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出了昭州城, 走了大半天。
顾兆打马溜溜达达了马车边上，俯身轻轻拍了下马颈侧，马有灵『性』, 脚步放慢了缓了，顾兆这才弯腰了窗边, “周周要不要出来骑会马？”
“我骑马？”车里黎周周揭开了帘，与相公目光对上, 便不问合不合规矩这种话，说：“好啊。”
“阿爹阿爹，福福也要！”福宝车里粘着阿爹。
顾兆便说：“你出来骑马了，汪汪怎么办？”
福宝低头了眼汪汪。因为马车颠簸, 汪汪耷拉着脑袋，吐着舌头不舒服, 福宝可心疼了, 轻轻『摸』了『摸』汪汪脑袋，声跟汪汪说：“福福不出去，福福陪汪汪。”
“汪汪不难受了哦。”
狗像是知道主人担心, 拿脑袋蹭了蹭主人的掌心。
黎周周从车厢里出来，车帘搭起来，透透气。
顾兆早从马上下来，扶着周周上了马，张嘴说：“孟, 去坐车里着福宝。”
孟见云本来是骑的马，现听了，从马上下来了车厢去。
顾兆骑上了孟见云的马，那马还直打鼻响，一脾气刺的, 顾兆拍了拍马的颈，笑眯眯说：“刚坐你背上的孟都要听我的话，你再打个鼻响喷我，心我不你介绍母马了！”
随从镖师听了都偷偷笑，还以为顾大人要发脾气说什么呢。
不过也是奇怪，那鼻响喷的厉害的马儿一听，还真安静下来，虽是不情不愿的，可还是让顾大人上了。
顾兆坐马背上，轻轻『摸』了下，“好孩，走了。”
夫夫二人是并排骑着马，顾兆说：“我那马『性』温顺还能听懂话，咱们不急，慢慢溜达过去。”
“好。”黎周周其实不怕，以前家他还骑过骡，没什么区别的。
月底，昭州天气很舒服，中午有些热意可吹着风，如今的绿化天，草木横生，没什么修剪，土路上马蹄哒哒哒的能跑起来。
顾兆着马蹄印，突想，“这要是哪哪都修了水泥路，要这些马钉马蹄了，不容易伤了蹄。”水泥不比土路，这个硬。
“孟见云听见没，这事交你办了。”
车厢里传来孟见云声说知道，听着声音没什么起伏。顾兆猜估计是这因为他骑了马不高兴了，他没管，殊不知，这次还真是他猜错了。
孟见云没不快，是有些拘束。
车厢里，福宝坐软软的垫上，怀里抱着汪汪，圆乎的一双眼孟见云，没一会一双眼弯了弯，『露』出一排排白牙齿，叫了声：“哥哥！”
孟见云压了压嘴角，说：“主人不能叫我哥哥。”
“为什么哥哥？”福宝好奇问。
孟见云：“你是主，我是家奴。”
“哥哥什么是家奴？”福宝继续好奇乖乖问。
孟见云：“是黎家买下了我。”
“哦哦~”福宝听明白了，点了脑袋，“一家人呀！福福知道，春姨、夏叔叔，还有哥哥！”
初从京里昭州，黎家买下的三人一路跟着走过来，因为黎春黎夏伺候福宝间多，福宝对着两人亲近熟悉，但对孟见云也不算陌生。了昭州后，顾兆忙事，将孟见云厮用，经常带着出差，即便是回了府邸，孟见云也是睡镖师院里的，很去后院。
住前头，替顾兆跑腿办差要方便。
间久了，福宝也没忘，孟见云的脸一下记起来了。因为京里家里有这个人，了昭州还有这个人，福宝对着孟见云哪怕好久没见，也没什么生疏，一会亲近起来。
“哥哥，福福的汪汪。”
孟见云了眼那黑不溜秋的狗，主人从岷章带回来的一路上，大部分间都是他照顾的，这黑不拉几的狗有啥好的。
“汪汪最好最可爱啦！”福宝好久不见的哥哥炫耀自己的汪汪。
孟见云：“……嗯，可爱。”
福宝听哥哥夸他的汪汪，『露』出笑，认真说：“汪汪可乖了，也不会咬人，哥哥你要『摸』汪汪的话，我问问汪汪愿不愿意。”低头嘀嘀咕咕跟汪汪说话。
“汪汪说可以的『摸』一下下。”
