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三,给本王滚出来。”
“汪……汪……汪……”
“王爷,您怎么来了?”
“你再敢学狗叫,信不信本王……”
司渊举起手中的剑,直指三三。
三三吓的浑身一抖,顺手抄起门口放着的大木棍挡在身前。
“汪汪汪,王爷,息怒,我也不想这样啊!我控制不住自己。”
刚说完,三三好一会龇牙咧嘴,然后一口咬在木棍上,口中旺旺的狗叫声戛然而止。
“你……这里……被人打了?”
听不到噪声,司渊的狂躁也终于平静下来,指着三三眼眶四周拳头大的黑眼圈,惊奇问道。
“没有,画符画的。”
“你这是画了多少弄成这副鬼样子。”
“哎,王爷您就别问了,都怪我贪财,没想到百十张符箓下来,我整个人都废了。”
“哼……活该,狗叫又是怎么回事?”
“别问,问就是我将符用在自己身上,怕是我水平太低,画符技术没学到家,本是治疗的符,结果成了同化的符。”
说着,三三抹了一把泪,如一被丢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看着司渊。
“王爷,救我!”
“救不了”,司渊收起剑,整理着衣衫,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其实却生生的憋住想笑的冲动。
这个憨子,实在太有意思了。
“汪汪汪……王爷,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哦,恕本王无能为力,你们修道之人之事,本王不懂。”
瞬间,三三院子灯火通明,原来狗叫声不仅吵醒了王爷这个主子,也吵醒了整个王府众人。
此时管家率领着府中护卫,手拿棍棒,套嘴的笼头纷纷赶来。
本是斗志昂扬,气势汹汹……
陡然看见自家王爷,管家率先停下脚步,弯腰行礼之际,不想后面的护卫却是没看见,来不及停下撞上管家,直直的就将管家撞飞了出去。
咚的一声。
管家平摊在地上,哀嚎顿起。
三三看着这一幕,嘴角抽抽。
“折寿哦管家,我就是个护卫,用不着你行如此大礼。”
“苏护卫,老奴不是给你行的。”
管家仰着头,原地转了一个圈,转到面对司渊。
就跟一个移动的磨盘一样。
“老奴叩见王爷,王爷安。”
“安”,司渊的脸青黑青黑的,面无表情,如死了一样,就连扯嘴的动作也僵硬至极。
“你们来做什么?”
“有野狗叫唤,老奴怕吵着王爷,专门来套狗。”
野狗是在骂她,三三听出了管家的话外之音,顿时就不乐意了。
抄着木棍直直走到管家的面前蹲下,手起符落,一张明晃晃的黄纸就贴在管家的额头。
管家一张嘴,就是一阵“汪汪汪”。
“苏护卫,你做了什么?”
三三对上管家恶狠狠的目光,身子一抖躲到了司渊的身后,小声乖巧道:“对不起管家,你不能骂我狗,我这样皆是因为这符,怕你不相信我的话,只得让你亲自试试。”
“汪汪汪……”
管家赶紧捂上嘴,以免一直发出狗叫声,用一双老眼无助又可怜的望着自家王爷。
“苏三三,放肆,把管家头上的符取了。”
“取了也没用,符一用,效果至少维持一天。”
三三从他身后站直身子,嘟囔一句,落落大方的朝他摆了摆手。
“汪汪汪,王爷您回去吧,我再回去研究一下,明日晋王就要来取符,我一定要在天亮重新画好。”
话音刚落,三三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揉着眼睛,又捶了锤头。
怪不得以前大师兄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她还曾嘲笑他,原来画符这么伤脑子,等回了云微宗,她再也不取笑大师兄,还的想办法给辛勤给他们众师兄妹画符的大师兄多补补脑子才是。
“苏三三,你很缺银子?”
“很缺。”
“你一个姑娘要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王爷,你不懂,没钱鬼推磨,有钱磨推鬼。”
司渊逗笑,扶着额叹气,“你哪里学的这么多闲言碎语,还有,你何时又接的晋王的买卖?”
三三陡的一激灵,瞬间警惕的看着他,“王爷此话何意?”
难道他也想分她一份钱不成?
这可不成,这个买卖是她单独接的,跟他没有半分关系,罪也是她一个人遭的,想要分钱半个铜板都没有可能。
“你以为本王要分你的钱?”
司渊黑沉沉的眸子隐约带着几分苦笑。
“要不然呢?”
“罢了,本王原本还想帮你跟晋王说一声,让他迟点来取,你今夜也可好好休息,既然你将本王当成坏人,那算了,就当本王什么都没说。”
司渊潇洒离去。
三三愣在原地瞪大眼睛。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也不能怨她把他想成坏人吧!毕竟之前他有先例。
“王爷……”
一阵冷风嗖嗖吹来。
“王爷……”
她又拔高了一点声音。
那人的脚步一如既往的往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算了,她还是熬夜画吧!
只要不猝死就行。
她想着,只要攒够钱,她就离开京城,寻找回灰鹤大陆的路。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红,她想师尊和师兄师姐他们了。
缩着肩,满身凄凉之感的三三进了屋,关上门,背靠在门上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寂寞,孤独,害怕,诸多的情绪冲击着她故作坚强的心。
任由眼泪流了一会,三三胡乱一抹,擦干泪水,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惨笑,甩开膀子走到了里屋。
坐在桌前,手拿狼毫,挥洒自如。
“师兄保佑,为了让你最最可爱的师妹能早些回去,你一定要保佑师妹我画符成功。”
第二日清晨,初生的太阳微微的温暖之光洒落在窗下的书桌上,原本趴在桌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嘴角挂着醉人的浅笑。
功夫不费有心人,她终于绘成治疗狂犬症的符。
“呜呜呜……”
就是她的脑子好疼,跟要炸开似的。
不仅如此,她还两眼发昏,眼前全部是星星点点转着圈圈,神识透支果然要命。
她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打开房门,走到了前院。
她估计,此刻晋王也快到了。
她刚进院,那边晋王也穿过了影壁走了进来。
“小苏啊!哎呦,你这是昨夜偷牛去了?”
“晋王爷,没偷牛,我如此可全是因为你要的那百十张符。”
“……”
画符这么费人,原本好好的一个姑娘不过一夜犹如是纸片人,太可怕了,看来以后他得多给这个姑娘些银子才是。
晋王司礼的善心再次发作。
若三三知道他的心思,定然要开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