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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28 不若抢过来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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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绿萼完全不知道奚浮玉在外面, 她这会儿枕在奚谨软乎乎的胸口,感受着妖丹的滋补,简直就是双重的欢愉。

但就是很奇怪。

小狐狸每天都有很认真的吸妖丹, 为什么妖丹的裂缝始终都补不上?

明明就差最后一点点了。

临门一脚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

花绿萼躺在奚谨胸口勾着奚谨的头发玩,懒洋洋的想。

是吸的太少啦?

吸的时间不够?

还是说,这不是自己的妖丹, 所以不可能完全修复妖丹。

花绿萼原本打算找到妖丹后彻底将其融合修炼到体内。

这种方法相当冒险。

毕竟不是自己的妖丹, 很容易出现排异反应, 哪怕融合极好,修炼的上限也极低,于境界圆满可以说是彻底无缘。

只不过还没等她纠结要不要融合妖丹,妖丹就自己跑到了奚谨身体里。

这也是花绿萼最想不明白的一点。

在梦境中。

妖丹是玄苍妖帝留给二长老的, 而如今妖丹出现在临渊城。

难道是二长老设的献祭法阵?

慢着慢着。

邪物也在寻找妖丹,或许玄镜洞洞主知道些内情?

那不就是得找奚浮玉了?

花绿萼默然两秒,决定用一种古老的,纯朴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她虔诚的闭上眼睛。

奚谨搂着小妖怪,他向来喜欢疯狂过后两人拥抱在一起的触感,摒弃欲_望之后, 这一刻她好像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余光在花绿萼闭上眼睛,但眼睫在颤动, 并非困了,便轻声问。

“啾啾在想什么?”

花绿萼双目紧闭,双手合十, “在祈祷。”

奚谨:“?”

花绿萼虔诚祈祷:“希望我的先辈可以与我做闺中密友, 诉说一下他的心事。”

奚谨:“??”

他发自肺腑的疑惑,“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先辈?”

花绿萼理直气壮,“我要与他交流一下‘爱情’, 他的爱情,我的爱情,互诉心事是成为密友的第一步。”

奚谨再次震惊她的逻辑。

她每次理直气壮的时候真的好理直气壮啊,哪怕逻辑古怪,但总是叫人无法反驳。

慢着慢着。

奚谨:“你的爱情?”

花绿萼点头,“我和你成亲了嘛,我当然也有爱情啦。”

奚谨最近总是听到这类话。

比如说,极爱我夫君。

又比如说,我和你成亲,我也有爱情。

他总会恍惚以为自己真的拥有了花绿萼,真的拥有了一份纯真的情感。

可并不是。

她不喜欢他。

她真正喜欢的三公子。

花绿萼与奚浮玉的手腕甚至有同样的刺青,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而他就像是趁着命运打盹,偷偷捡了漏,抱着珍贵的宝藏不知道能够拥有多久。

奚谨没有奢求过白头,甚至没有奢求过花绿萼的情意,只是难得文艺的想着,哪怕只有一刹那的拥有就是极好的了。

不管花绿萼因为什么嫁给他都可以,他都很欢喜。

但他不知为何,他不愿意听这些甜言蜜语,好像每听一次都在提醒这是场虚假的美梦。

他抿了抿唇,“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花绿萼:“?”

花绿萼翻身看他,面若桃花,眸若星河:“为什么啊?”

奚谨撇开头不愿去看她:“我知你不喜欢我……”

花绿萼手指抵在他喉结,按住,感受到他的变化后,吃吃笑了,“你说的都没威慑力的。”

奚谨绷着脸看她。

花绿萼撑着身体,俯视躺在床上的奚谨,发丝落在他脸颊,瞳仁与乌发一般漆黑。

可奚谨还是看到了她眼中妖冶的蓝色,像是在提醒他这是场虚幻。

他听到她问:“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

奚谨挪开视线,“我知道你喜欢奚浮玉……”

小狐狸一整个震惊住了。

她从来都没听过如此荒谬的话语,谁会喜欢一个阴晴不定,掌控欲与占有欲都超强的变态?

