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明在道自家师父和各位老们的计划时, 他不是没提出过不同意见，可他还只是一名弟子。 “你们青云宗简直欺人太甚！”秋起闻言，勃然大怒, 当初青云宗可是说好的，给出一个交代, 难道所谓的交代, 就是这般欺骗和糊弄人吗？ 虞司明面色尴尬, 不所措。 他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们做得不道，他既然选择主动告诉秋起真相, 就已经做好了被责问的准备。 “对不起。”虞司明说, 他没能说服老们。 秋起深吸一口气，原来回踱步走了两圈, “算了，这事儿又怎能怪你。”她伸手捋了一把头发，说完后，还对着虞司明拱手，“今夜也多亏你告真相，多谢。” 虞司明望着月色下那道离开的纤细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明日月碎岛将这事儿捅出去，他也认了。横竖都是自己的决定, 早在他前来告秋起事时, 便已经料想到了可能的后果。 秋起回到房间 ，奚里正津津味着辛停云在描绘着月碎岛上的景象。见动静, 她抬头，惊道：“师姐, 你脸色怎这般难看？是发生什事了吗？” 坐在不远处的千山也跟着抬头。 秋起勉强挤出笑，她看着如今靠在床头坐着的师妹, 因为受伤的缘故，对方圆鼓鼓的脸蛋，在这两日，似乎些清减下来，也这也让她本来就大的眼睛，看起来更大了。刻看着自己时，模样别提是多无辜让人新生怜爱。 这可爱的师妹，青云宗竟然为了面子和誉，就草草结案了事，她顿时更觉得气不过。 “没事。”秋起说。 奚里不信，“是刚才虞师兄叫你出去后说了什吗？” 辛停云也好奇看着秋起，“是那夜在崖底的事了进展？”辛停云问。 “那叫什进展！”秋起顿时来了火气，话出口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 可在奚里已经见，“师姐，你就说说吧，我也想道。” 千山也跟着点头。 秋起见瞒不下去，只好将虞司明在院门口说的那些话转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奚里若所道。 “你就不生气？”秋起见自家师妹还一脸平静的样子，不由上前了两步，又看着一直没吭的师弟，“师弟，你呢？” 奚里：“早就猜到的。” 千山沉默点头，奚里的意，也是他的意。 “师姐那天晚上都已经率先下崖底探查过，没线索，那这几日，青云宗的人下去多半也是一无所获。”奚里说，“不过没事，师父说了，到后日结束了大比后，我们就回月碎岛。那晚肯定还人在我们离开后，做了善后。他们既然需魔骨，那势必还会动作。青云宗会在明日宣布已经抓住了凶手，正好能掩人耳目，日后我们自己再调查时，也容易很多。” “里说得不错。”楼千暮进门时，刚好见这话，他笑着赞叹道。 “师父。”秋起见到来人，站了起来。 楼千暮抬手示意她坐下，“青云宗查不出来很正常的。” 辛停云在回来时便已说了师妹和师弟遇袭的事，只不过很多细节，他都还没来得及一一过问。在见楼千暮这话，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师父的意是，在青云宗内，人跟他们里应外合？” 楼千暮没否认也没点头，在没证据之前他不轻易下定论，只不过…… 这时候楼千暮看了眼坐在凳子上最沉默的徒弟，后者朝着他微不可查点了点头，楼千暮才开口：“千山从便生活在崖底。” 一句话，已经包含了太多信息。 “靠？”秋起在反应过来后，当即骂出，“那些人在崖底下的山洞里，已经存在了多年？青云宗就没半点发？” “也不一定，或许，是人发过的。”辛停云在刻接过秋起的话，“只不过在这宗门内，人能完美掩盖住这些‘的意外’。若是说崖底的险峻，几乎罕无人迹，是他们的第一重保险，那在青云宗的内应，就是他们的第二重保险。” “所以，这内应在青云宗内，应该还不是什没权没势的弟子？”秋起喃喃道。 楼千暮没吭，只是无意识一般搓了搓手指头。他跟大徒弟想到了一块儿去，可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谁身上最疑点。 刻，在青云宗内的一处山涧，水潭上一处的瀑布，在这个季节，水量还不算充沛，但垂直下的流水，落在了深潭中，还是激起了不的浪花和轰隆的水。 在水潭岸边，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临水立。 他身后，正一名穿着青云宗弟子服饰的男子跪在上。 “师父，老们和宗主已经决定，明日将会把次处的结果告各大宗门，以牢狱中的凶徒结案。