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时下赴宴吃饭, 自然不是纯吃饭，主要是社交聊天。
尽管黎周周别客气，可大家该绷着还是绷着, 只能作罢。大人们一桌，小孩子们分了两桌, 黎记送了几只卤鸭过来，做凉菜, 还有一些皮冻。
如今这些是不用黎周周亲自动手做了。
王夫人一瞧桌上的卤鸭，还没吃先夸：“黎记卤肉的味就是特别，我还没尝，光看『色』泽就觉得好, 之前在家中时天天差人过买，怎么都吃不厌似得。”
其他两家夫人心里恼自己, 怎么嘴慢了一步, 先让姓王的捡了个头。于是争先恐的奉承起来，昭州城谁不道黎记的买卖是新来的顾大人家做的。
夸完了卤鸭夸皮冻，反正就是特别、好吃、吃不厌这些轮着来。
黎周周只能：“是我家相之前琢磨出来的, 我家农家出身，若是不做个买卖支撑，没有今天。”回头让黎春准备了三个木匣子卤鸭装起来，连着回礼添上。
小孩子那桌是捧着福宝。
午饭用完了，又喝了两盏茶聊了会, 三家夫人听到隔壁各家老爷告辞的，便起身打扰了，多谢款待如何如何，这便带了孩子走。
黎周周让黎春送。
三家上了马车，才发现黎家还给备了回礼, 搬到车上了，不好在黎府门前打开看看是啥，便先按捺住心思，回。
马车哒哒哒的离黎府大门远了瞧不见了，车厢里头的夫人才松了口气，能轻快一些，头马车里的孩子们能小声聊天。
“大人家还不如咱家大呢。”
庶女不敢开口，心想不如她们家富丽堂皇漂亮，可夫人老爷都是巴结着奉承着顾夫人的，就连在家里心高气傲的嫡姐，今个到了福宝小少爷跟前，是殷勤的很。
还是当官好。庶女心想。
嫡女完，可能觉得不好，又添了句：“顾夫人气度好，府里头都是稀奇的玩意，福宝小少爷的玩具我都没见过，不道是不是京里的，肯定是京里的玩意……”
王家车厢的庶哥是安安静静坐在一角，想着今天黎府见顾夫人的景，顾夫人脸上半点粉没擦，穿的素净，不是花红柳绿的颜『色』，除了发髻上一支簪子，没别的叮叮当当打扮了。
不为何，王家哥心里觉得顾夫人这般才好看，回到家里进了姨娘的院子，第一件事先要了热水把脸洗了，脱了身上那身红彤彤花里胡哨的衣裳。
五姨娘真盼着哥回来问个况，一看这般作态，先：“是不是你今个在外头惹了顾夫人顾大人不高兴了？还是做了啥蠢事笨事？别『乱』糟糟的丢着，这衣裳还是今年新做的，这么好的料子，你妹妹都没有穿。”
新年做新衣发料子，王家是绸缎庄，可有什么稀罕的那是要卖出的，下人送了一些到宅子，自然是王夫人先挑，剩下的才给各房姨娘。
王家哥今个做客穿的那身衣裳，还是初时王家收了帖子，王老爷让夫人带着府里的哥，家里的妈妈加班加点给缝制出来这么一件。
“这料子就正院有了。”五姨娘心疼衣裳，让身边妈妈收起来，：“你这是发什么疯，好端端的出一趟回来就不对劲了，还不如让你妹妹，你妹妹嘴甜会哄人，她年岁不小了，该相看婆家了，可年岁跟夫人的六娘撞上……”
五姨娘絮叨了一通，主要是她生的女七娘和嫡出的六娘年岁相当，夫人看不惯她们这些妾室姨娘，给六娘挑好的，从六娘那单子里头漏出不要的是好的，但可能人家夫家看不上七娘是妾生的。
难啊。
“了一堆，你开口，别你一做了错事让夫人不高兴了，连累到我和你妹子。”
王家哥才：“没有，顾夫人很和善，还问我有没有读书识字。”
“……你啥，前头正的大哥才是正理。”
王家正院子里头。
“夫人，一盒卤鸭，一盒点心，一瓶青梅酒，还有红包。”
王夫人还没开口，老爷诧异，顾大人还给他塞银子了？可看那婆子不像，拿了红纸拆开，叮叮咚咚掉下来三个铜板。
好家伙三文钱啊。王老爷是做买卖不短了，跟同行打交道，还真没见过包三文钱的，不过顾大人给的，王老爷没啥，拿着三文钱摩挲着，问：“今个你在黎府，顾夫人跟你什么了？原原本本跟我一遍。”