孟见云：……谁稀得『摸』一只狗。
主人期盼的目光下，孟见云『摸』了下狗的脑袋，那狗本来不舒服吐着舌头，他一上『摸』，拿眼睛呲他，孟见云『露』出虎牙无声呲了回去。
“哥哥？”福宝问号。
孟见云收回了牙，嗯了声，“汪汪还挺乖的，主人养的好。”
车里叽里咕噜的说话，两人一狗，断断续续的。这次出来，黎周周没带黎春，去吉汀都是男的，黎春怕，再加上黎周周是哥儿其实也不爱黎春近身伺候，干脆没带，让黎春管府里的杂务。
黎夏渝哥儿去了铺，府里他爹白天去大队长监工，府里总要有个管事的，其他本地人新招的，黎周周也有些放不下心。
去昭州吉汀走了一天半，要是按以前非得走个两天半左右，是按马车晃悠悠的进度。这次这般快，出了昭州城修往吉汀的地基路好走方便，走了半天方便路，下午半天是原没修的官道，坑坑洼洼的不平整，路还没修，住了一宿，第二天启辰走上了水泥路。
吉汀的修路进展不错。
这要是路修好了，打马骑行，一天了。
吉汀县令城门外迎接，见了顾大人车马便迎了上前。顾兆下马，吉汀县令是见礼，又有许多话要说，顾兆打了个停的势，“不急，这是我家夫人，黎周周。”
“下官见过顾夫人。”吉汀县令揖行礼。
黎周周点头算是回礼，说县令不必多礼客气。
苏石毅也，这会上前叫了人，去后头车厢里，他知道福宝也来了，揭开帘一，怎么孟见云也。孟见云了眼苏石毅，意思你有什么意见。
明明这年纪比他，可苏石毅有些怕这，即目光专偏了福宝，『露』出个长辈的慈爱笑容，“福宝好，路上累不累？”
“石头叔叔好。”福宝乖乖叫人，点了头说累。
苏石毅：“马上进城了，一会能歇着。”
吉汀县令见顾夫人也来了，打了招呼是好奇，早两天接顾大人信使苏石毅的跑腿来信，说了这次要久住，让他安顿宅院，信上内容，分明是有公务要久留。
怎么这会还带了家属的？吉汀县令不解纳闷，可又一想，他是一府县县令，还要依仗平妻李氏家族办事，顾大人比他还不如，是个黎家的赘婿，莫不是这顾夫人太过凶悍，执意要来？
“这次选址建厂的活计由我夫人管。”顾兆直言道。
吉汀县令诧异，想说公事怎么能由后宅『妇』孺『插』——可顾大人神『色』坚定，一肚的话咽了回去。
上门婿不好。顾大人比他还可怜。
“大人，下官特意准备了一间清静的宅院，这里请。”吉汀县令带路。
昭州城不大，更别提底下管辖的五个府县，城东跑城西，走路一个多，要是骑马坐车那更快了。顾兆要做实验，让苏石毅早早来打点。
暂住的宅不用太大，清静，最好偏一些。
顾大人要来借住，吉汀府县里的乡绅地主老爷多得是借宅院的，吉汀县令选了个偏一些清静雅致的，进了城门马车绕了偏路，走了约一刻左右了。
离着城门近。
宅院两扇黑漆漆的木门，推开后是照壁，绕过照壁里头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前后两道门，但特别宽，横向发展，和初平安镇的郑家一般，不能越了规制，那往横盖。
前头的正院不提，左边还有一座院，右边是个观赏『性』的花园池。后面是后宅正院，盖的大，也有花园。里头家具一应俱全，被褥都是新的，家具上去还算新——能出用过的痕迹，只是不长。
这便好，没买新的，不劳民伤财。
顾兆对吉汀县令办事很满意，这中年大叔是有心无力型，有心为民办事个好官，但之前没什么能力，人也比较清高一些，有点文人书生气。
“你书读得怎么样？”顾兆突问。
吉汀县令也突愣住了，但嘴上回话，羞愧说：“下官是康景三十七年的进士出身，不及大人。”