在崖底的事，应当算是揭过了。”跪在上的男子开口说，“初一他们，没人会道，还请师父放心。” 黑披风的男人整张脸都掩藏在兜帽之下，见预料之中的这些话，他冷笑一：“青云宗果然这多年来，死不改。为了面子，什事情都做得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上的男子低着头，没敢吭。 “不过这样也好。”黑披风男开口：“这件事到为止，既然青云宗没查出来什，别人不道，但他们心里清楚，日后肯定会对禁林更加严格的管控。这段时间，让剩余的人不外出。在黑市上，也给我低调点，是给我招惹了什麻烦，后果你们都是道的。” 他身后的弟子点头，“是，师父。” 很快，黑披风男的身影消失在原，深潭旁连脚印都不曾留下，好似从未出过一般。 第二日，在主峰的大殿内，果然青云宗的人宣布了藏书阁崖底的凶徒调查结果。 “凶犯”被带到了大殿内，当场处决。 楼千暮带着辛停云和秋起，沉默看完后，没发表任何质疑。 期间虞司明倒是忍不住朝着秋起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他原本以为今日上午，肯定会出一番乱子，可是在居然什都没发生，这让他不由感到几分惊讶。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处决了“凶犯”后，青云宗的人又面对殿内的众人郑重承诺，日后戒律堂将会对禁林日夜巡逻，决计不会叫这一次的事再次发生。 万佛宗的佛子双手合，“阿弥陀佛，僧愿带领师兄师弟前往崖底为那些枉死的亡灵超度。” “佛子心了。”浮玉真人道。 楼千暮在见这话时微微挑眉，辛停云和秋起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的眼中看见了几分纠结。 若是日后佛子道了自己今日超度的亡灵，都是魔族之人，不道会作何感想。毕竟，如今在修真界中，魔族向来都是死不足惜。 快大半月的宗门大比也终于落下了帷幕，月碎岛的众人也准备着离开。 离开那天，奚里看着自家师父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像是迷你舟的玩意儿，然后一挥衣袖，宛如模具的舟，瞬间在半空膨胀，一艘看起来精致豪华的飞船，便出在了她跟前。 楼千暮见自家徒弟看得出神，不由笑着介绍道：“这是碧落灵舟，是一种依靠灵石飞行的飞行法器。” 秋起在一旁笑眯眯接口道：“师父平日里才懒得用这玩意儿呢，这一次我们也是跟着师妹和师弟享受享受。” 奚里眨了眨眼，“啊？为什不用？” 楼千暮低咳一，“御剑，才是剑修的素养。” 这模样一看就很假正经。 但奚里偏偏就差点信了。 “没的事。”辛停云在这时候对自家师妹密音传耳，拉了一把单纯的师妹，“师父就只是觉得御剑更快更刺激……” 奚里：“……” 她对悬浮在半空的灵舟实在是很好奇，不由先登了上去，千山紧随其后。 当奚里已经上了船，站在灵舟上看下去，正好看见自家师姐跟青云宗的那位辰锦师姐在一处。 “行凶险，你真不我跟着你一起吗，辰锦？”秋起皱着眉，看着跟她们一起出来的好姐妹问道。她原本还想着那几日辰锦说独自一人北上，去寻银狼，只是一时的气闷之语，却没想到她如今这快就准备好，在就离开青云宗。 辰锦穿着一身杏色的裙，看起来淡雅脱俗。到好友担心的话，辰锦笑了笑，“你还不放心我吗？虽说我的剑法不能跟你大师兄相提并论，但好歹跟你比划比划两下，还是胜算的。” 秋起：“……” 她一个符修，还跟剑修比什剑法？ “其实，今日他也来了。”秋起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司明每日处的宗门事务很多，昨日宗门大比结束，万佛宗和紫阳宫的人也都会陆陆续续离开，可他仍旧选择主动过来给月碎岛的众人送行。 从在秋起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在跟辛停云谈话的虞司明。后者明显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意无意朝着她和辰锦的方向扫来。 “秋秋，不用说了，我意已决。”辰锦在说这话时，像是证明什一般，她转头，大方迎上了不远处虞司明名的目光，还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致意道别一般，眼中再也没往日里的那些想拼命掩藏起来的少女情怀。“我想过了，不论你们说大师兄是多喜欢我，多在意我，但是，他在意的事情太多了，他做好的事情也太多了，我的，不是这样的。