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予月听着柳灼那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嗯,让你呆两天,你在这里乖一点,小心被清出去。”柳灼握住她的手贴了贴自己的脸说:“那我可以陪你一段时间了。京城的事情一切安好,你的消息没有大规模透露出去,即使有些人知道,也不敢说。”
只要朝廷的人还没有作妖,她在这里就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柳灼的肚子不适宜的响起声音,他撒娇道:“我好饿,想吃饭。”
濮阳予月说:“来人,布置饭菜。朕也饿了。”这种小事她向来依着他,而他也享受着这种微不足道的宠溺。
她的眼睛看不见,本该由阿绿喂她,但柳灼非要自己动手。
“你不是饿了吗?你吃你的,让阿绿来。”
柳灼说:“可是我想和你更亲近一点,仅仅呆在一个屋子还不够,我还想多牵牵你的手,但是我不敢。”
他虽然不敢,但是他全说出来了,期待濮阳予月能够给他回应。事实上她回应不了,她失了太多的血,身体虚弱的很,没耐心陪他做些后妃和皇帝之间的事。
“不敢那就等日后你有勇气了再说吧。”濮阳予月吃完饭困意袭来,她躺在床上昏睡过去,而洛千逸刚刚醒来。
他看着地下室土做的屋顶,起身爬出去,看见外面的尸体,离他最近的便是影谙。他被穿透肩膀以后砍掉了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刚出来的他。
洛千逸找遍整个院子才找到一把破旧的骨制锄头,他在园子里默默的刨坑,一下又一下的。天空阴沉下来,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他毫不在意继续刨坑,直到这个坑能装下所有的亲卫。
他将人拖进去后摆正,断掉的部位也想办法用树枝别在一起,他看着这些人,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在做这件骇人事情的并不是他。
将人都埋起来以后,他坐在坟边任由雨将他淋透,以前他没有能力,什么也留不住,这次哪怕是要借助他人的力量也要将自己想要的紧紧攥在手里。
这边的动静已经透过哨兵传给洛千舟,他拔出插在太后心脏上的刀,在她奢华的衣服上擦了擦,漫不经心的说:“跑了抓回来就是。王爷受伤了吗?”
“没有,但是晕过去了。”他向外走去,告诉下属:“告诉朝廷里的老东西都安分一点,谁也别出什么幺蛾子,别等朕回来找他们算账。启程,带四十万大军去找王爷。”
等洛千舟赶到的时候洛千逸已经快死了,他就坐在坟边一动不动,脸烧得通红,指尖却泛着白青色。
他见到洛千舟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兄,你若真觉得你欠我,那便让我和予月在一起吧。她娶我也好,我娶她也罢,我想把她放在身边日夜照看着。”
洛千舟下了马一鞭子抽在地上,瞬间抽出一条坑,要不是怕一下把洛千逸打死了,他真想揍他。
“为了个女人,你至于这么贱吗?在冷宫伺候人没伺候够吗?上赶的去伺候一个俘虏?她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你说,皇兄去给你找一百个,你随便挑。”
洛千逸很认真的想了想,他甚至没听出来洛千舟说的是气话,他说:“我喜欢她坚韧不拔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到她。哪怕深陷泥潭也会想尽办法爬出来,我羡慕她,我想变成她那个样子,但是我不能。”
“她与你不一样,她第一次被救走的时候会告诉暗卫先走,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不想让别人做无谓的牺牲。但是你会把亲卫甩在身后,能跑多远算多远,哪怕你也知道自己死不了。”
洛千舟冷着脸问他:“说来说去,你是觉得朕是阴险小人,她就是千古明君吗?”
洛千逸摇摇头说:“太过仁慈的人不适合当帝王,我只不过是渴求她的仁慈能够洒在我身上罢了。”
洛千逸想要爱,但是洛千舟给不了,虽然是亲兄弟,但两人之间始终因为童年的事有隔阂,而洛千逸找到了他想要,但是并不适合他的人。
洛千舟看着弟弟那没出息的样子说:“好,你想要濮阳予月是吗?那皇兄便去给大昱打下来,让她嫁给你。作为交换,你去乖乖看病,等你病养好了,人皇兄也给你带回来了。”
洛千逸等的就是这句话,若他同意这门亲事,那意味着他不一定会遵从与长老的约定,杀了濮阳予月。
他摇摇晃晃起身,进屋等待着大夫来替他看病。
洛千逸所在的城被打下来这件事很快传到濮阳予月耳朵里,张德忠刚到,听闻消息以后说:“皇上,那便让臣去会一会他。”
濮阳予月说:“莫要轻敌,他们士兵和将士的力量都要高于我们,要多用技巧取胜,这几日多与士兵磨合一下,傅眠会配合你。”
“臣遵旨。”
柳灼见张德忠出去了,闪身进到屋子里,他说:“金朝又打进来了?他们好烦,矿石还够吗?多打些武器吧。”
濮阳予月说:“都办好了,不用操心。洛千舟这一次可能带了不少人来,所以得做好最大伤亡的准备。京城奖励生育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柳灼说:“这方面一直是永媛在管,我听说了一些,好像是挺成功的,因为她找我要白银来着,说是怕钱不够。但是我没给她,因为没有信得过的人能去运送和打造,这事应该派人来问你,可能信还没到。”
濮阳予月说:“这次回去,让锦十跟你一起去,再开出来一批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