她甚是紧张的捧着奚谨的脸,“快,快让我看看。”

奚谨见她没有否认,便明白了,当即心情低落了不少,脸色也蒙了层失落,闷声问:“看什么?”

花绿萼:“看看你什么时候瞎的。”

奚谨:“??”

他此刻像一只大狗狗,眼睛湿漉漉的没有一点威慑力,又委屈又难过,尾巴都耷拉下去再也不像最近几天摇成螺旋桨的模样。

好在得到了大美人的贴贴和安抚:“我不喜欢奚浮玉。”

奚谨怔了怔。

花绿萼:“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成亲后每一天都多喜欢你了一点,慢慢的就是极其爱你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当即理直气壮的叉着小腰,指责他,“而你之前一点都不喜欢我,每次见我都要疯狂下逐客令,我还没你谴责过你呢。”

奚谨好冤枉,“我没有。”

花绿萼:“你没下逐客令吗?”

“没有……”奚谨心虚解释,“我当时,我……”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你一开始就很……喜欢我吗?”

见花绿萼点头,奚谨不解,“喜欢我什么?”

花绿萼眨眨眼,眼神向下扫了一下,倒也知道这会儿要好好哄哄大狗狗,“喜欢你的温柔谦恭。”

奚谨还吓哭过小孩,跟温柔谦恭这个词完全搭不上边,见她眼神飘忽,回想起初见,回想起新婚之夜,他笃定道:“你喜欢我的胸。”

花绿萼:“……那不也是你身上的一部分嘛。”

奚谨一时竟不知应不应该做出羞恼神色,她怎么每次都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他握住花绿萼的腰肢,肌肤滑腻,宛若羊脂玉一般莹白细腻,他手上却因为经常干活而留下不少茧子,略显粗糙,贴到她身上的那一刻都能感受到她轻颤了下。

奚谨抱着她:“你手上的红线……”

花绿萼:“这个是契约,当初为了还奚浮玉的救命之恩结下的。”

奚谨心下松了一口气,握住了她手腕。

花绿萼嘟囔:“小醋坛子。”

奚谨大为震惊。

铁骨铮铮的硬汉从来没被如此形容过,羞赧如潮水般袭来,毫无威慑力的小声反驳,“我不是。”

见小妖怪持续嚣张,就这么抱着她将小狐狸吃干抹净。

……

大概是祈祷起了作用。

花绿萼倒真的梦到了“先辈”。

玄苍妖帝像是很认真的要和她成为闺中密友,与她聊了聊奚谨。

万年前。

凤凰被书生误以为樵夫,给了他一口水一口饭,救了受伤的凤凰。

当然。

玄苍妖帝并没有当场变成凤凰,只是住在奚家,“多谢你的水与饭,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报答你。”

书生摆摆手,“不必言谢,只是一杯水一些饭菜罢了。”

玄苍妖帝,“我先前追杀邪物,受到邪物围攻受伤,你救了我兴许会引起邪物迁怒,我分你几分妖力,若是遇到邪物与其他落难我都会帮助你。”

书生惊骇:“你是妖怪?”

玄苍妖帝,“怎么?”

书生连连摇头,“我不要妖力,我不要成为妖怪。”

玄苍妖帝陈述事实:“不要你就得死。”

书生像是被扼住喉咙,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玄苍妖帝霸道的给了书生些许妖力——

花绿萼觉得,这妖力还怪多的。

足够抵御一个玄极境。

这可不像是单纯为了让书生保命。

这妖力在书生体内流转一圈,荡涤浊气,灵台清明,身体轻盈,满身皆是是与妖帝同根同源的气息。

书生惊疑不定的望着玄苍妖帝,“你真是妖怪吗?”