可能是我狭隘，觉得若是那个人不将我放在顺位第一，那便觉得那个人不是那喜欢我。” 辰锦说完后，抱了抱自家好友，在秋起的耳边轻喃道：“再说了，秋秋你不是曾经跟我说过吗？这世界上，比男人这玩意儿重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个不行，那就换个呗。横竖这漫的修行之路，我真就只喜欢一个，是不是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说着，辰锦便自己笑了出来。 秋起伸手回抱住了她，没再劝说。 她当初对辰锦说那番话时，是差点被石川打动，刚萌生出一点想跟对方试一试的念头，后者忽然失信于自己，最是厌恶男人时说的话。见到虞司明和辰锦这多年最后这般无疾终的结局，她如今，只是感到点可惜。 同时在另一头，虞司明的脸色，在看见刚才秋起的那个回头后，彻底些藏不住情绪。 旁人可能看不明白，他却能从辰锦对自己扬起的笑容里，看清楚对方最后一抹释然。 这也就意味着，冲着他笑的，从就追在自己身后的师妹，在这一刻，是真的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也只能停留在师兄和师妹，再无再进一步的可能。 虞司明勉强也挤出了笑容，可能他自己都不道刻他的笑看起来是多勉强，又是多难看。 “你这又是何必？”辛停云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是放不下，你就去把人追回来。” 虞司明摇头，“既然她不想再继续，我就不应该打扰她。” 辛停云皱眉，“你怎就在感情上这优柔寡断？但凡你把处你们宗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半的果决，放在辰锦身上，也不至于这般。” 虞司明握紧了那只拿着剑的手，没说话。 去追吗？可辰锦的眼神，分明就是告别。 辛停云很少对朋友的感情指手画脚，他能在刚才说出一番话已实属不易。 “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一步。司明兄，后会期。”辛停云对虞司明抱剑行礼，然后转身，大步登上了碧落灵舟。 另一头的秋起也跟好友告别，上了灵舟。 碧落灵舟的飞行速度其实很快，楼千暮让两个弟子先进舱房。 奚里坐下来后，看着窗户外面的云景，不由对自己即将抵达的方感到好奇，“师父，月碎岛是何模样？” 楼千暮姿态放松靠在躺椅上，见这话，手中的折扇一开，“在里的想象中，月碎岛是什模样？” 奚里托着腮，眼里带着憧憬，“应该是很大很大的海岛吧？我先前师兄说过，我们就在海边。” 她当时见这话时，别提多高兴。她喜欢大海，当然对自己宗门更喜欢了。 “那可就让里失望了。”秋起在这时候走进来，笑着说。 “啊？” 楼千暮：“月碎岛不是一个岛，是一片岛的统称已。整个月碎岛，千万岛屿，其中最大的，是主岛。你师兄师姐的住处，是在周围独立的岛屿上。” 奚里见这话后，眼中没露出失望，相反的，她眸色中带着足向往。 “真的吗？”她惊喜出，同时又些羡慕，“师兄师姐竟然可以自己的岛！” 道上辈子，她虽说家境殷实，但也没能随随便便就买一座私人岛屿的富。 “这什？到时候你和千山，也能自己选一座岛。如果你们不嫌麻烦，想搬来搬去的话，你选座岛，也没人会说什。反正，加上师父，我们月碎岛就只五个人。可那多岛呢，你爱挑几个就挑几个。”秋起随口道。 但这话，落在了奚里耳中，差点没直接让她尖叫出。 这是什待遇！ 随便挑选！ 甚至还是随便挑选几个岛都行！ 所以，她的师门，是这钱的吗？ 奚里眨了眨眼睛，还觉得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 “月碎岛，是因为夜晚的夜色，洒进大海时，像是碎金一般，在拍打着万千岛屿，所以，祖师爷命这万千岛屿为月碎岛。” 辛停云在刻也走了进来，开口解答着奚里最初的疑惑。 他将手中的两碗药分别递给了自家师妹和师弟，“先喝药，睡上一觉，我们就回家了。到时候，你便道何为月碎岛。” 奚里看着手中黑乎乎的汤药，眼里闪过一丝讨厌，但下一秒她捏着鼻子，一口喝光了这几日都没断过的药水。“谢谢师兄。” 千山也喝完了手中的汤药，“多谢师兄。”他在说这话时，还从怀中拿出了一包蜜饯，不动色放在了身畔的女娘手边。 奚里觉察到他的动作，不由转头，冲着他露出甜滋滋的笑容。 千山就对视了一秒钟，就飞快挪开了自己的目光。 这药的确让人想睡觉的功效，奚里和千山回了房间，躺下休息。 到第二日差不多快中午时，奚里才醒来。 她推开门时，发灵舟已经停了下来，在对面，便是万千岛屿。 