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场地搭建完毕，柳奕杉拿过来一个台灯。
“咦，你这台灯是哪来的？”竺风惊奇地问道。
“刚去外面店里买的。拍影视剧时，片场里不是有人专门负责灯光吗？我想试试，看有没有效果。”
柳奕杉说着，举起台灯照向“御案”，果然有点片场那味了。
“你想得很周到嘛。”竺风称赞道：“咱们这办公室面积太大，这个角落里的光线条件不太好，就算开着照明灯，也比不上片场的灯光效果。有了你这个台灯，光线就好多了，等会拍摄的效果肯定会好一些。对了，这个台灯是你自己掏钱买的？”
柳奕杉点点头：“很便宜，没花几个钱。”
“哪能让你个人掏腰包呢？”陈岩插话道：“等会填个单子，找我报销吧。”
“好的，谢谢陈总。”
竺风回头问松岩VR的几位员工：“你们谁去测试一下？”
几位员工赶紧低下了头，躲避着竺风的目光。
“躲什么躲啊？”竺风有点不满：“这次只是做个掀笔筒的动作就行，表情方面无所谓，难度一点都不高，你们去试试嘛。”
众人还是没有吭声。
他们帮着清理场地当然没问题，至于演戏，还是算了吧。上次竺风拉着他们测试，已经让他们心有余悸，这回不管竺风怎么说，都没人敢出面。
竺风只好点将：“鞠洪斌，你去试一下。”
那位名叫鞠洪斌的员工连忙求放过：“竺总，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就我们那水平，你上次也看到了，这回就算硬推上去，恐怕达不到测试这个初始版本的目的吧？”
竺风一想也是，这些人确实缺乏文艺细胞，即便上场也于事无补。
他扭头看了看柳奕杉：“要不还是你去吧，上次测试，你的成绩算是相对好一点的。”
柳奕杉头摇得像拨浪鼓：“竺总，这是场男演员的戏，你不应该找我啊。”
“只是做个动作，测试一下初始版本而已，跟性别没有太大关系的。他们都上不了，只有你能完成这个任务。”
“不行不行，我要负责灯光。”柳奕杉说着，将手里的台灯举得更高了一点。
李松这下有点困惑了：原以为小柳是出于热心买的台灯，但从她说的话来看，似乎更像是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料到竺风会点她的将，于是花点小钱买下这个台灯，借口要负责灯光，从而避免登台。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想见小柳该有多害怕上场表演了。
小柳如此，鞠洪斌等人就更不用说了。
李松不禁直摇头：这都是竺风前些天给闹的。
竺风也是一脸无奈：手下的兵都太不给力了。到后来，他的目光落在了李松身上：“老同学，要不还是你上吧。”
“我？”李松连忙摆手：“这不行，我要负责拍摄。”
跟表情识别时，学员可以对着摄像头自拍不同，动作识别由于是在开阔的场地上进行，因此得有人专门负责从远处拍摄。
“没关系的，拍摄的任务可以交给鞠洪斌嘛。”竺风劝道：“还是你过去试试吧，上次测试，你的表现很不错，连过两关，除了徐云樵、曲世涛，就数你的成绩最好。”
李松暗暗叫苦：怎么到了最后，竺风竟然又找到了他头上？
不过李松也清楚：这回竺风手头是真的没人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上。
这个初始版本是他开发的，测试的事情，他不管谁管？
想到这里，李松心一横：上就上吧。
他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鞠洪斌，然后走到“御案”后面，在临时充作“御榻”的电脑椅上坐下。
柳奕杉赶紧将灯光对准李松，鞠洪斌举起了手机：“松哥注意，预备，开始！”
李松回忆着《琅琊榜》里梁帝的动作，挥动手臂，将两个笔筒拨拉到了地上。
只见两个笔筒滚动了好几下才停下来，圆珠笔撒落了一地。
“我这个动作打了多少分？”李松问负责拍摄的鞠洪斌。
“50分，评语是动作不够有力，未能充分体现出人物的愤怒。”
“哦。”李松有点失望。
“一开始就有50分，已经不错了，再试一次吧。”竺风说着，过去拾起圆珠笔和笔筒，放回到“御案”上。
李松点点头。
这一次，李松的动作力度明显增强，得到了65分。
总算及格了。
李松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被竺风阻止了：“别忙，再试一次吧，我觉得你还有潜力，可以表现得更好。”
“不用了吧？”李松真的不愿意再来一次。
竺风自然有充分的理由：“难道你不想对这个初始版本进行更深入的测试？”
李松一听，无奈地坐了回去：“行，那就再来一次吧。”
这一次，李松凝神静气，仔细琢磨着《琅琊榜》里梁帝的动作，最终一气呵成。
85分！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已经跟《琅琊榜》里的梁帝相当接近了。
李松对这次表演也很满意，离开“御案”，他问竺风：“测试可以结束了吧？”
竺风摇摇头：“恐怕还不行。”
李松感到有些意外：“我又不是专业演员，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可别要求太高。”
“单论动作是可以了，但是你的表情完全跟不上啊，一点都看不出愤怒。真正表演的时候，必须动作、表情同时符合剧情才行啊。”
“你这话是没错。”李松提出质疑：“可是咱们两人各做了一个APP，必须合到一起后，才能对动作、表情一起打分吧？”
“我有办法的，鞠洪斌继续用你的APP，而我用我的APP，两个手机一起对着你，不就可以同时打分了？”
李松心说：老同学，还真有你的。
这个竺风，工作起来确实拼命，可能是因为这些年要帮家里还债，必须努力挣钱，从而养成了这个习惯。
可是竺风顺带着对身边的人也要求特别高，有时让人都有些害怕了。
松岩VR的员工们就不说了，现在对李松也开始“高标准、严要求”了。
其实吧，如果竺风是在软件开发工作中这么做，李松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现在是在表演环节，李松就心生惧意了，无论竺风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再测试下去。
见劝说无效，竺风只好手一摊：“那就明天请徐云樵、曲世涛来试试吧。”
李松承认竺风的测试方案有道理，但徐云樵、曲世涛是学生，平时有很多课，除非有必要，否则还是不要老麻烦他们为好。
如果非得找他们帮忙，也应该是先将两个APP合二为一，可以对动作、表情一起打分，然后再请他们过来，这样比较妥当。
