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没问题的。”战初尧叹了口气,“就算他在他的亲子鉴定书上做了手脚,那我让人去做的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宁清看着手里的纸张,心里一千一万个不相信。
这世上哪来这么巧的事情?
她怎么就成了战东杰的女儿?
会不会是哪个老东西从中作梗,骗他们的?
可是……可是刚才战初尧也说了,他这份亲子鉴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宁清纠结得不行,一方面她是不信战东杰的,另一方面她又是相信战初尧的。
“再做一次吧!”
最终,宁清下定了决心,“你想个办法,拿到战东杰的头发,咱们再去做一次。”
不亲自做一次,宁清总是觉得不放心。
主要是这件事也太蹊跷了,她到现在还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你去重新找一家靠谱的医院或者鉴定机构,让大军再跑一趟,我总觉得不太对。”
“好。”战初尧摸摸她的头,心里不住地叹息。
虽然他不认为会有转机,但是既然宁清坚持,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再做一次。
事情说完了,两人瞬间就陷入了沉默,车子里安静得很。
宁清觉得有些尴尬和窒息,
便道:“那我就先上楼了,砚南还在家里等我呢。”
说着,她解开安全带,刚要摁下门把手的时候,就被战初尧给拦下了。
“清清,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战初尧的语气里充满了愧疚,“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收到伤害……只是我瞒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去。”
宁清转头看他,眼神锐利,“战初尧,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扛不起事的人吗?”
“你不管遇见了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只会一个人死扛。”
“你这说好听了是不想让我担心,说不好听了不就是大男子主义,觉得我没用吗?”
“我不是……”
战初尧刚要辩解,就被宁清给打断了,“其实就照你这种想法,就算没有亲子鉴定这回事,咱们俩也迟早会出问题的。”
“一个不肯说,一个又猜不到,久而久之夫妻之间就会出现猜疑和裂缝,那是怎么弥补也弥补不过来的。”
“战初尧,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宁清推开车门,来到后座拿走东西,然后就上了楼,留战初尧一个人在车里想了很久。
其实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已经
没有什么意义了。
如果她真的是战东杰的女儿,那她和战初尧是铁定不能在一起的;如果她不是……那战初尧身边也有了别人,他们俩怎么着也没办法在一起了。
听说他前段时间跟很多姑娘相了亲,也不知道看上谁了。
宁清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家里的门,刚走进玄关,就被战砚南抱住了。
“妈妈!”战砚南抬头看她,小脸上写满了担心,“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妈妈没事。”宁清一看见儿子心情就变好了,刚才的纠结和伤感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蹲下身来,先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然后说道:“医生已经同意妈妈出院了,你不要担心。”
“真的吗?”战砚南皱着小脸,“那你这几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别去店里了。”
他这几天都在他师傅那里住着,昨天心血来潮一回家,就听李小琴说他妈妈被人绑架了。
他本想去医院看望的,但是天太晚,而且外面还下了雨,李小琴不敢让他出去,他就只能作罢。
还想着待会儿吃完早饭过去医院的,没想到他妈就回来了。
在厨房里准备早饭的
李小琴听见外面的说话声,赶紧跑了出来。
“呀!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医生说我没事了。”
宁清牵着儿子进了家门,一看到饭桌上的食物,便笑道:“看来我回来得刚刚好,有现成的饭菜吃了。”
李小琴见她气色还好,也就放了心,“我去给你拿碗筷,你吃完后赶紧回房间躺着。”
她进了厨房,还不忘问道:“对了,你怎么回来的?司机去接你了?”
宁清抿了抿唇,回道:“战初尧找我有点事,顺路给我捎回来了。”
李小琴拿着碗筷出来,意有所指道:“昨天你出事,我没办法才给他打了电话,他可是急得不行。”
宁清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战砚南吞下嘴里的东西,老气横秋地说道:“他担心不是应该的吗?”
他其实也不太懂大人之间那些事,但是上次他爸不让他给他妈妈介绍对象,两人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吧?
宁清被儿子给逗笑了,她摸摸儿子的头,也没说什么。
李小琴急着去上班,匆匆几口扒完了早饭,站起身道:“清清,你吃完饭就先放着,等我回来再洗。”
“你这
几天就别去店里了,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
宁清都没来得及应她,只能扯着嗓子在后面叮嘱道:“别跑太快,路上小心点。”
嘱咐完她回头一看,就看到战砚南已经在收拾碗筷了。
她本想上去搭把手,却被小家伙推开了,“妈妈,你回房间休息吧,我来就好。”
宁清看他收拾得井井有条的,也就安下心来享受儿子的贴心。
她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本来是想睡觉的,但是那份亲子鉴定书好像总在她跟前晃着,晃得她头疼眼睛疼。
这事儿确实是蹊跷。
宁清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想个办法,把自己和王淑芬的头发放在一起比对一下,这样子才比较保险。
那这样的话,回头就又要去联系战初尧了。
宁清叹了口气,整个人郁闷到不行。
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突然就想到了被扭送进公安局的李欢等人。
她还以为战初尧会包庇李欢呢,没想到他直接把人送公安局了。
宁清想着想着,后脑勺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与此同时,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到后来就直接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