这是奚里第一次来到月碎岛。 从碧落灵舟上放眼望去，碧蓝清透的海水和葱郁的绿意，鲜明得让人心醉。 日头的太阳，将整个海面都照得波光粼粼，宛如星辰坠落，在这些点点星辰中，无数海岛傲立其中。 广阔的天空和辽阔的海域，置身其中，只令人感觉到自身的渺。 一阵海风迎面吹来，碧落灵舟倒是平稳极了，奚里头上浅粉的发带，被吹得在半空旋转跳舞。 她的鼻翼间，刻尽是海风的味道，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像是拥抱着迎面来的风。 千山就站在她身边，对于眼前看见的与内陆截然不同的壮阔景色，他心里惊叹。若是没拜入月碎岛，他想，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来到这样的方。 可很快，千山就感觉到了脸颊旁些麻酥酥的痒意，他转头，便看见了属于奚里的发带，刻正不话朝着他脸上飞舞着。 这一转头，千山便不想再回头。 奚里闭着眼拥抱风，他便站在她的身侧，看着她。 这样就很好。 千山心想着，他可以站在她身边，一直这样，陪着她。 “里！”秋起的音由远及近，她走出来，看见自家师弟师妹站在灵舟的船头，大步走了过来，英姿飒爽又明艳逼人的两种感觉，完美交融在一块儿。 “师姐。”奚里笑盈盈冲着来人招手。 秋起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既然醒了，那就下去吧。刚到的时候，师父说你们还没睡醒，想着让你们醒来，再一起回去。” 月碎岛一行人走下了碧落灵舟，楼千暮收起法器，却没放心自己的储物袋中，是递给了奚里。 “先前见你喜欢，那为师便将物送你。”楼千暮说，他又转头看向千山，既然都是新收的徒弟，自然不能厚薄彼，正想说什，却不料面前的徒弟却开口拒绝了。 “师父，徒弟暂时用不上这法器。”奚里站在海边，看着面前的众人，开口说：“徒弟可能短时间里，不会再离开月碎岛半步。” 众人哗然。 “师妹？”辛停云不解开口。 奚里笑了笑，“我想闭关。”她说完这话后，神情变得认真了不少，然后拿出自己随身的千里镜，这东西可堪比手机，每日上面都不少修行者分享修真界的各种八卦。但刻，奚里却交了出去，“弟子自从在藏书阁崖底跟人交手后，深觉自己法术低微，想好好闭关修行。弟子入师门已晚，比旁人落后了一步，如今更不能懈怠。” 秋起：“……” 不怎的，看着如勤奋的师妹，她忽然觉得点脸疼。换作是她，她决定自己可没这定力。闭关修行，一就道会很清苦。 辛停云倒是一脸赞同模样，他是觉得自家师妹在宗门内，肯定会更安全，不会被人欺负。 千山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对于奚里的决定，他向来支持。只是这一次，他些……舍不得。 楼千暮在片刻沉默后，就笑了。 他原本没想过对徒弟严格，可是在徒弟自己主动求，那他这个做师父的，如何会不答应？ 五年后—— 落英岛上，将整个岛屿包裹着的透明的结界，被打开了。 这是当年奚里来了月碎岛后，给自己选的岛。 岛上因到了春日，落英缤纷之象，因称之为落英岛。 一道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的纤细少女的身影，随着一道通体漆黑的剑，一瞬间出在了整个月碎岛领域的上空。 正值烂漫春日，她跃上剑，凌空起时，带着整个岛上的海棠和梨花一同卷入上空。随后那些花瓣，在空中飘荡过，又纷纷扬扬落下，宛如一场粉白的花瓣雨。 奚里估计岛上的大家还不道自己已经出关，自从五年前在青云宗藏书阁崖底受伤回来后，她在交出了千里镜，选岛后，直接在上岛闭关。 只当跟对手交手时，真正感觉到死亡快来临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渺。想保护自己尚且不能，又谈何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从前她还在皇宫时，总想追寻自由。但从青云宗到了月碎岛后，奚里才反应过来，只拥了足够的实力，才资格谈论自由。 在没实力前，她想的自由都镜花水月。 奚里御剑，去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师弟的岛屿。 五年前，她一眼相中了当时繁花遍的落英岛，便了岛作为自己的岛。千山，在她确定了落英岛后，便直接指了指跟落英岛最近的一座满是礁石和悬崖的岛。 “师弟，这岛什好的？”秋起见状，实在是不解。 千山：“……我觉得挺好看。” 奚里也不道她家师弟选的岛什特别之处，她想，可能这就是直男审美吧。