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心理就不太健康, 还要考虑孩子的心理问题……
她好难哦……
郁理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下巴抵着惠的头顶,感觉他的情绪平复写后, 才柔声道:“听清楚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绿色瞳孔轻微颤了一下,惠吸了吸鼻子, 闷声回道:“……其他的我都会努力去改变的,只有一点我可能做不到……”
“如果真的郁理有危险, 或者你需要的话, 我的回答是不会改变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退出她的拥抱,抬眼看着郁理的表情。
应、应该不会生气吧?
他犹豫着继续说:“我的性命……”
郁理捂住了他的嘴,没有让他把未说完的话说下去。
她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惠, 一脸复杂:“不要再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 本来就占有欲其实超强的她,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得了的举动。
她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在他拥有着正常人格后,还这么想的话, 她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但现在他还小。
所以——
“如果你长大后还这么想的话……再跟我说吧……”
“现在就算了。”
微妙的感觉被小看了的惠:“……”
他有些不服气想反驳,但习惯性的不去反驳郁理的话, 后又想起对方希望他可以像普通小孩一样,所以他想开口反驳, 又在张口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惠:“……”
他默默的闭上了嘴, 选择在心里反驳。
他这个想法才不会改变,郁理这个笨蛋……未免也太小看他的决心了。
如果郁理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被逗笑, 这难道不就是吃了年纪太小的亏吗?
好在她并没有读心术, 所以——
郁理揉了揉他蓬松的海胆头脑袋, 对着惠笑嘻嘻道:
“我们回家吃饭吧~”
“小惠也还有礼物没拆!”
她手舞足蹈的跟他说着今天为他准备生日的事情,丝毫没有提刚刚的事情。惠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慢慢的升起对还没有拆的礼物和饭菜的期待。
他们刚在庭院里下落,在场的人就敏锐的发现了惠的眼角泛红,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假装没发现。
吃完饭后,惠在郁理的怂恿下,正在准备开始拆其他人送给他的礼物。
只是……
惠看着当场两个人类,三个非人类送的礼物有些迷糊,按理说撑死5份礼物,最多也就6份礼物,可为什么……
他迷茫道:“为什么有12份礼物?”
“啊,因为我准备了8份。”郁理抱着绪,摸着它蓬松的毛发,道:“六岁之前的礼物,以及这两年的。”
她虽然没有仔细算过,但感觉跟惠相处也好像两年了?她不确定,但感觉差不多,而且这时间竟然只轮到他一次生日,就离谱。
惠了然,开始拆礼物。
其他人对她的话没觉得有哪里奇怪的,只有绪掀起眼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有意识到。”
正常来讲,这个世界上除了它之外,不会有人意识到时间的不对劲才对,就连甚尔他们,在郁理说出这话的时候,他们都会下意识的模糊掉不对劲的地方,根本不会多想,甚至问上一句。
郁理微微一愣,垂眸应声:“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之前她尝试过跟他们说这事情,但是他们的反应都是“你在说什么”“有什么问题吗”,就连非人的物种也是这个反应,只不过因为问出这种话的对象是她,回复的话语很是委婉而已。
没想到,绪它竟然有意识到。
绪:“暂时还不知道。”
“这样啊……”
他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辉也和惠正在兴致勃勃的拆礼物,丑宝缠住惠的腰一脸好奇,只有甚尔听到他们的对话,看了他们一眼,发现只有他处于“云里雾里,只有他不明所以”的状态。
被他们在打哑谜般的对话,这种只有她跟它才互相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莫名让甚尔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的心里烦躁的同时,惘然和失落也涌溢上心头。
为什么?
他不明白。
自家小鬼就算了,浅茶发色男孩也好,这个近来才遇见的妖怪也好……
都跟大小姐有一种不用言语来过说太多的默契。
甚尔很是困惑。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郁理,因为思绪过于的杂乱、烦躁,一时不知该如何抒发才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握。
而下一秒,一双过分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甚尔微微一愣,攥紧的拳头下意识松下了力度。
“甚尔?”