王夫人道有这么一茬，回忆一下开始讲，不敢漏什么，大致着，顾夫人京里的事，“……第一年在京里是顾大人在翰林修书，得了皇子的赏，年礼有许多……起做买卖来，对了顾夫人漏嘴了，他家铺子黎记是挂他亲戚家的——”
“他家亲戚的？不是他家的？”王老爷完不对，回过味来了，“是他家的买卖但要挂到亲戚下？”
“是啊，我不晓得怎么绕了这个弯，不怕亲戚吞了黎家的生意吗。”
王老爷：“谁敢吞大老爷家的买卖，继续。”
“顾夫人漏嘴，来找补京里康亲王都有一家酒楼，这又是皇子又是亲王的，老爷你顾大人咋就跑到咱们昭州了？”
这王老爷哪里道，不过觉得有奇怪，得托人打听打听。
“……对了老爷，顾夫人起咱家六娘稚气还小，我不小了该挑婆家了，可顾夫人不着急，以光景好着呢的意思，我寻思不来，这是不是顾大人想提拔老爷了？”王夫人着高兴，这可是好事。
王家要是能做成陈家那般那可太好了。
“你这咋不早。”王老爷了句夫人，不过没追究，“还什么了？”
“问五姨娘那个哥有没有读书识字，我就老实了，家里男孩认了几个字，顾夫人就问怎么没深读下考科举，这、这咱家商咋可能做官的哟。”
昭州这边孩子没按男女重新论排序，都是男女哥混着一起排的。
一听夫人这般，王老爷想起顾大人的盖官，还不收他们的银子，放了给了今天三家子弟名额，当时王老爷心里没当回事，他家做买卖的读书就算读的好，咋可能当官。
可如今听夫人这般，前串一起，王老爷约是『摸』到了门。
商贾两代不可科举——那就是他孙子能科举。
这王老爷道，不过舍不得积攒下来的王家家业，现在一听顾夫人的可以挂族亲家，要是自家代做了官，那肯定不敢贪墨。
京里怕是都这么干。
要是顾大人的真的，盖了官，送他家子弟入官名额，其实能资助族亲旁亲子弟入读书，以成才当官可庇佑他们王家——可王老爷一想，万一要是这族亲子弟真的中了，当了官老爷，那不是得反过来么。
他家王家商，以前是族亲巴结奉承他们，那到时候就是颠个倒，轮到王家巴结奉承族亲了。不好不好。王老爷摇头，还是得自家孩子来。
当官的才是正的。
“……回来了，这科举没那么容易考，我想的多了。”王老爷嘴上这般，其实心动了。
王夫人见老爷出神想事，抽了空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不由叹气：“我今个奉承顾夫人了一箩筐的吉利，不敢多喝茶水，怕喝多了要如厕不雅，赴一次宴可真累。”
“累？今年是咱们王家，陈家林家还没有，估计在家中抓心挠肺想着呢，现在指定是各方打探，问问今个顾大人了什么。”王老爷嘴上驳了夫人的‘累’，其实心里是赞同的。
他今个不仅是奉承顾大人，还怕其他家见他家风头起来对付他家，因此又是伏低做小，又是八面玲珑的回，王老爷在肚中长叹，要是他王家有人做了官，那他就是一个老农民啥都不干，多的是人奉承巴结，一口一个老太爷的清贵。
和王家差不多况，黄家、李家回了，是追着问各自夫人，顾夫人了什么，各家夫人回忆回，前一对，都生了王家同样的心思。
以前在昭州，读书人有，但不多，能出来的屈指可数，二三十年里，岷章县令一位，陈大人的二女婿一位，多是到了秀才就停了步。昭州城就拿买卖做的最大的陈家来，陈家能没有动过这翻心思？
可昭州偏远，又穷苦，没有真才实的读书人愿意来这教书的。有本事的清高傲骨，不愿逢迎商贾，给商贾子弟做老师——特别是跑到这边偏远地，连买个教材书本都困难，有钱又如何？耽误自己科举。
肚中没实的倒是肯来，可仅限于给孩子们启蒙，真实打实的科举了，孩子们连童生的门槛都『摸』不到。
因此今天顾兆的盖官，给三家族亲子弟名额，三家回来一合计，心里是高兴坏了，比修路冠名还要高兴。
一个州，连个官都没有——其实之前陈大人动过心思，盖官简单，随便买个院子不值几个钱，可教师资源不好找的。
如今三家心思差不多，更有人打听了顾大人翰林历，随便找个本州鄚州考举人的秀才就能问出来。
