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需要自己出去?”岳柠歌瘪了瘪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小舅舅,你这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呢!”
姜即墨更是火大:“岳柠歌,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你打呀,我又不蠢,难不成还站在这儿让你打?”岳柠歌仰起头来,一副挑衅的模样看着姜即墨。
其实岳柠歌也只是言辞重了一些,哪知姜即墨抬起一掌就朝岳柠歌拍了过来,幸好岳柠歌跑的快,一溜烟儿地蹿到了姜即墨的身后:“姜即墨!你还真动手呀!”
姜即墨怒火中烧,他方才听到探子回报罗浮观着火,魏老夫人被昭武都尉救出火场,七夫人不幸葬身火海时,就知道肯定是魏越泽想出来的金蝉脱壳之计。
可是明明他已经封锁了岳柠歌这个消息源头,而长公主那边对秦国细作根本是下手无情,更不可能是长公主透露了风声!
只有岳柠歌!
他已经将这件事的严重性告知了她,为何她还要铤而走险,难道她不懂惹怒长公主是多大的一件事么!
也许,就因为此,她从此都不能够在大齐立足了!
长公主恨毒了秦国的细作,这是王族公开的秘密,谁都不敢去触犯她的底线。
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面,若是这样,那岳柠歌……
想到这里,姜即墨心里就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来,下手更是狠了!
他抬手、辟掌、挥拳、出爪,招招都带着暴戾,但每一次都点到为止。
岳柠歌一一化解,身形就像一条灵蛇,这招过的连姜即墨都大惊失色!
“这丫头居然已经进入了武宗境界,只是这招式太过花拳绣腿了,没有将武力发挥出来!”姜即墨心道,“若是她将武力融会贯通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得被打得落花流水?”
姜即墨识趣地往后暴退,然
后气定神闲地说道:“也罢也罢,你倒是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没有对小舅舅我施以狠手,我且去王姐面前探探口风,看看她对此事如何了结。”
面对姜即墨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岳柠歌愣了良久,直到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来:“他那是自知打不过你,否则营丘郡王岂会让你这晚辈占了便宜?”
姜即墨黑着一张脸:“魏越泽,你不说话会死呀!”
魏越泽大步走过来,他来的不是很久,也就看了小会儿姜即墨和岳柠歌之间的战斗,不得不说,岳柠歌成长的很快,快到他都觉得匪夷所思。
“魏越泽,你把七夫人藏哪儿去了?”姜即墨刚刚就没有抓到魏越泽这个当事人,整个罗浮观乌烟瘴气的,基本上一片大火把该烧的、不该烧的都烧了,幸好没有人员伤亡。
也正是因为没有人员伤亡,姜即墨才认定了其中的可疑。
现在魏越泽送上门来,他得好好地审问一番。
魏越泽走过来,很不要脸地坐在岳柠歌的床上:“营丘郡王这屎盆子倒是随处扣,我三叔的七夫人葬身火海也就算了,你现在都没有找到纵火的凶手,还好意思将此事怪罪到我的头上?也罢,我倒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你觉得我有罪,索性就将我也关起来。”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身子往后一样,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哉地说道:“关在这儿也不错。”
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姜即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魏将军,这里是女监。”
“有什么所谓。”魏越泽哼了一声,“除了这里,你哪儿都关不住我。”
“本王见识过什么叫不要脸,可魏将军这等不要脸,倒是人神共愤了!”姜即墨怒声道,“柠歌尚未出阁,你这样堂而皇之地住进来,不是毁人清誉么!”
“反正我
都是要娶她的,你这个做长辈等着做见证就好。”魏越泽信誓旦旦地说道,直接封了姜即墨还有下文的嘴巴,然后又道:“小王爷若是看不下去,不如就别看,我和柠歌还有些体己话要说,有些人就不要厚着脸皮在这儿挡着了。”
“魏越泽!你说谁厚着脸皮了?”姜即墨大怒,好不容易被自己良好的修养给压制下去的火气现在又一股脑儿地被魏越泽这个死不要脸地给勾出来,“我这廷尉府的监牢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魏越泽,你不要太过分,我……唉唉唉,贺平,你丫的拉我做什么!”
“小王爷,你这手舞足蹈的,我怕公子以为你要和干一架。”贺平倒是个实在人,赶紧趁着魏越泽没有发火之前将姜即墨给拉出了这间牢房。
紧接着,贺平又对姜即墨道:“不如这样,小王爷若实在不放心,我就在这牢房里面顺带当个值,看着他们,如何?”