不过，她能跟千山住得这般近，她挺开心。 这时候，奚里刚飞跃到上空时，就觉察到千山的岛上没一个人。 在高空俯瞰着整个岛屿，在悬崖上，满目的翠绿，她忽然觉得这一座岛屿，似乎也还不错。 “那，先去看看师兄在做什。”奚里自语道，上个月她收到秋起送来的消息，后者动身准备去北方，在肯定已经不在月碎岛。同时，她还收到了自家师兄带回来的草原上的酸奶。奚里想，至少师兄应该是在岛上的。 吞海的剑身一转，便直直朝着辛停云的屋舍去。 刚落，奚里收敛了气息。闭关这五年时间，只她师父会将师门大家给她的东西放在门口，她一直全心全意修行。在好不容易出来，奚里就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就这想着，奚里靠近了她家大师兄的那院。 辛停云的院全是用石头搭建起来的，看起来些像是月碎岛岸边的那些渔民的房屋，看起来倒是别一番风味。 “……今日接到的消息，附近的村民放了求助信在传送阵内，说妖兽出没。原本只是村落里的家禽被撕咬，但最近，人上山，人却没了，身上野兽撕咬的痕迹，从伤口看，还像是染了毒。”一道低醇的带着几分沙感的轻熟的男音，在辛停云的房间里响起。 刻，坐在辛停云对面的，是一穿着黑色劲装，腰间系着鸦雏色腰带的年轻男子。 他发束冠，露出了整张脸。侧脸棱角分明，眉骨深邃，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却带着几分不近人情的漠然，看着并不想是特别好相处的人。 辛停云伸手接过了对面青年手中的纸条，扫了一眼，“那这件事情，还是我去吧。” 青年脸上些纠结。 辛停云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上了对方的肩头，“我道你是惦记着里在这几日里出关，是不是想早点见到她？” “大师兄。”被按住了肩头的青年在见这话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辛停云像是没出来身边千山的求饶一般，兀自开口：“这丫头，也太狠心了。闭关就闭关，还这时间，当真不见我们。就只带了驺吾和孟槐进去，真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居然还不如两只灵兽。” 他说这话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每一次闭关时，时间可都比奚里还。甚至，他压根就不会选择在月碎岛闭关，为了避免被打扰，他很多时候直接选个深山老林没人烟的山洞内。 千山这一次没反驳，那双深沉的眼眸，默认了自家大师兄刚才的话。 奚里没想到自己过来想给大家一个惊喜，竟然见自家大师兄和师弟在背后说自己坏话。 她刚想清清嗓子出，忽然房间内的黑衣青年，倏然回头，目光直直朝着她藏身的位置射来，“谁！？” 随着千山这道音的落下，他人已经离开了位置，转瞬就到了奚里跟前。 奚里压根没想到不过区区五年不见，千山的修为居然涨到如步。她都还秉着呼吸，自认为没露出半点纰漏，居然偷的时候还被人当场抓了个正着。 想借机会给大家惊喜的面纱倒成了刻奚里“胡来”的帮凶，她见到千山灵力所指自己来，也不吭，干脆拔出剑，直接跟来人斗在了一块儿。 千山在飞掠出门，跟奚里交手的瞬间，便道了来人是谁。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显易见的惊喜，正开口，就看见奚里已经拔出了吞海。 剑凌厉劈下，饶是千山也不敢掉以轻心，只得打起了精神，跟面前的人交手。 眨眼间，两人便已经在辛停云这座石头房屋上空过了一百来招。 奚里是越打越兴奋，她这五年闭关，并不道自己的境界提升了多少。反正，根据驺吾和孟槐那个吃货所说，她进步还算是比较快。 但只是灵兽所言，又没实战经验，她也不太清楚自己身手如何。在了千山这“试金石”，她免不了想彻底了解自己。 不过打着打着，奚里忍不住点怀疑起来自己。 就这？ 她在仍旧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师弟击败，这也算是进步很快吗？ 奚里一边想着，一边却将手中的吞海舞出了残影。 棋逢对手的兴奋，让她忍不住想再多过几招。 相比于奚里的兴奋，在的千山，只觉得苦不堪言。 他可从来没想过跟奚里比试，更没想过跟她动手。可是在，他的这位师姐，打到了兴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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