两手十指相握。
甚尔轻缓摩挲着她的手背,深绿色的眼瞳里尽是晦暗难懂的神色。
大小姐身上最矛盾的一点就是,她本身性格其实偏于冷淡,这种人内心其实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的,问题就在于这点。
她对于他人情绪的变化过于敏锐,反而对自己的情绪变化过于的迟钝。
对于其他人的情绪,她一般都会选择忽视,而她所有的偏爱,都给予了他们。
她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每当他或者小鬼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情绪时,总是她第一个发现的,并给予及时的反应。
作为被偏爱的人其中的一员,甚尔很难不迷糊。
他声音平稳像是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仔细听的话,当中蕴含着微不可察的委屈:“没事。”
怎么看都不是没事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想说,但郁理还是凑过去他脸颊旁,轻轻吻了一下。
深绿色的眼眸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
郁理微微一顿,继而吻上了他的唇。
惠:“……”为什么在他拆礼物的时间,他们又亲起来了?
辉也:“……”为什么在他看惠拆礼物的时间,这个男人又勾/引郁理了?!
绪:“……”
被夹在他们中间,活到了它这个岁数什么事情没见过的绪忍无可忍:“你们黏糊之前能不能看一下周围的环境!我还在你们中间诶!”
虽然它不是人,但你们也是真的狗!
它气愤的双腿猛蹬了甚尔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气呼呼的埋进了郁理的怀里等她安抚它的时候情绪。
惠、辉也:“!”干得漂亮!
他们迅速拍掌拍得响亮。
甚尔:“……”
他果然很讨厌猫!特别是眼前这只!!!
看了眼一脸幸灾乐祸的小鬼们,又看了眼凭借着自己可爱的外表,让大小姐心乐开了花,给它顺毛的绪。
他看回两个小崽子,对他们缓缓咧起了一个极度狰狞的笑容,一手一个小崽子,把他们提溜出去餐后运动。
单方面挨揍的惠、辉也: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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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郁理坐在床上,正在给自己的腿上抹身体乳。
她刚把腿抹完,把身上穿着的上衣给脱了下来,柔顺的浅茶色长发被她拨至胸前,艰难的抬手想要自己把身体乳涂抹均匀。
白皙的肌肤尽数暴露在空气中,仿佛被屋内开着的暖气染上一层诱/人的粉。
“甚尔?你洗完澡了啊……”她的嗓音似是被水润过一般软,“那你来帮我涂一下身体乳吧,背后我好难抹。”
“这冬天未免也太干燥了吧……”她小声嘀咕着。
他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顺着喉结往下,滑过他隐于睡衣下壁垒分明的腹肌,消散在裤腰上。
他嗓音莫名哑了几分。
“好。”
一双温热的手覆在她的背上,她的后脊像过电似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在意识到是他之后,又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郁理回头想看一下他,入眼的是男人极具有线条感的下颚线,他喉间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她感觉耳根有些发烫。
他垂着眼睛,睫毛长而密,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
……有点想要抱抱……但是现在还没有涂完……
郁理勉强摁住了自己的心思,转移视线。
他的掌心有很多茧,每次划过她的肌肤时,郁理都觉得酥酥麻麻的。
空气安静了片刻。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甚尔抹完后把衣服给她套上,伸出长臂,将她拥进怀里,郁理自然而的转过身,面对面的,轻轻环住他的腰,同时身子带着他往床上倒去。
身体乳的清香慢慢的扩散在他们的鼻尖,本来清淡的味道似乎通过他们炙热的呼吸更加的浓烈,弥漫在房间里。
察觉到异样,郁理微不可查的一顿,她眼底里满是迷茫,过了一会冷不丁的开口道:“你喜欢我?”