玄苍妖帝大笑几声,化为凤凰飞走了。

书生脸上的惊骇变为了惊叹,连连跪拜,称其为神仙。

花绿萼莫名无语。

妖怪在人类世界都分三六九等了,凤凰和龙这些妖怪是祥瑞,其他妖怪就只是妖怪。

她撇撇嘴,又去看书生。

他进京赶考,一举成名,回到临渊城当了知县,熬了一段资历也做了一些实事,便成了知府。

然后又遇到了凤凰。

此时已经是知府的书生见到凤凰兴奋叩拜。

玄苍妖帝说,“我来与你告别,我要走了。”

书生问,“您去哪里?”

玄苍妖帝笑笑,“去追求我的道。”

书生又客套说多谢您还记得我,在离开之前与道别云云。

玄苍妖帝微微摇头,“也并非专程道别,临渊城虽是人间,但人杰地灵,我想在此种几颗树。”

书生:“极好极好,我一定仔细看管这些树木。”

他说完又疑惑问,“只是为何要种树?”

玄苍妖帝笑笑,“我殉道之前,想留一件东西。”

殉道。

书生愣住,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认真聆听。

玄苍妖帝说:“先前我想把妖丹留给一个女妖怪。”

书生说:“然后呢……?”

玄苍妖帝不欲多谈:“我这一生浪费了很多时间,便想着将妖丹留给后辈,希望她不要将时间浪费在修炼上,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书生不太明白他的话。

但也理解他为“自家孩子”铺好路,留下深厚“财产”这件事,他们人奋斗一生也会为子子孙孙留下点什么。

他问,“那您的道是什么?”

玄苍妖帝沉默许久,道:“为苍生。”

书生被他的气场镇住了,喃喃道,“我也在苍生里吗?”

玄苍妖帝:“自然。”

书生深深作揖:“既如此,那您便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大人尽管吩咐。”

玄苍妖帝说,“那便帮我照看?槐树吧。”

书生应下。

分别之时,书生又求了一句临别赠言。

玄苍妖帝便在知府门口留下了一座碑,挥剑刻:[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再之后,书生就将这些事记录下来,一代一代传下去。

那妖力也代代遗传了下去,只不过是呈递减方式,传到奚谨这一代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但毕竟还有些残余,妖丹遇到同根同源的妖力,以为见了主人,咻的一下就钻进去了。

花绿萼一时心情复杂,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在梦中问了别的话题,“既然是将妖丹留给后辈,那为什么阵法成了献祭阵法?”

像是回应她的问题,画面忽然一转。

二长老与一黑袍男子来到了临渊城。

她找到了城外的庙,也看到了佛像,冷笑连连,“他宁愿食言将妖丹留在此处反哺人间,也不愿留给我。”

二长老在庙中发泄了好大一通,砸成了一间破庙。

男人等她冷静之后,才开口,他嗓音格外嘶哑,叫人听了很不舒服,“这阵法可以改一改。”

二长老:“什么?”

男人:“陛下设的阵法非凡脱俗,能长长久久的滋补妖丹,但若是改了其中一处,便成了献祭法阵。”

二长老冷冷质问,“献祭谁?他将妖丹藏的这么严实,我们又怎么能找到,又拿谁献祭?”

男人阴冷道:“下一任天道钦定的妖帝。”

二长老冷静了些,沉吟道:“玄苍死前说笃定下一任天道钦定的妖帝出现,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男人:“天道钦定者的气息相似,只要激活献祭阵法,必然能引出妖丹。”

二长老:“如何改?”

