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边”事情, 怒发冲冠之下,仅仅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着,就出了, 正满怀 怒气朝皇宫赶来。 皇宫之中,书房内,一家 闷。 永 看着自己孙子。 要不是清楚眼前这个人正是自己从看到大瞻基,永乐帝要怀疑自家这个孩子是不是被掉包了。 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 他未来那么辛苦, 五征漠北, 辛辛苦苦打下这么多土地, 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这个子拿去扔! 朱瞻基被爷爷盯得心慌, 他下意识去看父亲,要从父亲那里汲取一点帮助。 可当他真和朱高炽目光对上时候, 却更害怕了——父亲朱高炽色非常阴沉。 朱高炽看着眼前儿子,只觉得他前所未有陌生。 朱高炽耳根子软、性子软、抠、贪食, 但就是这么个人, 即使知道亲爹每次一出征,军费就是个无底洞,他没有真拦过一次。 每次是骂骂咧咧往外掏钱。 还不是因为就算他心疼钱,知道爹做是对吗? 现在好了, 把这些钱掏给他爹, 好歹还能换回那么些土地。 朱高炽就算心里再怎么心疼, 能安慰自己好歹不算彻底亏本。 现在呢? 大把大把银子扔出去换回来土地, 被他儿子给扔了! 扔了! 四舍五入,就是那么多银钱全被儿子给扔了。 朱高炽:“……!!!” 那一刻, 朱高炽听到了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弦断掉声音。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再管什么长幼有序, 尊卑有别,直接拨开自己父亲, 二话不说,上去冲着儿子屁股就来了两巴掌。 头一回挨亲爹打朱瞻基还愣了一下,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朱高炽,过了半天才找回了自己声音。 “爹……你居然打我?” 朱高炽冷笑一声,他还是头一回情绪这么尖锐激动:“打就是你。” 他显然是气极了,一边打一边骂:“让你弃边,让你扔城,让你不把土地当回事……你子可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道为了打下那些土地,你爷爷从国库里掏走了多少钱吗?!” 他能象未来自己会有多心痛了! 那跟喝他血有什么区别?! 不,还不如喝他血呢。 朱高炽悲痛欲绝:喝他血,好歹过段时间就又有了,且还不花钱! 现在好了,大明赔出去这么多钱,居然全部给别人做了嫁衣。 郑和下西洋好歹还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你子怎么只知道往外送东西?! 你要是把钱拿去打个水花,那好歹还能听个响,现在这么直接送出去,连个响听不见! 啊啊啊啊!怎么子会生一个这样败家子?! 朱高炽国库那哗啦啦钱往外流样子,表情悲痛得像是死了亲爹一样,心中更是呐喊声不绝。 刚刚知道自己半辈子基业被孙子拱手让人朱棣没有他这么激动。 永乐帝:“……” 所以说,实人爆发起来才是可怕。 未来朱高炽在亲爹手底下忍了整整二十年,一朝发疯,推翻了亲爹二十多年政策。 现在知道儿子居然干得出这种比他爹还赔钱买卖,朱高炽更是彻底炸了,等永乐帝看不下去,把朱瞻基从他手底下抢救出来时候,朱瞻基脸上青了好几块,屁股更是肿高。 朱瞻基哭唧唧喊救命:“祖父救我——” 永乐帝心平气和问:“以后还敢吗?” 朱瞻基拼命摇头:“不敢了,再不敢了,以后我要是还敢弃边,我就是狗!就算被爹打死没二话!” 谁还敢啊? 亲爹是真能把他往死里打人啊! …… 另一个时空,朱元璋一脸满足放开了朱祁镇。 啊,果然生气是不能憋着。 及时发泄有助于保持身心健康。 朱元璋接过马皇后递来手帕,擦了擦心汗,面带微笑赞许:“没到你子看起来弱弱,居然还挺抗揍啊。” 被太医带下去上药朱祁镇:“……” 这不是废话吗? 在先那里,他日子可是相当不好过。就算先打了声招呼,不让人过分欺辱他,他和几个忠心臣子过得缺衣少食。 要不是他被塞外牛羊肉喂得体格日渐健壮,他怕是早就折在漠北了。 