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璃月海边的提瓦特最大铸币厂黄金屋, 荧站在门口,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与派蒙和钟离在赶回璃月港时,荧在城门口遇见了一名愚人众, 通过那名愚人众,她们得知仙人来到璃月,七星前往阻止。
在这山雨欲来的时刻, 因凝光的命令, 所有的愚人众都被公开严密监视。
这无疑是把愚人众放在聚光灯下,以前监视放在暗处,真有什么发现那也没办法捅到明面上。
现在可不一样,愚人众但凡有定点不同寻常的动作,都可能会被七星利用,使其民众的宣泄愤怒的宣泄口。
愚人众对此感到不屑,但同时却也保持谨慎, 比如那名在城门口的愚人众就坦言, 作为合作者,钟离的态度某方面也代表着愚人众的态度,所以他们希望钟离也能谨言慎行。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即便是派蒙,也察觉到璃月里的各种矛盾已经全部被激化,就差一根导火索便能爆发。
“也不知道钟离在往生堂怎么样了。”派蒙担忧的说道。
因为愚人众,往生堂也被千岩军检查,钟离为了防止出意外, 赶回去处理。
也是钟离在临走前, 提醒旅行者和派蒙想想引线在哪里。
荧还记得她的答案, 那个一路上为他们买单的冤大头, 愚人众的执行官, 公子达达利亚。
因为常洺的话,本来荧就对达达利亚的举动产生了怀疑,经过钟离的提醒,她更加坚定的认为达达利亚是利用了她们,看似他是冤大头,实际上他在背后操纵着整个局势。
这么想着,荧迈开脚步走进黄金屋。
一路上她们畅通无阻,没有任何千岩军或者其他守卫出来阻拦,作为璃月的重地,这显然有问题。
荧的心情越发沉重,终于在推开黄金屋大门时,这种不安达到了定点。
好在派蒙明显想的比较开,在看都满地金闪闪的摩拉后,她的心思完全被摩拉吸引,开始做起盖着摩拉睡觉的美梦。
因为有派蒙的插混打岔,荧的心情稍微好一点,不过她还是提醒派蒙快点去查看岩王帝君遗体的情况。因为如果没有猜错,达达利亚做了这么多准备,为的就是抓住机会找到那天落到玉京台上的龙。
而这偏偏也是荧来璃月的目的,她要寻找岩神,既然活的岩神一时找不到,那就只能找‘去世’的。
荧反思着,发现达达利亚是把他的意图和自己的目的掺在一起,巧妙的蒙蔽了她,令她不去探究达达利亚的真实打算。
这个推测在看到倒在地上的千岩军时被坐实。
“唔,感觉情况很不妙了!”派蒙更是直接断言。
荧这下不敢再耽误,与派蒙赶紧朝名为仙祖法蜕的岩神遗骸走去。
只是不等荧和派蒙接近先祖法蜕,一道声音从她们的身后响起。
“作为引路人,你们的使命明明已经完成,为什么还要来自找麻烦?”
荧和派蒙双双转过身,看到达达利亚从另一端走进来。
此时达达利亚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那双缺少高光眼睛几乎没有情绪,他注视着站在先祖法蜕前的旅行者和派蒙,只觉得有些遗憾,假设她们不过来,那未来再见面,双方说不定还能好好相处。
“但可惜现在,就只是毫无价值的碍事者而已。”
达达利亚毫不留情的说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必然不会得到旅行者和派蒙的赞同。
但他可是达达利亚,他想做什么事还需要谁去同意吗?
