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白柒柒的脑袋狠狠的撞了一下,紧跟着,一股钻心的痛意漫遍全身……
靠!
她不是在去调查哥哥失踪案的路上,被凶犯捅了肚子么?现在怎么是那个地方在痛?!
白柒柒用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却忽地对上一双蕴满厌恶与憎恨的黑眸。
男人的衣衫凌乱,嗜血的面容上阴云密布,带着疯狂的狠厉杀意,明明才刚做完,她却看不到他的眼底有丝毫的眷恋,只有无穷无尽的嫌恶。
“白柒柒,本王如你所愿与你圆房,现在轮到你如实交待了,说,他——是谁?”
一想到自己为了撬开她的嘴,而妥协与她翻云覆雨的画面,穆景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只要她道出杀害母妃的嫌犯是谁,他定会毫不犹豫的捏断她的脖子。
白柒柒被他周身的杀意,吓得打了个哆嗦。
这男人,好危险!
可她十分确定,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疯批男。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段陌生的记忆——
她现在竟是大将军府的幺女白柒柒,在五个宠妹狂魔的哥哥的精心呵护下长大
,从未受过半分委屈。
可偏偏,原主瞧上了寒王穆景寒,为了嫁给他,使劲作妖,最后因为答应割皮救他的白月光,才如愿以偿的做了寒王妃。
成婚半年,他从不现身,今日,他却满身戾气的带着一张画像过来逼问是谁,而原主以圆房为条件才肯说,于是就被他折腾得一命呜呼。
最后,就是她穿过来了。
狗血啊!
白柒柒还未吐槽完,穆景寒便把画像狠狠的扔到她的脸上。
“还不说!难道你真想死?”
白柒柒瞳孔骤然一缩。
这疯批,怎么老想着杀人!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了,能令堂堂寒王出卖肉身的画中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思及此,白柒柒强忍身上的酸痛,吃力的拿起画像。
画像画的是一男一女在相互扮鬼脸嬉闹,穿的是现代服饰。
女人赫然是自己,而男人——正是她失踪已久的哥哥!
这画像的原图,不正是哥哥一直放在钱夹里的大头贴么?!
怎么会在古代?!难道哥哥失踪,是来了这里?!
白柒柒难以置信的看向穆景寒,“他做了什么?
”
穆景寒俊美的脸上难看至极,咬牙切齿,“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白柒柒的表情震愕,“什么?他杀人了?!”
她是法医,向来奉行‘为死者言、为生者权’。
如若哥哥真的犯了事,她绝对不会杠法徇私,可她了解哥哥,他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她必须要活着离开,才能查明真相,找到哥哥!
就在这紧急时刻,外面忽地响起一道急迫的敲门声。
“王爷,不好了,舒姑娘晕倒了!”
穆景寒闻言,神色陡然一变,随后目光如刀的剜向白柒柒,杀意浓烈。
“希望本王折返回来的时候,能听到想要的答案,否则,本王剐了你!”
话毕,他毫不犹豫的离开。
白柒柒心有余悸的在床上缓了好一会,然后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穿衣下床,她深知继续留下,肯定必死无疑,必须得赶在他回来之前离开才行。
然而,还没等她迈步,一股热浪竟然冲天而起,滚滚浓烟顺着细缝钻入寝房,火舌在顷刻间吞噬了整个院落!
白柒柒的脸色骤然一变,有人在蓄意放火!
疯批王还
没有得到线索,应当不会着急动手,那是谁想要原主死呢?
白柒柒的五脏六腑被浓烟呛得越来越难受,她记得,院落的后面紧挨着王府的院墙,赌一把冲出去,或许可以逃出生天,暂时离开这个鬼地方……
“死就死吧!”
主意一定,她咬牙披上被褥,用尽全力的冲了出去……
四年后。
东临国帝京。
寒王穆景寒纳妃的喜事,吸引了无数百姓围观。
尽管只是个侧妃,但十里红妆铺遍了所有主街,八抬大轿用的是正妃的规格,好不风光。
有人不禁感叹一句,“舒姑娘救过寒王爷的命,他们早该喜结连理了,是白柒柒横插一脚,婚事才拖到了今日。”
“可不是么?”又有人接话道,“白柒柒死后,舒姑娘为寒王爷生下了双生子,按理说,她应该是寒王妃的,奈何白家从中作梗,只能做个侧妃。”
“寒王爷早就说过了,寒王府从此无正妃,就算是做个侧妃又如何?”
“就是,只能说白柒柒死的好!”
这番话一出,人群里的一个小奶娃突然仰起头,眉眼弯弯的与一名以面纱掩
面的女人对视。
“娘亲,幸好你‘死’的早,否则他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非得把你淹死不可。”
他奶声奶气的说着,露出两颗招人喜欢的小虎牙,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无辜而纯真,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
“臭小子,你到底跟谁一边的?”白柒柒作势要敲他的头,可指尖还未触到他的头发,又改为朝他的小鼻子刮去,“回京前,你可是拍着胸脯,保证会护好我的。”
“那是自然。”三岁多的白软软撸起袖子,秀了秀自己压根挤不出来的肱二头肌,“这世上只有我能欺负娘亲,外人嘛,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双。”
包括那个渣爹!
说完,他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挺直了小身板。
白柒柒被他古灵精怪的小模样逗笑,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色。
事实上,她当年怀的是三胞胎,因为疯批王的追杀,导致难产,而失去了两个孩子。
这次回京,除了要与他清算种种之外,她还要查清楚与哥哥相关的一切。
白柒柒才想到这里,肩膀忽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