进士分：一甲前三。二甲若干进士出身。三甲是剩余的同进士了。
昭州虽是偏远，但除了岷章那儿之前谁来死谁的地儿，其他府县县令都是同进士出身，包括陈大人。顾兆学历上算是顶尖的。
“不错，之后有读书吗？”
吉汀县令老实回答：“常书，还写有文章，大人若是想批责，下官回头送来。”说后头简直是兴奋了。
别吉汀县令比顾兆还要大十来岁，可下官场上轮的是官位高低，再者是出身，或是门阀王族，或是清贵家。都是读书人出身，只要有些傲气的，门阀士族的还是，多是师从何人。
吉汀县令学问不错，还能吉汀来，一也是三无人员。
无家、无关系、无钱财。
现顾大人问他学问，吉汀县令来，这是关心他啊！感动了。殊不知，知己顾大人只是有所图谋。
“……也行。”顾兆想抽空，候昭州城官学开起来了，还能让吉汀县令没事开开讲学什么的。
好歹是进士出身。
一通的安顿洗漱，宅里头还带了五个伺候的，做饭的、洗衣洒扫的、倒夜香的、跑腿的，还有个水灵灵的丫鬟。
宅里下人是站一排见礼，也是让大人们认认人。
顾兆了下，两男三女，女的都是已经家的，除了那个最末的——
“大人，下官不知情，真不是下官安排的，下官这下把这人撤走。”吉汀县令急了解释。
顾兆扭过头了个问号，“那丫鬟十一二岁的模样，又与旁边的妈妈长相相似，一便是母女，你说什么？”
吉汀县令：啊？不是献媚的吗？
他之前特意交代了庄乡绅，不许顾大人塞人，哥儿丫头都不，刚乍一个年轻水灵的，还以为是——
吉汀县令擦擦汗。黎周周笑说：“县令大人怕是我会误会吧？才这般着急。”
“……我也没想吓唬他什么。”顾兆无奈说。
吉汀县令顾大人神『色』轻松中带着狭趣，便知道顾大人没真生气，讪讪说：“下官的不是。”
“没什么大事，行了去忙吧，也不用接风洗尘招待宴，我们这儿留的间还久，你有什么事来此处找我。”顾兆让县令回吧。
吉汀县令刚闹了个笑话，这会听顾大人让他回，也没不快，还觉得顾大人体恤他他留有颜面，即是感激涕零的行礼告退。顾兆：……
这人挺好，是感情丰沛，可能上次对着他哭了一顿，至此后是解放了。
丫鬟叫丫娘，是庄里老爷家的家生奴，意思是她爹妈卖身了老爷家，生下了她。这种丫鬟古代，是很得家主重信赖的。
黎周周简单问了情况，丫娘还有弟弟，与福宝差不多大，是着弟弟长大的，听旁边丫娘阿妈说：“……从会洗衣做饭照弟弟，脚勤快也爱干净。”
“那去照福宝。”黎周周安排了。
这活轻松又贵重，顾大人家的独哥儿可不是十分贵重，母女二人皆是跪地磕头应好。黎周周让起来。
相公不喜欢人跪，黎周周也不喜欢。
休息整顿，天一家三后院吃了饭，黎周周本说叫上苏石毅一道，苏石毅是推辞了，说他去前头吃。黎周周没把苏石毅下人用，知道苏石毅和他们吃饭可能不痛快，不过该问还要问一声。
他说了，宅里头的下人才不会拿眼低苏石毅。
吉汀靠海，这一桌饭菜可算是‘鲜味十足’了。
宅里做饭的妈妈艺很好，海鲜、素菜、鸡鸭都有，十分丰盛，一家三吃不完这些，鸡鸭让撤了，下人们分一分吃，昭州城他家都吃这些，留下本地特『色』菜。
而且那鸡鸭是用酱烧的。
顾兆想起来，顺问了句，“没有椰鸡吗？也是，现椰还没下来。天气热，这酱重味太重，之后饭菜清淡一些。”
不太油腻容易肚闹腾。
不过话说回来，他家福宝还是皮实，从北南除了最初掉了些肉瘦了一些，身体还是好的，顾兆福宝夹了菜，夸说：“该蹦蹦跳跳活泼些好，要是养的娇气了，哪个环境都适应不了。”
“健健康康好。”黎周周点头同意。
其实按照下有些门第的人家哥儿养法，是和女孩差不多的，门第越高越是如此，要精贵要细皮嫩肉的。