面对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达达利亚,荧冷静的反问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她其实早有猜测,但还是想听听达达利亚真正的计划。
达达利亚很给面子的,真的对旅行者和派蒙讲了前因后果,所谓的资助往生堂举办送仙典仪,提供帮助,说白点全部是为寻找趁机被七星藏起来的先祖法蜕。
往生堂既然要办葬礼,那必然会有机会见到岩王帝君的遗骸,届时达达利亚便能如这般潜进来寻找仙祖法蜕,查看里面有没有神之心。
这无论怎么看这都算是一步妙棋,七星不可能阻止往生堂送仙典仪,那很容易被民众和仙人质疑是不是心里有鬼,继而影响他们接手岩神离去后留下的权力。
所以达达利亚认为,就算七星即使看出是个陷阱,也必然会往下跳。
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推断的那样,七星为了自身的利益,完全没有阻止送仙典仪。
在这场对弈中,达达利亚几乎算好了每一步,这个计划就算是交给其他执行官,在璃月这种复杂的局势下,可能也不会做的更好。
然而作为棋子的旅行者并不会为达达利亚鼓掌,她做出战斗的姿态。
“不会让你靠近仙祖法蜕的。”荧决定不允许在蒙德的悲剧再度发生,她不能让达达利亚带走神之心。
眼看谈判彻底失败,达达利亚的心情反而放松不少,因为接下来可以进行一些单纯又快乐的事,比如争斗。
与在磨磨唧唧虚与委蛇相比,达达利亚更想用战斗的方式分出胜负。为冰之女皇夺取神之心,为整个计划考虑,他可以忍受那些无聊的小手段,但这不代表他就能放弃自己的处事原则。
“好吧!既然你也很想玩,那可别让我扫兴啊。”说着达达利亚抽出武器,终于到了他最喜欢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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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港的一处远离码头的沙滩。
常洺找了个最佳观景点,这时的海面平静无澜,明亮的月光砸在深色的大海上,在波浪的涌动汇总,粼粼微光浮动。
就在常洺欣赏这幅难得一见的美景时,月亮被一座建筑挡住。
常洺的视线上移,看到正在快速移动的群玉阁,然后他低头算了算时间,发现旅行者和达达利亚应该已经在黄金屋里打起来了。
等达达利亚发现那条安置在黄金屋的龙里没有神之心,就会和原剧情一样,动用备用方案,放出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逼着岩王帝君出手,他再趁机夺取神之心。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这是个大胆的方案。
常洺不由的摇头,某种程度来说,达达利亚是把自己的生命压在赌桌上。
“果然我最多只能去给执行官做头发啊。”常洺望着月亮喃喃自语。
“以普遍理性而论,这是个不错的理想。”
有个声音接下来常洺的话,这令他回头,看到正朝着自己走来的钟离。
对于钟离的出现,常洺很惊讶。
“钟离先生怎么会来这里?”
常洺的疑问发自真心,距离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被放出来的时间所剩无几,钟离怎么看都不该在这片普普通通的沙滩上现身。
“闲来无事,出来散散心。”钟离轻声回答,然后他也看了眼月亮,然后看到一片乌云遮住了那轮玉盘。
想了想,常洺决定还是问出来,“我想钟离先生不止是想要来海边散心吧。”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要重临人世,身为庇佑璃月千载的岩王帝君,钟离怎么也不可能放下心。
“确实。”钟离点点头,他直言道,“我是为你而来。”
这句话大大出乎常洺的预料,他下意识的反问,“什么?”
钟离用笃定的声音说道,“在解开封印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三重密文与镇压用的核心后,你并没有离开璃月。”他顿了顿,“这并非兴师问罪,我仅是想知道你为何要留下。”
竟然是这个原因。
对于钟离的问题,常洺觉得有几分为难,他也想走啊,问题是系统不让。
“因为我要见证。”常洺最终还是选择给出他的答案,“我需要见证……璃月从神治转为人治的瞬间。”
“也许这个瞬间对于今晚的璃月人来说,是最普通的一天,但等百年后,人们回望,会发现这一晚有多么的特殊。”说着常洺笑了笑,带着些苦涩,“历史不就是这样吗。”
说出这些话时,他有种如卸重任的感觉。他是璃月这段历史的创造者吗?他自认不是,可他和三位玩家负责了最重要的一部分,解开了属于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
那他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吗?他觉得也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未来的走向,对于他来说,未来和过去都是既定的。
可坐在沙滩上,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却仍然有种与有荣焉的错觉。
“我明白了。”钟离接受了这番说辞。
他的话音未落,阴云急速在天空上聚集,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沉思片刻,钟离向常洺道别。
得知钟离要走,常洺从沙滩上站起来,在最后时刻他对钟离抛出橄榄枝,“是这样的,钟离先生,我们这里有个组织,你有兴趣加入一下吗?参加不需要交会费。”
钟离因这个提议停下脚步,在深思熟路后他颔首答应,“可以。”对于常洺所在的那个组织他一直很好奇,因为根据他那位朋友的调查,常洺所在的那个组织好毫无踪迹,就像不存在一样。
要不是亲眼见过组织里的成员,甚至为他们亲手办过葬礼,钟离很难不认为那个组织的成员仅有常洺一个人。
常洺大喜过望,念出来他一直想说的话,“加入我们的组织会获得酒类的代号,钟离先生,你觉得那种酒比较适合你?”
认真的思考着,在钟离要说出他的酒类代号时,在远处的海面上发生异变,水如同从深海炸开般腾起。
目睹这一幕,钟离眉头微皱,金色的瞳孔闪过厌恶,他失去继续说话的想法,仅礼貌的向常洺再次告辞。
常洺没有勉强钟离留下,他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随后看向从海中苏醒再度重临人世间的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盯着身材细长的奥赛尔看了几秒,常洺咽了口口水,他忽然想吃烤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