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元超蹭一下跳起来,如避蛇蝎一般脱下自己的西装上衣,狠狠摔在地上用力踩踏:
“去你妈的基佬紫!去你大爷的薰衣草紫!!去你奶奶的取向问题!!!”
对于一个钢铁直男而言,这种羞辱方式简直比冲着他开枪还要恶心人!
司辰看着气急败坏的小表弟,眼神却冷了下来:
“甭着急了,你对上人家,还是嫩了点呦!”
毛元超啊了一声,停了下来,问:“啥意思?”
司辰慢悠悠分析:“对方说的话,真假参半。”
“他说的关于这些替身的事儿,有可能是真的。”
“但他自身的情况,我持怀疑态度。”
“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是低调行事的做派,有别于之前的那些替身。”
“要么,真如他所言,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可他如此轻易就告诉了你,是否过于容易?”
“要么,他是这些替身里面能耐最大的一个,懂得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现在告诉你的这些不过是迷惑言论,让我们放松戒备。”
“根据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他大概率是个基佬。”
“直男是不会懂得这些东西的,啥么薰衣草紫,啥么基佬紫,还要跪舔你。”
毛元超颇以为正确地点点头、再点点头,嗯了一声后,他忽然反应过来:
“哎,不对呀!哥,你是咋知道这些的?莫非……”
司辰一个大比斗甩在毛元超的后脑勺:“猪脑子!想啥哩?哥老婆孩子都有了啊!!!”
毛元超捂着后脑勺慌忙点头哈腰:“对、对对!哥说的对,不然的话立夏嫂子可得守活寡了。”
“滚!!!”
司辰飞起一脚就去踹表弟,毛元超哈哈哈笑着跑开了。
正此时,电话响了,司辰接起来:“喂?”
彼端是颜立夏:“司辰,你派人送回来的照片我收到了,咋么使用?”
温暖的屋内,颜立夏坐在火炉子旁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摊开了不少照片——
一张上面是韩根硕与罗斯特在交谈,另一张上面是韩根硕与不列颠的代表乔治在彼此对视、交谈。
旁边的另一张上面,则是韩根硕出入黑海造船厂。
还有韩根硕出入尼古拉耶夫州某标志性豪华酒店的、船坞的、酒吧的、海边的等等。
满打满算三十几张,或交叠、或横放、或清晰摆出,铺满一张大茶几。
颜立夏瞧着这些照片,心里有点犯嘀咕。
司辰在电话那边运筹帷幄地叮嘱:
“你把这些照片拿去给俞达志,再搜罗几张日报的国际版新闻,得是关于黑海造船厂的。”
“能找到照片里这些人的报纸,那更好了!”
“全都一并给俞达志送去,亲自送去。”
自家男人话说到这里,颜立夏早已领悟了深意:
“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
颜立夏刻意打电话过去,跟曙光区区长办公室约了时间。
这天上午,她带着一个牛皮纸袋子以及三名保镖,挺着大肚子就去俞达志办公室了。
颜立夏敲门进去,刻意把保镖都留在了门口。
俞达志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看到进来的人立刻拧上手中的英雄钢笔,笑呵呵起身迎接:
“哎呀,立夏你看你,咱这都是老熟人了,有啥事儿你让人来办就成,何必亲自跑一趟哩?”
颜立夏混到如今这个位置,场面话也是信手拈来:“这不是事关重大嘛,谁来我都不放心,必须得亲自跟您汇报一下。”
俞达志心里有底了,指定是大事儿!
他客气地把人请到沙发区,又亲自给颜立夏倒了一杯白开水,寒暄:
“娃娃快生了吧?水给你放茶几上,当心有点烫啊!”
“谢谢俞领导!三宝尚未足月,我还在等司辰从那尼古拉耶夫州回来了好陪我进产房呢,他说了,要亲手给娃娃剪脐带。”
颜立夏言谈举止间均是孕味十足,母性慈爱的光辉令人观之心底熨帖。
“你们年轻人跟随时代的脚步在前进,这些仪式感是越来越重视了,好事儿哇!”
彼此客套寒暄了一阵子。
随后,颜立夏才将手中文件袋打开,将那些照片与刻意找来的相关报纸摊开在茶几上:
“俞领导,您瞧瞧这些东西。”
俞达志也不靠在沙发上了,而是倾身向前看那茶几上的资料。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这、这咋回事儿?这不是那HAN集团的大少爷么!”
“嗯,正是他,也许不是他。”颜立夏指着那照片里的韩根硕,刻意引导:
“这人看上去跟咱们这里的韩根硕很是相像,可仔细一看又觉得不太像。”
俞达志皱着眉凑上前仔细看,实则,他对韩根硕并不是很熟,也不能真正分辨出细节。
但他不得不附和颜立夏的话,点点头表示认同。
颜立夏如今也会察言观色了,继续道:“不瞒您说,这些照片正是司辰在尼古拉耶夫州拍的,您看这上面的这些地标,尤其这黑海造船厂。”
俞达志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里直犯嘀咕:【这啥意思?给我唱真假美猴王呢!】
照片被他一张张翻看下去,又确认一般问:“这些真是司辰在那边拍到的?”
“嗯,如假包换!他去那边是背了公家给的机密任务的,俞领导请看这些人、再看看报纸上的新闻,是不是都对上号了?”
颜立夏刻意引导般指了指不列颠的代表乔治、黑海造船厂的厂长第一秘书罗斯特。
解体前的苏国动荡不安,重要新闻发布出来时都会配上照片。
这些前去黑海造船厂抢占资源的各国代表,不止一次地登上日报国际版的醒目位置。
但在这个当下,颜立夏没拆穿了说,这不是她应该说的、也不是她能说的。
好半晌,俞达志都没吭气,心里排山倒海地翻涌着。
颜立夏看火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俞领导,东西我按照司辰的交代给您送来了,我还得去金家庄看诊就不打扰您了。”
俞达志恍惚间回神,哦了一声后连忙客气地起身,场面人微笑,热情把颜立夏送出门。
再折返回来后,俞达志的表情可就变了,厌恶地嘟囔:
“合着,来我们龙城的韩根硕是个冒牌货啊!”
“那这小子居然还想诓骗我的批复材料,想在金家庄建设中医药的制药厂。”
“还说他们集团要在我这里投资电子厂、汽车制造厂、零售百货商超。”
“呵呵,居然还敢给我画大饼!”
“到头来,都他娘的耍我玩呢!”
俞达志气得来回在地上踱步,心底一股子郁结之气无法发泄。
半晌之后,他走到办公室前拿起座机给樊军生拨了过去:
“喂,老樊,HAN集团那边来要人时,让他们出示证明材料!”
“成,证明啥?”
“证明韩根硕是韩根硕!证明韩根硕跟他爹妈有血缘关系!!无法证明一律不允保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