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宜年对此倒是有些奇怪。
“咱们两人的武器都在身上,为何又要捡这个?”
甄凌看着手中的动物骸骨,认真开口,“麻痹。”
“这祁苗族的支脉一直生存在荒岛之上,便证明了他们的农业和工业必然没有我们发达。因为这荒岛之上,资源不足。或许东大陆和西大陆许多习以为常的东西,都是他们所没有见过的。”
“咱们若是直接拿着武器,必然会让他们心生警惕,不利于你我二人发挥。”
“但拿着这动物骸骨当做武器,就不一样了。对对方产生麻痹,使得他们放松警惕,到时候,纵然是要打起来,猝不及防拿出武器,也能招架的轻松一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倒是有些道理。”季宜年挑了挑眉,也学着甄凌的样子,选了动物的骸骨作为武器。
两人飞快的速度之下,只用了大半个时辰,便横穿了这树林,到达了墓地所在。
上一次,甄凌对于这墓地怀着敬畏,并没有穿越。
可此次,是不得不穿越其中。
甄凌心中暗道一声得罪,旋即便与季宜年一同走进墓地之中。
穿过森林,另一头是一片平原。
草地郁郁葱葱,
看起来十分令人惬意。
这地方,倒是比他们暂时落脚的沙滩好上许多。
不过,这也应当是那祁苗族支脉多年经营下来的结果。
平原之上,能够遮挡的地方很少。
甄凌与季宜年犹豫片刻,便决定索性不再遮挡,全速前进。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前方逐渐出现简单的建筑。
并不精美,只是一些树干经过粗劣的构造搭建而成。
看起来,竟然与他们的临时营地也不遑多让。
甄凌在心中叹了口气,心说这荒岛上果然是资源很少,这祁苗族支脉发展了与东大陆之人的同等岁月,但实际的生活却要落后这么多。
再走片刻,前方隐隐传来声音。
不需要沟通,甄凌与季宜年便十分有默契的双双放慢行进的速度。
开始找寻建筑作为掩体,暂时躲避起来。
躲在建筑之后,恰好能够看到一个小广场。
在小广场之中,有一人被吊起来,正在遭受鞭打。
虽说看不清面庞,但仅仅根据身上已经破烂的衣衫,甄凌和季宜年也能够辨认出来,此人正是那个私自离开要去寻找支脉的祁苗族人。
甄凌与季宜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之中看到
愤怒。
但有了之前冲动的教训,两人此次虽说愤怒,却也暂且压下,打算偷听这些人的对话。
两人的耳力都是极好,凝神细听之下,倒是能够隐约听到声音。
祁苗族支脉的人在边打边讯问。
“说!你的同伙在哪儿?!”
“究竟为何来我圣地?你们有什么目的?!”
被鞭打的祁苗族人已经是遍体鳞伤,身上十分虚弱。
他听着这些被问了许多遍的问题,脸上露出苦笑。
“为什么?你们究竟为何要这样……?明明是我祁苗族的支脉?我们的古文字都是一脉相承……为何要在此时与我苦苦相逼啊?”
鞭打之人冷笑一声,“祁苗族支脉?与你们一脉相承?”
“你说这话,也实在是太过可笑。谁与你们一脉相承?我族文字传承至今,已有千年,和你写出来那些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至于其中联系,也定然是你胡编乱造!”
说罢,他又是狠狠一鞭子。
“再说了,就算你口中说的都是真的又能如何?既然当初我族人来到圣地,就一定是做出了我们的选择。在那个时候,我圣族便与你那所谓的祁苗族没有半点关系了!”
“一
些过往的旧情也要拿出来念叨,当真是可笑极了!”
这人羞辱了祁苗族人一番,暂且停下鞭子。
“话已至此,你说是不说?”
祁苗族人听得这人方才的一番话语之后,心中已经是心如死灰。
这时候,他无比的痛恨自己不听从甄凌的建议,非要一意孤行的前来寻找。
本也就是,多年以前同为一族,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心里头惦记着一脉相承的香火,可这荒岛之上的人,本就没有传承,自然也就无所谓文化。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认同?
但是……
这祁苗族人轻轻闭上眼睛。
纵然他已经被抓了,被刑讯了。
但有关于东大陆之人的踪迹和往来消息,他是断然不可能交代的。
他自己一意孤行,已经是任意妄为了,自然不能再给族人添麻烦!
那些,才是他真正的族人!
这一刻,这祁苗族人的内心无比坚定。
他语气极为肯定的开口,“我是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同伙?我没有!”
“如何上岸?不可能告诉你!”
“何时离开?我已经被你们抓捕了,怎么可能离开?”
说罢,他睁开眼睛,一双
眸子锐利非常。
“能说的我已经都说了,至于信不信……那就随便你们了!”
不得不说,这祁苗族人的态度,直接便激怒了荒岛土著。
那土著又是狠狠地鞭子甩在祁苗族人身上,这一次,他一句话都没有问。
只是接连不断的鞭打。
仿佛是要将人往死里打一样。
良久,这鞭子才最终停下。
土著冷笑一声,“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说,还是不说?”
祁苗族人一声不吭,只是冷哼一声。
这土著顿时明白过来。
他放下鞭子,没有继续鞭打,而是上前。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便将祁苗族人身上的衣衫都脱了下来。
直到这祁苗族人赤条条的被吊在架子上,才算罢手。
他将破衣烂衫随便扔在一旁,蹲下身捡起鞭子,冷哼一声。
“你有骨气,好本事。”
“不过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告诉你!你什么都不说,便意味着你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人,是活该要死的!”
这人再度狠狠甩了一鞭子,转身便走。
只留下这祁苗族人一个人,在热辣的日头底下,被僵硬的吊着。
这是要活活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