翰林清贵，天子近臣，以可是要入内阁做权臣的。
打听到的心里震撼许久，对顾大人自然又套上了一层‘高人’的滤镜。
李家的家主是定了心，“……这新上来的顾大人比陈大人瞧着厉害，陈大人刚到的时候，我爹在世，带着我赴宴几次，可没如今顾大人的手段多，这些不提，咱家跟着顾大人办事，要是以官落空了，咱家不过就是多费了一把气容管跑几趟，多费了一些银子——”
“这银子孝敬谁不是孝敬，以能挣回来。”
“可要是成了呢？要是顾大人真有这个本事，那咱家子孙代可就是翻天覆地换了身份，如今是咱们点头哈腰的奉承人，以别人奉承咱家。”
李夫人想了便心里激动，觉得是好，她家子不成，还有孙子，孙子不成，还有曾孙子……
“老爷的是，银子咱家不缺，顾大人现在用的上咱家，要是咱家不出头『露』面了，以换别人了，王家今天就特别殷勤巴结，上来一道卤鸭，还没动筷子，王夫人就吹了起来。”
李老爷：“是了，还有姓王的，陈家林家连今天宴都没『摸』到。”
“黄家之前还端着，今个不就是会了巴结么。”
不能真的拿乔，当做买卖的还要什么脸，尤其是在当官的跟前。李老爷想通了，打算过几日就黎府拜访顾大人，他家愿意容管——
可这不对，真这么了，不是『露』馅了，顾大人各个府县干啥，他都查清楚了么。不成不成，得想个法子主动替顾大人跑腿办事，却还不『露』馅。
黎府中。
福宝坐在他的小凳子上，手里捧了一块糕小口小口吃着。
“福福晌午没吃饱啊？这咋饿了还吃糕糕？”黎大问。
福宝叫了声爷爷，停了手里的糕，：“哥哥姐姐都喜欢福宝都夸福宝。”
“咱们福福招人喜欢。”黎大觉得好事啊。
福宝没什么，只是闷头又啃了一口糕。黎大进了厅，跟兆：“福宝在外头吃糕，我瞧着是不是不高兴了？哥哥姐姐都爱夸他，咋还不乐意了，别是白天时受了什么欺负委屈，不敢。”
顾兆觉得不太可能，不过道爹疼福宝，他看看。黎周周听见了，同相一同出。
“阿爹，爹爹。”福宝吃完了最一口糕糕，『舔』着手里的渣。
黎周周拿了手帕给福宝擦手，“就只能吃这么一块，吃一会要吃不下饭了。”
“福福道阿爹。”福宝『露』出个脸来。
顾兆看着都好啊，没爹的福宝不高兴，这着高兴着呢。
“中午没吃好吗？是，家里这招待客人，没什么心思吃，小朋友那桌这般端着？”顾兆问周周。
黎周周回了：“我看都热，怕是吓着福宝了。”他听奉承听的都累，虽然这么有些不识好歹了，人家三位夫人磨破嘴皮子处处夸他迎合他，论累，是三家夫人。
可被奉承巴结的人，累。
“被架着夸，什么都夸。”
黎周周完，福宝就亲的倚着阿爹，：“福福吃饭时候掉菜了，哥哥姐姐还夸我。”
“……”顾兆。
黎周周『摸』了『摸』福宝脑袋，抱着福宝：“你还小菜掉到外头没夹住没关系，以练练就好了。”
“福福道，阿爹，福福会好好吃饭的。”福宝就亲亲的拿头蹭阿爹。
顾兆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算了今天不醋这小子一回。顾兆道子是怎么了，不管好坏，大家都捧着夸着，福宝懵了，以前在京里是三家聚一起，孩子们一起玩，大白还小不，莹娘喜欢扮家家，给福宝当姐姐，要是福宝坐不住『乱』动了，还要福宝，不能『乱』动，你看看大白坐的多好。
这才是正常朋友的社交。
莹娘喜爱福宝这个弟弟，可哪里没做好，会，做好了才夸。
这事看似小，不过不好好了，顾兆怕福宝以在这种环境下长成了纨绔骄纵『性』格，蹲下来：“今日家里来的客人，他们身份低于爹爹，所以才这样，跟你阿爹的姨姨们，怕你阿爹生气，跟爹的伯伯们，则是怕阿爹生气，那跟福宝坐一桌的哥哥姐姐们自然怕福宝生气了。”
顾兆的是大实，封建阶级社会，教福宝认识阶级，比糊弄美化好。
福宝仔细想了下，鼓了下脸，不高兴了。
“怎么了？”顾兆欠欠的伸手捏了子鼓起来的脸颊肉。
