了个用作伪装的狐狸面具——普通人看起来,三公子就是抱着一只小狐狸。
花绿萼戴了面具后,大庭广众被抱着的羞耻感就没那么强烈了,狐狸眼四处看着。
她指了指那里,“那边阴气最重。”
奚浮玉嗯了声,“要去看看吗?”
花绿萼说好。
奚浮玉忽然说:“阴气重,会滋生心魔。”
花绿萼愣了愣。
“我不会有心魔。”
奚浮玉微微挑眉:“小殿下这么自信?”
花绿萼:“我有了心魔会直接死掉。”
奚浮玉一怔。
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为什么?”
花绿萼倒也没隐瞒:“因为有了心魔就不能去镇守四合。”
奚浮玉若有所思,“四合里面有什么?”
花绿萼:“我没去过。”
奚浮玉看她,她这神色可不像是没去过。
“镇守一次要多久?”
三公子问。
“一千年?五千年?还是上万年?”
花绿萼看到远处有卖冰糖葫芦,试图借此摆脱奚浮玉的怀抱,“你放我下来,我要去买糖葫芦。”
奚浮玉没动,静静看她。
花绿萼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三公子讲完四合,三公子能放我下来吗?”
奚浮玉:“好。”
他买了根糖葫芦,给花绿萼:“讲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天道钦定的帝王,使命就是镇守四合,分守东、南、西、北。
妖族镇守北方。
四合破碎则会民不聊生,天下大乱。
所以守四合为的是苍生安稳,天下安定。
生了心魔是不配镇守四合。
也就等于被天道剥夺了钦定者的身份,血肉修为都要反哺天地。
当然也不是立刻就会死,大道无情也有情,倘若有了心魔,也是会给一次机会去克服心魔,倘若无法克服,那就没办法了。
至于要守多久。
花绿萼说:“永远。”
奚浮玉怔了怔,“永远?”
花绿萼咬了口糖葫芦,酸的小脸皱巴起来,把剩下的塞给了奚浮玉,“我讲完了,放我下来。”
奚浮玉放小狐狸下来。
他沉默着把剩下的糖葫芦吃完。
花绿萼看的惊奇。
他都不觉得酸吗?
一人一妖没多久就走到了临渊城阴气最重的地方。
是间客栈。
青云派掌门极其弟子们住的客栈。
花绿萼灵光乍现,“那只白狐?”
当时她饶了白狐一命,但碍于白狐满嘴谎话,所以在白狐眉心留了个印迹,仿佛追踪白狐。
不过后面的事就超乎想象了。
花绿萼也没想到自己当晚就到了玉衡斋,就暂时忘了白狐这件事。
她看向奚浮玉。
奚浮玉与掌柜说,“开一间房。”
花绿萼:“?”
所以不回玉衡斋就是住客栈么?
她戴着狐狸面具,向三楼的方向看过去,寻找阴气的来源。
掌控笑着说,“三公子的这只狐狸可真有灵性。”
奚浮玉微微笑了,“哪哪都好,还是我的狐狸。”
花绿萼:“……”
等小二领着他们上楼到了房间后,花绿萼才知道隔壁住的是奚谨。
她瞪向奚浮玉。
奚浮玉面色淡定,甚至拿出茶具开始煮茶了,他一只手,动作依旧行云流水,透着破碎的美感。
像是没有察觉到花绿萼愤怒的视线,淡淡道:“客栈后院有颗槐树,已经枯萎了,阴气重可能与槐树有关。”
他将茶水推给花绿萼一杯。
花绿萼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神识扫过后院的槐树,确实在散发着阴气,有点担心奚谨会不会生了心魔。
奚浮玉:“你先前说的那只白狐,她身上应当也有阴气。”
花绿萼猜测:“与玄镜洞洞主有关?”
奚浮玉:“也许。”
他好像并不在意玄镜洞洞主逃到了哪里,也不在意阴气如何,整个人冷情又漠然。
花绿萼端着杯子,纠结了又纠结,“你留在临渊城是为了抓邪物与玄镜洞洞主吗?”
奚浮玉抬抬眼:“想知道?”
花绿萼登时摇头:“不想了。”
“小殿下真不坦诚。”奚浮玉拿花绿萼曾经骂过他的话堵她。
花绿萼假装没听到。
奚浮玉:“在下回临渊城省亲,断了凡尘缘就走。”
花绿萼疑惑:“怎么算断了?为什么要断?”
左右不过一百年的寿命,奚浮玉的修为能活很久很久,这有什么好断的?
奚浮玉微微垂眼,“大抵是亲情缘淡薄。”
花绿萼就不再多问了。
她推开窗看着窗外,因为是在三楼,视野算是广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隔壁传来开门声。
还有几句谈话。
“知府家的槐树亦是阴气十足,总叫人心中不安。”
这是何律仁的声音。
掌门微叹:“最近出门都戒备些,最好结伴出行,阿瑾刚刚筑基,心境要稳,晚上多念几遍为师教你的静心术。”
奚谨应了是。
掌门说:“阿瀛今晚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尚瀛回过神:“没什么,师父,我先回房了。”
何律仁说:“尚师弟还因先前错怪……一事感到憋屈呢,他自己想通就好了。”
掌门语气严厉:“想不通就扔到思过崖好好反省,自己犯的错,怎么能没点担当?”
后面便是交代要好好休息云云。
花绿萼趴在窗边,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被奚浮玉抱了满怀。
好悬没惊呼出声。
她回头拒绝奚浮玉:“今晚不要了。”
奚浮玉:“为什么呢?”
花绿萼咬唇。
你说为什么呢?
他就是故意,明知奚谨住在这里,还特意带她来这个客栈。
说什么不回玉衡斋,分明就是来找刺激的。
她小声道:“反正今天不可以,我不喜欢在外面。”
奚浮玉:“小殿下分明很喜欢。”
花绿萼一个眼刀杀过去。
奚浮玉吻了吻她后颈,“先前小殿下唤了奚谨的名字,今日他就在隔壁,也可以有来有往了。”
花绿萼僵硬,“我不要。”
她刚挣扎起来,就被锁妖环的链条扯住。
小狐狸挣扎的锁链哗啦啦作响,嗓音都跟着颤了几分。
“三公子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
奚浮玉将窗户关紧,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小殿下不也羞辱了在下吗?”
花绿萼第一反应是刚刚断手的事。
冷静下来就觉得不是。
“奚浮玉。”小狐狸轻轻喊道。
奚浮玉走到她身前:“怎么?”
花绿萼伸手够到他一点衣服:“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叫奚谨的名字,我以后也不会了。”
“你想我叫你什么?”
“玉郎?玉哥哥?”
“你有表字吗,我也可以唤你表字。”
小狐狸慌里慌张的,像是很担心他真的做些什么。
奚浮玉倒也知道自己的恶劣。
只是相当喜欢她慌乱的神态,也只有在这种时间,她才会满眼都是他。
满足了他的占有欲。
他想。
“唤在下什么都行,只是小殿下日后别再叫错了。”
花绿萼白着脸摇头:“不会了……”
奚浮玉把金链撤回了,接住没了支撑点要跌落的小妖怪,垂头吻住她。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与心魔的吻一模一样。
又凶又急,透着浓郁的掠夺感。
花绿萼有几分喘不过来气,浑身发软,却还要在结束时,唤他的名字:“奚浮玉。”
奚浮玉轻声道:“花九疑。”
花绿萼嗯了声回应他。
奚浮玉:“下月初九是个好日子,我们那天成亲吧?”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