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王虎的目的不是说是毫无头绪，但是就是无法握紧那个关健的“点”，就像拥有力举千斤的力量，掌中却只有一条羽毛，无处着力，异常难受。
反而夏小萤表现出她一贯的冷静，自然若定地与王虎进行对答。
因为过往经历，夏小萤知道这种场合应保持着怎样的心态。
第一，必须表现得与对方平起平坐，不能因对方的强势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这样的心态一但形成，就会很容易让对方取得主导权，削弱抵抗对方言行的力量，往往到了最后让自己吃亏。
第二，必须透出淡淡的敌意，不能太多，又不能太少。若是太多，对方会把你标签为敌人，令自己陷于危险的景况；若是太少，则会惹来对方的轻视。
其实夏小萤也是见洛小言一直保持沉默，才硬着头皮顶上，但看王虎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应对得不错。
王虎手肘放在抬面，手指在互相交缠，在鼻尖下曲成拱形。
“一个人的力量其实是很渺小的，想在这个镜世界生存下去，最好的方法是组成一个团队，在游戏的头一个月，大部玩家不约而同找寻找了自己的伙伴。”
说到这里，王虎望了洛小言和夏小萤一眼，然后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有一名玩家出现了，他对所有玩家发起了召集，也可以他是第一个玩家有这样的意图。那一天，有大约二十个玩家应召到场......”
接下来，王虎所说的内容与白发男孩阿轩先前所说的差不多，都是有关当天的情况，只是去到最后却有点分别。
“最后，玩家们组成了三个团队，每个四至八人不等，分别是名为“元素的茶会”，“飙风佣兵团”和“时代开拓者”。”
“元素的茶会的首领叫作燎，是个身穿暗红色衬衫的少年。飙风佣兵团的首领是一个叫作西蒙的男人，特征是使用两把西洋剑仍为武器。”
“而时代开拓者的首领，就是我。”王虎字字铿锵说出这句话。
夏小萤两片薄唇微微张开。即使这是早已知道的事情，她还是假装有点吃惊，避免被对方发现自己其实早已知道，继而推测出自己已经和其他人接触过。
西蒙?
洛小言的眉毛挑了一下。
信息仿如流动的润滑剂，让生锈的齿轮顺畅地滑转。
根据白发男孩啊轩的情报，除了王虎本人之外，余下的首领应该是“红心KING”和“啊奇”，但是王虎现在却说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
洛小言思考着。
对比起王虎，洛小言更信任白发男孩。
红心KING是个身穿红色衬衫的少年，也就是王虎所说的“燎”吧。
至于飙风佣兵团的首领，洛小言印象中的啊奇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也未说得上是个“男人”，他只算是个青年，所以王虎口中的西蒙应该是另有其人。
其实首领是谁，对洛夏两人来说都没有太大关系，但是王虎忍瞒“燎”身份的举动却是引起了洛小言的注意。
洛小言依稀捕捉到王虎的来访的目的。
“现在镜世界中的三大势力算是在互相制衡，令镜世界处于一个和平的局势。”
啊轩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只要有一根羽毛落在上面，平衡就会迅速被打破。”
王虎现在最害怕的，是遭其他两个组织围攻。
我和夏小萤的加入可能让实力的天秤偏向“时代的开拓者”，威胁到其他两个组织，随之而来的就是由不安引起的联手打击和排斥。
但是王虎又害怕我们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其他团队招揽，演变成将来的后患。
所以，他希望借此机会，让我们日后被其他组织招揽时，会想起今日的恩情而拒绝邀请。
忍暪了燎和自己同样是“KING”的这件事，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独特性和吸引力，降低低我们加入其他势力的机会。
维持和保留实力。
防止其他组织扩张势力。
就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虽然他说自己没有特别的目的，但是他今天来访的动机已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显露出来了。
“──我今天想说的都说完了。”
随着王虎话语落下，会议室归于沉寂。
王虎薄唇紧合，就这样坐在这里，深邃的双眼凝视着洛小言和夏小萤。
夏小萤吞了一口口水。
以往都是由洛小言负责交涉，但是今日的他不知为何默然不语，让交涉的重担落在她的身上。
夏小萤手指轻搔右脸，吸一口气便要发言，却被一把声音打断了。
“我们已经习惯了两人行动，暂时不会加入任何组织。”洛小言正色严词地说。“不过你可以放心，虽然我们现在不会加入你们，但是，假如我们他日想加入团队，我们一定会优先考虑加入你的。”
王虎听到洛小言的说话后，眉头一皱，似乎不满意洛小言的答覆。
难道我猜错了？
王虎双眼深深往洛小言的瞳孔深处盯去，洛小言毫不畏惧地与他对望。
“好。”王虎简洁地回应，从他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当下的心情。
“若果有一天你们回心转意，再来找我吧。”王虎把一张黑色名片放在洛小言和夏小萤脸前。
“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不会已经成为敌人。”
40.
“──在那块传说大陆上有七位强者，他们被冠上“帝”的称号，他们每一位都屹立在无人能及的巅峰上，在某个领域拥有独一无二的技艺，或是完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成就。”
“在机缘巧合之下，一个名为“日”的少年，遇上了号称最强的“帝”──天帝……”
夏爷爷倚着床头，向年轻的探病者们诉说着脱离现实的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的作者是谁？”坐在椅子上的洛小言发问。
洛小言一向也喜欢阅读，尤其对奇幻小说最感兴趣，夏爷爷所说的故事深深吸引着他。
“作者？我有说过这是个虚构故事吗？”夏爷爷说。
“什么？”洛小言难以置人信地呆望夏爷爷。
“你别听他唬吓，他说的故事就写在一本笔记本上，我也看过了，现在那笔记本正躺在我家的书柜里。”夏小萤嗤之以鼻。
“你知道为什么会写在笔记本上吗?因为这是透过口述抄写下来的真人真事。而口述者正是七帝之一──旅帝，他是一个时空旅行者，听说是透过时空跳跃寻找并回到故乡所在的世界。巧合地，他曾到达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留下了他时空旅行的所见所闻。”夏爷爷一脸认真地说。
“你别再胡扯了，你以为我们还是小孩子吗?”夏小萤没好气地说。
“洛仔你不信的话，可以到小萤家里看看那笔记本。顺带一提，书柜的右下角有我年轻时的珍藏，你一定要和小萤一起观摩一下。”夏爷爷慈祥地说着。
“好──”洛小言不假思索就回答。
“好你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