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枭迅速扭头看了他一眼,当目光落在对方右手臂渗血的伤口处,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权枭有些意外,不过他能用自残伤害自己来保全俩人的清白,也算是个男人!
“走吧,我送你们去医院。”权枭也不多废话,丢下这一句,抱着叶诗诗就往包厢外走去。
应枫鸣没拒绝,捡起一旁叶诗诗掉落的包包,也跟着走了出去。
坐在车上,权枭的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天知道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有多慌乱,幸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权城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
叶诗诗悠悠转醒,还觉得头好似炸裂般地疼,她抬手抚了抚额角,不小心惊动了一直在床边守候的权枭。
“你醒了?”
叶诗诗听到权枭的声音,扭头过去,就看到他眼里的喜悦之情。
她心下一暖,“嗯。”叶诗诗轻应了一句,“我怎么在这里……”
她突然住了口,脑子里有关酒吧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叶诗诗脸色一白,虽然那会她意识不清,但模糊的片段连贯起来,她还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后来应枫鸣进洗手间后,她做了什么?
她和应枫鸣究竟有没有……
想到这里,叶诗诗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如纸片。
“你们没事,什么都没有发生。”权枭一看叶诗诗这幅模样,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忍不住说道。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叶诗诗还是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权枭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虽然叶诗诗和应枫鸣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只要想起他冲进
去后,看到叶诗诗衣衫不整地昏迷在地上,而且她身上还有或轻或重的青紫痕印,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所为,他这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想找那个罪魁祸首狠狠发泄一下。
虽然应枫鸣也是别人给设计了,但是叶诗诗被他给差点欺负了也是事实,如果不是看在他最后宁愿自残也不愿侮辱叶诗诗,早在酒吧他就不会放过这个男人。
“那我就放心了。”叶诗诗此时发出一声叹息,她的心总算落定了。
突然,她想起一事,于是又看着权枭问:“应枫鸣人呢?他没事吧?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他?你没将他一起带出来?”
权枭越听脸色越黑,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居然连自己安危都不顾,只身一人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人,这会儿好不容易脱困了,第一件事就是关心那个男人的安危,她到底还有半分自己是权夫人的自觉吗?
见到权枭神色不对,叶诗诗心头一紧,莫名有些心虚,“我……我就是有些担心……”
权枭冷着脸,“应枫鸣人没事,只不过受了点小伤,倒是你,一个人去救人,你倒是成了一回英雄了,可是你小命都差点搁在那,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想过?”
“你说什么?”叶诗诗压根没注意权枭后面说什么,她只听到了一句,应枫鸣受伤了?
“他怎么受伤了?伤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叶诗诗激动之下,居然撑起了身体,想要下床。
见到她的情绪如此激动,权枭越发意识到不对劲,权枭赶紧按住叶诗诗的身体,“
他没事。”
叶诗诗闻言停止了动作,双目有一瞬间的失神。
“是我动手伤了他?”
“不是,是他自己动的手。”虽然不愿意将这些告诉叶诗诗,但是权枭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卑鄙。
尤其,现在更加重要的是叶诗诗的记忆是不是又出现问题了。
而此时叶诗诗的脑海里只剩下他是自己伤了自己,这句话在不停地刷屏,她就知道,明明两个人都中了迷药,怎么她这会儿一点事没有,怎么可能俩人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应枫鸣为了不发生难以挽回的结果,自己伤害了身体,这才保住了她的清白。
应枫鸣,你为什么这么傻?
叶诗诗美目里不由自主涌出了泪水,她用手捂住唇,低低地啜泣起来。
此刻,她一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名的大手紧揪着,又疼又难过。
权枭见状简直快要气疯了,可是看到她的眼泪又觉得于心不忍,他努力将自己的愤怒压制下去,伸手将叶诗诗搂入怀中,“好啦,别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待会儿还怎么见人?”
“可是我觉得心里难过,你让我哭一下行不行……”叶诗诗说着索性放声大哭起来,末了还扑倒在权枭怀里,眼泪鼻涕都往他那昂贵不菲的衬衫上蹭。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落泪,权枭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叶诗诗哭泣发泄了一通之后,心里终于舒坦了点,她吸了吸鼻子,看着权枭衬衫上的一大滩痕印,脸色略显尴尬。
“那个,这件衬衣要不……就不要了吧,我
赔你一件……”
权枭定定地看着她,“你要赔?好啊,不如把你自己赔给我。”
叶诗诗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面对权枭的时候,越发尴尬了几分,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出轨的妻子一样被抓了个正着。
权枭此时的心里却格外担忧,之前叶诗诗的状况显然是不正常的,原本他以为只要将叶诗诗的催眠解除了就万事大吉了,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权枭当即就打电话将孙墨白给喊了过来。
发生了这种事,孙墨白自然不敢耽搁,匆匆赶来给叶诗诗做检查,但是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情况怎么样?”
“之前我以为只是催眠的关系,现在看来,估计还是因为药物关系。”
权枭皱眉,“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孙墨白摇了摇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叶小姐被注射的药物应该是作用于记忆中枢的,这种药物在目前已知的药物里并不存在,应该是有人刚刚研制出来的。”
权枭咬牙,“这么说起来,那份伪造的记忆会一直都跟着叶诗诗吗?”
“理论上讲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也有一种可能,因为现在叶小姐并没有排斥你的靠近,也就是说,她是能够掌控自己的理智的,但是情感是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就算是理智上知道那是假的,有的时候也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权枭沉默下来,“那现在该怎么办?”
孙墨白也无能为力,“除了她自己之外,没办法,要么让她尽快忘记这一段记
忆,要么就是找到她被注射的药物,想办法研究出解药来。”
孙墨白没有说的是,相比之下,后者或许比前者更加困难一些。
等到孙墨白离开之后,权枭心里依然久久无法平静。
叶诗诗的记忆简直就像是一颗定制炸弹,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爆发。
不过权枭再怎么担忧,在叶诗诗的面前也不会表现出来。
而对于叶诗诗来说,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有些难熬,理智告诉她脑子里的那些记忆都是假的,但是那么真切的回忆又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更别说,应枫鸣之前为了她还受了伤。
叶诗诗的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但是权枭在这里,她显然不能提出去看应枫鸣的事情,于是她想着或许可以私底下去看看他。
权枭并不知道,叶诗诗已经对应枫鸣生出了愧疚之心,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做什么。
城郊别墅,窗外,繁星点点,凉风拂面,让人无比惬意。
室内,应枫鸣饥肠辘辘,躺在客厅沙发上蹙眉。
由于右手受了伤,应枫鸣做什么都不方便,就是叫了外卖,他都没办法顺利吃下腹中。用左手吃饭的感觉实在太别扭了,应枫鸣郁闷得只想骂爹。
这不,用筷子根本吃不上一口饭,于是改用勺子,可左手握着勺子也不灵活,才吃了几口,他就累得要命。待小心翼翼地换回右手,却又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难受得很。
一发火,应枫鸣索性不吃了,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可肚子里的饥饿感却一阵强过一阵,直把应枫鸣都快逼疯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