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四周漆黑一片。 空旷复古的老建筑里光线很暗,只有幽暗的过道上挂着几盏壁灯,昏黄的光亮影影绰绰勾勒出枝枝脸上的惊愕。 味道好熟悉。 枝枝趴在地上凑近仔细闻了闻, 味道慢慢和记忆里的味道慢慢重合, 是妈妈的味道。 血里是妈妈的味道。 枝枝确认这个结果后,苍白的小脸又变白了一些, 她双通红地看将自己带来这里的云霄,“你们把我妈妈怎么了?” 云霄并不知道枝枝妈妈的情,的任务只是将枝枝带来这里而已,现在任务完成, 直接不理会枝枝,转身走了出去,出去时直接将门关上。 “你放我出去。”枝枝站起来想追出去,但刚一动,这个阵法就压得她喘不过气,脑袋是嗡嗡地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里的阵法是用妈妈的血画的,对她有天然的克制作用, 让她想念咒语念不出来。 枝枝紧绷着小脸, 双通红的看中间画着奇怪纹路的阵法, 阵法很,纹路顺着地面延伸屋子外围,血腥的压迫将整个庄园别墅笼罩了起来。 枝枝很不舒服地揉了揉眶,轻轻喊了一声妈妈,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寒风以及满屋子阵法透出的血腥压迫。 枝枝被阵法压迫得喘不上气,小小的人儿可怜巴巴的坐在地上, 朝着漆黑的屋子又喊了一声,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这屋里的阵法全是用妈妈的血画的。 流了这么多血, 妈妈活着吗? 枝枝年纪虽小,但上过学,有常识,妈妈就那么一个人,有这么多血可以用来画符吗? 她越想越难过,乌黑的眸里瞬间嵌满了水光,但地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坏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坏蛋。 为什么要欺负她们一家人。 枝枝小声抽泣起来,温热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滚,啪嗒啪嗒地落在了地上。 “枝枝?”玉饰里的陆宁察觉到枝枝的异,想要挣脱上面的符纸,“枝枝?枝枝?” 枝枝听到爸爸微哑的声音,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爸爸。” “哭了?”外面的阵法不止克半妖,也克鬼魂,本就虚弱的陆宁加虚弱不堪,强撑着精问枝枝,“是不是害怕?把我放出去,我保护枝枝。” 枝枝抓着玉饰坚定地摇头,爸爸出来会的,她抬手擦擦红彤彤的眶,努力冷静着,像个小人一的告诉爸爸:“爸爸你就在里面,我去找妈妈。” 陆宁并不知道枝枝在外面发生什么了,听到枝枝的话后才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枝枝找到妈妈了?” “这里的阵法里的血有妈妈的味道。”枝枝小声和爸爸说了一句,“妈妈肯定来过这里。” 陆宁想起枝枝妈妈曾经遇到的种种,苍白的脸色越发透明,“枝枝,你现在想办法离这里。” 如果枝枝妈妈在这里出了,那枝枝就危险。 “可是我出不去了。”枝枝强撑着不适,慢慢地挪到门口,门被锁了起来,她完全打不,她要是有小桃桃的力气就好了,就不会被困在这里。 “那枝枝放我出去?”陆宁怕枝枝一个人害怕,想出去陪着她。 “不放,你出来会难受的。”枝枝将玉饰小放回衣服里,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爸爸的,不能再让爸爸出了,她想了想,又严肃地威胁爸爸:“你乖乖听话,乖乖呆在里面,我会把你平安带回家的。” 虚弱的陆宁听着四岁女儿奶糯的小奶音,底越发愧疚,太弱了,连个普通厉鬼不是,白了这么多年了。 枝枝注意到陆宁身上怨气逐渐增加,连忙出声,“爸爸,你不要变成厉鬼。” 变成厉鬼你就没办法常去投胎了。 枝枝忙念了一遍清静经,念完后小脸又白了一些,她拍拍玉饰里的爸爸,然后扶着门重站起来。 站直后,枝枝打量着四周墙壁上的符文,只要这些符文在,她就没办法念咒找黑白叔叔帮忙,所以必须得破这些符文阵法才行。 枝枝观察着四周的墙壁,这些符文画得很深,她擦了好久没有擦掉,没办法的她只能想其办法。 枝枝又到处瞧了瞧,发现过道另一侧有一些光,于是她扶着墙壁顺着空寂的过道往另一边走去。 另一边是一处相似的房,也有相似的阵法,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阵法中间吊着很多个运气很好的鬼魂,们身上绑着很多红绳,红绳一端连接着中间的曼陀罗花花盘,此时在源源不断地吸走们的气运,和之前陆宁的处境一模一。 枝枝皱起秀气的眉头望着这十二个鬼魂,这些鬼魂才刚没多久,全于横祸。 “竟然进来一个小孩儿。”被吊着的一个女鬼睁,低着头看着枝枝,“好耀的光芒。” “也是被害了吗?”另一个男鬼看着气运很好的枝枝,“这么小,就被人害了?” 枝枝告诉男鬼:“我没。” “没?没怎么会在这里?”其鬼魂虚弱地睁,“乱跑进来的?” “也是被抓进来的吧?”角落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道士老头虚弱地睁了,隔着远远的打量着枝枝的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额莹天瑕,一荣华,真是好面相。” 