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倾身,斜往纯白这边,然后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扭身将她抱住,他的坚韧的下巴在她身后微微阖动,“但是,别让自己太累!如果你累了!就来我的怀里,我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
他渐渐的闭上双眸,只是因为实在太困,在见到她后,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声音已经沉入心底,他已经困到睁不开眼睛!
但更多的是因为,她在身边的感觉。她好像有这天生的魔力,在一靠近她的身体,他就发现自己竟在满足,然后,就会不受控制的闭上眼。
他无法拒绝这样总是可以带给他安心的她,他很需要她,很需要,很需要……
“冥……”感觉到身上的人那平稳的呼吸声,再是没有听见他其他的话语,纯白小声的喊了声。
“嗯……”轻轻的,犹如在梦中一样,他应了声。
看样子,他是真的困到不行了!纯白不气,他明明已经很困了,却还要顶着这个样子来看她,她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小心翼翼的扶过他的双臂,让他靠到背椅,再看了看他那张熟睡犹如天神般安静的颜,纯白阖了阖眸,最后,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知道,闵晟冥的身边一定是有人跟着的,他很少会一个人单独呆在外面,所以,让他在这里熟睡,她并不担心。
纯白下车后,顺着来的方向走去,他们离开医院并不远,只是几个拐角的问题,所以,就算走着去,也是一下子就到了!
当纯白走后,车内的人,缓缓睁开了那双原本紧闭的双眸,这时,他的窗口边,也站立着一个人。
“为什么要故意睡着?”刺猬没有任何情绪的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跟她单独在呆在一起吗?现在明明就有时间,你为什么要故意假装睡着?”
闵晟冥全身都依赖着背椅,靠着,然后掏出了一支烟,点燃。
满眼血丝的他,有血颓废的感觉,深深的吸了口后,吐出了迷漫的烟雾,他才道,“只是不知道等下该怎么和她说再见,所以还是以这种方式告别!至少,我和她,已经不需要说再见了!”
他吐出了烟雾圈成一个又一个的烟圈,煞是好看,闵晟冥自己也不禁沉迷在那个迷漫的烟圈内,沉重的心情,又开始浮现出来。
“我知道了!”刺猬淡淡的道,闵晟冥并没有看到他那因他的沉重而沉重的神情。
“她是因为什么才出事的,查到了吗?”倏尔,闵声冥略微疲惫的声音问,那不凡的俊脸亦是刻上了浓郁的疲倦,可他还在强行逼迫自己清醒,只因那是有关她的事情。
“你为她做的一切,她未必会知道,也未必会对你心存感激,你真的想这么做吗?”
“我只想要答案。”
霎时,刺猬沉默了,他低垂着头,脸上是中苦涩的笑容。他明知道在他的心里,她才是第一位,可他却……
“是电梯故障。”须臾,刺猬才无力的说,“那并不是什么人为的事故,只是电梯故障!”
“真的仅此而已吗?”闵晟冥吸了口双指尖的
香烟,并不相信的反问。
“确实只是这样而已!”刺猬说着,“我已经查过了,确实与人无关,那个时候的电梯只是刚刚出了故障,她却正好进入那个电梯,如果你真的非要说是有人故意的话,那么可能就要牵扯出其它的事情了!”
“什么事?”
“纯白小姐之所以回去,听说是为了帮人找东西,而让她帮找东西的人,是梁琪思,她也因此而背负盗窃公司机密文件的罪名。而进入错误电梯,则是保安没有来得及通知,或者是忘记了通知,也有可能是受到别人指使,故意没有通知。这已经是两件事了,但主要的原因,肯定跟梁琪思脱不了干系!难道我们要直接对梁琪思下手,和梁老直接照面吗?”
一边听着刺猬说的闵晟冥,他的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却仅仅的握住了方向盘,面色有些温怒。
听完刺猬说完后,他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就算我现在不对她下手,她觉得她真的能高枕无忧?梁琪思这个女人,哼,除了表面装装高雅,她又能怎样?梁老?呵,总有一天,他们将通通不再是我威胁。”
“你绝对不能小看那个老头。”刺猬忽然认真的说道,“至少,你不能小看他底下,像景辰祖这样的人。如果对敌人轻视,就是直自己最致命的弱点。”
闻言,闵晟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的事情,看来已经开始轮到你怎么教我了!”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没有及时将纯白小姐的消息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那样做,是为了你好!”刺猬静静的说道,“如果你连那个人的考验都不能通过,你又怎么保护她?你又有什么能力?景辰祖的身后还有梁永成这样的人,而梁老的手下还不止景辰祖一个,如果你都没能将自己控制好,你又怎么去和别人对抗?你又怎么从你父亲的手中将她夺过来?”
