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芍：“我是从老叶那里知道的。老叶就是那天晚上来这里的领头，刚刚她还在街上游荡。我就知道她闲不住，肯定会出来四处走。” “京城来的人是叶姑娘？她从京城来到这里，邸报上有刊登。”姜寒绯环顾周围的人，除了她与她的家人，其余人都是从京城来的。 “我们都是啊，我们来查清一些事情，顺便养个老。”柳凡芍眯着眼睛笑，言语在诱导姜寒绯去问她藏起来的秘密。 “寒绯不好奇吗？我们是什么身份。” 徐家自以为不会被人知道的秘密被发现，这除了与他近日不加掩饰的作风和他家房屋的装修风格有关。 官府对各类建筑有着严格的等级限制，无论房子的人多有钱，居室规模、样式结构等不允许超过身份去建房。 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最保险的做法是不去探究真相。 姜寒绯摇头，她用手把柳凡芍转过来的头推回去。当柳凡芍的眼睛正视前方时，姜寒绯才回答柳凡芍的问题。 “不好奇。我好奇今天晚上在哪里睡觉。” “听你这样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不曾出过远门的人。只要不是跑进深山野林，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间邸馆。” 说着，柳凡芍从她的衣袖中掏出一本小册子给姜寒绯。“你可以瞧一瞧这个册子，里面记录着各个邸馆的位置。昨夜我们距离下一个邸馆的位置有些远，所以没有入住。” 姜寒绯越过柳凡芍的肩膀看对方的衣袖。这个人总会在不同时机拿出一本对应的小册子。 “不看，万一从马上掉下去就惨了。” “那成!我先带你去下一个邸馆。” 正说着话，柳凡芍已经和郁蔓云挥完手。柳凡芍与流萤夫人请示完，她抓住缰绳，用脚轻轻夹马的肚子,带着姜寒绯一路飞驰出去。 姜寒绯惊呼出声，连忙抱紧柳凡芍的腰。 柳凡芍迎着春风骑马，望见路边长出来的杂草，不知名的野花喊道：“哇！这风真舒畅！寒绯你看那里！” “你慢点！”姜寒绯在马背上颠簸着想要把早上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她急切地说，“我看不清！” “那我慢一点！” 柳凡芍控制好缰绳，飞奔的马慢慢停下来。 姜寒绯这才看清前方有什么。一妇人手里拿着农具在田间劳作。 农田一半区域是平整的，另外一半是杂乱的。 姜寒绯：“秧田平整后播撒种子。” “我们在这看一小会？等一等蔓云跟上来。”柳凡芍对田间的劳作很感兴趣，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劳作的妇人如何在田间播种。 姜寒绯拍打柳凡芍的肩膀，唤回柳凡芍的注意力。“我想下来，凡芍。” 柳凡芍伸手扶着姜寒绯从马上下来，眼睛没有离开那一半平整的土地。 她等姜寒绯从马上下来，就近找个地方把马栓住。柳凡芍蹦蹦跳跳跑去找田间劳作的妇人请教播种的问题。 姜寒绯在长着野花、野草的边上发现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 她身上没有携带可以包扎伤口的棉布。姜寒绯的眼睛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马蹄声渐渐靠近，姜寒绯抬头看见郁蔓云驾着马过来。 郁蔓云：“你在看什么？” 姜寒绯跑到郁蔓云停下来的地方。她伸手将同样在马背上有些发晕的姜怜兰扶下来。 “蔓云你有医药箱吗？或者有没有棉布什么的！” 郁蔓云还在马上没有下来，她在高处垂眸看姜寒绯问：“你要拿去做何事？” “那里有只小鸟受伤了。” 姜寒绯和郁蔓云一同救助一只小鸟。郁蔓云的手指被小鸟啄了两口。 虽然被啄的力度不大，没有什么痛感，却让郁蔓云心里觉得不舒适。 姜寒绯没有被小鸟啄过一次。小鸟在姜寒绯面前格外温顺，没有攻击性。 姜怜兰连忙安抚怒视小鸟的郁蔓云，随即对姜寒绯说：“寒绯先前说想要开一间宠物医院，我觉着可行。” 闻言，郁蔓云收回与小鸟互相瞪眼的目光。“宠物医院？你真想要一间救治动物的动物医院？” 姜怜兰比姜寒绯更急着要知道答案。“不可行吗？” 郁蔓云想了好一会才说：“倒不是说不可行……” 姜寒绯狐疑地瞄一眼郁蔓云，小声地问：“没有通过兽医考核也可以吗?” 郁蔓云：“陛下没有说救助动物需要先取得资格，而后去官府登记。你可以救下动物后，自己医治？” 姜寒绯低头沉思。“唔……” 郁蔓云的双瞳骤然亮起一道亮光，她越过蹲在她与姜寒绯中间的姜怜兰。她把手放在姜寒绯的肩膀，将对方拉向自己这一边。“寒绯你会医治兔子吗？” “我可以试一试。关键的问题是药物……” 郁蔓云看向姜寒绯的目光变得格外炙热，她像是找到一个在道路上的同行者。“你只需告诉我需要什么样的药效，我和阿畅能给你找到有这样药效的药。” 姜寒绯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如果可以做这个事情，她就找到了需要自己去做的事。 她可以做的事情。 “我可以去试一试。” “嗯！等我们去到仁安县，只要你能够养好兔子，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在去往仁安县的路途中，姜寒绯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去播在田间播种。柳凡芍另外用一个新的小册子记录春日田间的劳作细节。 柳凡芍的小册子里有文字说明，附有图画作解释。姜寒绯入住邸馆的每一个晚上都跟郁蔓云探讨问题。 当然，如果外出游玩不必喝药就好了。郁蔓云每天盯着姜寒绯在邸馆的厨房煎药，当夜喝下一碗，另一碗自己装入随身携带姜寒绯的水囊中。 第二天离开邸馆前，姜寒绯将药弄热。一路上，别的人喝水，她喝药。 姜寒绯离仁安县越来越近，小鸟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不知道是不是姜寒绯的错觉，她感觉越靠近仁安县，她目光所及的景物就越具有光亮，色彩越明显。 没有一点压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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