于是这七棵槐树又套了阴阳八卦,成了个献祭法阵。

男人又说,“陛下之前给一凡人留了些妖力,日后找到妖丹,可将那凡人当作陛下的容器,复活陛下。”

拿妖丹复活玄苍妖帝。

花绿萼听到这些就明白了,这男人是玄镜洞洞主。

没想到二长老竟然这么早就与玄镜洞有联系。

这么多年。

四族还不知道有多少条命折在了玄镜洞手中。

花绿萼眸色晦暗,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奚浮玉弑师这件事,竟然也算是一件善举。

就是不知道他掺和多少玄镜洞的事情。

……

奚浮玉还不知道自己被花绿萼梦中惦记着,他此时正在玉衡斋,垂目念着经文。

心魔幽幽说:“这经文,每一笔每一画都是花绿萼亲手所写。”

幽火烧了过去。

自从奚谨家门口回来之后,灵府中的幽火就没有熄灭过,幽蓝色溢满了整个灵府。

奚浮玉念了几遍早就倒背如流的经文,骤然放下书。

眼神阴沉沉的,说不出的凉薄。

他向来厌恶别人沾染他的——不管是人,东西,又或是妖怪——他都极为讨厌。

若非如此,当时也不至于连颗丹药都不让花绿萼留下。

淡雅矜贵的三公子足够骄傲,也足够自负。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栏杆。

既然是真夫妻,他不允许自己成为插足夫妻的情感……外室?

奚浮玉几乎是气笑了

外室。

他可真是疯了,竟然会自贬至此。

三公子捡起经书,将其扔到了花绿萼曾经住过的屋子,又将曾经花绿萼修复过的画丢了进去。

一道蓝色幽火烧了过去。

将整个屋子都烧的干干净净,就像他曾经烧掉那些扰人心神的心魔一般。

奚浮玉站在火堆前,蓝色幽火将他苍白的面容衬托的宛如鬼魅,下一秒,却见他忽然笑了声,唇角勾起的弧度与掌心嘴巴勾起的完全一致。

他语气清浅,“因果已断,前尘往事不可追。”

前世因果早就已经偏离。

花绿萼离了府,奚景行因上次被吓的那一遭,至今卧病在床,再也不会起心思凑到花绿萼身边。

前世吸奚景行精气的不会是花绿萼。

今生更不会是。

至于奚府灭门,想来也不会与花绿萼有关。

倒也算是,皆大欢喜。

奚浮玉握住腕间的红线,手指狠狠向下一抓,腕间血肉翻飞,深可见骨,再也寻不到红线痕迹。

*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

奚浮玉照常在廊下看书,听着旷青在临渊城打探的关于邪物的消息。

旷青:“我用您教给我的办法,在长宁街探到了邪物的踪迹,但我妖力低微,没能追到邪物。”

奚浮玉微微颔首。

他合上书,打算自己去一趟。

邪物抓完之后便可以回不周山修炼,好早日突破天极三境。

至于玄镜洞原先寻的妖丹,不出意外应当是在花绿萼手中,她如今境界不再下跌,也没有之前的体弱多病……

奚浮玉思绪一止。

克制了许久不去想她,但总会有意无意的冒出。

他眼神闪过戾气,凉飕飕的,满身阴沉的出了玉衡斋。

眨眼间便到了长宁街。

确实有邪物的气息,但很淡,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奚浮玉扑了个空,心情更是阴沉,转身要回玉衡斋时,却见奚谨与花绿萼结伴同行。

看样子是去见高家人。

——奚浮玉没再卡房子的事,奚谨将曾经高师傅住的房子买了回来。

奚浮玉脚底宛若生根般立在原地,微风拂过他淡青色的衣袍,仿佛也将花绿萼独有的甜软嗓音携来:

奚、郎。

他骤然回神,眼眸闪过几分狼狈,极为厌恶的离开此处。

许是今日见了面,奚浮玉晚间竟梦到了花绿萼。

梦到了何律仁与尚瀛初到奚府的这天,他逼迫生病的花绿萼出面见客。

期间帮她系了襦裙的系带。

可在梦中。

这一切开始倒放,他解开了花绿萼襦裙的系带,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将襦裙按在胸口防止滑落。

她仰头望他,眸光潋滟,浸着无措与不安,颤声哀求道了一声:“奚郎……”