朱棣蹲在他旁边,新奇看着太医给他上药——他一般是被上药那个,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上药呢——拎起毛笔,戳了戳他脸上淤青:“痛不痛啊?” 朱祁镇:“嗷!” …… 季驰光:“朱瞻基弃边,可能是有他考量在里面。但是我相信,他当时处境一定不是毫无办法——只不过,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选择放弃了边境大片土地,将其拱手相让。” 朱瞻基苍白笑了一声。 主播说没错。 他当时选择放弃北地和南边部分领土,一面是因为他确实没有祖父那样荡平漠北雄心和精力,另一面像天幕所举例那样,银钱实在不够用,不得已必须要裁减卫所。 因为曾祖父和祖父时期,多次对北边用兵,庞大军费开支简直就是个无底洞,那些年赋税是越来越重了。 汉朝汉武帝打完匈奴之后,海内亏空,户口减半。 所以,汉朝在汉武帝去之后由盛转衰,要不是汉昭帝自己有本事,霍光又能力挽狂澜,汉朝怕是维系不下去了。 他大明……差不多。 在祖父执政后期,甚至国内爆发过规模起义。 父亲上台后好了点,勉强攒了点钱,但是还不够。 朱瞻基了很久,后还是决定选择弃边。 即使他知道其实还有别法。 但这是简单,见效快法子。 朱瞻基曾经后悔过,但是后悔是晚了。 北地游牧民族就像是饿狼一样,闻到肉味就会围上来,已经吞到嘴里肥肉,更不可能吐出来分给别人。 朱瞻基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真……做错太多事情了。” 他自言自语道。 很多事情年轻气盛时候做,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临死前,才开始悔恨当初不该这么心急。 他后悔自己出于冲动废掉了皇后,后悔自己求效心切抛弃了卫所。 据他所知,瓦剌这些年很有些蠢蠢欲动。 鞑靼被祖父追着打了这么多年,已然不成气候。 瓦剌却日渐强势了起来,甚至有成为北地第一部落征兆。 吞并卫所之后,它实力进一步提升,越发难对付了。 他大明…… 朱瞻基把目光落到了儿子朱祁镇身上,他忍不住苦笑。 他大明,年富力强天子即将去,登上皇位将是一个才走稳路儿。 这意味着,至少五年之内,大明无法对瓦剌动兵。 朱瞻基闭上眼,任凭自己陷入思绪之中。 只希望……以后别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 只是没到,他这边才刚刚祈祷完,主播那边就立刻给他祈祷判了死刑。 季驰光:“朱瞻基要是知道自己放任举措,在日后会酿成什么样苦果?他一定会恨不得抽死今天自己。” 朱瞻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迅速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无奈。 等等,不是,你能不能给我留点幻空间? 我这边才盼着日后不会惹出大乱子,你那边立刻就给我当场揭谜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个人承受能力? 【柒夏:朱瞻基要是知道,自己放任北部落吞并了那些卫所,放任瓦剌做大以后会出这么多乱子,他怕不是会成为第一个点上精兵去把瓦剌给团灭人。】 【珑夏:唉,我有点怀念明初了。主播差不多已经把朱瞻基事情讲完了,接下来估计就是明朝中后期了,到那个时候就是官集团天下了——呜呜呜,明初虽然有很多不足地,但这个时候武将是真群英荟萃,武德盛,我,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一定会很怀念明初。】 【虎爱吃绿豆糕:是啊,朱元璋时期有九大塞王,个个是好汉。燕王勇,宁王智。每个人是大明朝一面屏障。朱棣时候更不用说,靖难功臣是好样,就算是汉王这个动脑筋不太行趴菜,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勇力。朱瞻基时代结束以后,后面基本是人当家年代了,唉!】 【潇湘水断:我一点不看人勾心斗角、党派倾轧,如果可以,我宁愿去看刀光血影战场厮杀,这样至少能让我热血沸腾(叹气)。】 