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魔罗印马上要出来了!趁现在,让那女人杀了他。他不想杀那女人的!”一僧道。
合欢的瞳孔猛地一缩,控制不住的走向了时玉。
原来,悬山宗的和尚,为了得到月牙的魔罗印,骗她是渺渺在此处等她。
引她入堕魔大阵,就为了让月牙和她自相残杀。
月牙生带魔罗印,不会有心魔,因为他本身是魔。
可她合欢却会被引出心魔!
合欢惨笑几声,猛地冲向了时玉,却是身子撞向了时玉的剑上。
时玉惊愕地看着她,骂道:“疯丫头,你做什么!”
“快走,小心悬山宗的和尚!”合欢说出这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时玉看到了那群着灰色僧袍的和尚,追了他数年,说他是邪魔的和尚。
“你们..你们竟敢算计本座!”时玉大怒,眉心月牙印记深蓝,拎起魔剑天星,冲向了众僧。
“不好,他破阵了!”
无数的人头落地,很快,断魂崖上就没了声音。
那朱红色的影子,突然又扑了过来,挡住了最后的一个小僧,那小僧惊恐地跌坐在地上。
“月牙,够了,别再杀了。”合欢痛苦道。
可来不及了,魔罗印的杀性没控制住,长剑已插入朱红色的影子。
那小僧慌乱逃跑。
时玉顿时清醒了过来,拔出魔剑。
朱红色的影子垂落,落进一藏青色道袍的男子怀里。
“合欢!”渺渺悲痛大吼。
他目眦欲裂地看着时玉:“邪魔,你永远都是邪魔!你好好看看,你造的这些杀业!他们都是你杀的,合欢是你杀的,所有人都因你而死!月牙,你是这世上,所有悲剧的来源!”
黑衣和尚匆匆赶来,震惊地看着,满地的惨状。
“月牙施主,你...”
时玉踩在血堆上,捂着脸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对,我是邪魔,天生杀性,天生的魔。自是不配与你们为伍。”
他的眼眶湿润了,巨大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
一僧一道拦在他的面前。
一个道:“合欢死了,你就这么走了?”
一个道:“月牙施主,随我回悬山宗赎罪。”
时玉冷笑地看着戒杀:“赎罪?戒杀,你告诉我,我有魔罗印,是我的错么?我活在世上,因你们口中的灾印、魔罗印,而天生杀性,是我的错么?”
他一剑斩下,数道灵光起,黑衣和尚的佛掌和渺渺的长剑双双落下,他消失在了山崖。
阴暗的密室内。
白色衣袍的男子,一脸的死气,眼里黯淡无光。
“月牙..对不起,你走吧。”黑衣和尚难得的,没对他念佛咒,默默地打开了锁着他的铁链。
“你没有错,是贫僧渡不了你体内的魔罗印,你好自为之。”
他没有动,只是靠着墙壁坐着,听着门外传来无数的嘶吼,钟声阵阵,佛光不断。
“戒杀!你做什么!为何对同门下手!”
很快,门外就没了声音。
“师兄,我是戒空啊。师兄,放了我,放了我,求你。”
黑衣和尚一记佛掌,重重打在他的头顶。很快,那小僧就没了气息。
时玉走出门外,看到那杀气腾腾的黑衣和尚,不由得怔了怔。
他拦在戒杀面前,疑惑道:“戒杀,你这是在做什么?”
黑衣和尚看着他,呆了呆。随即摸了摸他的额头,露出慈爱的笑容,但声音却毫无情绪。
“月牙,我已入魔。我佛门本慈悲,可却造堕魔大阵,试图杀死你,夺走你额上的魔罗印。”
“靠渡化心魔修行,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最终,无可挽回地,造这无上杀业。”
“所以,我要清洗佛门,让他们重新选择修行方式,普度众生。”
然后,黑衣和尚持着暗红色檀珠,消失在了夜空。
时玉站在原地,十分地茫然。
然后,伸出手,就要去抠额间上的印记,却被一温暖的手握住了,温暖得让人想哭。
一抹跳动的红色,出现在他的眼里。
他喃喃道:“蠢龙,我该死,我该死啊。我不该活在这世上。”
“时玉,醒醒?”
他准备笑一笑,可意识却模糊了,什么也看不见,反应也迟钝起来。
随即,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猛地推开火炎。
般若掌,‘卍’字灵光,六字大明咒,全都砸在了他的身上。
整个人重重地倒地。
彻骨的杀意,在巨大的佛像下蔓延,众僧竟是自相残杀起来。
呵,慈悲为怀,皆是杀孽,真是讽刺啊。
却见一道巨大的白光出现,白色莲花座上,是见佛像下惨状,惊愕不已的释灯。
“住手!退下!”释灯和尚的一声轻喝,依旧唤不醒疯狂的众僧。
他只得使出般若掌,试图弹开疯狂的众僧。
金色流光撑着火炎,快速地爬起来。
火炎猛地扑向了时玉,将他护在身下,无数的佛咒打在他身上,赤霄便从怀里掉落。
巨大的红光,照耀在疯狂的众僧身上。
众僧瞬间清醒,全都疑惑又惊恐地,看着巨大佛像下,成堆的尸体。
而他们此刻,正踩在红色的鲜血上。
“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释灯和尚没有回答,怒目看着佛像上的释寂:“岛主,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用欢喜铃,支配众僧,造这杀孽!”
那虚影脑袋哈哈大笑起来:“贫僧戒空,乃悬山宗,第十九代弟子。也是戒杀和尚的师弟。”
“你的岛主,现在被我占了身体,痛苦得很。对你说不了话。要不要我来向你解释一下啊?”
他不等释灯和尚说话,就自顾自地道:“真是白费释寂的一番心血。他想用千经阵困住月牙老魔,不让他来寻灵魔石。”
“可月牙老魔,天生性子狂傲。那小小的镇魔塔能关得住他?哼,和我对着干,我自是用灵魔石,直接让他别出来了!”
“魔罗印可是个好东西啊,当年戒杀和尚为了得到这魔罗印,跟在月牙老魔身后一百年。”
“得到这魔罗印,我们靠渡化心魔修行的人,自能快速成佛。”
“不过,要唤醒魔罗印,是有代价的。魔罗印喜杀戮,只能让这万佛岛的小僧真的来填命。”
释灯和尚大怒:“你!”
般若掌,却砸不中那虚影脑袋。
释灯和尚,又怕伤到真正的释寂,进退两难。
那释寂和尚,似乎还留有意识。
“释灯,我从你们建岛大僧起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你们历任岛主身上,都有我的痕迹。请你对我客气点。我见你天资卓越,很像我那戒杀师兄。”
“不然,你以为你们万佛岛,为何可以渡化心魔修行?可都是贫僧指点的!”
“你不知道吧?欢喜铃,所见皆欢喜。万佛岛,长期和心魔打交道。自然每个和尚身上,都有股魔气。”
“一旦欢喜铃发出欢喜指令,那许多小僧,就会陷入杀戮是欢喜的障业里。释灯,你也不例外。”
这话说的释灯心猛地一凉,仿佛这数年来的修行,都不可信。
他践行以杀止杀,以斗止斗,并非要滥杀,滥斗。
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一时,众僧听了戒空的话,都陷入了痛苦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