奚浮玉握到了她的手腕,他们腕间的契约红线似是贴在一起,仿佛彼此纠纠缠缠的命运。

花绿萼开始挣扎。

那红线变的血肉模糊,她冷声说,“我不喜欢你,奚浮玉。”

奚浮玉眸色冷淡,“我知道。”

而他从来也不需要任何喜欢。

他终究还是拉开花绿萼按在胸口的手,襦裙登时滑落,肚兜纯洁雪白,与她的肤色一般,恨不得在上面留下浓墨重彩的画作。

乍然之间,蓝色火光燃起。

包裹在整个房间,花绿萼眸色屈辱,却又格外冰冷,重复道,“我不喜欢你,奚浮玉。”

奚浮玉也冷淡重复,“我也不需要任何喜欢。”

他将小妖怪扯进怀中,在火光中缠绵,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奚郎……

奚浮玉骤然惊醒。

他睁开眼,按了按眉心,回过神才发现这会儿竟然是在花绿萼曾经住过的房间。

被烧过一遍后,此处空空荡荡。

奚浮玉就这么随意的坐在地板,整个人藏在阴影中,微微耷拉着眼皮,眼神晦暗,像一副怪诞的画卷。

心魔似是嘲讽:“忘了自己怎么进来这个房间的吗?”

还有一道心魔温润道:“小殿下已然成了亲,况且你又不喜欢小殿下,何必如此呢?”

心魔:“不过是想占有罢了。”

温润心魔:“既如此,不若抢过来吧,免得再因此生了心魔。”

它语调温温柔柔,宛若和风细雨。

“我可不想多一道求不得的心魔当同僚。”

心魔震惊,“你……”

温润心魔:“怎么?你们不是这样想的吗?”

它们是啊!

但这一道温润的心魔,是奚浮玉身为人最后的良知,最后的礼义廉耻,最后的道德底线。

如今它在讲什么屁话?

奚浮玉抬起手,慢条斯理的解开腕间的绷带,血肉模糊的手腕已全然恢复,红线依旧刻在上面。

他语气极轻,“算了。”

心魔齐齐一怔。

这还是第一次,奚浮玉与心魔意见相左。

奚浮玉站起身,掐了个净尘诀,又是好一个清冷淡雅的贵公子。

……

下午的时候。

奚谨外出寻找店铺,为日后饭馆的营业做准备,花绿萼照例开始今日份的阵法学习。

渐入佳境之时。

猝然感受到了一股拉力,整只小妖怪瞬间转移了地点。

回过神,竟然是在一片坟地。

密密麻麻。全是无字墓碑。

明明还是大白天,花绿萼从脚底生出一股凉意,忽然看到远方的洞府内似是有一道淡金色的身影,她飞快跑过去。

果然是奚浮玉!

他着偏冷调的淡金色圆领衣袍,绣着繁复花纹,长身玉立,落拓不羁,见了她,眼睫半垂,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与冷漠。

花绿萼见他这样子更是恼火,“你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离开临渊城?”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在锁妖环与契约的双重束缚下拉到此处。

奚浮玉抬抬眼,随手抽了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看,“临渊城呆腻了,想回不周山瞧瞧。”

花绿萼:“?”

不周山?

这里是不周山?

慢着慢着。

她咬牙问,“你回不周山,有没有考虑过我?”

奚浮玉莫名:“为何要考虑小殿下?”

花绿萼只觉得他今日格外古怪。

前几天还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今天就改走了冷漠路线。

真真是阴晴不定的变态。

她抬起手,压着怒火提醒他,“契约,还有锁妖环。”

奚浮玉恍然,他放下书,“确实不妥,怪在下忘记了这两件事。”

真是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花绿萼暗自磨牙。

好像给他几拳解解气。

奚浮玉也抬起手,伸到她面前。

花绿萼:“?”

奚浮玉轻描淡写,“既如此,小殿下将我这只手砍下来吧,结下契约的手在小殿下身边,便不会再出现这般情况。”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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