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主食是牛乳粥,包子,菜煎饼,配上几样鲜炒蔬菜,一桌子色香味俱全。
傅晚秋因身体原因,常年控制食量,昨晚吃的也不多,此时早就饥肠辘辘了,闻着饭菜香顿时食指大动,闷头小口小口的挖着牛乳粥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这粥做的确实不错,雪白粘稠,香气四溢。
叶琛也对牛乳粥偏爱,自己乖巧的吃着,一勺一勺往嘴里塞,小碗很快就见底了,腮帮子蠕动着把空碗往前一推,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家娘亲,写满了,宝宝好棒,快夸夸宝宝。
傅晚秋一直觉得叶瑾玄把他养的很好,乖巧懂事又独立。
“我的宝宝可真棒,又乖又能吃,以后定是比爹爹还要高大挺拔,要不要再来一碗吗”小家伙被傅晚秋一夸,面上羞涩一笑,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想要像爹爹那样高大,这样肯定就能保护好娘亲了,随着点头的动作两腮的肉也跟着颤动,煞是可爱。
琥珀会意,上前端了叶琛的碗从瓷罐里盛牛乳粥。
“半碗就好了”
傅晚秋怕小孩子不知道饱饿再吃多积食了,忍不住开口叮嘱,手上也不闲着,剥了颗嫩生生的水煮蛋放在叶琛面前。
“谢谢娘亲”叶琛眼睛弯成月牙状,抓在手心,小口小口的吃着。
傅晚秋宠溺的冲他笑笑,一回头自己碟子上多了一颗白生生的鸡蛋,叶瑾玄眉眼温柔“你吃”
傅晚秋挑眉,这算不算现学现卖吗?
叶瑾玄看着她对嘦怹的体贴模样,他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她不够体贴。
“尝尝这个,金乳酥”叶瑾玄打开一个小巧的笼屉,一个金黄油亮的面团露出来,有点像现代的奶黄包。
“哇”叶琛发出惊呼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金黄。
傅晚秋筷子换了个方向,把叶瑾玄放在自己碟子上的金乳酥夹给他,叶琛被美食吸引,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爹爹拉下来的脸。
奶声奶气的说了句“谢谢娘亲”这才嗷呜一口开吃。
叶瑾玄平时也是个冷沉的性格,端着一张冷脸不苟言笑,谁见了都要暗自腹诽,大人好威严。
只是在家的时候他总是如沐春风的挂着笑脸对待母子俩,此时变脸过于明显,傅晚秋想装作看不到都不行,轻叹一口气,用公筷夹了根爽脆的萝卜条到他碟子上。
心里腹诽这男人占有欲好强。
“吃吧”
萝卜能通气呢。
傅晚秋语气轻柔,带着点安抚意味,似乎昨夜过后,他越来越不掩饰本性了,心里恶趣味的想着,不知道他还能装多久呢。
早餐在愉悦温馨的氛围中结束,小厮安静的撤碗筷,上了漱口的茶水。
叶琛筷子一放,就眼巴巴的盯着自家娘亲看。
也不讲话,仰着一张和傅晚秋十分相像的脸孔,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自家娘亲,傅晚秋忍不住想起了父母幼时宠自己的场景。
“怎么了”
不等他开口,叶瑾玄就插嘴“一个男孩子不要总这般娇气”
哼,天天要亲亲,那还是他娘子呢,他都没有呢。
小家伙瞬间眉眼耷拉,好似小狗狗缩着飞机耳,傅晚秋不忍看他不开心,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去玩吧”歪打正着的满足了他的期待。
小家伙瞬间开心了,弯着眼睛,两颊梨涡深深“谢谢娘亲”
又回了一个亲亲才往外跑。
傅晚秋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
叶瑾玄在一旁看着,很是无奈,小鬼精,他居然学会装可怜了。
大手握住傅晚秋的手掌,掌心火热一片“我今天有公务处理,你去书房陪我可好”
“合适吗”这个时代的男人不都是不喜女人进书房的吗,更何况他要处理公务。
“我想时刻看到你”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凑近,浅浅一吻温柔的落在她脸颊。
同她亲叶琛的位置一样。
既然她不愿亲自己,那自己主动一点也好,她早早晚晚都是要习惯的。
这辈子她也只能是自己人了。
傅晚秋眉眼弯弯,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看她颈侧都晕出粉色,叶瑾玄觉出几分甜意,眼神愈发深沉。
他本是身高腿长,却体贴入微的跟着傅晚秋的步伐节奏,傅晚秋任由他牵着自己慢悠悠往书房走。
琥珀识趣的与两人保持几步距离。
琥珀:她还没吃早餐,怎么莫名有点饱了。
有小厮提前在书房点了熏香,刚开门,扑面而来的香气清新淡雅,似乎有丁香和冰片,令人心情十分愉悦。
也不知是这香的原因,还是身边人的缘故,亦或者两者兼有。
傅晚秋注意到书桌上一摞书信,想着他应该是真的很忙,牵着他往书案后走,按着他肩膀,示意他坐。
“相公,今日妾身红袖添香可好”心情好,她难得的想逗逗这矜贵的人。
“那为夫便拜托娘子了”没忍住在她素白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傅晚秋红着脸替他研墨。
这研墨也是个技术活。
研墨要用清水,倒水要适量,不要太多。
好墨研时细润无声,差墨研时声音粗糙。
拿墨时,食指要放在墨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墨条的两侧。
傅晚秋取了墨条,先将清水滴入砚面,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反复研磨。
叶瑾玄面色宠溺,眼神满是赞赏“娘子好手艺”
傅晚秋淡淡一笑。
叶瑾玄开始处理各种信件,似乎还有奏折,傅晚秋瞄到一个硬壳折子开头:敬总督足下,少卿牛马走……
想来他应是官至总督了,倒是个实权在握的职位。
估计是下属的书信,她便没兴趣再看那些文酸的字眼了。
脑海里想起了其他事,她记得自己儿时经常替母亲研墨的,颜家书香门第,外祖曾是太子太傅,十分文雅的人儿,母亲也是个书卷气极浓的大家闺秀。
可惜,外祖在他7岁的时候便去了,只留有一庶子,两庶女,母亲再无同胞兄弟姐妹照拂,否则傅致远哪里敢那般心急。
傅晚秋越想神色越淡,心里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