弹幕在慨明朝中后期武将衰弱时候,主播正式结束了今天直播:“今天简单把明朝第二位、第三位和第四位皇帝讲了一下,至于我大名鼎鼎叫天子,我决定留到下一期直播再讲——在长陵讲,我怕把人家给气坏了。” “万一明太宗真从墓里跳出来把我给揍一顿,那就不好了。” 季驰光促狭眨了眨眼睛,后和大家说了两声告别话,结束了今天直播。 她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瞪着一双圆溜溜眼睛看着自己秦政笑道:“走,政儿,妈妈带你去看漂亮姐姐!” 是时候和她乖巧可爱政儿介绍郑重介绍她心头好徐大人了! …… 一时间,唐贵妃兴冲冲赶往冷宫。 她侍女自然比她先行一步,提前把清场工作做好了。 尤其是钱皇后,侍女恭敬把这位请到了另外一间无人居住宫室。 “如果没有意外,这里日后应该就是太上皇后居所了。” 钱皇后有些拘束局促,但是对善意她还是能看出来,她温柔点了点头:“有劳了。” 侍女笑着摇了摇头:“不敢当……对了,晚一点时候,会有一批新宫人拨到您这边,不必担心饮食起居问题,奴才已经问过了皇上和贵妃,按照好来。” 钱皇后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钱皇后不是傻子,能被太皇太后选中做了皇后,她自然是有自己过人之处。 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现在定位——皇帝为了巩固名声荣养起来招牌。 陛下和现在这位陛下,他两个人之间问题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陛下还没有失踪之前,曾考虑过为了挽回自己岌岌可危名声,将朱祁钰那位被废掉汪皇后荣养起来。 钱皇后知道自己不会继续被关下去,自然是欣喜。 但是她很清楚,招牌话一个就够了,并不需要太多。 所以,她婆母……应该不会再有机会出来见人了。 钱皇后到这点,心中情绪复杂。 她忍不住问道:“那孙……” 她话还没有说完,侍女就笑了笑:“孙氏那边,陛下自有安排,贵妃已经赶过去了。” 钱皇后困惑了,反应了过来。 她说应该是那位与她交集不多唐贵妃。 钱皇后心中惴惴不安。 她和唐贵妃没打过什么交道,关系冷淡,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理婆婆。 …… 此时此刻,被她提到唐贵妃正站在孙太后面前,看起来优雅又端庄。 “太后,许久未见,妾身甚是念。” 唐贵妃袅袅婷婷给孙太后行了个礼,嘴边大大笑容怎么看怎么刺眼。 孙太后看见她这副光鲜亮丽样子,再看看自己,枯败脸,发黄稀疏头发,肮脏不堪衣服,和对一对比,简直是天鹅和野鸭子区别。 孙氏本就敏心被刺痛了,她别开头,挺直脊背,仿佛这样,就能保住她那岌岌可危自尊心一样:“你来做什么?” 唐贵妃笑得温婉:“妾身这些年在后宫之中,承蒙太后关照,受益匪浅,现如今知道您担心太上皇下落,这不,妾身这里刚得了消息,就要来跟您说呢。” 孙太后目眦欲裂:“果然是你这些乱臣贼子带走了我皇儿!说!祁镇他现在在哪里?!” 她声嘶力竭怒吼着:“你这帮乱臣贼子,早晚会有报应找上你!” 唐贵妃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一样,她捂着脸,放肆笑出声,笑得浑身克制不住颤抖。 报应? 她早就不信因果报应了! 要是这界上真有报应,那怎么不一道天雷劈死朱祁镇那个祸国殃民祸头子?! “你居然还敢这么说……”她喃喃道,脸上情愤怒难辨,“我和陛下,差点就死在了你这对母子手上,你难道不知道陛下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还手之力吗?” 孙氏怎么有脸把一切罪过推在他身上? 他那个时候,被关在西苑,每天睁眼闭眼在等死,日子过得究竟有多苦,难道孙氏他不知道吗? 唐贵妃看着孙太后那张扭曲脸,冷笑一声,懒得和她卖关子了。 她冷冷道:“太后,您就庆幸吧,虽说太上皇是个不幸,年幼丧父——前头太皇太后还活着时候,您不是整日里拿这个来堵她人家话吗?现在好了,您不用操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孙氏心头不安愈发浓重,她尖叫起来:“你对我祁镇做了什么?!” 声音难听又尖锐,惹得压着她两个婆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唐贵妃面带笑容,好整以暇道:“太上皇没有先帝教养,所以长成了这副顽劣样子,但是没关系,天疼憨人,这不,大概是先帝心疼太上皇,所以,特意把他送到了祖宗身边教养。