郁理知道他过往的大概,具体并不清楚,但不难想象出一些中间的过往以及他的心情。
过去的他与现在的他完全不同,过去的他是混沌的、自甘堕落的一个人,就因为如此,郁理从来没有把“爱”这个词往他身上想去。
一旦想到这方面,自然而然的,他的变化她统统的回想起来了。
他就像是一个被伤透的野兽,自甘回到深林里生活,却又因为她而试探着、一步一步的重新摸索着如何回到人类社会里生活那般。
郁理认为他并不懂爱,却学着如何去爱。
就像他对小惠那样。
“……”
甚尔身体一僵,片刻后,细碎吻落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后又移落到另一个位置上再亲一口,最后他低头窝在她的脖颈处,闭上眼睛,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别问我啊……”
他自己都不爱自己,不要问他这种事情啊……
他只是一个试图用一切肮脏手段,想要锁住怀里这美好的卑劣小人罢了。
“诶?”郁理眨了眨眼,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传达到她身上的炙热体温,那样的温度,瞬间的抚平她所有的胡思乱想。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掌从她的后脑勺处滑落至她的腰腹位置,掌心的温度很烫,摩挲着她的腰。
“这周的限额已经用过了哦~”就算是被他温热的呼吸给喷得血液更加滚烫起来,她的脖颈冒出了微薄的细汗,但郁理还是恶劣的开口提醒他。
“……”
甚尔不满的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在上面落下自己的痕迹。
他的手还保持着一个抱着她的姿势。
郁理指尖动了动,暖气关闭,窗户微微打开了些,屋内的热意被冬日的空气退散掉一点。
她垂眸看着撒娇的大猫。
有这只大猫在,晚上只会热不会冷,暖气也只是在他们还没有睡觉的时候开着。
“我一直很想搞清楚,爱情到底是什么。”她的指尖穿过他的发丝,看着他的黑发在她手中缓缓滑落,开口道:
“但……这感觉比我写一篇论文还难……”
身体上的共/沦,只不过是她忠于自己的想法所做出的选择。
她隐藏在晦暗的阴影中,垂下的茶色眼眸让人看不透她的思绪。
感觉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劲的甚尔:“……”
他沉默片刻,突然攥住她的手,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床上。
夹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他缓缓凑近,直至与她的鼻尖相抵,轻轻的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下。
“那种事情,搞不清楚也没有关系的吧。”
暖色的灯光洒在浅茶发色少女身上,屋外风轻轻吹晃动着树叶,树影晃现,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过分俊秀的面孔,凸起的喉结,攥着她的手的掌心烫得惊人。
“……可是,我很在意甚尔。”她静静地与他晦暗不明的绿眸对视,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覆在他的脸庞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困惑,“所以会在意这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
真挚、坦诚又热烈的情感。
他完全顶不住啊……
甚尔心头涌现出一股暖意,但看见郁理极具迷茫,仿佛一个天真孩子遇到了不懂的问题,单纯向父母发出困惑的孩子,他张了张感觉有些干涩的嘴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因为他也不懂。
但是他不想让她继续想下去,徒增烦恼。
所以……
他突然探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铐后,牵引着她的手把他的一只手给拷上了。
郁理错愕的看着眼前这往奇怪地方发展的情况,思绪混乱间,头顶落下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的耳际旁弥留,吐息烫得她耳朵一片麻意。
“安德鲁说……你可能会对这些有兴趣……”
“……安德鲁?”郁理脑子发懵,喃喃道。
黑发男人凑过来,亲昵地在她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后,低语着还带着轻笑道:“要不要试试?”
既然不想让她继续徒增烦恼,那用另一个她感兴趣的东西来转移力不就好了……
深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幽光,他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已经从过去的记忆中翻出她曾经因为好奇,问过安德鲁相关问题,只得到对方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答复的郁理:“……”
有些糟糕,她可耻的心动了。
她的心口跳得剧烈。
啊,小眼神都亮了。
黑发男人闷闷的笑了几声,身上意外的透露出几分慵懒的性/感,凸起的喉结滚动了下,低声道:“来试试?”
她的嗓子莫名的哑了几分。
“……好。”
说完,窗户、灯光被骤然关闭,只留下冷清的月光洒落在房间里。
……
哈……这不是……效果出奇的好吗……
他就知道,既然她喜欢上次他那样,那这次也大机率会上勾。
“大小姐,床单湿透了……”
既然她玩够了,那剩下的时间就是他的了。
“我们换个地方继续玩。”
没等她回复,他低头吻住她,像是抱孩子一样把她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继续霸道而凌厉的在她的舌尖索取着。
她手臂缠在他的脖颈,能感觉到他像火山一般滚烫的身躯,她头往后仰,暂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明、明天记得打扫干净。”
她的走神,让甚尔不满,他报复的轻轻咬了她的唇一口。
“唔——!”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的手指忍不住扣住他脖颈。
果然是人型泰迪猫!
她明天就去研究一下这个物种到底能不能得到认证!
剩下的、还未结束的夜晚,她的思绪已经没有任何逻辑、理智可言。
黏腻的水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
第二天,郁理面色阴郁的看着明显已经不能要的沙发,既然冷眼看着一脸讪笑的黑发男人半响,呵呵一笑道:
“滚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