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荤天住店,气荤靠大便,爱便家嘿养~”
歌唱比赛开幕仪式以邀请嘉宾韩银龙的一首闽南歌曲《爱拼才会赢》收场。
“哈哈,很烦~”
看来韩银龙对自己刚才的演唱并不是很满意。
不愧是受邀嘉宾,对自己的要求挺高。
刘不炜起身,拍了拍裤子,找到张玫与刘念,开始排队进入文化馆。
在派对的过程中,一些选手已经按捺不住性子,有的开始一展歌喉,有的开始制造噱头,可谓卧虎藏龙!
“掀起,泼难~”
“我梦到那粒绿豆——”
“烤面筋,烤面筋~”
“我有这个世界上最高的高音!”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刘不炜只觉得吵闹,不由地皱眉:“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
灵倒是觉得这些人无论穿着还是表现都好玩又好笑,在一旁捂嘴,嘿嘿轻笑。
终于排到了文化馆的门口,准备登记入场。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皱着眉头,显然已经被炎炎的烈日磨得快没有了耐心。
他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
“名字。”工作人员没抬头,整理着手里的表格,只是淡淡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方东小学,刘不炜。”刘不炜回答。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刘不炜,然后找到名单备注好后,拿了一个写着“38”号的圆形贴纸给刘不炜:“38号,少儿组在一楼排队,叫号进场,家长在外面等候,就不要进去了。”
说完这句对每个人都要说的话,她感觉自己喉咙都要冒烟了,心中大骂主办方是周扒皮,一口水都不让人喝。
“姐姐辛苦了,喝口水吧。”
刘不炜变戏法般拿出一瓶水,放在这位工作人员的桌子上,和张玫刘念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水,愣了一下,眼角竟有些湿润,并没有立时打开喝上一口,而是继续工作。
嘴里也不觉得那么渴了。
张玫刘念对望一眼,刘不炜送水的这个举动确实让他们意想不到,但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孩子懂事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祈祷刘不炜不要被淘汰,哪怕被淘汰,也希望那些评委老师不要说话太狠,以免打击到刘不炜的自尊心。
毕竟,这段时间刘不炜写完作业基本都呆房间,也不知道这小子在捣鼓什么,完全都没听到他练过歌,估计这次参赛多半都是来当炮灰,打打酱油的……
…………
此次歌唱比赛,少儿组报名的大概有三百名的样子,但相对另外两组来说,算少的了,青年组八百多名选手。
最夸张的是成年组,比少儿组和青年组加起来的还多,足足有两千多名选手参赛。
要不是后来不让报名了,估计报名人数能超过四千名!
文化馆的一楼场内,此时已经有五十多个半大的孩子入场了。
陆陆续续的还有一些孩子进来。
要说这些孩子不紧张,那是假的。
哪怕场内开着空调,温度比室外凉快不少,但大部分小孩儿背心都是湿的,鬓角也在流汗,看着有保安把守,工作人员随时叫下一位的那道门,心中惴惴不安。
倒是有几个谈笑风生,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小孩儿,其实手心脚心都是汗。
故作镇定罢了。
“就是这个逼,刚才我见他给门口的工作人员送水来着。”
后面进来的有两个小子,一个胸口贴着“48”,一个胸口贴着“54”,在对刘不炜指指点点。
“我妈说了,对工作人员送水有个屁用,对评委送钱还差不多。”
“就是,一天到晚就动这种歪心思,不好好唱歌,能晋级才是见鬼了。”
“辣鸡!”
两人看刘不炜不顺眼,叽叽歪歪了半天。
灵在刘不炜的旁边,看了看48号和54号,转身对刘不炜说道:“他们这么说你,你就这么沉得住气?”
“他们只是紧张,想找点话聊来分散注意力,不用管他们,随他们说吧。”刘不炜淡淡道。
灵揶揄道:“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我还记得那个什么钟林、钟森俩难兄难弟,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小孩儿嘛,谁跟他们一般见识。”刘不炜说话很轻,被旁边的人听到自己自言自语不大好。
“切,说得就像钟林不是小孩儿一样,双标炜!”灵咯咯发笑。“对了,想好一会儿你唱什么歌了么?”
因为每次刘不炜唱歌,灵都不在,所以灵对刘不炜的唱歌实力并不了解,只是从刘不炜的神态和一贯作风来看,觉得刘不炜肯定是有备而来。
马上就要比赛了,心中也不由地好奇。
“你猜。”刘不炜神秘地笑了笑。
灵眉头一皱,两边脸鼓起来像个包子,圆圆的,看起来又萌又可爱。
她摇晃刘不炜的手臂:“你还装神弄鬼,快说!”
刘不炜身体摇晃起来,在其他人看来,动作有些奇怪。
他咳嗽了两身,稳住身形。
“多的就不透露了,一会儿你就知道,反正这首歌很牛逼就是了,江湖传言,XX一响,上台领奖。”
接下来,不管灵再怎么追问,刘不炜也不再多说。
时间慢慢的流逝。
一个多小时后。
又一位小孩儿垂头丧气的从出口出来,看样子,结果不大理想。
“下一个,38号!”比赛房间入口的工作人员尖着声音叫号。
刘不炜起身,从入口进入比赛房间。
进去之前会通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光线有些昏暗。
“我去,这是什么阴间设计,胆小一点的不直接给吓尿了……”刘不炜吐槽道。
比赛房间大约40多平米,靠窗的位置坐着三个评委,两女一男。
两个女评委年级要大些,大概40多岁,是主办方从音乐学校请来的老师,而那位男评委则要年轻许多,左边头发被染成了蓝色。
自刘不炜走进房间,两个女评委就慈祥的对刘不炜笑,并解释比赛规则:
“小朋友你好~”
“海选是没有伴奏的,你尽管唱,唱完后我们三位评委老师会给出意见,只要有两位老师同意晋级你就算是通过啦~”
“听懂我们意思了吗~”
从刘不炜进房间到两位女评委讲完规则,那位头发半蓝半黑的评委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刘不炜一眼,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听懂了!”刘不炜回答。
“好,那就开始吧。”
刘不炜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准备多时的音乐唱了出来。
“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
“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失去你还有什么事好关心。”
“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我终于被提醒,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
“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
…………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
正所谓,《夜曲》一响,上台领奖。
本应如此。
但现在台上没有奖可以领。
反而,刚才本来亲切交谈的两位女评委皱着眉头,手上举着牌子,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叉”。
“抱歉,38号小朋友,你没有经过海选,被淘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