福宝顿时松口，诶呀一声，黎周周作势瞪相，福宝看阿爹生爹爹气，立刻：“福福没生爹爹气。”
“好子。”顾兆完了正：“刚怎么鼓着脸，像个青蛙。”
福宝注意引偏了，“青蛙？”
“夏天到了给你捉一只，现在天冷藏着呢。”
父子俩又聊偏了，还是黎周周给拉回来的，问福福刚才怎么气鼓鼓的，是想什么了吗。这一打岔，福宝没气了，有些困恼：“要是以福福比爹爹还大的官是不是要夸啊？福福不喜欢。”
“福福之前都没夸小楷哥哥的。”
这事啊。顾兆『摸』了下小孩头，“你见了小楷都没夸，这昭州里你不用夸别人了，要是以你爹万一动迁了京里，不管是你还是你阿爹，比爹位置高的人家赴宴，不用奉承夸，客客气气的场面过得就成，要是不喜欢了，那就挡掉，或者了躲懒，有人想奉承那就，咱家不爱干就不干。”
福宝听了一大串，懵懵的，还正想白。
“你爹意思，咱们福福在家如何，外头做客了，对着长辈客气礼貌一些，其他的不变。”黎周周。他不愿让福宝养成见谁了都好，捧人的习『性』。
福宝这下懂了，高高兴兴点了脑袋。
“阿爹，福福饿了。”扑着到了阿爹怀里撒娇黏糊。
顾兆一把劫了过，皮肉不两下，“爹带你吃饭。”又来粘他老婆！于是给福宝来了一个举高高冲冲。
福宝高兴的咯咯，“爹爹高点~福福飞飞啦！”
厅里黎大听到外头声，乐了，福福没事了。
今日的宴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陈林两家坐不住了，初七一大早就了黄家。陈老板之前给黄家现在家主闹了个没脸，如今是呵呵的带着厚礼的，进门是见见你爹，听老爷子身子不好，特来看望。
黄家家主年岁小，二十七八的样子，没陈老板圆滑能屈能伸，见了面是真的不痛快，想给挡回，但还是让进了，想起来爹的吩咐。
没一会林家到了。
一通寒暄给黄家老爷子拜年，其实三家起来一个辈分，如今陈林两家老爷能放了身段，喊一声黄老爷子够给脸了。
黄老爷子五十多，比两位长七八岁的样子，两家喊了，他就受着，眯眯的：“好好好，二郎给拿红包来——哟，看我这老糊涂了，两位都成家了不是小娃娃哪里用拿红包的。”
“来莫气莫气，坐下吃茶。”
陈林两位老爷面皮抽抽了坐下，又是了起来，打了几回机锋，便起来意——昨个顾大人宴客，可什么了没？
“两家没？”黄老爷是故问的惊讶，“咱们昭州城的前两位没顾大人呢？这可奇了怪了。”
陈林两家各在心里骂老东西，面上呵呵的捧着，一人：“顾大人贵重人忙，可能忘了。”一人：“咱们陈黄林三家都是世交好友了，有什么好事咱们，都是互相帮衬的。”
“还真是好事。”黄老爷子睨了眼头的陈家，这是提醒三家一体互相帮衬，以他家出了事，陈家能帮。
放屁。
要是黄家出事了，陈家第一个下手吞他家生意买卖。
林家一听真有好事，啥好事，便殷切问老爷子。黄老爷子呵呵：“昨个的事，我年纪大身子不好老糊涂了哪里记得住啥事，顾大人了许多，顾夫人又了不少，反正我听是天大的好事。”
问就是天大的好事，具体啥好事，不。
陈林两家：……
最出了黄家，两家是更抓心挠肺了。林家：“莫不是那老东西骗咱们吗？”
“不像，是不是天大的好事不确定，好事肯定了。”陈老爷。
于是又回来了，啥好事？
两家又是打听，想法子勾勾绕绕的打听，最两天才约莫听出来一些，顾大人要办官，给了黄家李家王家族亲子弟的入名额。
“莫不是要三家出银子修官吧？”陈老爷想的是顾大人又是老一套榨他们银子，就跟修路一般。
林老爷：“不是，一个子都没收，听还给包了红包。”具体多少，没打听出来，都藏着呢。
陈老爷这下子觉得有古怪了，修官不是为了榨银子，那就是真的盖官，要是这三家族亲子弟入了官以要是考科举考出来了——
那不得占他陈家几个头了？！
陈家还算个屁。
不成不成。陈老爷有些着急，可又想不对，“之前陈大人有盖府的意思，来不是没人来么，就这么算了，没准这次是，就好听。”