“你看?”姜即墨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和魏越泽一个鼻孔出气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姜即墨怒冲冲地一把拽着贺平:“好,魏越泽,你要把这儿当成男女混合监牢,那我就差遣你的贺将军一用,反正罗浮观那档子破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同长公主回话,不如就让贺将军来回话。”
贺平的眼角抽了抽,一副懵逼的模样:“罗浮观……不是烧了么?”
“是烧了,现在还需要人同长公主回个话,本王正愁呢。”姜即墨哀怨地看着魏越泽,然后又对贺平道,“这个,你得怪你们家公子了,谁让他多管闲事呢。”
魏越泽啧啧两声,身子依旧保持着轻松的姿势:“贺平呀,小王爷现在一肚子的火,你就多担待些,放心,小王爷宅心仁厚,也不会推你去死的。”
贺平的脑门浮现三条黑线,他怎
么觉得小王爷就是想找个人去死呢?
轻轻地咽了口唾沫,贺平又觉得,刚刚就不该跟着魏越泽进来的。
“看什么看,你再看魏越泽也不会救你的。”姜即墨气势汹汹地将贺平拽着出去,外面一阵鸡飞狗跳。
岳柠歌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阳穴:“你就真的对不管贺平了?义母那边,只怕不好打发。”
“你以为姜即墨会真的拿贺平去挡灾?”
“诚然不会。”岳柠歌笃定地说道。
魏越泽扭过头来,一副痞样:“你这样确定?”
岳柠歌叹了口气:“用贺平顶个什么?他不过是你手下的副将,到时候论起责任来,还不是得你出面,小舅舅不会这样糊涂,带着一个毫无作用的人去见义母的。”
“你倒是看的通透。”魏越泽坐起身来,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伸出手,声音淡淡的:“柠歌,过来。”
岳柠歌嘴角抽了抽:“我可不可以不过去?”
“你说呢?”
魏越泽周身都充满了危险,岳柠歌知道,他虽然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对她动手动脚,可是他一定会问七姨娘的事。
岳柠歌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底满是警惕。
“你皮痒了是不?”魏越泽眯起眼睛来,“是要逼着我在这个地方对你动手动脚?”
果然,天下最变态的人,莫过于魏越泽也!
岳柠歌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走了过去,乖乖地在魏越泽身边坐下。
“柠歌,你胆子够肥呢。”
“我不是有心瞒着七姨娘的身份,只是我真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加上你走后她又来看我,我这不是一不留神就和小舅舅、义母讨论出七姨娘的真正身份么?”岳柠歌辩解道。
她试图用解释来缓和下魏越泽的暴怒,只是她越是辩解,魏越泽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魏越泽嘴角浮起冷笑:“岳柠歌
,你当我好糊弄是不?你若是没有半分怀疑七姨娘,何必遮遮掩掩,将此事藏的密不透风,就是防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岳柠歌的心“咯噔”一声,脸色大变。
魏越泽现在不仅仅是变态了,他还会读心术,还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你说呀,你继续说呀,你还能解释什么?”魏越泽咄咄逼人,虽然身体上没有任何举动,但岳柠歌已经感受到满满的压迫力,她好似被箍住,不得动弹。
好半天,岳柠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魏越泽冷冷一笑:“你以为,七姨娘的身份我们都不知道么?”
“呃?”岳柠歌猛地抬起头来,迎上魏越泽深邃的眸光,“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魏阀的子弟全都是一群脓包么?”魏越泽冷冷地哼了一声,“岳柠歌,三叔不是不知道七姨娘的身份,只是因为衷情,所以才将她安置在偏僻的罗浮观,试图保护她。若是七姨娘跟着回了三叔的将军府,你觉得魏阀的军事机密,还能藏的住?我们还能够百战百胜?”
说到这里,魏越泽实在忍不住,狠狠地戳了戳岳柠歌的脑袋:“你既然对七姨娘都产生了怀疑,为何不第一时间同我说?还要憋着、瞒着,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你以为你是千手观音,什么都能够搞得定?”
岳柠歌垂下头,她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解释一番的时候,却被魏越泽拥入怀中。
魏越泽身上有好闻的薄荷味,他的双臂温柔地箍着她娇小的身躯,深情款款:“柠歌,有我在,你不必这样要强,若我魏越泽连你都保护不了,何以为男子汉,又如何保家卫国?”
他很心疼岳柠歌,她不过小小年纪就要将事情考虑的最为周全,做到八面玲珑,其实他要的柠歌,只是最原本的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