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预测的一点没错,晚上,沈铁军来了!
直爽的巴图叔,把不太欢迎,完全写在了脸上:
“老沈,你是来抢阿帕奇的,是不是?”
沈铁军笑得像是一尊弥勒佛,只字不提阿帕奇,端着酒盅笑眯眯:
“来、来来,咱们先敬司辰小兄弟一杯!”
司辰:……-_-||
“叔!我必须得叫叔!您二位都是我长辈!”
人家姿态放低,司辰可真不能托大!
沈铁军跟江拥军一样,都是一个大区的一把手,司辰哪里就敢承下人家这声“小兄弟”?
老爷们之间的长幼有别,非常重要!
“酒盅多寒碜,来呀,上大碗!”巴图叔动真格了。
“好嘞!”后勤部长白围裙擦了擦手,立马跑去拿碗了。
司辰:……w(゚Д゚)w!
“叔!巴图叔!咱悠着点,我这还犯着胃病呢!不能这么猛地喝酒!”
司辰其实并不是胃病,而是中午那顿吃猛了,撑的!
不管别人信不信,巴图是信了:
“那你喝奶!”
“哈哈、哈哈哈!”一桌人,哄堂大笑!
司辰也跟着笑,一点不害臊:
“喝奶就喝奶!来了蒙区,不喝奶哪能算是入乡随俗?”
“哎!辰子说的对!后勤,给这里上马奶酒,要最好的!”
巴图叔一嗓子吼,立马有人得令出去了。
接风宴放在某团某营地的食堂,巴图这边十一二个人,沈铁军也是差不多规模的人员。
司辰这边,则是所有参与过任务的人,都列席了。
乌泱泱一群人,大圆桌分开坐了八大桌!
那场面,堪比办了一次小规模婚宴。
后勤部长亲自抱着一摞陶碗,上来了。
不是一般的碗,是梁山好汉拼酒的黑不溜秋敞口碗!
那家伙,一瓶酒只能分两碗,一碗容量半斤!
巴图挑衅地看了看沈铁军,粗声粗气地下战帖:
“老沈,走一个!”
说着,端起了酒碗。
一般这种场合,最开始的祝酒辞,是大领导。
这一趴,前面小酒盅时候,已经过去了。
随后,都是大领导跟前的人开始轮流敬酒,车轮战务必要招待好客人。
那场面,劝酒的、推酒的、套近乎的、攀关系的,酒桌上极其热闹!
基本不会像巴图这种,老大亲自上阵干对方。
各个桌子上的人,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剑拔弩张。
但是!
身为老爷们,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怕哩?
大家筷子夹着肉,边吃边瞧热闹,嘿嘿嘿!
至于巴图跟沈铁军双方带来的人,则是虎视眈眈瞪着对方:
妈了个巴子,我领导要是不行,我们务必顶上!
司辰也嘿嘿嘿笑着,坐在一旁吃肉喝奶(手动划掉),吃肉喝酒。
蒙区的彪形大汉,对上东北的钢铁老爷们儿,啧,本年度拼酒第一大戏啊!
司辰一点没有身为导火索的觉悟,还在一旁带头鼓掌:
“好!好好!”
叼着肉的胡辣汤跟大麻花,一看老大都鼓掌了,那还等啥?
一时间,食堂里莫名的掌声雷动!
沈铁军别看笑眯眯的,动真格了,也不是好惹的。
端起酒碗,沈铁军笑意有点淡,立“军令状”了:
“咱可说好了,谁先趴下,阿帕奇就不要争了!”
“少墨迹,干!”
……
一个小时后。
巴图双眼通红,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瞪着桌上残缺不全的烤乳猪,唱歌: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一旁的下属们,立马明白过来,领导这是喝高了。
他们领导就是这样,喝高了就唱歌,有时候还会跳舞。
别看五大三粗的壮汉子,跳起舞来,有一股别样的力量美。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美不美这个问题了。
剩下的人摩拳擦掌,想要给领导“报仇”!
沈铁军四平八稳发话了:
“兄弟们,巴图老弟与我有言在先,谁先倒下,谁就,啊?放弃阿帕奇,嘿嘿!”
说着,沈铁军满意地拍拍自己的大肚瓜,心想:
老子这海量,出师至今,未有败绩!
司辰看了看沈铁军的大肚瓜,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心底一阵阵的后怕!
瞅瞅那地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没有十个也八个了!
那可都是一斤装的高度白酒啊!
寻常人,两碗倒。
能把蒙区大汉喝迷糊,沈铁军简直不是人,是酒仙!
沈铁军此话一出口,巴图这边的人,迅速转移目标,跟对面的其他人摆开了龙门大阵。
一时间,各种拼酒的声音,响彻整间食堂。
……
司辰的人,也开开心心吃肉喝酒。
只是,苦了那些身上有伤的。
他们使用了消炎药,医生叮嘱了,不能喝酒。
那话咋说来着?头孢加酒,立马送走!
最可怜的,要数红毛,他伤势最严重。
原本,医生都不同意他出来吃这一餐的,生怕他伤口感染。
红毛连说带比划,坚决保证自己不喝酒,才由护士陪着,出来了。
此刻,红毛眼巴巴看着那些香喷喷的美酒,怀疑人生!
他旁边,就坐着那名小护士,兢兢业业、异常严肃,盯着红毛。
这可是大领导特地交代过的重要病人,绝对不能怠慢!
俩人语言不通,红毛无论说什么,小护士一概摇头,还给他夹菜。
那架势,我夹什么你就吃什么,其他的东西,你给我吃一口试试看!
沈铁军笑眯眯侧过身,望着司辰,说道:
“辰子,来,老哥陪你喝两碗。”
司辰的心肝脾肺肾,齐刷刷一抖,满脸堆笑:
“叔!哎,您是我叔,亲叔!辈分不能乱了!”
“嗯,对,既然是叔,那你……不得敬我两碗?”沈铁军顺着他的话将他套牢。
司辰笑不出来了,人家端着酒碗,自己好意思端着奶?
“叔,咱换酒盅吧,为了您的身体健康,咱慢慢喝,不能再飙猛酒了!”
沈铁军眨啊眨眼,嘿嘿一笑,一脸的无所谓:
“换呗!”
那凡事好商好量的和蔼可亲模样,仿佛在说:
酒碗还是酒杯,区别只在于你小子被我撂倒的速度是快是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