陛下昨儿个刚问了,说是交到了洪武爷手中——” 看着孙太后那张仿佛彻底凝固了面容,唐贵妃心中一阵快意。 她凑近孙太后,笑容款款:“别担心呀太后,这天下谁不知道,洪武爷教导孩子是有一手。洪武爷还活着时候,那些官员哪个不是乖巧得像只猫似?” “您放心,到底是自己家孩子,洪武爷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太上皇,不会像对待贪官污吏一样,把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啊呀,瞧我胡说些什么呢,”唐贵妃拿手帕遮了遮脸,只留出一双漂亮眼睛,眼里全是笑意,“太祖爷手底下折磨人刑罚岂止是这两种?” “说不定,我太上皇,会对太上皇行枭令之刑——太后娘娘知道枭令吗?那种刑罚,还是妾身在《大诰》里面读来,就是把犯人脊骨钩住,吊起来让人看,光是看字就觉得一定能够疼到人骨髓里去,但是啊,这种刑罚痛苦地在于,一时半会儿,这犯人是死不了,他会这么活活痛——死——” 孙氏被她阴冷声音吓得打了个寒颤。 唐贵妃欣赏着她害怕表情:“有可能是抽肠,就是用铁钩子勾住人肠道一段,让人在剧烈疼痛之中,下意识逃离,然后借着这逃离时期力道,活生生将那人肠子给勾出来。” 孙氏牙齿上下打着颤,看她眼像是在看一头到了人间觅食恶鬼一样。 唐贵妃笑道:“有可能是刷洗,听说太|祖独创这套刷洗之法,堪称历代酷刑之。” “这刷洗,顾名思义,倒是简单。会先把人放在铁板上,然后用沸水浇身——您,这沸水,它该有多烫呢?” 孙氏被她话带着走,下意识真去了,这一就吓得又一哆嗦。 唐贵妃满意看着她这幅惊弓之鸟样子:“太上皇皮那可娇嫩着呢,就算是在南宫里苦熬时候,受苦受累是熬夜做针线活大嫂,不是他,他那个身子哪里受得住啊?恐怕这一浇,人就已经死差不多了吧。” 孙氏脸上流露出不忍痛苦色。 她祁镇,从磕着碰着让她心疼不已……哪里吃得了这个苦? 唐贵妃还不肯放过她:“但这样可不算结束。毕竟是刷洗,这洗是洗了,刷还没有刷呢。” “等浇完了滚烫沸水,行刑人还会用专铁刷子还刷犯人身上皮肉,每刷一下,叫人疼到骨头缝里去,但这还不够,要刷到犯人骨头根根分明才会停下。” “您说……太上皇撑得住吗?” 说吧,又扔下一串银铃般笑声。 孙太后像是一瞬间被惊醒了似,她拼命挣扎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唐贵妃,嘴里拼命骂着:“毒妇!你这个毒妇!” 唐贵妃胸脯上下剧烈起伏着:“我恶毒?” 她瞪大了一双目,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不敢置信东西一样。 她怒道:“你把我夫妻两个扔在西苑自生自灭时候,你难道不恶毒吗?” “你儿子在未来将我拖出去殉葬,叫我一个好好活人去陪葬,他难道不恶毒吗?” “陛下没有半分亏待你,不管是碍于名声还是出于敬重之心,依旧叫你好好做着太后,没把你扔到南宫里去和你那个该死儿子作伴,你这么对陛下,难道就不亏心吗?” “太上皇呢?陛下虽然把他关在南宫之中,断绝了他和外人来往,但是从来没有过要他命,但凡换了一个狠心,太上皇别说是活到今天了,他就算活着踏进大明国土不可能!” “陛下是被你那个该死儿子害得不得不坐上这个位子,临危受命——谁知道,当时京城有多危险,一旦京城被攻破,作为皇帝,陛下必定死无葬身之地!你儿子闯下烂摊子,是陛下帮他收拾,怎么,现在见那摊子没了,拍拍屁股又回来继续当皇帝?!” “我告诉你,儿没有!” “天底下从来没有这样好事,你母子俩可真是会做梦!” 唐贵妃冷冷看着孙太后:“等过段日子,我一定去问主播,能不能把你送去给你那个儿子作伴——到时候你两个一起挨罚,一个刷洗,一个枭令!” 说完,她不看吓得瘫软在地孙太后,转身扬长去。 两个婆子见贵妃走远了,这才松开了手,松懈了精。 然后,她闻到一股腥臊味。 低头一看,不禁嫌恶万分。 “还是堂堂太后呢,才这么点东西就给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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