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龙陡然间毛骨悚然。
“停手!”
瓦甸一声大喝。
季宜年瞳孔微缩。
长剑离吉龙仅在毫厘之间。
季宜年的手稳稳顿住。
长剑发出一声铮鸣。
一滴冷汗,从吉龙的脸上滑落。
季宜年收回长剑,束身而立,“得罪。”
吉龙刚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此时看着季宜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刚刚,季宜年当真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吉龙顿了许久,才张了张嘴,摆摆手,“无……无妨。”
瓦甸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
祁苗族,首领大屋。
瓦甸面色阴沉,坐在首位。
银铃声悠悠响起。
一双赤足出现在屋内的地毯上,其脚腕上有银色铃铛,随着步伐摇曳,发出好听的响声。
“您找我?”
来人的声音也是酥软的。
袅袅娜娜,绝代佳人。
喜姝走的一番摇曳生姿,跪坐在瓦甸身前,螓首轻抬。
目如春水,脉脉含情。
纵然是见惯了喜姝这一幅样子,瓦甸还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无论何时,见到喜姝,都会令他欲火中烧。
顿时,瓦甸也顾不得正经事,直接上前一步,将喜姝从地上拽起。
两人纠缠之间
,衣衫零落。
不出片刻,便进了内室。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声音才逐渐止息。
喜姝懒洋洋的趴在瓦甸身上,做了殷红色指甲的手,在瓦甸胸膛上画着圈。
“好嘛,您许久不见我,今日一见,还是猴急猴急的。”
“看起来,我在您这儿,也就唯有这一分功效了。”
女儿家的酥软嗓音,带着娇嗔,撩拨的瓦甸心中一阵涟漪。
他连忙捉了喜姝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说得哪里话?我最近何止是没见你,你看我见了谁?”
“我哪里会不喜欢喜姝,只是最近太忙了。而且……”
瓦甸将喜姝的一只手指放入口中,轻轻撕咬一下,才舔了舔嘴唇。
“今日叫喜姝过来,且有大用。”
他一把将喜姝从身上拉下来,两人改成了一个更加亲密的姿势。
瓦甸的口,凑近了喜姝的耳。
……
直到傍晚,喜姝才从首领大屋之中走出。
她午后进入的时候,身段摇曳生姿,肤色却苍白若雪。
傍晚出来的时候,身姿依旧,肤色上却有点点殷红。
不难猜测,在这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寻常女子,多半是对于在屋中发生的事情羞
于启齿的。
可喜姝不同。
她不仅不以为羞耻,反而还要将胸前的衣带松上两分,给旁人多看一看。
这是一个极为艳绝的女人。
……
是夜,这个艳绝的女子,摸上了季宜年的门。
她眉眼弯弯,身着褚红色单薄衣衫,勾勒一身窈窕身段,懒懒的靠在季宜年的门边。
勾唇轻笑。
“我找你,自然是有事。”
季宜年本打算出去找甄凌,却被喜姝堵住了门。
他皱了皱眉,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喜姝。
喜姝这一身,穿的实在是太伤风败俗了。
喜姝却只觉得季宜年此举动有趣。
又可爱。
她上前几步,毫不避讳的就进了季宜年的门。
季宜年生硬的站在原处,尽可能挡住喜姝的动作。
“孤男寡女,不当同处一室。”
“不当吗?”喜姝一笑,风情万种。
“我倒是觉得还好。”
她眉眼弯弯,言语也是直接非常。
“说一句不骗人的话,小弟弟,姐姐看上你了。”
“若是你还想活命,就应了我接下来的条件。”
季宜年眉头拧的更紧。
他不着痕迹的朝门的方向走了两步。
“请自重。”
喜姝口中的“活命”与否,季宜年自持还有
几分本事在身,这等威胁,他还不放在眼里。
但什么“看上你了”,这话就实在是太让季宜年觉得难受。
现在他只想把喜姝撵出去。
喜姝又是银铃般一笑。
“我是瓦甸的宠妾。”
“那就更该自重。”
“自重?”喜姝眉眼间流出几分嘲弄。
“瓦甸都不曾把我当人,而是当做任人亵玩的玩物,我又如何自重?”
季宜年有些不理解,目光中依旧抱有极强的警惕。
喜姝微微垂下头,语气平淡了些。
“我是瓦甸的宠妾,不错。”
“可我上过的床榻,却不只是瓦甸一人的。”
“但凡祁苗族中有何人勇武,做了好事,我等姬妾,便是嘉奖。”
季宜年陡然皱起眉头,这才算明白过来。
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地位吗?
喜姝猛地抬起头,定定的瞧着季宜年。
“所以,你懂了吗?我并不爱瓦甸。”
“相反,我很厌恶他。”
季宜年依旧警惕,却应了喜姝的话,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厌恶也是有道理的。
喜姝再接再厉开口。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瓦甸派遣我过来,是要为你下蛊的。活死人蛊,听说过吗?”
“你若是中了,就只能
变成一个活死人傀儡,不知疼痛,无所谓生死。往后余生,只会听一个人的命令。”
季宜年瞬间往后退出数步,已经贴到了门边。
纵然他有本事在身,可遇见巫蛊这种不讲道理的阴毒玩意儿,也是有理说不出的。
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中了招。
喜姝却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晌,她才直起腰身,柔若无骨的手臂一摆。
“我没有下蛊。”
“起码现在还没有,至于之后……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喜姝目光含情,“我一见到你,便觉得很是喜欢。你不如考虑考虑,索性投靠于我。往后呢,你在祁苗族的日子也会好过。”
“至于瓦甸那边儿……我来处理。”
喜姝的音调酥软,期间还有蛊惑意味,若季宜年是个不坚定的,说不定还真就着了道。
可季宜年并不是。
相反,他清醒理智的很。
季宜年抬起头,与喜姝对视。
“你想说的不止这些。”
喜姝一愣,旋即直接笑起来。
“真聪明。”
“你是怎么猜到的?”
季宜年不言语。
说来简单,季宜年平素虽说少言寡语,唯独在傻老爹和甄凌面前话会稍稍多些。
可他察言观色看人的本事,却始终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