“我听顾大人之前在翰林，这地方特别好。”林老爷夸了一通，他没听懂，但不妨碍道这地厉害。
“要是万一起来呢？都送了官，就咱两家没有。”林老爷悔啊。
那为何跑到昭州来了？陈老爷想，可如今不是这个时候，哪怕顾大人得罪了人被发到他们昭州，可人到了，昭州偏远，皇帝老爷都不稀得过来，那得罪谁就无所谓了。
反倒是顾大人之前的历是有本事的。
陈老爷顿时有些悔，当初顾大人第一次设宴，他托大拿乔，跟着其他家不必上杆子太殷勤先看看，如今是悔的肠子青了，没看姓王的出头了么。
一个做买卖的商贾，还有啥乔可拿的，跟大老爷当官的叫板。
“不成，我给顾大人递拜书。”
“算上我，我递，咱们不成了掏银子。”林家紧跟其，怕被落下。
顾兆是又抻了几天，一直到十二才给下了帖子，不过这次没邀请两家到府，而是叫到了衙门里头，看着是事办的态度。
其他家听闻了，顿时羡慕初六黎府做客赴宴的三家，这是顾大人给的脸面，如今陈家林家两家连到府都没资格，所以都擦亮眼，以顾大人有了事，得紧跟着。
陈林两家老爷到了衙门，发现李家在，三家打了招呼，就静静站着候着顾大人，幸好没久，顾大人便到了。
这次谁都不敢掉以轻心轻视，诚惶诚恐诚意满满诚心十足的行礼。
顾兆在衙门院正厅接待的，衙役上了茶，顾兆先坐在主位椅子上，让三家坐，抬抬手让吉利客气的停了，：“不跟你们虚的了，这次一件事，做好了办好了，本官记在心里，以有什么好事自然叫你们，若是办的差了，头的人不是没有。”
三家老爷屁股刚坐稳，这会又立刻起来，恭恭敬敬的是，请顾大人吩咐，不敢糊弄如何如何。就差指天发誓了。
“容管修路的事，想必你们听到了，尤其是李家，这县令——你们家中族人若是有本事能考中举人，本官能效仿陈大人，的远了。”顾兆吊了句，切回正题。
不过三家是心中震『荡』不。
效仿陈大人，前一联系，那岂不是如岷章县令一般了？
做李家姑爷的当县令，能和本家自己人当县令，这能一样吗？之前科举难，读书不易，可顾大人这不是马上要盖官了，这样一来——
三人想都不敢想，心中滔天喜意，面上带来一些，更恭敬了。
顾兆：“本官不图『色』不慕利，昭州好了，这是本官的政绩。容管的路要修，如今的县令不提罢，李家约束，陈家做辅，先把路修了，一点，不许压榨百姓，顺顺当当的，路修好了，才有别的盈利买卖。”
若是之前顾兆这么，陈李两家才不乐意配合，巴巴干活，可如今不同了，一张张大饼画起来了，且最重要一点，顾大人不图『色』不慕利，确实，送女人不要，送钱那是捐钱用来修路。
那就是图的名。
顾大人想要政绩那自然是昭州要好，光是修路的政绩可不足以调京里——前头陈大人修了路没用。
所以来，没准顾大人真有两把刷子，若是真的，那他们赶上趟了，以可不是顺起来了，若是假的，与他们就是辛苦一些费一些银子，没啥别的了。
这买卖做的值啊。
两家是立即应是。林家在一旁懵着，那我家呢？
顾兆：……你被来就是个搭头抻陈家的工具人。可不能这么，顾兆给圆回了，“昭州城修路，林家供了便宜的陈米——”
“大、大人，我林家愿意捐仓库里压着的陈粮！”林老爷慷慨激昂。
顾兆：……还有这好事，本来都要给你家读书名额了。
既然林老爷主动捐的，那顾大人勉为其难收下来了，眯眯：“林老板心善，子孙代自然该殷实，还要读书礼，这样的善心记着百姓的人家，子孙代读书出来做了官是好官。”
“对对对。”林老爷激动啊。
顾兆了，“要是顺的，开年年末秋冬官盖起来，本官做主了，给林家多一个名额，本来其他家都是两人的。”
林老爷当场跪地拜谢顾大人。
顾兆是亲自搀扶起来，温和拍了拍林老爷的胳膊，“咱们昭州的好日子还在以，林老板要保重身体啊。”
其他两家听了，心中亲切又激昂，恨不得现在就容管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