“够了!”闵晟冥倏尔打算了他的话,“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对我指点。”
他的眼角斜直窗外,勾起一股冷然的气场,“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我自己知道!但是,如果你还敢瞒着我她的事情,你也该知道,再有下次会是什么下场!我从来不会对自己不老实的人心软,无论什么理由。”
终是无力,终是心中还是闪过一抹刺痛,刺猬低垂着头,他自嘲一笑,“呵,看来,你真的为了她而入魔了!”
“那又怎样?”眯下眸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愈的弧度,“闵严伸也不准我和她在一起,可是我偏偏就要和她在一起,那又怎样呢?最终,她还是会和我在一起,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懂她,也不会有人比我还爱她。”
是的,他爱她,一直都爱,很爱很爱。爱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借口,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想要把她圈禁在自己身边,想时时刻刻都看见她的感觉。
想,将她占为己有的感觉。
纯白来到了医院的门口,刚买了几斤水果,正要进入医院,却不料,忽然又有一个出现在她面
前,看到他,纯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她朝着里面走,正要将他忽视。
景辰锡不满了,堵住了纯白前进的脚步,他不悦的道,“喂,你没有看到我啊?”
一听,纯白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瞪着景辰锡长长吁了口气,“哦!原来是你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听闻,景辰祖那不悦的眉头抽了抽,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将他无视。
“你来这里干嘛?”纯白上下瞅瞅他,“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景辰锡极为有兴趣的挑挑眉,“你难道喜欢听我放屁?”
“你可以放屁!”纯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但转而,她又冷冷一笑,“我会用个袋子全数接完,然后再从你前面灌下去!”
景辰锡惊得瞪大眼,脸色很是难看,指着纯白就是一个大吼,“你这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毒的?好狭隘的你,人家就是想放个屁都不行。”
“我没说不让你放,我只是说,再让它回归到原本生产它的地方而已,我有错吗?我没错吧?”一把打掉他指着自己的手,说完纯白还好整以暇的盯着景辰锡那邪妄的俊脸,看他越是难看,她就越是得意。
景辰锡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好像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他缩着脑袋,“你就是狭隘,你就是。”
纯白一阵恶寒,全身不禁机伶伶的打个冷颤,真是从脚底冷到了头上。她表示不想再跟这个无赖继续这么‘纠缠’下去,扒开挡住她路的景辰锡就要走。
可景辰锡哪容她就这么走了?他反手伸了过去,这次只是用手直接揽住纯白的肩,再将她往回一勾,动作不过一秒钟而已,完全没有防备的纯白就被景辰锡带到了他的怀里,她则是那种暧昧的被他圈在身前,后背背对着他。
他极为妩媚的声音从后面凑到她耳边,甚至是撩人的说,“干嘛那么急着走?就那么想着去见你的旧情人?”
纯白才刚刚被他这忽然的一弄就心了惊,现在他竟然敢这样好死不死跟她说话,她的心里肯定是气到不行的,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话语,她都告诉自己忘记了那次酒店的事情,自然也不想别人故意这么郑重的说出来。
她斜着头,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的景辰锡那只有一个半边的面颊,冷声怒道,“景辰锡,你在干嘛?”
“想你了不行吗?”他的唇畔在她的后颈处来回蹭动,声音说得很轻很轻,亦是极为惑人,“你今天一直都是陪着他,我吃醋了不行吗?”
“……”被他那浑厚的男性气息席卷着自己,将她弄得一阵阵的麻酥感,纯白简直恶寒,更是哭笑不得,“景辰锡,拜托,现在就你和我认识而已,你真不需要装出一副很爱我的样子,你在想什么,以为我真的不懂吗?!”
她试着推开他,“拜托,这里人很多,你这个样子会让别人误会的,而且,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还是在医院的门口,你想明天上报纸头条是不是?”
“那个样子不是更好?”景辰锡反笑,笑得邪
妄魅惑,他的唇畔在纯白后脖颈处,洁白的肌肤上落下了个轻轻的唇间触碰,“这个样子的话,别人不就是知道,你和我才是一对了?”
纯白被那毫无征兆的触碰弄得一愣,倏尔,她不再这样和他好声好气的说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就如同腊月里的寒冰,没有温度,没有动容,“景辰锡,放开我。”
“不要,我不放。”她虽冷,他却像个孩子一样的撒起娇来,“我死都不要放,好不容易你才躲到我的怀里,我才不要那么轻易的就放开你。”
“别玩了!”纯白真的有点生气了,她是真的生气,不像之前那样会是无所谓的样子,她生气的时候,有点让人害怕。
景辰锡却不理,任纯白生气,任她冷声,也任旁人的指指点点,他就是不理,他不理全世界的人如何看他,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旁人的视线越来越多的朝这里投来,纯白眼睛扫过,又是那种异样的目光,有的人鄙夷,有的羡慕,有的好笑,有的不屑。
太多种目光一个一个的落到她和景辰锡的身上,这个身穿白色忖衫,一件牛仔裤,再加上他那头亚麻色头发的邪妄男人,跟他在一起,难免会招惹到别人的视线也落到她的身上,何况还是这样的一副场景,这个样子,像什么呢?
