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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到底怎么回事？”顾老爷子板着脸，沉声道，面上薄怒，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来，采采，坐爷爷身边来。”

“来了~”宋采采脚一挪，乖巧地坐在顾老爷子身边。

顾笙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爷爷，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宋采采在他的眼神下一瑟缩，抚上顾老爷子的胳膊，似是受了很大委屈，忍气吞声，“是的，爷爷，你别听我胡说八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威胁采采！”顾老爷子拍了拍宋采采的手，“采采别怕，爷爷给你做主。”

顾笙：“我哪里威胁她了！”

顾老爷子：“你不威胁她，你刚刚瞥她干嘛？你那眼神跟刀子一样。”

顾笙：“……”

宋采采无辜的大眼睛眨呀眨。

顾老爷子：“你竟然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让采采受了这么多委屈！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今天你不解释清楚，就别想走！”

顾笙：“什么解释？”

顾老爷子：“你跟那个小明星怎么回事？”

顾笙皱眉，“小明星？”

“还装蒜！”顾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打开手机微博，晾到他面前，“这搂搂抱抱都快到床上去了！”

正是昨天产品发布会上那个女明星往他身上倒的图片，但这张照片，连搂搂抱抱都不沾边，怎么扯到床上了。

顾笙沉默半响，“爷爷，您的老花镜是不是该换了？”

顾老爷子：“你敢骂我老眼昏花！”

宋采采忙道：“爷爷，您年轻着呢，一点也不老眼昏花。”

火上浇油。

顾老爷子被宋采采哄好了，越看自己大孙子越觉得不顺眼：“你看采采，你看你自己！早晚要气死我！”

顾笙麻木了，“您就说你想怎么着吧。”

顾老爷子看他不再狡辩，心情顺畅了很多，“老实交代，你跟那小女明星怎么回事，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

顾笙忍，“没什么事，她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

说实话，连扶都算不上，只能说将她甩开。

顾笙向来不会浪费多余的情绪在无谓的事情上，这种程度已经算得上难得的解释。

顾老爷子看向宋采采。

采采点点头，“嗯嗯。”

顾老爷子脸色缓了缓，“那下一件事情，你深更半夜让采采给你打扫房间？还故意绊倒她？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家里明明有阿姨！你是不是故意虐待采采？”

顾笙觉得脑门突突的，咬牙切齿，“我没有让她去打扫房间，只是让她把她的玩偶拿走。”

顾老爷子睁大眼睛，“那么大的玩偶，快比采采两个高了，你让她拿走，采采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她！”

宋采采：“嘤。”

顾老爷子拉住宋采采的手，心疼道：“采采，你受委屈了。”

宋采采含泪，“爷爷，我不委屈。”

顾笙捂眼。

顾老爷子：“道歉，你现在就给采采道歉！”

顾笙面无表情。

还没有谁能让他顾笙低头道歉过，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对不起”这三个汉字。

顾老爷子：“你不道歉就别想离开！”

宋采采善解人意道：“没关系的，爷爷，你就不要逼顾笙了。”

“不行！”顾老爷子，“采采，你不能太心软，他今天能让你深更半夜打扫卫生，明天就能变成那种打你骂你的家暴男！”

忽然被家暴男的顾笙：“……”

这爷孙俩一唱一和，顾笙从来没有觉得像今天这么头疼过。

顾老爷子沉沉地盯着顾笙，打有熬鹰的架势，宋采采小鸟似的缩在他身边，低着头。

顾老爷子：“快点跟采采道歉，别磨叽！”

顾笙深吸一口气，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从牙缝里往外蹦，“D-U-I-B-U-Q-I！”

宋采采：←_←

顾老爷子脸一黑，“好好说话！”

正巧此时，顾老爷子的手机响了，老友打电话过来，他拿起手机，瞪了一眼顾笙，“我去接个电话，回来希望看到你已经获得采采的原谅！”

说着，他拿着电话走远。

客厅只剩下顾笙和宋采采。

顾笙的视线落在宋采采身上。

宋采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向前看。

←_←

→_→

(ー_ー)

对上了顾笙的视线。

宋采采悄悄挪走视线，若无其事站起来，“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点饿了呢～”

“回来。”

顾笙缓缓叫住她。

宋采采脚步没停。

听不见我听不见～

顾笙冷呵一声：“你要是敢装听不见，以后就别想去我房间。”

宋采采脚步一顿。

去不了他房间=完成不了任务=苟不活

宋采采脚下一转，立刻坐了回去，弯了弯眼睛，“老公，你叫我~”

装？

刚刚那股嚣张劲儿去哪儿了？

顾笙端了桌上的水，慢悠悠喝了一口，微微眯眼，“跑什么？”

他像悠然从容的捕猎者，松开爪子也不在乎猎物逃走。

宋采采无辜，“没跑呀。”

顾笙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没水了。

宋采采十分有眼色地端起茶壶，给他填满，“老公，喝茶～”

顾笙：“心虚？”

宋采采眨了眨眼睛，“没有呀。”

顾笙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坐下，我们聊聊。”

“好滴。”

宋采采选择在他的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坐的笔直，严肃脸。

顾笙低头浏览微博，看到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他与程晶晶的事情，便知这事肯定是程晶晶的团队故意炒作，吸引眼球，有些营销号的话说的确实不堪入目。

他的手指划了几下，截了个图，发给助理。

【这些传言让公关部处理一下。】

助理：【好的，我立刻通知公关部解决。】

作为顾笙的助理，要求一周七天待命，当然薪资也高的令人没有丝毫怨言。

顾笙顿了一下。

【重新换个代言人。】

助理：【好的。】

【要男的。】

省的她又妹妹长妹妹短的，吵的人脑壳疼。

助理：【好的。】

把她叫过来，自己却低头玩手机。

宋采采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道：“老公，聊什么呀？”

顾笙抬起眼，收起手机，微微倾身，夹起茶几上那粉色的信纸，双眸微微眯起，“这是什么意思？”

宋采采双眼清澈，“情书呀。”

顾笙慢慢展开信纸，呵了一声，“谁教你情书这么写的？”

宋采采：“无师自通，独创一派~”

“呵。”

顾笙的目光垂落在那一行行字上，语调缓慢，没有一丝感情。

“为别的妹妹守身如玉。”

“让你打扫卫生。”

“眼瞎腿瘸。”

他抬眼，“你倒给我说说，这些罪名，你是怎么厚着脸皮按到我头上的？”

他沉静的目光锁住她，似乎让人无处可逃。

宋采采腮帮子鼓了鼓，似乎愤愤不平，又什么话都没说。

顾笙：“有什么话就说。”

宋采采看了他一眼，脖子一哽。

“我也没冤枉你呀。”

“昨天晚上你绊倒了我，这是事实呀！”

“而且你就是跟别的漂亮妹妹拉拉扯扯，还上了热搜呀！”

“你不让我碰，不是为了别的妹妹守身如玉，难道是……”

她话一顿，不禁睁大眼睛，“难道是为了别的弟弟守身如玉吗？”

“你刚刚就是在跟别的弟弟聊天？”

真是什么帽子都敢乱扣！

顾笙将信纸往茶几上一甩，怒起，“宋采采！”

宋采采一抖，眼尖地瞥到顾老爷子往这边走，顺势从沙发上跌坐在地毯上，泫然欲泣。

“老公，你难道真的要打我骂我家暴我吗？”

“嘤……”

顾老爷子远远看着顾笙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坐在地上娇弱的采采，显得采采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的两条老腿瞬间利润了，怒步而去。

“顾笙，你在做什么！”

“采采，爷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