黎周周是村里出身，自没什么高门大户的见识和养法，养福宝这条道路上，另一半顾兆经常『性』的灌『迷』魂汤，导致俩现是把福宝按下男孩的养法。
还是那种皮实男孩养法。
福宝吃的高兴，不过大晚上没多吃，七八分饱可以了，坐着休息了片刻，福宝跑院和汪汪玩了。
“汪汪汪汪，来玩球啊……”
院里福宝汪汪叫个不停。顾兆这坏爹，跟老婆说：“你听像不像福宝自己学狗汪汪叫？”
“哪里有你这么爹的。”黎周周笑着轻拍了下相公。
外头又传出福宝连连的汪汪叫，夫夫俩了眼，顿都乐了。
灶屋厨房里。
贵人们刚让撤下去的鸡鸭已经凉透了——刚打下去大家伙分了分，不过没功夫吃，得伺候完贵人用饭，贵人们休息了，他们才有片刻功夫赶紧吃个饭。
“等会别急热了热再吃。”灶屋掌勺的妈妈说。
大家急也忍着，这荤腥凉透了要是吃了闹了肚，还怎么伺候贵人？这五位下人都是原宅主人家重，常伺候的下人，才被拨这里。
因此虽馋荤腥，可底不是没什么见识过的下人。等才热一热，分了肉，五人是抱着碗扒饭。
吃了几，一言一语说：“不愧是昭州城来的大人，连着鸡鸭也不爱吃。”
“李妈妈做的味多好啊。”
掌勺的姓李。
李妈妈得了吹捧眉眼高兴笑，嘴上说：“这位大人是京里来的，肯定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尝过。”
“我刚伺候大人夫人用饭，大人说把鸡鸭撤了，还说什么椰鸡。”丫娘阿妈说，“这椰我知道，椰鸡怎么做？是不是顾大人喜欢这么吃？”
李妈妈从没听说过用椰做鸡的，可她做饭的，干的是这行，下把话记心里了，“等过段间椰下来了，要是有早的，拿上一筐过来，我试试。”
椰鸡——顾兆无意的一句话，苏的进行。
第二天，顾兆带人去了海边开始过砂砾，让人前头正院旁边的院烧了个炉窖——此处是他的实验室了。
镖师们孟见云苏石毅这些人都睡正院的东西厢房。
东西准备齐了——海里的砂砾。吉汀一片靠海，海边沙滩十分长，找砂砾白『色』的沙滩，顾兆觉得初无意中烧出玻璃，质地还不错，是因为这白『色』的——可能是碱。
他得提纯。
透明度好杂质的玻璃，用的是纯碱。
另一边。黎周周开始外出了，带了镖师还有苏石毅。
“你去路上注意安全，别的没什么了，福宝我带着，今天肯定还不能烧起来。”顾兆跟老婆说，换他后勤带一天福宝。
阿爹出门，换爹爹家他。福宝觉得好新奇啊，眼睛圆圆的，因为从来都是阿爹带他，爹爹出去办差。
“阿爹要办差了吗？”福宝问。
顾兆：“你阿爹是开厂的，赚钱可比你爹有本事厉害，你爹都靠阿爹养。”
“哇！！！”福宝飞扑过去抱阿爹大腿，“阿爹好厉害呀！”
顾兆：“你阿爹以前不厉害吗？现听赚钱多厉害，财『迷』一个。”
“财『迷』好，阿爹大财『迷』，福福财『迷』。”
福宝觉得爹爹说他财『迷』是夸他的，还高高兴兴的。
顾兆轻笑了声，福宝现还没有下的士农工商的观念，很好。黎周周『摸』了下福宝脑袋，“今个爹爹带你，有什么要说，渴了饿了都要说。”
“知道啦阿爹。”
父俩送黎周周出门，一回头，顾兆一胳膊夹着福宝去了正院偏远，他是不去后头的。福宝被爹提溜起来，觉得好玩，晃了晃腿腿，后想起来，“爹，汪汪汪汪。”
顾兆：……这名字真的是，他以后绝不会连着叫狗名。
“孟去抱。”
“孟哥哥还有汪汪的球球。”福宝提醒，别忘了汪汪最爱玩的球球。
孟见云跑了一趟后院，脚步利索，很快一的狗，一的球。汪汪是冲着孟见云汪汪叫，孟见云直接拎起了汪汪的脖颈后皮。
