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蓉拼命朝乔瓷使眼色,让她识相点赶紧滚。
乔瓷肯定不能这副鬼样子跟丹青见父母,于是开口道:“你先回宫,我过几日便去寻你。”
丹青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语含失落和迟疑:“你真的还会来找我吗?”
乔瓷无奈的笑了笑:“我何时骗过你?”
“也是,你从不会骗我。”丹青神情雀跃无比,满含期待和不舍,“那我等你。”
见两人你侬我侬半天,丹蓉的脸黑的都能滴下墨汁了。
这乞丐女,真是臭不要脸,不堪入目!!
拉着丹青临走前,丹蓉警告乔瓷:“八字还没一撇,男子的清誉最是不容玷污,希望你不要在外面宣扬此事。”
“自然。”乔瓷颔首。
毫不犹豫的回复,坦坦荡荡的眼神倒是让丹蓉高看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别是阳奉阴违就好。
否则,她就算将自己弟弟留在宫内养一辈子,也不会嫁给她这种言而无信的无耻之徒。
丹青看自己大皇姐拉着自己的胳膊,怕乔瓷看了不舒服,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大皇姐,这于理不合,你前面走吧。”
丹蓉看着被无情抽走的胳膊,脸上是受了一万点暴击的菜色。
以前弟弟都是骑在她头上被驮着玩的,现在有心上人就嫌弃自家皇姐啦?
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可令大皇姐伤心了,呜呜呜。
内心哭泣的丹蓉,又回头剜了乔瓷一眼。
都怪你,使我姐弟离心!
丹蓉急匆匆回到宫里,都没来得及亲自送自家小皇弟回寝宫,就刷刷的跑到父后这里来啦。
“不好了!父后!不好了!!”
人还未到,哀嚎声已至。
徐清风正在小花园剪裁花枝,闻言瞥了她一眼:“遇事淡定,行为稳重,都学到狗肚子了?”
“淡定不了啊父后,弟弟他被坏人迷了心智,吵着要让乞丐当妻主,我这是没法儿,只能来请教您了。”丹蓉喊屈。
徐清风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丹蓉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徐清风听。
“你说,那女子叫乔瓷?”徐清风想到前些日子,小儿子跟他说的那些,神色不明。
“对啊,听乔珊说,乔瓷之前是她的家奴,因为手脚不干净才被赶出去的。父后,你不知道乔瓷多丑,脸上两道疤痕看着是新伤,狰狞不已。
儿臣觉得此人必是对皇弟施了妖法,父后,这可如何是好?”丹蓉急得团团转,她可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可不想他被歹人伤害。
“急什么?”徐清风人如其名,处惊不变,继续问道,“青儿是见到她第一眼才有所变化,还是听到她名字后?”
“这这这,儿臣也不知,就是要把乔瓷叉出去的时候,弟弟他冒冒失失的出来阻止。然后就说要跟她单独聊聊。我见他们,他们……”丹蓉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跟最是重规矩的父后说。
“他们什么?说!”徐清风语气倏然变得冷冽。
丹蓉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说:“儿臣看到他们抱到一起,就冲进包厢,然后就看到弟弟梨花带雨的窝在那乞丐怀里,中了邪似的,说他只认这一个人,要让她当妻主。”
自己护不住弟弟被人占了便宜,一顿毒打是少不了了。只是比起挨打,她更担心自家弟弟,于是将剩下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托盘而出。
“父后,要不要儿臣将她抓来?”丹蓉见徐清风并没有怒意,小心翼翼询问道。
“不必,先看她是否守信。”徐清风摇了摇头,“我先去青儿那探探口风。你先不要将此事声张,你母皇那里也不必说,父后自有衡量。”
“嗯嗯。”丹蓉对自己父后的能力还是无比信服的。
毕竟他能在这吃人的后宫护住她们姐弟俩平安长大,靠的可不只是母皇的宠爱,有的是心机和手段。
对付一个乔瓷,绰绰有余。
丹青回到寝宫,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没想到他的阿瓷真的随他来到他的世界了。
躺在床上,他激动的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好不容易挨到深夜才缓缓睡去,睡着的他,嘴角都带着隐隐的笑意。
翌日清晨。
在贴身侍卫的服侍下用早膳的丹青心情异常的好,水晶饺子都多吃了好几个。
乔瓷不喜他身子太单薄,女尊国男子身体普遍娇弱,他得好好养养,好给乔瓷多生几个大胖女娃!
不止如此,他们还要白头偕老,把上辈子的遗憾全补回来。
徐清风来此看到的就是丹青一脸含羞带怯的表情,心里也觉得他确实是魔怔了。
“参见父后。”看到徐清风,丹青连忙起身行礼。
想必大皇姐已经跟父后说了他跟阿瓷的事情。
“嗯,看你心情如此之好,可是遇到什么喜悦之事了?”徐清风明知故问道。
丹青起身,亲昵的挽着徐清风的胳膊,羞涩而大胆道:“儿臣不但遇到了喜悦之事,还遇到了心悦之女。父亲,儿子此生非她不嫁,还请父亲成全。”
他跟父后的感情最是亲密,像寻常小儿男一样跟自己的父亲说着自己的心上人。
“她姓谁名谁,何方人士,是何职位,相貌如何,品行又如何?”听到丹青唤自己父亲,徐清风眼底微暗。
看来自己小儿子已经泥足深陷,喜欢那乔瓷颇深。为她连父亲这种寻常儿郎撒娇的称呼都用上了。
“她叫乔瓷,相貌虽有瑕疵但是儿臣不介意,只是心疼她遭此伤害。”
“她当众揭发乔珊剽窃一事,还将那唐诗宋词八百首无偿贡献出来,品行可见一斑。”
“至于何方身份,是何职位……她是儿臣未来妻主,自是与儿臣一体。”
丹青认真回答着徐清风的问题。
徐清风闻言叹了口气,一副看穿他的样子:“其实,主要是她名叫乔瓷是么?你觉得梦中执念在现实中有了寄托,便将寄托放到一个跟你梦中妻主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徐清风紧紧盯着自己儿子的眼睛,痛心疾首道:“那女子貌若无盐又身无长物,你觉得这样是在糟践你自己还是在剜为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