旁边又一唏嘘声音响起:“又一个倒霉娃儿。” “你们也是因为气运好被抓进来的?”枝枝偏头打量着几人的面相,顶平头圆额又方,富贵又功名,但额间晦暗,横祸出。 一个男鬼苦笑着嗯了一声,“要是没有这天生气运,也不至于惨遭横祸,了要被拿走所有气运。” 若是陆之东在这里,就能认出这里部分鬼是出身富贵、有财有势的商人,这些人在前几个月里陆陆续续车祸或是生病去了。 一个女鬼看着和自己孩子差不多的枝枝,不由软:“小孩儿,你能跑就跑吧,不然们迟早会将你榨干。” 她们被当养料一的不断供气运给这里的主人,供活下去,明天又是月半,不知道这次又要吸走多少气运。 “我知道。”枝枝点点头,“们一直想抓我,偷走我的气运和功德。” 女鬼诧异看枝枝,“你怎么知道?” 枝枝回答:“我会算命。” “你竟然也是天师?”角落的老道士诧异地看年岁不的枝枝,“你怎么没算出自己有劫?” “们一直抓我,我避不了。”枝枝看老道士,“你怎么又被抓了?” “我寿终寝,本以为能投胎享福了,哪知道因为一身功德就被盯上了。”老道士也没想到自己修道一辈子,最后却落在了修道之人手中。 “你好惨。”枝枝同情地说了一声,然后走到一个鬼魂旁边,伸手去拉上面的红线,“我救你们。” “别白费力气了,被抓进来的鬼除非烟消云散,只能被这些红线吸走所有气运。”女鬼同情地看着枝枝,这么小,就要遭遇这些儿,“小孩儿别怕,等变成了鬼,什么就不怕了。” “我哥哥们会来救我的。”枝枝想扯下红线,可是浑身被压制着,让她完全使不上劲儿,连念咒语发挥不出实力,一下子就难受得喘不上气。 “小孩儿别扯了,扯得我魂好痛。”女鬼忍着疼痛,“你自己想办法跑吧,要是能跑出去,麻烦你和D城房产商柳河说我得病是被人害的,让给我报仇。” “小孩儿,你自己想办法走吧,别管我们。”男鬼早就看其鬼魂尝试过了,刚走出屋子就被阵法击杀,不如留在这里苟活几天。 枝枝无奈地摊手,“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这里到处是阵法,你一个小孩儿肯定出不去的。”老道士早就看明白了枝枝的独特之处,“而且外面很多邪门歪道,就算你是天师也躲不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虚弱的女鬼:“那......她岂不是.......” 老道士沉默的叹了口气,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鬼魂们沉默了,屋内一时间只剩下枝枝一个人的声音,她沉望着中间的曼陀罗花盘。 每次是它。 害得她和爸爸这么惨。 枝枝绷着小脸,扭头看一侧,刚好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古董花盆,她直接抱起来,用尽全力将花盆扔了漂浮在中间的曼陀罗花盘。 啪—— 一声清脆碎响,花盆将曼陀罗花盘给砸落在了地上,少了吸运的花盘,这些鬼脸色瞧着精了很多。 枝枝走到中央,将曼陀罗花盘捡起来再摔碎,简单又粗暴。 “小孩儿。”老道士担忧地看了枝枝,随后又看门外的方,“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东西碎了,你快点离这里。” 枝枝也察觉到四阴风阵阵,有危险袭来,于是赶紧朝着房子后面的通道往后走。 在经过一条漆黑的、狭长的过道后,枝枝跑到了一处上锁的门处。 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到后面是一处四面环水的院落,水为阴,浊气困于其中,以至于这处院子阴气环绕,枝枝一进入底就涌出一股强烈的排斥。 枝枝望着湖水中央的阴气,这里也有阵法,比她待着这里的屋子的阵法多了几个。 枝枝盯着里面中间的湖水,底有一股奇怪觉,指引着她想要进去看看。 枝枝掐算了一下,卦象也显示她应该进去,于是她强忍着不舒服,趴到地上从门缝下的缝隙往里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一钻过半截身体,枝枝脑袋就嗡嗡地疼,她不舒服的揉了揉脸颊,这时毛绒绒的耳朵自我保护式的噗通一声蹦了出来,警惕防备地动了动。 枝枝慌忙地捂住耳朵,警惕地看四周,好没人瞧见。 她用力的将耳朵藏回去,忍着痛挪到水边,趴在围栏上看着黝黑的水面,底下到底有什么啊?怎么这么多黑气?“底下是不是有人?” 深不见底的湖水下,被锁链锁住的白里透着黑气的妖兽睁了睛,睛猩红如血,里面充满了杀戮的戾气。 与此同时,幽暗阴气密布湖水无风而动,在上面的枝枝敏锐察觉到了水下的异,她靠近了一些,耳朵动了动,隐约听到水下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同时听到隐约有痛苦哀嚎叫声传出。 听到叫声后的枝枝,底猛地一酸,是妈妈的声音。 “妈妈?”同是妖的枝枝和水底的妖血脉相承,枝枝一下子就确认那是妈妈的声音了,她欣喜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妈妈活着? 枝枝立即摸着口的玉饰,“爸爸,是妈妈,对不对?” 陆宁听不太清楚,“枝枝,你能看见吗?” “我看不见。”枝枝捡起一块石头扔湖面,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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