汪汪顿动弹不得了。
被钳住了命运的后颈。
黎周周是骑马出去，一身衣服利落，圆领袍紧袖，袍做的短，膝盖以上，两侧分岔，里头的裤裤腿也是扎紧了，方便上下马活动，跑起来了，袍两侧开着还凉快。
这衣裳是顾兆改良版。
圆领袍领做的比原略微大了些，『露』出一些锁骨，热的候翻领，里头是丝麻做的里衣，又凉快又方便，主要是现出去办公，他和周周不方便穿短打。
人下菜哪里都有。
顾兆新来乍，要立威风威严的。
所以这改良圆领袍很合适了，了外头，乡绅百姓一，都知道你不是下苦力干活没地位的普通人，有些本地势力能‘好好耐心’同你说话，而不是一言不合抄家伙。
顾兆早都有经验了。
黎周周这次出去，带了三人，这次来吉汀目的，一是选地址建椰厂，二是挑人。这个问题比较复杂。
不能李家做大，但也不能一杯羹都不李家尝。黎周周听相公说了地情况，这次带苏石毅过来，也是有把苏石毅搁着着椰厂的意思。
椰厂出的货，黎家占大头股份，还要招商两家。
而李家也哪个村的李家合适。
黎周周是早出晚归的跑了三天，拿了相公画的堪舆图，自己又拿『毛』笔另起一张开始写写画画，“相公，你说的椰皂、椰蓉，那汁儿呢？能不能跟甘蔗汁一样做糖，生意铺开了，再加一些地不错的乡绅进来，像是王家、陈家、刘家这三家都不错……”
“投了钱，只拿红利不管事。我『摸』过这几家的风，虽有些圆滑，但都是老实的，起码对着官府有敬畏。”
顾兆：……大股东除外还有散股民。
可以！
“吉汀府县下头一共有七个镇，我去了下，源水镇、蓝水镇这两个沾了水的离海边近，所以多是捕鱼打捞的买卖，底下的村民水『性』都好，其他五个镇，靠近岷章的是相公说的橡胶树多，椰树不多，剩下的那这个了。”
黎周周圈了个镇，“要想今年做买卖，那必须是如今有的椰树熟能结果的，现下五月初了，还有两三个月椰能下来，椰树分散开，如今是不可能种植新树来不及，不如建两个厂……”
“两镇离得近的交接处，这里李家势力大些，肯定要招李家人，这处我觉得可以用旁的姓氏。”
如此一来，另一处厂的姓氏也慢慢起来了。
李家也没屁话可说敢去『骚』扰，毕竟其他几家乡绅联起来也不是吃醋的。乡绅做起买卖，拿利益最能捆绑起来了，要是以前不爱和李家争执斗，那是划不来，斗不斗的过另说，算飞了力气斗赢了，也没见能赚个多钱。
所以对着李家一族多是避让。
如今不一样了。
有官府扶持下的令，三家拧了一股绳，还怕什么？
顾兆听周周说完了，即海豹鼓掌，“我家老板是厉害！”
“阿爹老板厉害！”听不懂但听懂了夸赞的福宝也海豹鼓掌。
黎周周心里是高兴的，也是自信的，要是放以前肯定会说也没什么厉害的，如今被相公、福宝这么崇拜着，便认下来了。
因此，外头打交道，开始选地址建厂，有候难了不顺了，黎周周想起来相公和福宝对他的夸赞和崇拜，便都能想办法克服解决。
苏石毅这儿期间也学了不。
吉汀府县下的个镇，两座椰厂轰隆隆的开始建了。黎周周招兵买马的盖工厂，他见过水泥工厂，听相公说起来椰皂、椰蓉、椰糖的加工大概顺序，把车间划拉出来。
这两座厂盖的都县镇道交接处不远的荒处。
厂名是昭州加镇名，必须要把昭州这个牌打出去。两个镇之间，那取两个镇的第一个字合起来，像是昭州心安椰糖、昭州心安椰蓉、昭州心安椰皂。
这样取名。
包括以后的制品，全都要冠名加上昭州二字。
要让北方从未听过昭州这个城市的百姓，认识熟悉离不开昭州货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