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看着尤楚楚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斟茶动作，禁不住啧啧叹出声来：“你这斟茶手法倒是娴熟得紧呢。”
尤楚楚不知还说什么，只好不言，继续低头去斟她的茶。
陆长安却突然发疯了一样，突然将热茶打翻，茶还是滚烫的，悉数都泼在了尤楚楚的手心手背上。
“啊！”尤楚楚突然被烫到，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看着自己渐渐红起来的双手，尤楚楚突然泪水决堤，一颗颗泪珠接二连三地滚落下来。
“言出必随，知道么。”肖诺在一边把陆长安的意思说出来。
尤楚楚狠狠憋住自己的哭腔，颤抖的说道：“诺。”
“将东西收拾了，重新来斟茶。”
“诺。”
尤楚楚的双手微微抖，小心翼翼地将打翻的茶水收拾好，又继续跪在案前为二人斟茶。
就在尤楚楚将新茶双手奉上之时，陆长安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一下，接过茶，什么也没说。
尤楚楚又给肖诺递了茶，肖诺也接过去，尤楚楚微微松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案几，又重新回到陆长安身后跪着。
“不愧曾经是永城王府之人，这样的手艺，恐怕还真没几个。”
“小公子……”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尤楚楚只好不再说话。刚刚还说什么“言出必随”呢，怎么现在？
尤楚楚心里委屈，自己想钻牛角尖儿。
……
“父皇。”
夜晚，祁子骞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了琅嬅。
“你去见过子夜了吗？”
“父皇，去过了。”
大殿之中，只有皇帝和祁子骞父子俩。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父皇，弟弟究竟是如何……”
祁子骞一路上快马加鞭，换了不知道多少匹马，也不知累瘫了多少匹良驹。
“那日，子夜新婚后不久，吾让他在府中摆宴，毕竟日后就要去往封地了，吾也想让他的府中热闹热闹。”
皇帝从书案之前走出来。
“郯儿已经将陆府的大公子陆年付关押了起来，你猜陆年付说什么？”
“怎么说？”
“他说是因为一条狗放了一个屁，他想要人去将这狗乱棍打死，不料，那狗受了痛便不断反抗，陆年付见状，惊吓地把一旁的烛台打翻了。”
“……狗屁？”
皇帝嗤笑，“哼，是啊。他陆家本就别有心思，如今却要将一切怪罪到一条狗的身上，欲盖弥彰，愈描愈黑。”
“只是，一支烛台，如何能引得那样烧死人的火势？”
“陆家一直是大患。”祁子骞眼神飘忽，“早不该瞒着弟弟的。想着他还小……”
“看吧，子骞，吾早就同你说过，在皇家这儿，想要一个人保有一颗纯洁干净的心，是很难的，除非有人将他永远保护。”皇帝顿了顿，又道：“虽然，吾本以为或许子夜可以一生顺遂，快活洒脱，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贵公子。”
“是我没有能力，没能尽早除掉陆家，让三弟受陆家之害。”祁子骞说道。
皇帝看到祁子骞自责的模样，也不忍心，说道：“唉，不过你二人也算让他的这一生都问心不愧，随性率真地度过了。”
“父皇，陆氏，必除之。”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