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能够感觉到车子开了很久,而且道路渐渐变得不再平整。
而是坑坑洼洼,在颠簸当中又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还是两个人把她从车的后座架了下来。
应该是把她放在了一辆轮椅上,有人推着轮椅在颠簸的道路上。
走了一阵儿,很快就进入了平整的地面。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乔婉感觉到自己进入了屋里。
而且这里能够感觉到非常空旷。
有人把她脸上的黑色布带去掉,乔婉乍然接触到光线有点受不住地眯上眼睛。
闭了一会儿眼睛才终于睁开,适应了这种光线。
猛然看到自己置身在一个空旷的工厂,当中和当初自己见到的化工厂并不一样,这里显然是一个加工车间。
乔婉的眼神迅速落在了那台机器上面,这是一个传送带的切割机。
不由的瞬间脑海里脑补出来那些警匪片里面那些某道的大人物们刑讯逼供的时候,好像都有这么一个传送带的切割机。
不由得有点儿惊讶,看样子是大场面。
能这么郑重地对待自己,要问的是什么?
她忽然有点好奇,对方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
视线拐了一圈,在场所有人的身上看了一遍。
她的记忆力不错,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除了刚才拉自己来的司机,另外两个男人应该是半路把自己转运过来的两个男人。
面前有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这一些人脸上都没有蒙面。
乔婉心里有数,但凡不蒙面就意味着要么对方根本不怕被自己看到。
要么就是她的价值,最后可能是灭口。
椅子上的男人看样子文质彬彬,脸上戴着金丝边的眼镜。
一身西装。
打理得甚至有点儿英俊不凡,并不像是混社会的人。
倒是有点儿斯文败类的样子。
除去他们见面的这种场景比较诡异以外,对面的这个男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非常英俊。
而在他身后站着一个面部表情严肃又冰冷的男人,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那张脸板起来像是冰块儿一样。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生人勿近,明晃晃地告诉别人,这绝对是一个能打的对手。
乔婉分析一下看目前来说一共五个人,对方对付一个弱女子足够。
现在这架势也跑不出去,就算是跑,恐怕也跑不过这些人。
地理位置又不熟悉。
对方当然可以有恃无恐,而且按照目前形势估量。
光是这个男人背后站的这位保镖先生,恐怕就一个人能对付十个八个自己。
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眼神温和地打量着乔婉。
看到乔婉的时候有些惊讶。
和他想象中严肃精明能干的内地女干部不一样,这个女孩子的确是长得很漂亮。
而且不是那种死板的漂亮,并没有随便剪一个女干部那种严肃的短发。
反而是波浪长发,看起来温婉美丽又性感。
即使落到这种境地,对方脸上并没有害怕。
浑身散发的气息能告诉自己,对方很放松。
甚至不断在打量,他们几个人在评估他们。
尤其是女孩儿那一双眸子。
并没有想象中的深邃,没有严肃,没有害怕,没有胆怯。
反而充满了好奇,冒险,甚至有些激动。
不像是掉进陷阱中的猎物,反倒像是随时可以出击的猎手。
这种想法让他不由得微微一笑。
笑声居然温和而又宽厚,如果不是他们现在的这场景确实不是一个正式见面的好场景。
如果在外面见到这位,恐怕乔婉都会觉得这人还是值得结识。
“乔小姐,你好。我姓崔。我叫崔时,时光的时。”
“崔先生,今天您这么不客气地让人请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想咱们俩不认识。您还是速战速决。不然我会非常惶恐。”
乔婉听到对方甚至连姓名都告诉自己,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这会儿她打起了12万分的精神,面对这样的人,对方很可能是真的没准备让自己回去。
“乔小姐,您倒是和我打听到的不一样,没想到是一个如此冷静又睿智的姑娘,而且长得这么漂亮。”
崔时颇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姑娘。
“崔先生咱们还是有话赶紧说,您看虽然你也长得一表人才,但是我真的不想骂您斯文败类。”
“很好乔小姐,现在这个状态终于可以有点儿让我感觉你是进入状况了。”
“这一次请乔小姐过来,是有一件事请教您。
据说昨晚您被人约到了废弃化工厂。当时在场的还有三幅丢失的油画,我想知道那三幅油画儿去哪儿了?”
乔婉心里一紧,这三幅油画当然在自己手里,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的目的是油画。
眼神流露出一丝诧异。
“崔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如果你有人脉可以打听的话,应该知道。
当时我到达化工厂不过15分钟就被警察包围。
现场没有找到那三幅油画。而我也没有见到那三幅油画。”
眼神垂了下来,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略显紧张。
“乔小姐,那三幅油画儿对我非常重要,我想我希望你可以交给我。
或者你有那三幅油画的下落也可以告知我,我一定会非常感谢你。
我保证你会毫发无损地被送回酒店,我只是想要那三幅油画别无所求。
甚至我还可以帮你解救你关在警察局里的丈夫。”
男人温和的声音,有些循循善诱。
如果乔婉真的是这个年龄的女孩,恐怕会被这个男人欺骗性的这副假象给诱导。
可惜的是,乔婉已经活了两辈子。
“崔先生你三幅油画我真的没有见过。您不会怀疑那三幅油画是我藏起来的吧?
当时那个地方被警察里里外外挖地三尺找了个遍。
难道你认为我一个小女人15分钟之内有办法可以把那个东西藏得让人找不到吗?
那是三幅油画,别说我没有那条件,我就算是有那个条件,这油画怎么藏?怎么保存?这都是一个大的问题。
凭我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有那个能力,而我当时到达化工厂的时候,的确,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乔婉的话里甚至连一丝破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