太暧昧了!也有太多种的理解了!
有的人会以为是两个情侣间吵架了,女人要走,可是男人却不肯放手,死死的纠缠着她。这个样子,往往最令人同情的,同情的是那个英俊邪妄的男人,他就如同一个妖孽,一个妖冶的妖孽。
但也有人认为,会是那种恬不知耻的人,竟然在医院门口就这样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这种就是令人不屑了,但,在看到景辰锡的容貌时,很少会有人对他流露出不屑的目光,更多的,是震惊。
震惊她们居然看到这么妖魅的男人,居然流露出如此深情的表情,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告诉纯白,此时她身后的男人,其实究竟是多么令人动容的面容。
“景辰锡,够了!放开我。”纯白说得坚决而有力,一点都没有玩笑的成份在里面。
可是随即,她便听见身后男人传来那轻佻的话语,“喂,女人,你说,如果我们在这里做点其它的事情,这里的观众会不会感动得掉眼泪?”
纯白的脸都沉了下来,冷声,“我没兴趣陪你演戏。”
“可是我想和你演啊!”景辰锡根本不顾纯白是怎样的反应,他倏尔更加靠近了她,下巴都无力的垂在她的肩膀上,亦是完完全全的把她禁锢在他的怀里,他也侧过头,对上纯白那扭过来的眼角余光,“你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好呢?”
其实完全不需要再做什么了,他们的这个样子,已经够暧昧了!也够说明了什么,该怎么想的,就怎么想了!不该怎么想的,也都想入非非了!
“景辰锡,我已经在不高兴了!”两个的之间的距离真的太近太近,从远处看,两个人的样子根本就是
都斜过头来接吻,这种暧昧的样子,纯白不喜欢,她撇过头,直视着前方,“你如果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然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他们的背后,倏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喂,笨女人,你们在干嘛?”
那个声音带着一股怒气,听到这个讨喜的声音,纯白的嘴角不禁舒展开来。
而景辰锡则挑了挑眉,知道这个小祖宗来后,他们肯定没法再继续下去。所以,他无奈的松开了禁锢着纯白的手,慵慵懒懒的朝走来的贝贝等人斜过眼去,可随即他就一怔。
就在他投过眼来的瞬间,他分明清楚的看到,贝贝身后的景辰祖,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那一瞬带着一股怒气快要杀人的眼神。
可却只是那么一瞬,就在他转过身来,想要认真看时,就已经没了!
错觉吗?
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景辰祖确实流露出了那样的目光?那可是种,嫉妒里充满了满满的醋意的目光。那种目光他不并陌生,当看到梁琪思和景辰祖相携在一起的时候,他自己就会有这样的神情。
所以他才这么容易就察觉出来了!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么,景辰祖难道喜欢这个女人?可是,怎么会……
景辰锡这几天都是一直都呆在纯白的身边,他并不知道景辰祖其实已经跟梁琪思悔婚的事,所以在他看来,这是不可思议的,更是心惊的。
景辰锡松开了自己,纯白终是松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想真的和景辰锡闹翻,毕竟都认识他这么久了,他对她又不坏,可能,或许她已经把他当做朋友了!只是她自己也不能确定,因为她并没有朋友。
可这个男人好像哪里出了什么毛病一样,反常得要死,都快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好的是,贝贝出现了!纯白现在的心里,对贝贝真是感激死了!
只是几个步子的速度,贝贝和景辰祖还有伏夜都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在景辰祖经过景辰锡的刹那,两个人谁也没有看谁,可却能让旁人明显的感觉到,他们那两股彼此相抗的澎湃气势。
善于观察的纯白微微蹙了蹙眉,这种感觉很不好,她也一直都知道这俩兄弟的不合,但却不希望他们会面照面,以前到没觉得什么,只是这时,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两股相撞的怒气,好似都想吞噬掉对方的一切一样。
贝贝没有理会那些什么怒气,她到是到了纯白的面前后,站立着,两手叉腰,质问满满,“你这个笨女人,明明就是让你出去买一点水果而已,竟然去了这么久,等你回来啊,我们都回到家了!”
“……”听到这个小大人那温怒的语气,纯白眉头抽搐了下,回去这么久,并不是她的问题啊!他们不都是看到了吗,是景辰锡揽住她了!所以她才回去慢了!
可是,明明就是句质问的语气,却能让她感觉到里面的一种关心的成份,她其实也知道,贝贝其实是在关心她而已,毕竟太久没有回去,难免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等,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